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跳井
施陽在村裏和知青們，老鄉們都相處得很好，他要走的前兩天請知青們到生產隊發的小屋相聚，也請了蘇家姐妹。
……
剛到施陽家院子外就嗅見一股肉香，知青們正架著口鍋，鍋內的肉咕嚕嚕的響。
施陽道：“就等你們兩。”
蘇玉春問：“哪裏來這麽多肉。”
一個知青回答，“總在村口溜達的那隻瘋狗，今天跟著隊長方收拾了隱患，他送咱的。”
村門外有條沒主人的大黑狗，已經咬了好幾個孩子，是村裏的禍害，已經趕走了幾次，可次次都循著味回來，有它村民都不敢放小孩在外邊跑。
蘇翠姍奇怪，“狗那麽凶，靠近就狂吠，你們怎麽抓住的？”
知青們哄堂大笑，讓她去問施陽。
施陽施施然道：“這簡單，去逮隻老鼠放灶火裏烤得外焦裏嫩，再把鋼條彎成釣鉤狀插上鼠肉，把釣餌放到院牆的排水孔裏，隻要那一條咬鉤，這一頭拽著，不管多凶猛的狗都能製得服服帖帖，而且一聲不吭很安靜。”
蘇翠姍道：“早知道我就拿些茄子黃瓜大醬啥的，就著吃解膩。”
說完就要回家取。
施陽搶先道：“我和春兒去，順便求她辦點事。”
“是不是喜歡春兒，走之前要辦壞事啊？”
知青們笑著調侃，被蘇翠姍截了：
“可不能說這話，我們春兒有夫家的。”
話題自然而然的轉移到蘇玉春未來夫家——章容先身上。
施陽取了手電筒和蘇玉春出了院子。
晚上沒人願意在村裏溜達，漆黑的小路隻有手電筒一束燈光。
“後天我就帶她走。”
蘇玉春側頭看了眼施陽隱藏在黑暗中的側臉。
“偷偷走？”
“恩，秋雁公婆不肯她改嫁，要她給老人家養老，不會放人的。”施陽無奈，“你是不是特別看不起我。”
“我和你，和秋雁都是朋友，也希望你們幸福。”
“會的，我有正經工作，等到外頭安定下來，我就去她家重新提親，肯定不能讓秋雁沒名沒分的跟著我。”
施陽的話裏透著快樂。
“那秋雁的孩子怎麽辦？”
“一起帶走，我會視如己出。”
蘇玉春點頭專心趕路，心裏卻未施陽和黃秋雁即將的私奔捏了把冷汗。
現在國內都是按照戶口本上的人頭發放各種票據，沒有戶口就沒有口糧供應，黃秋雁和孩子的戶口都在村裏，去了城市一切都要倚仗施陽。
這些身為城裏人的施陽肯定也知道，可他的麵龐全是喜悅和對未來的憧憬，顯然並不考慮這一些。
兩人回家後院摘了點瓜果，孩子們今天被黃秋雁帶回家，說是給兩姐妹放假。
剛回到施陽家的小院子，蘇翠姍道：“巧了，呂秀娟剛走。”
施陽皺眉，“她來幹什麽？”
蘇翠姍道：“不肯說是啥事，你們前腳出門她後腳到，
聽說你不在也走了……沒碰見？”
蘇玉春放下瓜果，眉頭微蹙。
“忘了拿東西，你們先吃。”
她不等眾人反應就急匆匆的出了門，這村裏每一寸土地她都熟記於心，不用燈照都能走得又快又穩。
蘇玉春直奔自留地。
月光下，自留地隻能聽見昆蟲悉悉索索的聲音，挨著自留地建的豬圈卻有動靜。
兩頭豬發出的聲音不像平時的哼唧聲，反而像是收到了驚嚇。
一個人影匆匆跑過。
“呂秀娟！”
蘇玉春大喊，那黑影不停不回頭，速度極快的跑開。
因為豬叫得很不安，蘇玉春還嗅到毛發燒焦的臭味，她扒拉了根火柴靠近兩頭豬。
花豬的屁股有被燒過的痕跡，結合剛才的黑影的身型身高，八九不離十就是呂秀娟！
之前呂秀娟舉報蔣秀芬倒賣煤票時她就很懷疑。
呂秀娟喜歡施陽，誤認為施陽喜歡她，所以每次在施陽那受了氣就找自己麻煩，之前的棉花，倒後來被舉報，再到今夜燒豬出氣.……
她辦想邊走，不經意就走到施陽家院門，蘇翠姍正在門口遙望。
“咋了？”
“沒事，剛才我還以為豬圈沒關上。”
“要沒關，早跑了，現在去有什麽用。”
“.……”
蘇玉春笑了笑不解釋，等施陽和黃秋雁離開村子之後，呂秀娟估摸著就能老實，事不過三，倒賣煤票的事她無話可說，但燒豬和拔棉花苗的事沒完。
要是施陽走後呂秀娟再犯，可別怪她不客氣。
次日，蘇翠姍早早掙起床掙早工分，蘇玉春昨夜睡得晚，七點多的時候才起來，拿著挖野菜的小小鏟子出門。
晌午後，加上二黑幫忙挖的野菜，今天她的量已經做完。
隻要把生產隊分配的任務做完，那接下來的時間就很自由，她心思著是不是再到城裏去一趟，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麽好古董。
她回家的路上卻碰見許多往反方向走的村民。
“趙嬸，晌午大家不回去做飯，都去哪？”
“張家的兒媳婦要跳井自殺！”
“張家.……黃秋雁？！”
“不是她還有誰？”
蘇玉春心一咯噔，撒腿就跑。
村裏有三口水井，兩口比較小的，一個用來洗滌，平日裏村民洗菜洗衣服，另一口隻拿來飲用，飲用水的水井修在台階上，要打水得先走樓梯。
這兩個井深不到兩米，還有另外一個大井叫‘仙鳴井’，元朝挖的，民國還翻修過，村裏老人常拿這口井說事。
道當年建井的時候挖了十幾丈身都不見水，當時負責定點的工頭親自下井，隻見井內有一塊青色石頭讀者，搬走這塊石頭後就聽見一陣斷斷續續的，在場人都曾未聽過的奇特聲音，隨後立刻泉水溢滿，最後這水井取名‘仙鳴井’
等蘇玉春問清是在哪個井，跑到現場時已經
晚了。
現場亂成了一鍋粥，村裏老人歎氣搖頭，婆娘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探長了脖子，村幹部正阻止青年下井撈人。
“嘖嘖，平時看著那麽正經老實，暗地裏居然和別的男人搞破鞋。”
“施技術今天和隊長去公社辦手續，回來一看，相好沒了，咋整”
“活該！施技術也不是什麽好人，說不定不止黃寡婦一個.……村裏指不定跟多少婦女來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