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兄弟情誼
秦無衣與慕逸安坐在咖啡廳里略顯悠哉悠哉地喝著咖啡,聽著格調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輕音樂,簡直是半是神仙過的生活。
秦無衣淺淺地飲了一口咖啡,微微一笑,說道:「慕少最近嬌妻在懷,龍子孝順,可真是洪福齊天。」
慕逸安面上帶著幾分淺笑,而一絲輕輕的嘆息聲逸出嘴邊:「奈何嬌妻難訓,子心向妻,再者,你這個洪福齊天我可不敢收,我也不是啥退休老幹部,用不著這麼吉利的賀詞。」
秦無衣哈哈大笑幾聲,前仰後合地說道:「話說你是真的不擔心你的嬌妻有那血光之災,她那麼淡定也就算了,你不私下來問問我?」
慕逸安淡然地微笑,清越的聲音悠悠響起:「就算她有血光之災你也無可奈何,問你有何用?」
「你怎麼知道我無可奈何?」秦無衣略有些好奇地把身子探前了一些,想好好聽聽慕逸安的說法。
「這不簡單。」慕逸安喃喃道,「她的凶兆也只有我能解。」
秦無衣尷尬了幾秒鐘,復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得他直打岔,調笑道:「真不知道嫂子若聽到這句話會怎麼樣?」
「何必管她怎樣呢?」慕逸安輕輕地搖晃著手中的咖啡杯,看著棕黑色的液體四下晃蕩,也四處碰壁,總之,始終逃不出這杯的範圍,窮途末路一般又洒然躺下。
「話說你不怕她去找玉子傾啊?你剛才不是跟我說那個通天徹地的玉子傾就是她的青梅竹馬的什麼堂兄還是義兄嗎?」秦無衣皺著眉問道,這顯然不是一個好消息。
「怕?也許吧,她要去找,我阻攔她也沒用。」慕逸安喃喃著,又喝了一口咖啡,偏頭望向窗外,那些成排直立的樹木正在隨著風肆意地招展,像是急切想要擺脫樹榦的牽扯。
「那你怎麼辦?就任她去找了?到時候你一個人孤獨終老怎麼辦?」秦無衣對慕逸安的淡定從容有些不滿,到底是他的老婆,他不急他這個當兄弟的人倒先急了。
「不然能怎樣?拿條麻繩把她五花大綁地綁住鎖在小黑屋裡禁錮她的人身自由?」慕逸安淺笑著反問。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就不採取一點行動挽留下她?說不定她還真就不走了呢?」秦無衣一個忍不住說出來,「再加上,女人這生物,我告訴你,你不要太去敬重,比如我家那位,出了名的兇悍以及管的嚴對吧?可事實呢?在某些生活瑣事上我當然是聽她的,而且對她必恭必敬,因為我也懶得與她發生爭執,到時候惹得誰都不愉快,嚴重一點,她收拾衣服就跑回她的娘家跟她的那對出了名的護短父母告狀咋辦?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人就變成我了,所以我特別識時務地讓著她,她的父母要是振臂一呼,我的那些部隊兵力起碼得削一半吶,你說我勢利,吃軟飯,沒出息,外強中乾,什麼都好,我就是想跟你說一些道理。」
「所以呢?你想接著說什麼?」慕逸安臉色沉靜如水,唇角微揚,泛出一抹清冷的笑意
秦無衣喝了口咖啡,咂了咂嘴巴,一臉回味無窮,輕輕地咳了幾聲,才繼續說道:「我就這麼說吧,我這些年積累下來的懼內的名聲我也不惱不火,我家那位在大事上還不是得聽我的?而且我在小事上聽著她,她在大事上全心全力地協助我,就拿她娘家的那些人來說,現在哪個人見到我不是笑臉相迎的?巴不得奉承的模樣可都是她帶給我的,現在她爸手裡掌握著的部隊還有領導權,現在也逐漸交到我手上了,你說這些憑的是什麼?」
慕逸安淺淺地笑了笑,戲謔道:「人至賤則無敵?」
「呸呸呸,老是說話這麼不給面子,我在國際社會上可是一直幫襯著你的,你瞧瞧你。」秦無衣吐槽了一陣子,又想起那些沒有說完的話,於是又喝了幾大口咖啡,保證不會講得口乾舌燥,等完全吸收了咖啡的味道,復又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我這叫忍者無敵,要是我不忍忍她,哪能有我的今日啊!不過我說吧,有種現象其實挺奇怪的,比如說我在外面的名聲,竟然都在傳我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說我喜怒不形於色,還說我冷酷嗜血,哎呀嘛,你說我這名聲和傳言是哪裡來的呀!我還真沒發現我有這麼個不良嗜好,這名聲,都快要比景蘭舟那個死面癱要臭了,景蘭舟那才是真正的殺人不眨眼吧,而且長的這麼丑,沒我半分帥,這才叫魔頭。」
秦無衣說的忿忿然,慕逸安聽的悠悠然。
「你話題偏哪裡去了?」慕逸安苦笑著喃喃自語,「你的確是變了好多,雖然以前你說不上冷酷嗜血,但也是沉默寡言一類的,怎麼現在成這樣了?」
秦無衣無奈地笑了笑,攤手道:「沒辦法,家裡那位帶的唄,唉,說起她我就有一肚子苦水。」
「看得出來,因為你跟我說了大半天的關於她,始終沒有說到你要跟我說的重點,這是怎麼回事?」慕逸安手指輕扣著桌面,笑容裡帶著幾分諷笑。
「還能有怎麼回事?」秦無衣撫額嘆息著,似有千萬般的無奈藏在心頭說不出來,「不就是她兇悍又嘮叨嘛,人在跟另一個人長期相處的情況下很容易被耳濡目染,受到一定的影響從而改變自身的性格。」
慕逸安苦笑著搖了搖頭,喃喃道:「很遺憾,我從來沒把你家那位當作人看過。」
秦無衣眼皮跳了跳,萬分佩服的說道:「壯士!幹了這杯咖啡,你最好別讓她聽到這句話,不然她半夜非燒了你家房子不可。」
慕逸安淺笑從容,氣定神閑地說道:「在她燒了我家房子之前,我可以先拆了他父親的基地。」
秦無衣心狠狠地抽了一下,自嘲道:「我看你還是免了吧,到時候吃苦的還是我,這不等於白乾?」
慕逸安笑著反問道:「我有和你同命相連的關係嗎?」
秦無衣立刻不幹了,苦著一張臉叫嚷道:「靠!慕逸安,別這麼不講義氣啊!當初是誰捨生忘死地出入敵人槍火戰線領著一群苦兄弟替你解圍的?」
「知道,所以你現在急躁的脾氣也是跟著你家那位學的?」慕逸安語氣裡帶著戲謔。
秦無衣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睏倦道:「總之你現在看到的我的一切缺點都是跟她學的,以前的我,是多麼完美的無可挑剔啊!不想現在,一身缺點,數都數不過來,不過算了,哪個不長眼的敢私底下談論我的是非,我立馬割了他的舌頭。」
慕逸安搖了搖頭,無語道:「你這樣子,還說不是殘忍?動不動割人舌頭,到時候誰敢投奔你。」
秦無衣打岔地笑道:「到時我成了個光桿司令,投奔你算了,反正慕少的光輝照萬代,多我一個也不多。」
慕逸安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啟唇道:「不考慮去投奔景蘭舟?他現在可是如日正中天,倒來投奔我這沒落的人作何?」
秦無衣聽了此話,臉色變了變,半天才古怪地看了慕逸安一眼,有些憤然地開口道:「慕少啊!你瞧我是這種人嗎?再說了,拋開我跟你的兄弟情不論,我跟景蘭舟也是八輩子打不到一起啊!我們可是代表著和平與正義。」
慕逸安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哂笑道:「你當是小孩子看的卡通動畫片?和平與正義,黑暗與邪惡?」
秦無衣也有些被自己給逗笑了,尷尬地笑了一會兒,抹了抹不怎麼髒的手,笑道:「唉,幼稚一點也好,不要總是搞得滿臉褶子,這樣看著都讓人心累,我還想什麼時候退休呢,有時候是真的不想幹了啊!慕少。」
慕逸安眼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看著面前這位長得妖嬈多姿的妖孽型美男露出這般疲倦而有些純真的神情,還有狹長的眼眸處几絲微不可見的魚尾紋,突然心中也有了些感慨。
「不想干跟我說幹嘛?你現在的權勢想不幹自然可以不幹,況且恐怕你的那些手下還巴不得你不幹了,他們好接位,是吧。」慕逸安與他侃侃而談一副仙人的模樣。
秦無衣低下頭冥想了一會兒,趴在桌子上淺淺休憩了一會兒,忽又抬頭道:「算了,在你面前有啥好裝的啊,我他媽還真是累到不行了,但我想放下也不行啊,不僅是家族中人不允許,我愛人以及她背後的家族不允許,連我自己都他媽的那麼作賤,根本就捨不得,再加上,我不幹了,你咋辦?一個人單幹景蘭舟那幫虎狼之師,遲早被滅了我告訴你啊,你也別說我跟你說話太難聽,我跟你這也多年的交情,就差沒同穿一條內褲了,我不是說你能力不行,你是誰,慕逸安,京城大名鼎鼎,呼風喚雨的慕少,可是,你手腕再厲害,計謀再多,你現在憑你一人能跟景蘭舟那些人,還有慕蘭世家,可能風家也會摻合一腳進來,那些個賤到不行,唯利是圖的傻叉,要是天天就給你玩幾個陰謀陽謀,而且是輪流陪你玩,再加上他們那大到嚇死人的家底,你玩的過?」
「的確,玩不過。」慕逸安苦笑著說道,然而眸底的笑意卻清寒如劍上的秋水,泛著冷光與凌厲的殺氣。
「所以說,聽說林老先生使勁撮合你和那風家小姐,誒,打個岔,那個風流月長得真是水靈靈的,多漂亮啊,而且聽說心底也挺好,嘿嘿算了,不說了,再說下去就對不起嫂子了。」秦無衣領會到慕逸安眸中的警告威脅之意,忙把話題趕緊斷開,以免發生人命事件。
「繼續說。」慕逸安清越的聲音冷冽地響起。
「哦,說到哪兒了,哦,就是說林老先生還不是怕我這個人靠不住到時像個二戰時的義大利一樣,成為你豬一樣的隊友?那他就是在幫你籌劃著,至少如果你跟風家小姐結合了,就算不能保證風家站在你這邊給你提供支持,也會讓風家講點情義到時候不幫著景蘭舟插你一刀,這也是幫你消滅了一個大敵,說到這裡,不得不說林老先生眼光深遠,不愧是這麼多年國際政壇摸爬帶滾混過來的成功人物,再者,他現在接二連三地帶你會見這個,改天又會見那個,明擺著看中了你想讓你當古城聯盟的盟主啊!唉,想想那個職位,就覺得拉風的要命,真想坐上去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