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進山
如玉抬頭，對上福寶那雙委屈的眼神兒，“胖姐姐說過，每天都會給我一個雞蛋吃的。”
福寶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真勾勾的看著那隻鹹鴨蛋。
如玉舔舔唇，“這是鴨蛋，不是雞蛋。”
“我不管，反正都是蛋！”說著福寶就要伸手去搶。
如玉先一步拿起鹹鴨蛋，補充道：“這是鹹鴨蛋！”
“更好吃！”
“我也想吃！”
兩人誰也不讓，真的，農家人吃個蛋不容易，到嘴的蛋不能飛掉。
“胖姐姐不是要瘦嗎，怎麽還吃？”然後福寶咧開嘴，眼看就要哭了。
如玉無奈，“好了，一人一半行不？不過，事先說好，我們家的鹹鴨蛋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樣，它是真的鹹。還有，記住了，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
福寶點頭，“鹹鴨蛋不鹹什麽鹹？”
當鴨蛋入口時，福寶才知道這個鹹是怎樣的鹹。
“胖姐姐，你們家的鹽不用錢來買嗎？”
如玉像是舍不得一樣小口小口地吃著，嘿嘿笑道：“聽說鹽巴又漲價了，怎能不用錢呢？我剛才說了，它是真的鹹，當鹹菜吃的，懂嗎？再分你半個菜窩頭。回頭多喝點水吧，下次別搶我的鹹鴨蛋了。”
福寶吃完蛋黃後就不再吃了，建議道：“淡一些吧，京城裏的酒樓也有鹹鴨蛋吃，不鹹不淡，正好吃。”
說起鹹鴨蛋，如玉想起不少美食來，隨口道：“今年我娘養了不少鴨子，你要是每天出去放鴨子，等他們下蛋了，我就天天做給你吃。”
“那我得問問祖父。”福寶轉身就走。
如玉撇撇嘴，想到了不遠處的小水塘，聽說很深，有後山流下來的活水，倒也不臭。
隻是那裏四周雜草叢生，蛇蟲不斷，偶爾有人在外圍撿到過野鴨蛋。但是沒有幾個人敢往深處去，泥沼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是蛇蟲了。
這裏是川地，不是北方，這裏的蛇有不少是有毒的。被咬了，真不是說笑的。以現在的醫學手段，不是截肢就是死亡。
“或許爹配的驅蟲藥能派上大用場。”如玉自語道。
要說他爹為什麽會配驅蟲藥，就是因為他們住的地方離那水塘最近，隔三差五就得往屋子四周撒藥粉，就怕蛇蟲進了家門。
可見他們家住的有多偏僻了，住在這附近的人家真沒幾戶。聽說以前有，可後來都慢慢地搬到村西頭去了，那裏地勢更好，離深山更遠更安全。
但是那處水塘是真的很不錯，整理出來完全可以養魚種藕。所以如玉對這周邊的土地相當感興趣，當然了，過不了眼前的難關，一切休提。
如玉吃過飯後去看章老漢，這時的福寶小朋友已經嚷著去放鴨子了。
卻被如玉叫了停，“等過些日子我和你一起去放鴨子，我們這裏四周雜草多，也有水窪水塘，蛇蟲也多。你一個北方來的小娃娃不能一個人出去。
”
“我會功夫！”福寶不服氣道。
說到功夫，如玉心中一動，默默地看了眼章老漢。
章老漢突然有種又被盯上了的感覺，趕緊阻止福寶。
如玉這才甩掉小家夥，跟著哥哥出了門。
出門後便看到早已等在那裏的李青雲，正笑嘻嘻的看著她。
“你怎麽也在？”如玉沒好氣道，她沒忘這小子曾經罵過她。洛如山道：“我叫他來的。這小子跟著學堂裏的先生學過兩招，多個人多個幫手。”
“哦，那走吧。”
今天他們在大雲山外圍初次嚐試采藥，確實需要個有能力的人跟著。
三人邊走邊說，李青雲打趣道：“如玉，咋不叫哥了呢？”
如玉冷哼，“你又沒比我大多少，叫哥多見外。用你們讀書人的話來說，這叫此一時彼一時。你跟著我們進山，當心忠嬸又罵你。”
李青雲道：“我們讀書人還有一句話叫‘卸磨殺驢’！要是能抓隻兔子，我娘不會罵我的。”
如玉撇嘴，“你們讀書人就會油腔滑調。我怕忠嬸又說我們耽誤你讀書了。”
“先生說了，讀書要勞逸結合，讀書不能死讀書，讀死書。”李青雲依然笑嘻嘻地說，“洛叔好些了吧？”
“托你的福，還行！”
“如玉妹子客氣了，那就好，那就好。”
兩人你來我往，不是諷就是刺，說得好不熱鬧。
聽得洛如山暈暈乎乎的，他是知道蓮生的口才一向很好，沒想不到他家妹子也這麽會說，竟跟蓮生不相上下。
洛如山悄悄地看了眼走路不再那麽喘的如玉，心疼不已，他一直護著的妹子啊，竟被姓劉的逼到這個地步。不報複回去，他就不叫洛如山！
娘說，女兒要嬌養，簡簡單單的才能幸福。
可現在你瞧瞧，她妹妹都學會話裏藏話了，這得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能變成這個性子呀。
“哥，你咋了？”如玉發現洛如山有些低沉，停下腳步道：“到山腳下了，咱們歇歇吧，我有些累。”
體力還是有的，就是走路多了腳後跟酸得很。
洛如山趕緊回神，又是拿墊子又是拿水的，“妹妹你趕緊歇歇。今天我們不走遠，先把附近的藥草采了，咱慢慢地往深處走。”
“好。”如玉眯著眼睛道，有個好哥哥真幸福。
李青雲坐在一邊看他們兄妹之間的互動，真心羨慕，這才是兄妹之間正常的相處方式。不像他家，有個總是被呼來喝去的妹妹，還有個跋扈的弟弟，全家人都把他當成讀書工具供起來，壓抑得很！
休息夠了，三人繼續趕路。
初次采藥，如玉花了很多時間將實物跟書上做對比，花了好長時間才把背簍底部鋪滿。
再觀洛如山他們，比她也好不了哪裏去，倒是摘了不少野果子。
有桑椹、樹莓還有枇杷，都是自生自長的野果子，沒有人工種的好看，味道卻還不錯
。可以做成果醬，就算不能賣錢自己吃也是好的。
“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吧。”洛如山起身道。
就在這時，山裏傳來一陣陣的野豬嚎聲，三人緊張得不行。
李青雲道：“聽聲音像是野豬。這畜生最難纏了，趁還沒發現我們趕緊下山。”
三人不敢多待，背起背簍就跑。
如玉體胖漸漸落後，讓她走還行，跑幾步真不行，腳下一軟竟然滑下了山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