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殃及池魚
“沒那麽嚴重。”
突然，方二爺的話就這麽毫無防備地傳了過來。
如玉娘倆尷尬得很，背後道人是非總是不好的。
盧氏不好意地說：“是方二爺啊，土窯砌好了？”
方二爺點點頭，看向如玉道：“你就當是報恩吧。放心，你們這鋪子就算是隻為我們兄弟四人做飯，也隻賺不虧。”
“哦。”如玉隨口應下。心裏卻疑惑得不行，報恩？報的是哪門子恩？
讓她來說，方二爺把這裏改造成這個樣子，更傾向於保護章老漢祖孫倆吧。
罷了，罷了！
反正她也隻想開個小鋪子，賺點小錢花花而已，管他報誰的恩呢。
當晚，他們的飯桌便擺在了葡萄樹下。
一邊的水井也被蓋得嚴嚴實實的，更是裝了一個手壓井，鑄鐵做的。以後用水就方便了。
不要懷疑這個時代勞動人民的智慧，確實是手壓井，還不便宜。
如玉一家能用上這樣的井，還真占了方二爺的光。
大圓桌上擺好了飯菜，當然了，酒坊離他們這麽近自然少不了酒水。
幾個大老爺們在喝酒，如玉娘倆也不好意思上桌，在廚房裏解決了晚飯。
廚房裏有兩個大鍋，兩個小鍋，這是不能移動的。還有一個專門燒水的三腿灶，兩個能放大瓦罐和深鐵鍋的三腿灶。還有兩個可以放平底鍋的小灶台，如玉決定用來做糕點的。
“嘿嘿，終於可以大幹一場了。”
別看如玉今天忙得不行，心裏還是很開心的。若是以後再開飯館，廚房也這麽弄。
再看自己房間裏的擺設，如玉還是很感謝方二爺的。那床鋪以及桌椅全是新的，鋪上帶來的鋪蓋便能入睡。
正屋三間，如玉和爹娘各一間，離酒坊近的那間則是給了章老漢祖孫倆。
由於東廂房還不幹，洛如山和父母先在一個房間裏睡覺。
次日清晨，章老漢依舊帶著他們兄妹在小院子裏練功。早飯過後，兄妹二人拜托方二爺請人打造桌椅等物，他們則背著背簍去藥材鋪子買原材料去了。
本來打造桌椅這些事是洛長風親自來做的，可計劃不如變化快，為了躲避百花村村民的煩擾，他們不得不在這裏避一下風頭。
秀水鎮裏隻有一家名為柳記的藥鋪，這家藥材鋪子也是經營了多年。雖比不上仁濟醫館，裏麵各類藥材也都很齊全。
但要去柳記藥鋪，卻要經過秀水鎮最大的學堂。這裏曾經是洛如山讀書的地方，每每路過此地時，洛如山的步伐就特別快。
今天也不例外，洛如山低頭快步往前走，他不是不喜歡讀書。是太喜歡了，以至於聽到這些讀書聲，他就下意識回避。
他爹的腿還沒好，家裏也沒幾個錢兒了，他不能分心，他還得賺錢，不能把重擔都壓在妹妹身上。再努力幾個月，就能跟蓮生一樣來上學了。
“哥，你慢點兒。”如玉
跟在他身後小跑著，實在是洛如山走得太快了。
“妹妹，快點兒。我們已經耽擱了好幾天，有好幾味藥材咱們還得重新炮製才行，不能……。”洛如山低頭說話，完全沒注意到前麵。
然而下一刻，“砰”地一聲，一個包袱就這麽從學堂裏扔了出來。正砸在洛如山的腳前。
“哥！”如玉急急地將洛如山拉到後麵，生怕還有別的什麽東西飛出來砸到他們。
這回他們沒有等到物品落下，卻等到了李青雲被人推搡著出來。
李青雲就這麽被人推倒在地上，那推他之人看穿著是他的同窗，“哼，不過是個窮鬼，仗著先生寵愛就無法無天了，還敢對山長的女兒眉來眼去。小爺打不死你！”
“滾，趕緊滾！”
“梅若山去了縣學，不再是你的保護傘了。我看誰還敢讓你進學堂。”
李青雲抓起地上的包袱，恨恨地說：“不要汙蔑人。我李青雲行的正坐得直，沒你們齷齪。”
洛如山認識那幾個欺負李青雲的人，一個衝動跑上前去，護住李青雲，罵道：“一群龜兒子，敢欺負我兄弟，看我不打爛你們的嘴。”
“哥，不要衝動！”
如玉上前死死拉住洛如山的手，李青雲也發現了兄妹二人。他比洛如山冷靜多了，也拉住了洛如山。
“不要衝動！”
洛如山道：“蓮生，你都被他們這麽欺負了，還不還手？”
李青雲搖頭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欺負李青雲的幾個學子，為首的那人也認出了洛如山，看們這個樣子，便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哎呀，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洛如山嗎？聽說你還想來讀書是吧？你今天要是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我說不定會為你向山長美言幾句，少收你倆錢兒。”
“汪英才，你，你……。”洛如山氣極，但他確實不能這麽衝動，咬牙拍了拍李青雲，撿起地上的包袱道：“我們走，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李青雲也點頭，“說得好，秀水學堂不要我們兄弟，是他們的損失。來日，求我們，我們也不來。”
教他們的先生去了縣學，這個學堂也就沒有像樣的先生了。至於學生，沒有錢的學生原本也隻有他和洛如山。
洛如山幾個月前就退學了，而現在也論到他了。就是，他不知道如何跟家裏的父母講。
如玉也道：“先離開這裏再說。天下又不是隻有這麽一家學堂。”
然而如玉這話卻被那叫汪英才的學子聽到哈哈大笑，“你們連秀水學堂都進不來，還想進哪個學堂？縣學？你們有錢嗎？”
“哈哈哈，窮鬼就是窮鬼。有本事再讓梅若山接你們進縣學啊。”
“梅若山為了自己能多賺點銀子，不也是丟下了他的好學生，一個人進了縣學嗎？”
聽到這裏，李青雲的眉頭不經意間皺了起來。
如玉哼道：
“窮怎麽了？不經曆貧窮怎能知道富貴來之不易？像你們這些出生在富裕之家的人，是不知道銀錢來之不易的。沒聽說過，富不過三代？請問，你們這是第幾代了？”
“你個牙尖嘴利的胖丫頭！”汪英才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如玉，突然咧嘴一笑，“本少爺也就不瞞你了，其實是劉家少爺讓我們這麽幹的。誰讓李青雲你眼瞎跟洛家兄妹有交情呢！”
如玉臉麵一沉，看向李青雲，心有內疚，這是殃及了池魚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