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童言無忌
“絮兒！”柳三娘大叫，她第一時間看出柳絮兒的不對來，也跟著衝了出去。
這就是母親，視線永遠是會聚焦在自己孩子身上。
如玉知道柳絮兒吃下的藥發作了，這藥物對身體是有一定的影響，斷了藥後還需好好調養一段時間。
柳絮兒跌跌撞撞地撲到紅月身邊的孩子身上，然後“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扭頭看了眼柳三娘，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娘，我，我……。”話未說完，人已暈倒。
在外人看來，柳絮兒是病發了，為了不把血吐到診脈的大夫那裏，忍著跑了出去，就這麽暈倒了。
然而有人比柳三娘的速度還快，在柳絮兒剛剛吐完血暈倒後，她便被人甩了出去。
在紅月的尖叫聲中，在那小男孩的大哭聲中，柳絮兒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父親也會在第一時間跑到自己孩子身邊來，然而這個孩子卻不是柳絮兒，可這個父親卻是柳絮兒的親爹！
“阿原，阿原你沒事吧？”紅月哭喊著倒在了鄭山長的身上，實際上她是隻打雷不下雨，故意的。
鄭山長抱起小男孩來，衝著已經暈了的柳絮兒大吼，“你這死丫頭，你想害死阿原不成？”
下一刻，鄭山長的臉上就落下了清脆的巴掌聲。
柳三娘用盡全力打了下去，同樣吼道：“人渣！你扔出去的是你的親生女兒！”
然後指著那叫阿原的孩子道：“他是誰？能讓你無視自己親生女兒吐血暈倒，第一時間跑過來抱起他，還把自己的親骨肉扔出去。你今天若是不是我個交代，這事情沒完！來人，把他們給我拿下！”
說完便轉身來到柳絮兒身邊，擔憂道：“絮兒，你沒事吧？絮兒，你別嚇娘啊。嗚嗚！”
多年不曾落過淚的她，淚珠子像開了閘的水，流個沒完。
如玉早已扶起了柳絮兒，並為她擦掉了唇邊的血跡。她剛為柳絮兒把了脈，還好，還好，損傷在可控的鄭圍內。
但是如玉不想說出這些話來，或許今天就是計劃的開始，便擺出了副一言難盡的表情來。
看如玉沒說話，柳三娘嚇得臉麵發白，“不會不，不好了吧？”
如玉也不想嚇她，隻道：“我們這裏不是有兩個老大夫嗎？讓他們再好好把把脈吧。”
“對對，快，快請兩位大夫。”柳三娘連連點頭。
一聲令下，自有下人去請大夫。
今天來看熱鬧的人實在是過了大癮了，看到這一連串的八卦，能承包他們一年的笑料。
就這會兒，鄭山長和紅月母子已經被柳家下人控製起來。紅月抱著兒子哭泣不止，肩頭一聳一聳的，看上去頗為可憐。
諷刺的是，控製鄭山長的正是他的貼身小廝。作為柳家的上門姑爺，身邊是不會有丫鬟伺候的，他的左右都是小廝。
鄭山長氣得臉麵鐵青，指著柳三娘道：“你這是什麽
意思？柳三娘，你做得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柳三娘徹底怒了，“鄭唯亦，你還要不要臉，絮兒是你親生女兒，他們是誰？你竟然將親生女兒扔出去，抱住他們，你還是人嗎？你不是人！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哼，別怪我柳家無情！”
未待鄭唯亦說話，紅月開口了，“你，你想幹啥？你們柳家是富戶不假，可你們也不能這麽不分青紅皂白就拿人。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天理了？你看你們把我兒子給嚇的，要是他有個好歹，我，我跟你們拚了！”
“哼！”柳三娘冷哼，“你也知道我們柳家是此地的富戶，那就好辦了。我家的女兒被你們聯手欺負，今日若是不給我個交代，別怪我心狠手辣。諸位鄉親覺得，三娘這麽做得對不對。”
立馬有人呼應，“對，咱們秀水鎮容不得狐狸精破壞大好風水！”
說起狐狸精來，眾人的八卦之心更甚，特別是那些婦道人家。
“三娘說得對，這狐狸精一看就不是個好的。”
“我早看那女人不順眼了，你看那孩子，像不像是鄭山長？”
這話越說越接近真相，甚至有人已經聯想到柳家後院失火，狐狸精搶柳三娘男人的戲碼來了。
這些人裏隻有如玉看得深，想來那些呼應柳三娘的人是早就安排好了。也就是俗稱的“托兒”，混在人群中不時說上兩聲來引導百姓輿論。
不得不說，此法甚好！
如玉暗中點頭，薑果然還是老的辣，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打倒！
鄭唯亦是鄭山長名字，在秀水鎮多少年沒有人喊過了，如今被柳三娘喊了出來，覺得臉麵無光。
什麽叫夫綱？就是妻子當聽丈夫的話，一切當由丈夫說了算。
“你！柳三娘，你太過分了。”鄭唯亦吼道，“怪不得絮兒會做出如此之事來，都是你把她給教壞了。她當眾欺負小孩子，她不該打？”
柳三娘大笑：“打？我的女兒誰敢動她一根寒毛？你不把絮兒的命當命看，我也不會把你當一回事。小孩子？誰家的小孩子？”
這叫阿原的小孩也有八歲了，回過神來後抱住母親，惡狠狠地盯著柳三娘和柳絮兒，突然說道：“娘，是她們把爹搶走的嗎？這兩個賤人，不但搶走了我爹，還奪走了我們家的家產。她們該死，柳家的家產都是阿原的，阿原的！”
都說稚子無辜，童言無忌，沒人想到稚子竟然說出如此惡毒，又顛倒是非的話來。
紅月趕緊捂住了孩子的嘴，嗬斥道：“別瞎說。”
阿原很顯然是個任性又被家長慣壞了的小孩，立即對母親拳打腳踢，“就是，就是。我爹跟我說的，你也天天說呢，就是她們搶了咱家的財產，她們該死！”
“閉嘴！”鄭唯亦一個不小心，吼了這麽一聲。
然後阿原就哇哇大哭起來，“爹爹騙人
，爹說過柳家的金銀財寶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你騙人！”
跟小孩子不能說謊，這麽大的小孩子是可以講道理和，但是在他鬧的時候，不應該用如此強硬的手段講道理。
不然，他會讓你好看。
童言無忌，稚童不善說謊！
所以，真相已經浮出水麵。
柳三娘冷笑不止，“原來如此，怪不得呀。奸夫淫婦，竟然背著我苟合生下這麽個玩意兒。還想染指我們柳家家業，哼，做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