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聖旨
曲柔全身骨骼經脈先是被打斷,後又被杖責三十大板,如今怕是已經魂歸西天了,怎麽可能會來看望黎夫人。
這不是笑話麽。
迎麵而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曲寧。
曲寧依舊由貼身丫鬟扶著,那柔弱的神情姿勢與曲悠一模一樣。
除此之外,曲寧卸了妝容重新又畫了個楚楚可憐的清新妝容。
明明是與曲悠往常的妝容一般,但是襯著她晶晶閃亮的大眼睛,卻比曲悠的多了狡黠嫵媚。
曲悠是比標準的瓜子臉還要小一些的鵝蛋臉,而曲寧的臉型卻是標準的圓圓小臉,下顎細尖細尖的,這種臉型什麽妝容都能撐得起來。
曲悠望著曲寧模仿她常常出人麵前畫的一模一樣的妝容,不由得挑起了眉。
她每次打扮或者妝容神態姿勢,都能被曲寧學了個入木三分哪怕她故意畫醜陋的鬼妝,比如在秦月與五皇子容成宇第一次遇到的時候。
她故意亂畫嚇走容成宇的妝容,沒想到她這個妹妹竟然也有模有樣學了去。
想到此,曲悠覺得她這個妹妹也真是個奇葩。
曲仁懷見難得溫潤的曲寧走來,心中焦慮消了一些,“寧兒也是來看望你母親的?”
曲寧並不回答,重複對曲仁懷道:“父親,方才女兒看到二姐姐進了院子中,想來是有事情才沒來得及看望母親,父親不要太過焦急了,二姐姐忙完了自然會過來的。”
聞言,曲仁懷剛壓下去的怒氣再次湧了起來:“這個孽子!有什麽事比她母親還要重要?!”
曲寧睹了眼曲悠,水汪汪的大眼溢滿了不屑,一邊道:“這個女兒便不知了。”
曲寧轉了轉眸,微微走進曲悠,拉著她的手柔柔道:“大姐姐定是知道二姐在忙什麽罷?”
麵前的嬌媚女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曲悠,曲悠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在曲寧的汪汪清澈的大眼中。
不由笑了笑:“寧兒妹妹說的什麽話,你大姐我早就與你二姐分開了半天,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了,有什麽事情等會兒再說罷。”曲仁懷見大夫提著藥箱走出來房間,急急上去“大夫,夫人她怎麽樣了?”
曲寧白了眼曲悠,扭著細腰也跟了上去:“母親到底怎麽樣了?傷口可大,可又後遺症?母親醒過來沒有!”
大夫被曲寧一串的問題給弄懵了下,隨即將朝曲仁懷下跪恭敬道:“將軍放心,將軍夫人並未有大礙,額角的傷雖然深,好在已經止了血,不出時日便能痊愈……”
大夫已經人至老年,說話也溫吞,曲寧有些不耐煩打斷了他:“那母親醒過來沒?”
大夫再次恭敬叩首:“夫人已經醒了……”還未等大夫說完,曲仁懷便先一步進了裏屋,曲寧看了眼曲悠,猶豫一會兒也跟著進了屋子。
大夫沒想到自己還未說完話人便走了,沒有曲仁懷的命令,大夫幹瘦的身子跪俯在地上不敢起來。
曲悠走了上去,輕輕托起大夫:“大夫起來罷,母親的傷以後還得多麻煩大夫了。”
曲悠故意不讓大夫說完,朝青梅示意,青梅立馬麻溜的領著欲言又止的大夫出了門。
既然曲仁懷不在意大夫接下來說的話,曲悠也沒必要特意去提醒,再則,她相信黎夫人已經對大夫進行了一番敲打才涼人放了出來。
她非常清楚黎夫人的做法,黎夫人現在除了怕曲仁懷知道會發怒是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自然是還沒死心在聖旨下來之前弄死她。
收起思緒,曲悠抬腳便進了裏屋。
而裏屋此時的場景便是黎夫人一雙手緊緊抓住曲仁懷,一個勁兒地抹黑曲悠:“老爺你要相信妾身,就是曲悠故意買凶殺妾身與柔兒的。”
“曲悠今日故意在皇上麵前出醜,還害得柔兒因此受罰,都是因為她的詭計啊!”
“老爺你可要相信妾身啊!”
黎夫人額角裹著白布,豔麗風華的容顏上梨花帶雨,好不惹人憐惜。
說起曲柔的傷勢,更是聲淚俱下,言語對曲悠滿是詆毀。
若是平時,曲仁懷自然是憐惜梨花帶雨,芙蓉豔麗的黎夫人,隻是在發生了那麽多的事,身心疲憊,還未從黎夫人的無事的事情中開心起來,便聽到黎夫人近乎嘶吼的指責。
曲仁懷幾乎是當即沉下了臉,他可是趁著在大夫為黎夫人診脈之時,便吩咐了暗衛去調查。
他來龍去脈都調查得清清楚楚,如何不知道黎夫人此時在撒謊?
心中煩躁更甚,終究忍住了脾氣。
隻是黎夫人看曲仁懷沒搭理她,又看到曲悠神清氣爽地走了進來,眼中一幕幕劃過曲柔呼吸漸漸困難的畫麵,麵容瞬間扭曲,當即下床就要伸手去撕曲悠:“你個賤人還敢來!本夫人今日便要為民除害!”
說著,黎夫人橫衝直撞朝曲悠駛去,曲悠眸底冷光一閃,似被嚇到了不敢動彈。
腦中卻在思考怎麽讓曲仁懷更加惱怒,獲利更大。
看曲悠嚇得呆愣的樣子,曲寧都不由自主為她擔憂了一把汗。
隻是不待黎夫人碰上曲悠,曲仁懷瞬間就將黎夫人提起扔進了床上厲嗬:“夠了!身為人母,曲府堂堂的主母,這是你該做的事麽!”
曲仁懷終於忍不住了,黎夫人幾次三番當著他麵不給他麵子,如今就算是黎夫人真的受了傷,他也不管了。
曲仁懷冷哼一聲:“夫人有傷在身,不能見風,從今日起,不得出院門半步!傷何時好了,再來向我匯報!都聽明白了麽?”
下人齊齊顫抖恭敬回答:“奴婢(奴才)們明白了。”
黎夫人被大力扔進床上,背部剛包紮好的傷口又被裂開,背部瞬間就濕透了,她也因此痛得煞白了臉。
還未回過神來便又聽見曲仁懷的命令,頓時顧不得傷口,吃驚出聲:“什麽!?”
曲仁懷的話分明就是禁她的足!這還是黎夫人第一次被他懲罰,腦子不由得嗡嗡嗡作響。
曲仁懷煩躁睹了眼臉煞白的黎夫人,冷哼一聲便出了門,竟是直直走了。
曲寧麵無表情看了眼曲悠,也跟著走了。
一時間裏屋隻剩下曲悠與黎夫人及她心腹,曲悠踏步走近黎夫人,看向呆滯中的黎夫人,眸子異常冷漠:“母親,今日的事,可是僅僅是開始呢。”
“二哥曲平斷的命根子可是女兒親手斬斷的呢,還有曲柔妹妹受罰的事也是女兒做的,喔,對了,母親可能還不知道罷,悠兒的小妹妹,就是您的小女兒曲婉你可還記得她已經一個多月沒出來了,想來婉兒妹妹可是經常無視父親的命令的,如今婉兒妹妹怎麽會如此的聽話阿……”
曲悠撫摸著黎夫人烏黑的墨發,眸子柔柔,說出的話輕輕,卻讓黎夫人瞬間睜大了眼,她甚至還來不及轉頭,腦袋後邊便傳來尖銳的一點刺痛。
如同被螞蟻咬了般,瞬間便讓她僵硬了手腳。
宋嬤嬤見黎夫人扭曲了姣好的容貌,嚇得當即就伸手要打飛黎夫人麵前的曲悠。
曲悠眼疾手快狀似被嚇得無意退了一步,就看到宋嬤嬤守護在黎夫人身邊焦急問她如何。
曲悠退開了床邊三尺,眸子睜得大大的,無辜道:“母親怎麽了?”
黎夫人頭痛得狠狠瞪了眼曲悠,腦中卻忘記了方才曲悠對她說過的什麽重要的話。
她想要宋嬤嬤將曲悠殺死,無奈自己痛得滿地打滾,嗓子火辣辣地痛,甚至說不出話來吩咐。
曲悠見狀,焦急地就要上前,卻被宋嬤嬤惡狠狠瞪在了原地。
見黎夫人麵容越來越扭曲,宋嬤嬤不得不先運功為療她傷,一邊療傷一邊對愣在原地的下人怒吼:“叫大夫去!快點!”
曲悠靜靜瞧著黎夫人因疼痛而扭曲的麵容,麵上焦急,一邊吩咐下人打水一邊暗自出了門。
出了主院,曲悠冷冷府了眼黎夫人方向,便領著青梅朝靜悠小院而去。
此戰,曲悠完勝。
方才她將銀針插進黎夫人頭頂的頭骨處,造成了她短暫的失憶。
若是平日,曲悠定是不敢,但是今日黎夫人不但被逼急了,還急著將她定罪惹惱了曲仁懷,經過連續的打擊,黎夫人暴露的弱點自然讓她有了可乘之機。
今日的收獲,可是讓她滿意至極呢。
曲悠這廂回到靜悠小院沒多久,便被下人喊了過去。
“大小姐,宮裏來了人要宣旨,還請大小姐移步前去大廳。”
“好的。”曲悠笑得開懷,一路跟著下人進了前廳。
前廳裏除去不能來的曲柔曲平及曲婉外,隻有有曲仁懷與臉色蒼白的黎夫人及難得出現的曲老夫人曲寧。
就是一群身著寶藍色繡花的的幾個大太監站在大廳中。
見曲悠來了,為首的大太監當即尖銳細氣道:“曲大小姐既然來了,便接旨罷!”隨後曲仁懷先一步跪了下來見狀,曲悠也跟著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曲府嫡女曲悠,性行善良,聰慧敏捷,性資敏慧,率禮不越,知書識理,麗質輕靈,深慰朕心。著即冊封為郡主。賜字為千瀧,賜郡主府一座,賞良田千傾,白銀千兩,絲綢千匹,欽賜。
一番賞賜下來,砸得曲仁腦袋懷瞬間一片空白。
皇上怎麽會賞賜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