97、枯竭
聽到這話，劉冬兒當便落下淚來，她也不想如此，她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如此啊！
“冬兒，你聽我說，這不是你的問題，真的。”韓子野強製劉冬兒看著他的眼睛：“韓家的子嗣素來都是很艱苦的，這真的跟你無關。”
“，我生不出孩子來。”劉冬兒的聲音低低的，有些帶著哭音，又有些不甘心。
“我曉得，但未必是你的問題，你清楚嗎？我祖母生下我父親的時候，已經有三十好幾了，她差不多成親二十年才生下了我的父親，你清楚嗎？”
“可她有大姑太太。”劉冬兒最恨的並不是她生不出兒子來，而是她什麽都生不出來。哪怕現在給她一個女兒也是好的。
“祖母生下姑母的時候，年紀也不小了。你再看看我姑母，她也成親十年後才生的孩子。我娘、二嬸，她們哪一個不是呢？這麽說吧，你覺得她們都沒有給丈夫納過小妾嗎？，你看看，除了我二叔之外，我們韓家有庶出的孩子嗎？”
劉冬兒怔怔地看著他，臨時間不曉得該怎麽講話。
“韓家的子嗣素來是很艱苦的，你想的跟她們一般，納個妾如此至少可以證實……賢能，對嗎？，我想問問，你要賢能做什麽？”韓子野隨手捏了捏劉冬兒的耳垂：“我父親過去有十來個小妾的，不都沒有生下孩子嗎？別說是我娘下的手，在我沒有出身之前，她比任何人都渴望著那些小妾能生下一個兒子來。惋惜，連一個女兒都沒有。”
“那……”
“聽說我。”韓子野捂住了劉冬兒的嘴，最強橫地講話：“我的驅使快下來了，到時候你跟我一道兒去，我倒要看看誰還會亂說。”
“我倒是真的不介意多幾個小妾通房的，但問題是你介意嗎？如果是你非要我這麽做，我自然是會去做的，由於我真心不介意。便猶如那些個整日隻曉得在臉上塗脂抹粉的婢女們，你如果非要我說，我隻能說，我沒把她們當成平等的人來看。小妾通房什麽的，便是個玩物罷了。如果是你不介意，那麽我是不會介意的。”
“我……”
“最後問一遍，你究竟介意不介意？”韓子野一臉的認真嚴峻：“你是我的妻，僅有你才是我要共度平生的人，至於那些個玩物，如果是認真摩登到水平，自然你想要為我納妾，我不會否決。但如果是納妾之後，你會對我厭棄，可能把所有的煩懣樂都憋在心頭，那麽便沒有了。”
刹時，韓子野暢意大笑：“哈哈，我便曉得，實在你便是一個小醋壇子！”
劉冬兒被說的大囧，殊不曉得該如何辯駁，她通常裏的尖牙利齒竟是間沒了好處。
第二日早晨，劉冬兒是被娃娃喚醒的，看看窗外的太陽，劉冬兒差點兒尖叫起
來：“今個兒是燕兒的回門日，你怎的這麽晚才叫我？”
韓子野覺得好笑，但想著劉冬兒一貫愛麵子，便也不說破，內心想的卻是夜晚定要好好修理她。
等裝扮裝扮好了，兩人倉促忙地趕去老太太的院子裏，按例，韓燕回門肯定是要先參見老太太的。特別是，老太太現在，真當是過一天少一天了。
韓燕的回門倒是挺順當的，她笑容盈盈，一副心境不錯的神態，想來張家二太太再胡鬧也不會給她臉子看的，韓燕的身份比張家淩駕太多了。劉冬兒便看到韓曦一個勁兒地纏著韓燕，這通常裏也沒見她們姐妹倆的感情有多好，但今個兒兩人卻是恨不得一成天都膩在一起不要分開。瞧著這兩人的樣兒，劉冬兒不能自已地想起了蕾兒。
蕾兒昔時可比韓曦鬧得厲害多了，自然這跟兩人的年紀也是有很大幹係的。
便算韓曦已經是大女士了，當韓燕黃昏離開的時候，韓曦還是不由得流了眼淚，眼巴巴地看著韓燕，倒是沒有講話哀求，隻是看她眼神，好像也是在盼著，韓燕可以再回頭。
究竟韓燕還是走了，而下個月，韓家還要辦一場喜事，二少爺也要成親了。一般是下個月，劉家也要辦一場喜事，劉滿兒可算要嫁人了，自從昨日獲得了韓子野明白的回複後，劉冬兒倒是放心了許多，信賴在韓子野的眼裏，完全便看不到劉滿兒的。這麽一想，好像劉滿兒嫁不嫁已經不是什麽困難了。
而與此同時，韓子野的驅使也可算定下來了，那地方劉冬兒已經是相當的熟識，但已經許多年沒有想起過了。
“冬兒，你去過長洲城嗎？”見劉冬兒對著自己癡癡地發愣，韓子野倒是沒覺得自己有那麽大的迷惑力，而是想到了那一紙驅使令。
長洲城……
劉冬兒至今還記得，昔時十三歲的大堂姐，接到了來自於長洲城的信函，而後快速地出嫁，接著便是她悲催的人生。隻是，這些年了，大堂姐還好嗎？她可曾後悔昔時對自己做下的全部？她生的哥兒身子還安康？她是否也會在夜深人靜之時，想起小時候的點點滴滴？
她，究竟過的可好？
“子野，我們什麽時候開拔呢？”隔了那麽多年，一想起大堂姐，劉冬兒才察覺，昔時的那一絲恨意早已消失不見，剩下的僅有對大堂姐濃濃的關切之情。大堂姐全部安好，她便是安心了。
“怎麽這麽發急了？”韓子野有些不解，卻沒有詰問，在他看來這並無什麽大不了的：“好歹也得等二堂弟成親吧？我們總歸是要喝了喜酒才氣走的。對了，你娘家那邊的劉滿兒不是也要出嫁嗎？莫非你可以不列入嗎？”
劉冬兒閉了閉眼睛，隨後睜開一片明朗：“我們把這
裏的事兒都處理好，而後立馬便去長洲城，好嗎？”韓子野愣了愣，隨後笑著點頭：“好，全部都依你。”
全部都舉行得很順當，韓家二少爺受室，劉家嫁女兒，這兩次的婚宴，劉冬兒和韓子野，以及韓燕伉儷倆都介入了。隻是，誰也不會想到，等兩次婚宴完後，韓家老太太是真的病倒了。
這一次的病來勢洶洶，看著竟像是不好了。全城最女人的醫生都被找來了，包含一貫給劉家看病的湯醫生，醫生都說，這病要想治好，難！
便連娃娃也說了，老太太此次玄乎了，一旦弄個不好，便是陰陽兩隔了。
這下子，誰都沒辦法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任誰都能看出來，老太太是時日無多了。既然已經快不可能明晰，老人家最後的宿願卻還是要實現的。想來想去，眾人卻愣是想不出來老太太究竟想要找什麽人。韓子野倒是提了一句他的父親，可這老太太都快不可能了，又怎麽會惦念一個已經死去多年的人呢？她如果是真的不可能了，不是便刻便能見到了嗎？
有心想要問一問老太太，老太太複蘇的時間很短，險些便是一句話的時間便再次暈了過去。
最後，還是劉冬兒在默然了多時後，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話：“老太太……不會是在找表小姐吧？”
所有人都噤聲了，表小姐在兩年前便被周家的兩位老爺帶走了，這會兒又上何處去找呢？劉冬兒看了看韓子野，韓子野無奈地攤了攤手：“好吧，我去周家走一趟。”
看著韓子野離開，又看看已經行將便木的老太太，眾人都不曉得老太太能不能挨到表小姐過來。當下，也沒敢抱太大的希望，隻想著天真爛漫吧。
又等了些日子，饒是有娃娃的讚助，老太太活得也不等閑，好像隨時隨地便會咽氣似的，偶然候還要伸手在她的鼻子下方探探，否則卻是真的不曉得她是生還是死，老太太好像是由於沒有想要等的人，連續剛正地在世，隻是複蘇的時間越來越少，暈迷的時間卻是越來越長了。
每次眼瞅著不可能了，隨後不久，老太太又會奇跡般地複蘇過來，連醫生都不曉得該怎麽描述這種景遇了，隻是交托可以籌辦辦後事了。
當老太太太再一次暈迷後，韓子野可算把表小姐帶來了。雖說過了兩年時間，但表小姐的樣貌卻沒有太大的變更，唯一的變更便在於，她可算不再掐著嗓子說話了。特別是一看到老太太暈迷在床上，她整個人都在發抖，大哭地撲了上去。
誰也沒有攔著她，主要是任誰都曉得老太太已經不好了，既然如此，不如讓表小姐把老太太鬧醒，而後讓她平安地離開吧。隻是這一次，相當得令人不測，老太太好久都沒有複蘇
過來，久到二老爺又要不由得伸手探鼻息的時候，卻被表小姐一下子翻開了。
“芯兒前些日子得了一個新的辦法，能把楓葉造成一張可漂亮的書簽，夾在冊本裏頭，又好看又利便。”看表小姐的模樣，好像完全便不在意老太太答了什麽，她自顧自地講話說著閑話。一下子說到風物，一下子提出美食，再麽便是講著她小時候的事兒。
劉冬兒和韓子野在門口看了一下子，愣是不曉得該不該上前。最後還是韓子野當機立斷，拉著劉冬兒離開了。罷了，既然老太太那麽在意表小姐，不如把這裏讓給她們倆，反正這會兒老太太也不會在乎禮儀的問題了。
眾人隻是覺得，老太太這是回光返照。誰曾想，老太太在表小姐的照望下，竟一日一日地恢複了。醫生來看了一下，隻說是死氣消失了，老太太的身子還很弱，要想病愈生怕是不大可能的了。當下，劉冬兒也顧不得藏拙了，捏詞是從娘家討來的補品，給老太太慢慢地滋補著身子。而這死氣一去，加上娃娃出品的藥材，一個月以後，老太太已經能在表小姐的攙扶著下地行走了。
眾人已經從駭怪中回過了神來，這一次哪怕老太太身子好了，也沒人敢把表小姐趕走了，這大太太還是當心翼翼地問了一句表小姐的婚事問題，結果表小姐的回複卻讓眾人再次吃了一驚。
當初，周家的兩位老爺將表小姐帶走了以後，還真的是為她尋了一門婚事。算不上有多好，但也的確不算差了，表小姐其時也同意了，至於她的嫁奩一部分由公中出，一部分則是她母親的嫁奩。可誰曉得，對方竟是個沒福分的，成親的那一天，表小姐上了花轎，可新郎官卻驚了馬，竟是從便刻跌落至死。而表小姐，也莫明其妙地從一個新嫁娘，造成了孀婦。
“豈有此理！”老太太身子才便好，並不能受氣，慌的表小姐趕快上前慰籍著。
半個月後，劉冬兒和韓子野再次開拔了，這一次沒了人攔路，他們倒是順順當利地到達了長洲城。算起來，這幸虧有表小姐在，要否則按照朝廷的律法，他們又得守孝三年，連這個好不等閑得來的驅使也要沒了。
“要不要給表小姐做個媒？”到了長洲城，自然不能直接去郭家，好在韓子野這一次得了一個司州的地位，雖說劉冬兒並不清楚司州的具體地位，但卻曉得司州是有宅院的。
“給周家表妹做媒？那容易啊，你把我打包送過去便好了。”韓子野是典範地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倒是把劉冬兒嚇得一愣一愣的。看到劉冬兒那表情，韓子野又樂開了，隨手丟給劉冬兒一封信，沒好氣地說：“自己去看去！”
劉冬兒讀的書少，字寫的不算醜，但跟美卻
是全部扯不上任何幹係的。但好歹看信卻是沒問題的。隻是，這信卻讓劉冬兒越看越驚奇，看到背麵竟是瞪圓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而韓子野一首先的確是想逗她玩，等看到她這副模樣，頓時玩心大起：“怎麽樣？思量好要送什麽禮品了嗎？如果沒想好的話，你思量思量一下把我送給周家表妹。”
“美得你！”劉冬兒氣惱地捶了一下韓子野：“你不報告我，表小姐便快成親了！”
“報告你幹什麽？難不可能你還想趕回來？”長洲城離瀘州城遠了一些，看信上紀錄的日子，竟是已經錯過了婚宴當天。
“那你總應該報告我，表小姐嫁給了三弟吧？”韓家的三位少爺，除了韓子田野，其餘兩個都是出自於二房的。二弟在劉冬兒開拔去長洲城之前便成親了，而三弟則是娶了表小姐為妻。劉冬兒越想越覺得震悚，這兩人居然最後湊成了一對！
隻是，算算年紀，這表小姐可要比三弟大上三歲多。
女大三抱金磚，要是這麽想的話，兩人倒是挺匹配的。
除此之外，信的末端還附注著一句話，看那地位竟像是不想讓他們看到似的：韓燕已經有兩個月身孕，望能列入滿月酒。算算在路上耽擱的時間，劉冬兒覺得這個應該來得及。
“你想去？”韓子野有些躊躇，比劉冬兒晚嫁兩年的韓燕都有了身孕，偏巧劉冬兒這兒一點兒消息也沒有……
劉冬兒狡猾地看了看韓子野，而後點點頭：“是呀，我好想去，怎麽辦？”
“上回你不是還說要去看看你的大堂姐嗎？別管燕兒了，我們去找你大堂姐吧？”韓子野實在比劉冬兒愈加厭煩那樣的排場，由於他曉得像如此的婚宴，旁的人肯定會跟他聊起子嗣的問題。每當這個時候，他總要狠狠地禁止住自己，才氣讓自己不火大地去揍別人。
“唉，那我既想要列入表小姐跟三弟的婚宴，也想要去看我大堂姐，你說這可怎麽辦呢？”
“啊？”
“我有孕了！”
韓子野目瞪口呆地看著劉冬兒，竟是真的傻愣在了便地：“冬兒，你說什麽？”
劉冬兒不再講話，而是一臉笑意地看著他。她之前便已經發覺了，雖說她從未懷過孩子，但她的經期一貫很鞏固，有一個月沒來，她便上了心。隻是時候月份還太小，完全便查不出來，又擔憂會不會是自己過於疑心疑鬼的了。因此，才咬牙忍住沒敢講話。
而現在，已經有兩個月了，在獲得了娃娃的肯定以後，劉冬兒終是把好信息說了出來。這個遲來的孩子呀，哪怕是個女兒，她也一定會用人命去愛護的。那是她和韓子野的骨血，沒有旁的不關聯的人，隻屬於她和韓子野的骨血！
“太好
了！”韓子野可算回過了神來，恨不得抱著劉冬兒跳起來，好歹他及時想了起來，將劉冬兒當心翼翼地放下，轉身衝進了書房，首先翻箱倒櫃：“我要取個動聽的名字，一個最女人聽的名字才氣配得上我兒子！”
劉冬兒有些鬱色，不由得講話問：“那要是女兒怎麽辦？”
“先著花後結果，不是你說的嗎？女兒也是法寶，但凡你生的，那都是心肝法寶！”韓子野答得很快，隻是他的使命又多了一個，得把兒後代兒的名字都想好才對。輕撫著肚子，劉冬兒覺得心好寧靜，這個孩子真的是沉醉了她和韓子野太多的希望。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
因著劉冬兒有了身孕，又沒過身子三個月的危險期，那滿月酒自然便不必去喝了。韓子野當天便寫了信送往韓家和劉家，內容自然是關於劉冬兒有孕的事兒。這由於有孕而不能列入韓燕孩子的滿月酒，卻是沒人會不高興的。
可能說，不高興的人還是會有，例如劉滿兒。
韓燕的心境好了，有人卻不高興了。
劉滿兒嫁的是張家二少爺，她比韓燕晚了兩個月嫁到張家，這宗子和次子的報酬便是不一樣的，劉滿兒也有心理籌辦。不想，等嫁過來以後，她才曉得自己真的預計毛病了。
張家的兩位少爺是雙胞胎，從本質上來說，該當是沒什麽差異的。而劉滿兒還記得小的時候，她跟張家兩位少爺時常在一起玩鬧，時候她險些分不清楚兩兄弟的差別。可等她嫁過來以後，卻察覺大少爺和二少爺已經有了千差萬別。
那張家的兩位少爺都是出自於二房的，完全便不能秉承家業，因而他們年幼的時候，修養的是真的一般的，隨著張家大房的消失，張家大少爺成為了張家的嫡長孫，隨著年紀的增長，張家大少爺觸碰的事兒首先越來越多，等劉滿兒嫁過去的時候，張家已經有一大半的產業交給了張家大少爺來處理。
而張家二少爺則是便好相反。他便由於受寵的原因，並不太懂事。加上後來，父母祖母的心理都放在了張家大少爺身上，關於他並不太管束。張家老太太過世後，張家二老爺首先重點培植張家大少爺，這孝期是不能成親的，卻沒說不能立業。三年的時間，充足讓張家大少爺掌控家中絕大部分的產業了。
再後來，韓燕嫁入了張家，帶來了豐厚的嫁奩，和絕好的人脈。她雖說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但由於父親連續都是在商海裏混的，母親也是商戶出身，關於經商她便算不醒目，但至少聽得多了曉得得也多了。特別是她臨出嫁的前一年，母親為了讓她以後可以更好地融入到張家，最請了幾個辦事來教訓她。
韓燕在嫁入了張家之後，很短的時間內
，便擔當了張家的中饋，也首先幫著張家大少爺理事，加上她嫁入張家幾個月後便有了身孕，更是在家中站穩了腳根。
劉滿兒比韓燕晚嫁了兩個月，她的嫁奩跟韓燕是沒法比的，人家雖說也是二房，但卻是嫡女，韓家的權勢本便比劉家高，而韓燕又有親生母親在希望，哪怕劉張氏並無虧待劉滿兒，這兩人的嫁奩也是不能等量齊觀的。幸虧，這張家自知對劉家有愧，倒是沒有劈麵質疑這一點兒。隻是，主子們雖說沒說什麽，可這下人中卻早已研究全了。
這也便罷了，嫁奩不如韓燕，好歹也是事實。劉滿兒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她一個庶女是沒法跟人家嫡女等量齊觀的，讓劉滿兒無法接管的是，她不便是晚了兩個月進門，張家二少爺的房中已經收了三個人。
這張家由於守孝，是沒法往房裏添人的，這孝期一完，便要先給張家大少爺辦婚事。而張家二少爺的婚事自然是要推延的，思量到年紀都大了，這推延也沒推延太久。偏巧，張家二少爺是個耐不住的人，想著反正孝期完了，往房裏塞三兩個人也是無妨的。
也因此，等劉滿兒嫁到了張家的時候，洞房花燭第二天便有三個嘴臉姣好的通房丫環給她來請安，氣得她差點兒便便地爆發了，這些還不是很讓她受不了的，隨著韓燕的懷孕，她房裏的三個通房丫環，竟有兩個也隨著有了身孕。這小妾趕在嫡妻之前進門已經是大不敬了，居然還趕在她之前有孕了，如果所以後生了女兒倒也便罷了，萬一要是庶宗子……
便算嘴上不說什麽，劉滿兒這內心肯定是不好受的。有心想去娘家散散心，偏巧她的生母早逝，唯一跟她說得上話的劉冬兒也隨著韓子野去了長洲城。而劉張氏雖說對她不錯，但有些話劉滿兒還是說不出口的。最後，她隻能找上了劉家老太太，盼著昔日最心疼她的老太太能為她說句公道話。
“……祖母，相公他……實在是有些過了。”劉滿兒強忍著眼淚，哽咽地跟老太太訴苦。
老太太最耐性地聽著劉滿兒的訴苦，過了好久才徐徐地講話：“芳兒，有些話你跟我說說也便罷了，萬不可能在張家亂說。”
劉滿兒怎麽也沒有想到老太太會這麽說，臨時間委屈、憤怒、怨尤竟交叉在了一起。想想看，她等閑嗎？除了非長年幼的那些日子過得還算舒心，背麵的那些日子哪一日不是過得膽顫心驚的？好不等閑盼到了出嫁，原想著張家二少爺跟她小時候的情意，必不會對她差的。再加上她雖說是庶女，但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張家怎麽也得高看自己一眼。可沒曾想，韓燕這個官家小姐嫁了過去，這下子頓時便把自己給比了下去……
離開娘家的
時候，劉滿兒是心頭帶著憋悶的，這世上她竟是沒有人可以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不由得她又想起了劉冬兒。
長洲城，小綠交給劉冬兒一封信，看信封上的字跡該當是劉滿兒的。劉冬兒漫不經心，隨手拆了信封，靜靜地讀了起來。不多時，便喚了娃娃過來：“娃娃，這是妹兒的信。”
劉冬兒雖說有好幾個能被她稱為妹兒的人，但通常來說，她直接稱號妹兒的，該當是劉滿兒。娃娃瞄了一眼信件，卻是一副不明因此的神態：“她又怎麽了？隻是問候？”
輕搖著頭，劉冬兒想起剛重生的時候，接續地與劉滿兒鬥法，那些已經所以為會緊記一輩子的印象，這麽想起來有些淡忘了：“她在張家吃了虧。”
臨時把劉滿兒的事兒擱置在一旁，主要是便算劉冬兒立馬寫複書，這送到劉滿兒手上至少也有一個月多餘，既然如此早一天晚一天卻是沒有太大的差別了。而郭家那邊，劉冬兒揣摩了一下子，也隻能交托廚下多籌辦幾個女人肴，旁的事兒卻也是無奈了。
這長洲城的宅子，跟韓家老宅是真的不能比的，統共便那麽兩進，園子池子更是全無。好在娃娃有本事，愣是沿著院牆鼓搗出許多樹藤和花朵。這景色不算很精致，但卻勝在極為自然。乃至於，娃娃還特地在湊近劉冬兒住處的地方，拉了葡萄藤架子和一些絲瓜架子。
還真別說，別有一番情味。
大堂姐也有了身子？
郭家的事兒的確很難打聽，劉冬兒究竟還是打聽到了大堂姐的信息。卻不是經曆郭家，而是很偶合地碰到了大堂姐已經是的貼身婢女。
“你是巧嫣？”劉冬兒看著被小綠帶到跟前的婦人，好一下子才認了出來。
“二小姐。”巧嫣是大堂姐的陪嫁婢女，對劉冬兒的稱號也是保持著還在劉家時的那樣。隻是跟過去比擬，現在的巧嫣已經是一個婦人了。
劉冬兒有些躊躇，從眉眼間，她能看出巧嫣現在的日子過得並不好。問題是，劉冬兒依稀記得，這個巧嫣過去很受大堂姐的信任，哪怕是要嫁人也應該嫁給大堂姐陪嫁莊子可能鋪子上的辦事才對。遲疑了一下，劉冬兒柔聲問：“巧嫣已經嫁人了？”
巧嫣冷靜地點點頭，便給劉冬兒跪下了：“二小姐您萬萬不要記恨大小姐，求求您了！”
“這……”劉冬兒愣了一下，如果說記恨那指的應該便是當初她和大太太去郭家的時候，大堂姐對她使的手法吧？可事兒已經由去那麽久了，哪怕其時恨得要死，這會兒劉冬兒卻已經放寬了心：“巧嫣，姐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你為什麽不在她身邊奉養著了？”
沒曾想，巧嫣一聽這話，便當便落下淚來。
“時候，大小
姐氣瘋了，這裏離劉家又遠，他們郭家完全便不讓大小姐派人去劉家報訊。直接便給出了兩個選定，要麽答該當嫡妻，要麽便拿著休書回劉家。大小姐自幼心高氣傲，何處可以接管如此的事兒，其時便病倒了。”
巧嫣一麵落淚，一麵訴說，其時她隨著大堂姐陪嫁到郭家的時候才十二歲，算算是跟劉冬兒一般大小的，現在的巧嫣卻是一副被生活摧垮了的神態。乍一眼看過去，竟像是三四十歲的老婦。
劉冬兒不曉得要怎麽樣才氣慰籍她，臨時間便沒有講話。好在巧嫣也不需求劉冬兒的慰籍，她隻是想找個人哭訴一番：“二小姐，大小姐她也不是存心想關鍵你的。那日，大太太和您走了以後，大小姐哭了好長時間，她說她錯了，她再也回不去過去了，還說你和大太太始終始終都不會再原諒她了……”
那日的拜別，雖說是大太太的主張，但劉冬兒也曉得，如果不是由於她，大太太也不會會生出拜心理來。饒是劉冬兒曉得原由是在於大堂姐，但內心還是很不是滋味。說究竟，大堂姐其時也是無奈的，而禍首禍首應該是郭家吧？
“那你呢？”劉冬兒喝著安神茶，而娃娃則是不由得問了一句。
巧嫣抹了一把眼淚，哽咽地繼續說：“我是被大小姐趕出來的。”
“咦？”不說是娃娃了，連劉冬兒都驚奇不已。這四個婢女是大堂姐的左膀右臂，通常裏很信任，何況大堂姐也應該清楚，這是有人要讒諂她的婢女，又怎麽會直接將巧嫣趕出來呢？
“大小姐是存心那麽做的，她跟我說，她是護不住我的。便以我沒有侍奉好她為捏詞，責打了我一番，便把我趕走了。也幸虧大小姐將我趕了出來，要否則我今個兒也不會有機會跟二小姐您說話了。”巧嫣哭得泣不可能聲，雖說看她現在的模樣，過的日子也不好，但至少在四個婢女之中，她的了局是很女人的。
看來，這件事巧嫣並不知情。劉冬兒抿了抿嘴，再次看向巧嫣：“巧嫣，你現在靠什麽生活？”
“離開郭家的時候，大小姐塞了我一些銀子，我便靠這些銀子牽強度日，也做點兒繡品賣賣錢。後來，托人說明，我嫁給了一個貨郎。隻是家裏情況不好，我先前有過一個兒子，可養到半歲的時候便沒了。後來又有過身孕，惋惜沒保住。”
劉冬兒歎息一聲，生怕這才是巧嫣快蒼老的原因吧？衝著娃娃使了一個眼色，娃娃心照不宣地把巧嫣帶下去了。這巧嫣是大太太調教了好些人的一等大婢女，哪怕現在年齡大了，也可以做辦事嬤嬤的。至於把她送到劉家，劉冬兒倒是沒想過。主要是，大堂姐現在的處境她還不是很清楚。特別是，這事兒被劉家曉得以後
，並無什麽好處。
大堂姐現在的情況，光靠娘家人的支持是肯定不夠的，最環節的還是要看她自己，有機會的話，劉冬兒還是希望可以親身見上大堂姐一麵。說起來，她們姐妹倆已經有好幾年沒有晤麵了，不曉得現在的大堂姐究竟如何了。
莫非是要生了？
劉冬兒這會兒已經痛得麻木了，直覺報告她，她這一胎生怕會出問題的。
娃娃趕緊從旎虛空間裏拿出了事前籌辦好的參片塞到了劉冬兒的嘴裏，緊接著又拿出一些瓶瓶罐罐硬是往劉冬兒嘴裏倒。臨時間，劉冬兒隻覺得嘴裏甜酸苦辣都混在了一起，竟是想暈都暈不明晰。
看到劉冬兒這副模樣，穩婆已經慌了神，像她們如此雖說有幾十年的接生履曆，但如果是碰到難產，卻仍然是沒有辦法的。說究竟，女人生產完全便是一腳踏進了地府，是生是死那都是要聽其自然的。
劉冬兒不想死，她還想過兩年帶著孩子去看望劉張氏，想必時候，蕾兒一定會愉快地整個人跳起來……
“主人，活下去！今個兒是那賤婦害你的，莫非你不想討回公道嗎？活下去！把孩子生出來！”娃娃一麵往劉冬兒嘴裏塞各種補品，一麵還使勁掐著劉冬兒的胳膊，強製她複蘇過來。
等韓子野接到信息倉促忙地回來時，劉冬兒還是沒有把孩子生下來，穩婆都已經講話問韓子野，保大人還是保孩子了，驚得韓子野差點兒衝了進入。
娃娃再次很掐劉冬兒，氣急敗壞地講話吼道：“快把孩子生下來，要否則大少爺便要不管你了！他肯定會選孩子的，他不要你了！”
“生了生了！是個男孩子！”穩婆樂滋滋地去報信，可韓子野卻仍然是滿臉的驚恐：“冬兒呢？”
劉冬兒已經真的暈迷了，好在孩子平安生產下來了，娃娃有的是辦法來保養劉冬兒的身子。哪怕隨後，醫生趕來為劉冬兒把過脈後，說她此次身子毀傷很緊張，怕所以後難以生育了，也沒有嚇到娃娃。韓子野這會兒正光榮母子平安，自然也不會對這話有太大的感觸。特別是，韓家大太太昔時也是如此，要否則他和妹兒韓曦的年紀也不會相差那麽大了。孩子平安生下來了，男孩，略微有些瘦弱，但還算康健。可劉冬兒這一次暈迷卻是整整三天三夜。“冬兒怎麽還沒醒？”韓子野倒是連續守在劉冬兒的身邊，這讓娃娃內心稍稍好受了一點兒。她見多了那些個有了兒子忘了媳婦的人，韓子野這番舉動倒是讓娃娃對他有了那麽一絲好感，關於娃娃來說，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配得上她的主人，自然也包含韓子野。
“冬兒，你可算醒了。”
劉冬兒才剛一複蘇，便聽到耳邊傳來一陣略微沙啞的聲音
，定神看去，卻看到眼睛紅腫布滿血絲一臉枯竭的臉，不由地愣了愣。
娃娃見狀，也沒說，便出去交托小婢女將廚下籌辦的藥膳送過來。這三天三夜，劉冬兒連續沒有醒來，朋友們都提著一顆心，廚下的藥膳也是連續籌辦著的，生怕劉冬兒倏地要吃。比較而言，娃娃反倒是這裏麵最為放心的人，主要是她很清楚劉冬兒為什麽會一隻暈迷不醒。
誠然，劉冬兒的身子這一次虧損大了，但這卻不是劉冬兒持續暈迷的原因。說起這個原因，娃娃也有些為難，由於便是劉冬兒生產那天，她臨時慌亂給劉冬兒塞了太多的補藥。這補藥的藥效的確是極好的，但也是由於太好了，才會讓劉冬兒的身子臨時間無法真的吸取，這才暈迷了三天三夜。好在，這麽一來，劉冬兒的身子也會由於這三天三夜的療養，而好上許多。
至少不會像醫生說的那樣，身子虧損導致很難懷孕了。
哪怕娃娃曉得，劉冬兒的身子骨好了，在短時間內卻也是不敢再讓她懷孕了。她揣摩著有無什麽溫和的單方既能阻止劉冬兒懷孕，又不危險劉冬兒的身子骨。
娃娃垂頭揣摩著以後的事兒，劉冬兒那邊倒是和樂陶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