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過年分肉
蘇玉春這才發現,小狼不僅傷了耳朵,後腿又被野獸夾過的痕跡,應該已經傷了一段時間。。
或許母狼是為小狼覓食時被抓,也或許是為了保護小狼而甘願犧牲。
小狼沒有媽媽了。
蘇玉春很同情不肯離開的小狼。
如今沒有了母狼的保護,受傷的小狼很難在山裏生存。
她歎氣,這小狼不一定能活,不過放任不管就一定會死。
小狼還嗷嗷嗷的叫,濕漉漉的眼睛凝視著院子裏的母狼皮,實在是太可憐了。
“要不你跟我過得了。”
蘇玉春嘀咕著,先摸了下狼崽的皮毛,伸手背讓它嗅氣息,然後才把小狼抱在懷裏。
小狼掙紮著離開她的懷抱,依舊眼巴巴的看著母狼的方向。
“你要是願意跟著走,以後就給我家看門,要不願意就趕緊離開,天亮了可就有人捉你了。”
蘇玉春從空間裏取了份剩飯,拿個水煮蛋掰碎了後放碗裏。
小狼慢慢的靠近飯碗嗅了嗅,眼巴巴的看著蘇玉春離開的方向,又戀戀不舍的扭頭看著母狼,似是知道母狼永遠不會再回來。
它嗷嗚了聲啃了口剩飯上的雞蛋,一瘸一拐的去追蘇玉春。
等蘇玉春回到家都淩晨四點多,村裏的母雞都開始打鳴,她鎖了院門,一挨到床就癱著不想動,此時就是地震她都不跑!
在大姐家沒有好好的休息,爬了山頭,半路還救了狼,走得精疲力盡,她摸了把腳上的水泡,疼得齜牙咧嘴。
小狼崽也不叫,濕漉漉眼睛瞅著蘇玉春,時不時去舔著腿上的傷口。
蘇玉春真的很想睡個三天三夜,可是腰間挨著個溫暖的小可愛.……她認命的爬起來,從空間裏拿出蠟燭點亮,細細的查看小狼崽的傷口。
小狼崽的斷腿骨頭長歪了,幸虧狼還小骨頭沒成型,否則蘇玉春也不敢斷骨重接。
空間裏有平時燒的熱水,蘇玉春勺了些水為小狼重新清洗傷口。
小狼崽洗疼了,下意識就要去咬,蘇玉春嗬斥了聲,又打了下狼崽的頭。
接下來哪怕是疼得不行,小狼崽都隻敢嗷嗚,不敢咬人。
蘇玉春拿出剪刀給小狼崽剃毛,很快小狼崽兩隻小腿就光溜溜的。
小狼崽一看驕傲的毛發都沒了,隻剩光禿的腿,嗷嗚著把頭埋進上肢裏。
蘇玉春在柴房找到兩節燒火用的木板,洗幹淨後裹上紗布固定小狼崽的腿,喂了小狼糖水,家裏一小袋糖全霍霍光了。
治療過程中,蘇玉春絮絮叨叨的和小狼崽說話,雖然聽不懂,但小狼崽知道麵前的人類不是壞人,在加上剛才蘇玉春扇它巴掌的印象太深刻,小狼崽很老實。
弄完了,蘇玉春出門捧回一堆曬軟的甘蔗葉給小狼做窩,空間裏有什麽吃的都一股腦的混合成了一頓。
狼崽能不能吃飯她也不清楚,不過最好從現在開始養成不挑食的習慣,和她生
活,規矩還是要有的。
安頓好小狼崽,蘇玉春拖著疲憊的身體去燒炕,她們家把燒飯的鍋頭和土炕連在一起,做飯的時候,灶裏的餘熱還能順帶燒熱土坑。
黃泥做的土炕保溫性好,等吃完了飯上床睡覺時,炕頭還是暖和的。今天她不在家沒開火,炕頭冷。
燒炕的時候,蘇玉春時不時的朝著爐口烤雞蛋殼,等雞蛋殼的膜膨脹鼓一個包,刮下來吃了,吃起來有爆米花的味道。
她這邊燒炕,時不時還能聽見小狼崽扒拉吃東西的聲音。
這小東西,骨折了胃口還這麽好,生命力這麽頑強,肯定死不了。
蘇玉春實在是沒力氣了,等燒好炕要睡覺前才去看了小狼崽。
小狼崽盤成一圈已經閉眼休息。
實在是太累了,蘇玉春一覺睡醒,外頭家家戶戶都已經開始燒午飯。
那味竄進屋裏,老香了,誰家呼玉米,誰家吃的米飯,都聞得到。
蘇玉春動了動,腰也酸背也疼,昨晚暴走的後遺症此時都來了。
她可不敢犯懶,幹淨穿衣起床,先喂雞,再喂狼,然後才給自己燒飯。
早上她就愛吃麵條,麵條煮熟過涼水,熱鍋放油,雞蛋打散,加入蔥花,與木耳炒熟,做成鹵備用,在要點黃豆醬,一頓早飯就這麽對付過去。
小狼崽精神挺好,看見蘇玉春眼睛放光,任憑她處置傷口,當得到食物的時候還會搖尾巴表示感謝。
昨夜天黑看不清,現在一看,小狼崽此時像狗,還沒有顯狼的多少特性。
小狼崽知道感恩,蘇玉春也高興,變著法弄東西給它吃,太陽暖和的時候還會把小狼崽的窩搬到院子裏讓它曬曬太陽。
轉眼間小狼崽在蘇玉春的家裏住到了過年,期間蘇玉春還給小狼狗取名叫山炮,一來土味名字好養活,二來希望小狼狗長大以後威武霸氣,有狼之本色。
臨近過年,那些在城裏的人陸續趕回村裏過年,喜滋滋的說單位還發電影票,組織聯歡會,又被組織著去打掃衛生,若不是臨近除夕,還真舍不得回來。
村子裏臨近過年最熱鬧的莫過於會寫字的老學究,負責幫村裏人寫對聯,不明碼標價,有的給拿紅紙封幾毛錢吉利錢,有的帶幾個雞蛋,都能給寫。
除夕那天,生產隊殺豬分肉,算是年終屯裏的大事。
這幾頭豬養了一整年,生產隊人人都有出力,養得白白胖胖的。哪怕收成再不好都不敢克扣豬的口糧,豬也發狠的長膘,一刀下去,肥油像是要流出來。
這年頭吃肉困難,瘦肉不討喜,大家都喜歡肥肉,都眼巴巴的等著分肥肉。
蘇玉春也在人堆裏伸長脖子看著,穿越前她是不吃肥肉的,買了肥肉也隻是榨油做鹹菜飯吃,可現在肚子裏一點油水都沒有,她就想吃大肥肉燜鹹菜!
其他家庭人口多,每天吃的都是莧菜湯泡飯,稀
飯鹹菜,更慘。
今天哪裏都是歡聲笑語的,每家每戶都派代表來拿肉。
小孩擠到最前麵,要看大人敲暈肥豬,給豬放血,五頭肥豬轉眼間就開膛破肚,擺在案板上。
因為誰都想要肥肉,不想要瘦肉,更沒多少人想要豬蹄的,所以要抓鬮分肉,對誰都公平,要是抓到不好的部分,那也隻能暗自賴運氣不好,怪不了誰。
全村幾十戶的人,每一家派一個代表來抓鬮,一般都是兒子或者老爸來抓鬮。
抓鬮的時候,蘇玉春抓了個十八號,她看過,十八號是三層肉,有肥有瘦還不錯,還沒領到豬肉,她已經想好了要怎麽分配。
她沒穿過來之前,在現代肥肉無人問津,大家都愛吃裏脊肉,還有一種叫內裏脊的,整頭豬隻有一小塊兩扇加起來大約2斤左右,是整頭豬最嫩的部分。
可穿到這窮鄉僻壤後油水實在是太少,連蘇玉春都饞涎起肥嘟嘟的肥肉來,她巴不得抽到一塊全是肥油的,咬一口吱吱冒油,煉油,把油渣當零嘴!
蘇家輝一家抽到的肉不怎麽好,是沒什麽肥油的後退肉,還得了條豬尾巴,對於愛吃肥肉的鄉下人來說,當然不是什麽好結果。
蘇玉春本來還提防這一家會來交換,沒想到那一家倒是沉得住氣,挺稀奇的。
輪到她了,負責分肉的大老張兩手一攤。
“肉你家裏人領了。”
“我爸媽死了,姐姐嫁人,家裏就我一個。”
蘇玉春生氣了,她從滿是肉食的世界穿到一年才成吃一次肉的苦年代容易麽!
“你奶奶領了”
“紙條上寫的是我的名字,怎麽就讓她領了?”
大老張啞口無言,訕訕道:“都是一家人,你要不願意再回去拿。”
“行吧,那我來領二叔家的肉,都是一家人。”
排在後麵的蘇家輝看到蘇玉春拎著肉心裏還犯嘀咕,奶奶沒來領,咋讓死丫頭領回去了?
等輪到他的時候,蘇家輝終於知道蘇玉春拎走的是自家的肉,立刻去找侄女要。
老蘇家十分熱鬧,蘇玉春請知青們到家裏一起煉油。
知青大多是城市來的毛孩子,年紀最大也不超過二十歲,城裏的孩子廚藝差卻愛熱鬧,也不計較,大夥把領的肥肉聚在一塊煉。
笑眯眯的蘇玉春讓蘇家輝膈應,他家的肉已經成了透明的豬油。
當他提出來得還豬油,知青們不樂意了。
他們樂意和蘇玉春分享,不意味願意讓蘇家輝占便宜。
“叔,你家的肉不是被王奶奶換回家了麽,不該來著找啊,隻有偷吃油燈的老鼠才會聞味來。”
蘇家輝聽不懂知青們的調侃,但也知道絕對拿不回肉,心情鬱悶的轉身出了院子,聽見蘇玉春說要烤豬尾巴請大家吃時心疼得抽抽。
豬尾巴本應該是他的下酒菜啊。
等人走了,知青問:“蘇叔一家聯合王奶奶老打你家的
主意,以後可得小心點,要不搬到我們那去住?他不敢到知青的屋裏去。”
其他知青紛紛響應。
蘇玉春心裏暖暖的,雖然穿到了坑爹的時代,缺吃缺穿還遇到奇葩親戚,可遇到了不少極其有人情味的好人。
不過知青們睡大通鋪,蘇玉春又沒有和人住一間房,睡一張炕的打算,還是婉言謝絕了知青們的好意。
她給知青們烤豬尾巴,刷上空間裏儲存的原生態蜂蜜。
知青們吃得開心,又多勻了點豬油送蘇玉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