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還得說說醜話
這個回答在如玉的預料之中，正是愛熱鬧的年紀，又是姑娘家，有追求美的權利。畢竟壽平公主的四季宴是出了名的，還素有相親宴的美名兒。
可是如玉心裏還是不大樂意帶她去，就怕宴席上出點什麽事。誰不知道那些大家閨秀們閑著沒事就愛攀比，比顏值，比家世，甚至是比男人。
哪怕是還沒影兒的男人都能鬥個雞犬不寧，更何況如玉還有對頭在那裏，真怕會連累了李雲朵。
像李雲朵這樣的農家姑娘一般都是很單純的，哪裏見過京城閨秀們的齷齪手段呀。她怕王詩雨之流會利用李雲朵來整她。
“雲朵，你也知道嫂子的脾氣。”如玉拉著她坐下，語重心長道，“涉及到你或是你們家人的事情，我一向把醜話說在前頭。不管你是否樂意聽，有些話我都要說。”
李雲朵確實不大想聽這些“醜話”，可她知道大嫂的脾氣，“大嫂請講，雲朵聽著，一切聽大嫂的。”
如玉笑道：“雲朵，你說，你為啥想去賞菊宴？”
李雲朵道：“我在繡坊聽客人說起過壽平公主辦的四季花宴，也從繡娘那裏知道不少，說花宴上的人都是京城的大家閨秀，還有皇親國戚。她們說，這些人穿的一件衣裳就能讓我們小老百姓吃上一年的，也不知道有多麽好。
我就是想去見識見識，那些衣裳到底有多好，到時候咱們也能在繡坊裏添些新花樣。也想去見識見識她們說的滔天的富貴，到底是個咋富貴法。”
說到這裏李雲朵很不好意思地說：“說到底，我就是好奇。大嫂，你會不會覺得我多事兒呀，”
如玉笑道：“哪有，你真這麽想？沒想到你是為了繡坊著想。其實你不用這麽累的，好好學習怎麽管理繡坊就行了。小姑娘家家的，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著大嫂給你相個婆家就好。”
說起婆家，李雲朵羞澀地低下了頭，“大嫂，我，我還小呢。”
這個回答幾乎是每個姑娘家都會這麽說上幾回，如玉可不覺得土生土長的小姑娘，在應該定親的年紀會真心說自己小。
“不小了，今天都十五了，最好是咱們今年看好人，明年定親，後年咱們就成親。”如玉摸摸李雲朵烏黑的頭發，說道。
比起幾年前來，這丫頭長開了，也變漂亮了不少。就是那眼睛長得像徐氏，她心裏始終有根刺兒。
李雲朵依然低頭，怯怯地說：“大嫂！”
如玉道：“女大當嫁是應該的。嫁妝啥的，自然有你大哥給你張羅，嫂子我就隻管給你把把關就行了。但是，還是那句話，跟我去賞菊宴，我得把醜話說在前頭。”
李雲朵抬頭，重重地應道：“嗯，大嫂請說。要不，我就扮作大嫂身邊的丫鬟咋樣？”
“不咋樣。”如玉想也沒想地拒絕，“你是青雲的妹妹，也是我們家的
主子之一，怎能扮丫鬟？”
若說以前，大家都吃不飽飯，在家裏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計是沒有人在意什麽的。現在，他們家已經不缺吃穿，再讓小姑子跟下人做一樣的活計，那肯定是不行的。
如玉接著說：“雲朵你先聽我說。你也知道，在百花村以及在臨州府時，你娘是怎麽給我下毒，又是怎麽害你侄子侄女的。也許你娘一開始純粹是看我不順眼，可是後來這不順眼卻變了個樣兒。”
李雲朵突然惶惶的，也說不上是個啥感覺，就是不知道說啥，“大嫂，我娘她，她這個人……，唉，我也不知道她在想啥，我和大哥都不像是她的孩子，死命地搓磨我們。”
如玉沒接話她的話，繼續說道：“自從阮婆子出現後，她手裏的毒就變得更狠了，說話行事也越發像那京城官宦人家後院裏的齷齪手段，你可知這是為了啥？”
李雲朵搖頭，“為，為了啥？”
如玉道：“你娘想害死我和孩子，一來是為了我名下的產業，二來是為了給你大哥騰位置。隻要我一死，你大哥就有可能娶個大官兒家的女兒，她就能名正言順的成為家裏的老夫人。你可知你娘是為誰騰位置的？”
李雲朵再搖頭，“哪，哪個大官家的女兒會想嫁給我哥？”
如玉皺眉道：“此事我也很好奇，不明白她那麽高貴的身份怎麽會看上一個小秀才，著實納悶兒。”
李雲朵嘟著嘴為大哥說好話，“大嫂，我哥還是很不錯的。待明年開春，我哥準能高中。”
如玉笑了，“但願吧。不過，我說的也是事實，你想想，你哥現在有啥？莊子鋪子都是我的，他有的隻不過是些許分紅而已，哪天我不用他，他就啥也沒有了。”
李雲朵也不是當初那個啥也不懂的小丫頭了，跟著彩衣在繡坊曆練了幾年，人情世事都懂。
“是啊，大嫂這麽說還真是這樣。”李雲朵道，“如果我是大官兒家的女兒，哪怕我哥長得再好，我也看不上。長得好有啥用，不頂吃不頂喝的。”
在這一點上，李雲朵是真的很現實，她知道餓肚子的滋味，金銀首飾，華麗衣衫，還有那美貌啥的，萬萬沒有在餓肚子時得到的饅頭吸引人。
“你能這麽想，嫂子很開心。”如玉再次摸了摸李雲朵的頭發，說道：“我查到一些關於那個女子的事情，她就是當朝左相的嫡孫女，趙玲瓏。還是壽平公主的閨蜜，兩人靠著四季花宴賺了一筆又一筆的銀子，你說，我這次去賞菊宴她會不會對我出手？
不瞞你說，多年前壽平公主的賞花宴上就出了人命，到最後出人命的人家賠上了兩個女兒後，又離開了京城，這才將事情平息下來，至於壽平公主的賞花宴，照樣年年舉辦。
雲朵，我說這些的意思是想讓你知道，賞菊不是那麽簡單的
，我不怕別人暗害我，但是我怕你會出事。別人對我沒法子，可能會對你出手。”
李雲朵小臉嚇得變了色，“那，那我……。”
如玉安撫住她，接著往下說：“你或許可以說我可以選擇不去賞菊宴，一開始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不行，如果我不去，他們會用其他法子逼我去。還不如我大大方方地去，看他們能把我如何？”
“好，我不……。”
“不，你得去！”如玉又突然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