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喊一聲老公

  柯世玉在屯裏有點小權利,因為多了層親戚關係沒少給蘇家好處。


  蘇翠珊一直以為蘇麗華心氣高看不上這門親,沒想到孩子都有了。


  她瞅了謝頂的中年男人好幾眼,總尋思哪裏不對。


  回家後蘇翠珊和蘇玉春說,後者冷冷一笑,把百貨商店櫃員的小道消息告訴大姐。


  蘇麗華鐵定是一隻腳兩隻船,遲早有一天得翻船,不過既然今天才去打掉孩子,那就證明不是她害的,蘇玉春也就不放在心上。蘇翠珊還叨叨了幾次,都是一個老祖宗的,怎麽蘇麗華現在成那樣了麽。


  不過最近蘇玉春要去首都,她忙著給妹夫弄鹹菜,心思一會就繞到去豆腐店借膏水醃鹹菜上,也不操心其他人。


  蘇玉春承包蔬菜公司,年終指標18萬。


  她這回去首都不全是奔著夫妻團聚而是出公差。


  已經到了下半年,年終18萬的指標還差好幾萬呢。


  就算差好幾萬,這也比之前蔬菜公司前幾年效益要好。李光明讓蘇玉春別管,反正年終達不到還能吃公家的補貼。


  打從蘇玉春額外聘請李威,加上兒子在家老說蘇玉春的好,李光明再也不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的話了,以過來人的身份讓蘇玉春別忙活。


  為啥人人都愛吃公家飯,不就是圖錢多事少福利高嘛。


  蘇玉春提出要出公差,大家還挺稀奇。


  李威沒想到自個也能跟著去,逢人就說出公差,整了一套的確良,有空就朝廠子裏跑,和以前的混混斷得幹幹淨淨,把李光明整得一見蘇玉春就點頭哈腰。


  去首都坐的還是飛機,龍鳳胎還是頭回坐飛機,邁著小短腿在機場裏亂跑。


  董欽和李威一身的確良,夾著公文包在後麵挪著步子追,看小孩的活全包了。


  為了避免發生上回火車丟孩,蘇玉春自製了牽引繩,用平時做褲腰帶的鬆緊繩縫上夾子,夾在孩子衣領後,大人牽著另一頭。


  龍鳳胎和路過的哈巴狗麵麵相覷,哈巴狗身上也綁著繩呢,四目相對間都有點懵逼,不知道誰溜誰。


  新建的首都機場很氣派,章容先捧著一束鮮花,一瞅見媳婦就急吼吼的迎上,剛要親密一下就眼尖的瞅見了蘇玉春身後的跟班。


  看著氣質出眾,一身敏泯然正氣的章容先,李威和董欽忙喊領導好!

  蘇玉春接過鮮花,隨手遞過一個袋子。


  章容先打開一看,帶兩斤大蒜幹啥啊。


  蘇玉春笑著說,剝大蒜是最近龍鳳胎的愛好,多虧了兩斤大蒜換來一路安靜。


  龍鳳胎一身大蒜味撲進章容先懷裏,爭先恐後的表達看見飛機雲彩,孩子已經到了鸚鵡學舌的年紀,章容先蹲著和孩子平視,其實大多數都沒聽清楚,還是樂嗬嗬的,

  回去的路上,章容先直接瞅懷裏的孩子,感慨孩子抽個快,再過幾年就抱不起來了。


  蘇玉春還是第一次正兒八

  經的到首都。


  盡管沒法和後世比,但除去傳統四合院,首都高樓大廈的數量穩居華夏第一。


  夏天熱怕孩子長痱子,剛回家兩夫妻就張羅洗澡水。


  在搶溫飽的年代,大夥對幹淨沒那麽講究,好多家孩子的尿布從來不洗,用完了朝火牆上一丟,烤幹了接著用,孩子身上總有股尿騷味。


  打從龍鳳胎出生起,尿布和衣服都是先搓再加開水燙,然後曬得鬆軟幹燥,沒有一件穿得嘎巴嘎巴的。


  再冷的天,孩子都得兩天洗一次澡,洗完暖乎乎的捂住睡一覺,也從來沒因為在冬天洗澡生病。


  對孩子都這樣,蘇玉春對自個更嚴苛,天天要洗。


  章容先每天洗澡的習慣也被蘇玉春培養起來的。他不洗,蘇玉春就不讓碰不讓挨著床沿。


  章容先拎著章廷卿走出澡房,蘇玉春起身帶閨女去洗澡。


  打從孩子上幼兒園,章容先主動避嫌再也不肯幫章甜煙洗澡,恰好和蘇玉春想法一致。


  洗得香噴噴的龍鳳胎給穿襪子的時候脫襪子,穿完左腳就把右腳脫了,穿完右腳就把左腳脫了,然後笑的特別甜的眯眯眼看著你還說愛你,讓人氣不起來。


  兩夫妻說著貼幾話,等龍鳳胎睡著了,蘇玉春才去洗澡。


  章容先拉開門,拎著熱水瓶往桶裏加水,趁機動手動腳吃點豆腐,水加好了卻不走了,黏糊糊的湊上去給媳婦搓背。


  "章容先"

  "咋的"

  章容先忙從蘇玉春身後探頭,媳婦上回連名帶姓的喊他還是在結婚前,真讓人心慌。


  "你可要經得起誘惑,可別辜負了組織對你的信任。"

  蘇玉春哼哼唧唧的說,抖抖肩膀示意丈夫接著擦。


  剛才她收拾房間時找到了一封女性署名,但是沒拆封的信,心裏第一個念頭就是情書。


  章容先舉著搓澡巾小心翼翼的蹲到蘇玉春跟頭前。


  她又道:"你要敢真對不起我,就好好的賺錢吧,把錢給我,我就當家裏沒男人,隻多了個提款機,好好養孩子好好照顧自己,完全當你不存在不吃醋不傷心。"

  章容先收起嬉皮笑臉,賊認真道:"春,你得信我,無論啥事啥時候都得相信我,咱們兩是夫妻。"

  蘇玉春哼唧,要真不信,她剛就拆了信!

  隔天一早,睡得迷迷糊糊的蘇玉春拿開閨女懟到嘴邊的小腳丫,把趴到身上睡的孩子擼到旁邊,推了推睡得沉的章容先。


  "有人敲門"

  章容先迷糊應了聲,雙手捂住蘇玉春的耳朵。


  蘇玉春哭笑不得,現實版的掩耳盜鈴啊,她想起來了,昨天離開招待所時,兩下屬約好了今早碰頭。


  她剛坐起來又被沉沉的手臂壓回去,章容先全憑本能,壓根還沒睡醒。


  "老公"

  "唔……"

  章容先迷迷糊糊的應了聲,慢慢清醒,陡然增大眼睛。


  "你喊我啥"

  "老公啊"

  章容先嗷了聲

  壓住蘇玉春,堵住她的嘴啃了一通。


  兩人雖然老夫老妻了,對外就說俺家那口子,孩子他爹,對內直呼大名小名,蘇玉春還真沒正兒八經喊一聲老公,膩出一聲雞皮疙瘩。


  她擦擦嘴嫌棄:"都沒刷牙,髒死了"

  章容先嘿嘿的笑了聲,麻溜的爬起來穿衣服,趕緊收拾好了開門。


  吃早飯的時候,就李威點了個豆汁。


  我了個天,那味真是……酸臭酸臭的,那擺明了就是一股餿豆子的味道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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