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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說這些都是你妹妹的?”曲仁懷不可置信,呢喃道。


  曲悠很疑惑,見曲仁懷這麽一問,肯定地點了點頭:“前段時間悠兒去母親哪裏正好瞧到母親將這些放在妝奩裏,這個紫色的蝴蝶玉佩前天還看到柔兒妹妹佩戴呢。隻是母親與妹妹的東西怎麽在這裏?”


  怎麽在這裏?曲仁懷眸子暗沉,不搭話反問道:“今日你們可是一同出宮的?”


  “今日出宮的確是一起的,隻是後來刺客刺殺,便與母親妹妹走散了,父親,母親難道越難了?”曲悠煞白了臉,急急道“父親,我們趕緊找母親她們吧,如今刺客既然都死了,說明母親她們可能還活著!”


  曲仁懷將首飾收拾起來,沉聲道:“不急,想來你母親已經回了府,我們先回府看看再說罷。”


  曲悠點點頭,不敢看這血腥的場麵,低頭問道,“父親,那這裏……”


  “無礙,來人……”曲仁懷吩咐好侍衛打掃場地,便與曲悠一起上了馬車。


  坐在車裏,曲悠瞧著上車後便一直蹙著眉頭的曲仁懷,不做言語,安靜地待在車廂裏發呆。


  曲仁懷思索了後,便瞧到曲悠失魂落魄令人心疼的模樣,他方才想起曲悠身上的血跡。


  “悠兒可有哪裏不舒服?”


  曲悠咬了咬嘴唇,微微搖了搖頭,:“悠兒沒有不舒服,隻是擔憂母親與妹妹。”


  曲悠將躺在她身上的曲寧微微抱緊,緊抿的著唇顯得異常的焦急無力。


  曲仁懷心間柔軟下來,抬手摸曲悠的腦袋,卻見曲悠驚慌失措地後退,看到他看了過來,曲悠不自在僵了僵。


  擔驚受怕的嬌小身子縮成一團,隻有丁大點,曲仁懷原本尷尬的心此刻隻剩憐惜:“是為父不好。”


  若不是他此次全部將注意力放在城門口,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曲悠搖頭,紅了眼眶:“不是父親的錯,是悠兒不該與母親分開,不然母親也不會走散,是悠兒不好。”


  曲悠已經明白曲仁懷對黎夫人有了疑心,心中有數後,她便越發賣力演戲。


  就算黎夫人在曲仁懷心裏有重要的位置,隻要曲仁懷一旦懷疑,再牢固的位置亦會被動搖。


  何況,上次曲平事件,可是在曲仁懷心裏已經埋下了一根刺,如今隻要曲仁懷動用軍權調查黎夫人近段時間。


  相信那跟刺會越來越大,大到曲仁懷再也容不下那跟刺的時候,可就是黎夫人的死期呢。


  嘖嘖嘖,真是美妙的感覺。


  曲仁懷再次聽到曲悠提及黎夫人,心中除了對曲悠的越多的疼愛,亦想到了懷裏冷得凍人的首飾,對黎夫人的懷疑更上了層。


  這時,被曲悠抱著的曲寧幽幽轉醒,睜眼便看到曲悠衣服上殘留的血跡及腥味,嚇得頓時尖叫了起來:“啊啊啊!死人,好多死人……”


  車廂裏的人頓時被嚇了一跳,曲悠趕緊安撫:“寧兒妹妹,沒事了沒事了,已經過去了,乖…”


  “嗚嗚,走開!本小姐不怕你,滾開,嗚嗚,母親……”曲寧腦子中不斷回憶起血淋淋的恐怖頭顱,嚇得抱頭鼠竄,嘴裏胡言亂語,最後竟哭了起來。


  在曲仁懷心裏,曲寧一直是強勢霸道刁蠻的,何時見到過這般痛哭鼻涕的她,他手急腳亂地柔聲安撫:“好了好了,已經過去,父親在這裏,不怕不怕。”


  見狀,曲寧竟真的安靜了下來,隻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呆滯模樣引得曲仁懷心底微急:“寧兒?寧兒?”


  曲悠的角度卻正好瞧到曲寧惡作劇的笑容,看到曲寧的這個模樣,曲悠便以知曉她在做戲。


  曲悠一愣,心底覺得好笑,她竟然也被她的演技騙了過去,她妹妹可真是不能小瞧呢。


  見曲仁懷焦急的模樣,曲寧這才驚魂未定抬起頭委屈道:“父親,寧兒看到了好多刺客,他們要殺寧兒,父親你快救救女兒。”


  曲仁懷趕緊點頭:“我在這裏,父親在這裏,乖,別怕了。”


  瞧著場麵溫馨,父女融融的模樣,曲悠還是出聲打斷了他們:“父親,我們到家了。”


  曲仁懷率先下車,曲悠也準備下車之際,曲寧湊過來直接對曲悠做了個得意的傲慢模樣,又微微俯在曲悠耳旁低聲威脅:“本小姐可是一直都是清醒著,你做了什麽本小姐更是一清二楚,若是你答應告訴我你為什會濕拓畫,與教我,我便替你死守這秘密,否則等下本小姐可會叛變喔。”


  曲悠冷笑一聲:“你倒是說說看,你都看見了什麽?”


  曲寧上下瞟了眼曲悠,突然一笑:“我可是聽到你給父親說你也暈過去了,還不知道到底是誰救了我們,那麽我可以告訴父親,我們遇到的是容蓉長公主殿下,然後還有個神秘人,啊,對了,貌似你還下毒殺了好些人。”


  曲寧在起初被那頭顱嚇暈過去後,在曲悠與長公主容蓉說話間便已經醒了過來,之所以沒有出聲而是裝睡,則是她想看曲悠到底要做什麽。


  據她對她這個姐姐的了解,今日裏曲悠表現的太多東西讓人太過吃驚。


  特別是她,曲悠會什麽她如何不知,如今突然冒出這麽多她不知道的來。


  曲寧心中便感覺到曲悠已經變得她也不認識,若不是曲悠還是熟悉的模樣,她幾乎就要懷疑曲悠是不是被人假扮的。


  特別是那什麽濕拓畫……


  “嘖嘖嘖,你說,要是本小姐將這些告訴了爹爹,爹爹會怎麽想?你覺得爹爹是會相信你呢,還是相信本小姐?”


  曲寧似抓住了曲悠的小尾巴,一時間洋洋得意好不愜意。


  曲悠幽幽盯了她一會兒,才漫不經心道:“嗯,爹爹可能會相信你。”


  曲悠瞧著曲寧眸中漸漸升起的狐疑,明白曲寧已經開始懷疑,卻依舊漫不經心地道。


  “那是自然,爹爹最是疼愛我,如何會不相信本小姐,曲悠你就說你教不教!”


  曲悠輕嗤一聲,淡漠推開曲寧,跟上了曲仁懷。


  “隨時恭候。”


  曲寧眸光一亮,聽懂了曲悠的意思,高興了一會兒,便又恢複了方才的柔軟無骨的憔悴小模樣。


  變臉的速度令人驚奇不已。


  嗯,曲寧表示,為了那什麽濕拓畫,她可以先委屈一下。


  不過,她還挺享受這種感覺的呢。


  收回思緒,曲寧由丫鬟扶著搖搖欲墜的她進了府邸。


  曲悠跟著曲仁懷剛進大廳,迎麵砸來一個帶著有棱角的鐵觀音。


  伴隨著一聲撕裂的怒吼:“你個不孝女,還不給本夫人跪下!”


  事發突然,沒防備的曲仁懷雖然眼疾手快接住了鐵觀音,卻依舊被觀音砸得生疼。


  被刺客刺激得壓抑的怒火頓時爆發了出來,“你做什麽!”


  一見砸錯了人,坐在位置上的黎夫人顧不得傷口猛然站了起來。


  “老爺?”


  黎夫人站起身來徒然扯到了傷口,頓時白了一張臉,更顯得她柔美出塵的鵝蛋臉楚楚動人,好不可憐。


  曲仁懷卻並不為所動,隻是看了看滿屋子的族人親戚。


  甚至遠親都在,被自己的妻子砸了東西,曲仁懷隻覺得自己麵子裏子全都丟了,當即怒火再也壓抑不住,陰沉問道:“夫人這是作甚,是要開家族會議?”


  大廳中坐滿了親戚,又聯想到方才劈頭蓋臉就砸過來的物什,那樣尖銳重量的東西,若是砸在他身上,他沒有避開,不知得砸出什麽事來!

  想到此,曲仁懷語氣越發陰森冰冷。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黎夫人卻是聽出了滿滿的質問,而且她更是感覺到了曲仁懷的濃濃不悅,偏偏她傷口發作疼痛難忍,竟一時半會兒疼得說不出話來。


  黎夫人疼痛使額角溢滿了汗珠,曲仁懷卻認為黎夫人是做賊心虛,更是怒火中燒,氣得直接將手中的鐵觀音扔了回去。


  黎夫人沒想到曲仁懷會砸了回來,股間疼痛難忍更是不能移動。


  那鐵觀音竟直直砸上了黎夫人的額角,鮮血順著她額角往下流淌過眼角與嘴裏。


  劇烈的疼痛轉來,她瞬間慘叫出聲。


  “啊——”


  大廳的眾人沒想到會看到夫妻互相殘殺的畫麵,紛紛下意識低下了頭裝作沒看見。


  黎夫人被砸重是曲仁懷想到沒想到的事情,他以為她會躲一下,看到黎夫人直直倒了下去,頓時心慌地亂吼:“都還可愣在原地作甚麽!趕緊叫大夫!”


  吼完這句話,曲仁懷快速抱起黎夫人,急急朝主院奔去。


  留下大廳的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曲悠柔柔道:“今天母親不方便不能招待大家,大家可以隨意,悠兒先行離去照顧母親了……”


  “不用了大小姐,我們家裏也還有事,先行告辭了。”


  “我家夫人亦是交待了我要早點回去,我也要走了”


  “我們也是……”


  不待曲悠說完,大廳裏的各房紛紛推辭離去,哪怕曲悠極力挽回,眾人卻依舊堅持回了家。


  眾人不是傻子,今日被黎夫人匆匆叫來,他們以為有什麽好事才紛紛趕來,沒想到卻看到這個場麵。


  曲仁懷的武元大將軍名頭不是白叫的。他們可是見識過他的厲害,如今撞到這等事,他們裝作不知道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留下來?


  若是被滅口了就得不償失了!


  一屋子人不出一刻鍾便走得幹幹淨淨,曲寧走進屋,難得沒和曲悠嗆聲,譏諷道:“這後母真是狗急了跳牆,竟將這些八杆子打不著的遠方親戚都叫了來,曲悠,你看看你又多討厭,大家都這麽看不得你好。”


  曲悠噗嗤笑出了聲,譏諷地看著她:“那也總比你這個經常被人無視的人強。”


  曲寧氣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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