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本宮的東西隻能本宮享用
麵前的案桌直接被他一掌打得四分五裂,那一人多高的奏折“嘩啦啦”散落在地。
他那精致絕倫,瑰麗的麵容瞬間放大,那雙黑眸的眸底原本就泛著的一抹藍,此刻變得十分幽藍,仿佛那裏麵關著的洪水猛獸就要破水而出。
他高挺的鼻尖緊挨著她的,薄唇一字一句加重了語氣:“你特麽給本宮再說一遍!”
此刻的他褪去了方才懶散悠閑的模樣,變得十分的可怖,仿佛曲悠說了什麽大逆不道的混賬話。
曲悠心一緊,他在生氣?為什麽,難道是因為她說的那句生米煮成熟飯?
是了,他曾經說過他的下屬以及盟友身心都必須是他的,他說過的,任何“東西”,包括她也是如此。
被他鉗製住的肩膀被抓得極緊,痛得她不由蹙眉,曲悠張了張口,解釋道:“不,不是的,徒兒沒有這樣想過,師,師父,你弄疼我了……”
他冷眼瞧著她因為疼痛變得扭曲的小臉,手中的力道不減反增,那長長的護甲幾乎要掐進曲悠的臂肉裏。
那力度大得可怕,瞧著曲悠因為雙臂被他掐痛而變得蒼白的小臉,心中的鬱氣卻愈大,他湊近她的耳邊,一口死死咬住小巧的耳朵,幾乎想要將它撕裂下來一般:“小畜生,你給本宮再說一遍!”
曲悠的雙手被他巧妙鉗製住,手臂更是被他尖尖的護甲掐進了肉裏,她的耳朵也被他如此撕咬,曲悠再也忍不了低低痛呼。
她心中極為震撼,不敢耽擱,急忙道:“師父,徒兒不是這個意思,徒兒是說師父待我這般好……”
感受到一絲涼意從脖頸流下,曲悠立馬改口道:“師父,徒兒不嫁人了,徒兒一輩子都守著你!”
曲悠哪裏知道自己那句話惹他不高興了,隻能猜測是她嫁人這件事,隻得硬著頭皮說肉麻的話。
該死的,這是想要咬掉她的耳朵麽?曲悠疼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她剛說完這話,這才感覺到那撕咬的力度輕了幾分。
“哦?不想嫁給玉樹臨風,人中龍鳳的太子了麽,嗯?”他聲音低低,仿佛是在引誘著什麽。
曲悠身子一抖,“不嫁不嫁,師父對徒兒那麽好,徒兒怎麽會舍得離開師父呢,嗬嗬……”
瑪德,這種仿佛出軌被抓現成的詭異的感覺真特麽要命,但是感覺到某人的情緒恢複了下來,還是鬆了口氣。
試探著退出他的懷抱,可憐兮兮地露出疼痛的耳朵撒嬌:“師父,徒兒好疼……”
她的聲音十分的柔和,與平日裏的清冷完全不一樣,撩撥得人的心發癢癢。
看到她揚起毛茸茸腦袋下露出的那血淋淋被撕咬得十分可怖的小巧耳朵,容默眸色微暗。
他突然湊近她的耳朵,鬼使神差地用舌尖舔舐,甚至帶著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憐惜。他將那猩紅的液體全卷進了嘴裏,手也下意識抱緊了身前嬌小的柔軟身子。
那濕漉漉舔舐著她火辣辣的耳垂,帶了一絲微微的刺痛與涼意,驅散了方才火辣辣的疼痛,曲悠的感覺有些怪異。
可是她此刻不敢有其他動作,隻得安靜任由他舔舐。
等鮮血都被他舔進了嘴裏,曲悠小巧的耳垂已經紅腫了一片,看起來觸目驚心,卻是比方才那血淋淋的模樣好了太多。
“將玉液拿來!”
站在大殿內的二行太監侍衛早就大氣不敢出,得了命令,最領頭的太監立馬恭敬退了下去。
須臾,太監便端著治療外傷的玉液弓著身子進了來:“太後娘娘,玉液已到。”
他弓著身子,絲毫不敢看那相擁的二人。
容默接過那藥膏,莫測睹了眼眾人:“都下去罷。”
太監侍衛們立馬弓身退了下去,一時間,整個宮殿隻有他們二人。
曲悠一言不發任由容默為她上藥,躊躇著道:“師父,徒兒方才的意思,是說曲仁懷已經上了書,恐怕皇上那裏,已經批準了。”
曲悠說這話是有根據的,曲仁懷既然敢和同其他的官員上書要求她和親,其中肯定也有皇帝的默許,否則明知道她如今與太後的關係不一般,卻還是要動太後罩著的人。
沒有皇帝的默許,曲仁懷哪裏敢勾結其他的權臣?
他們的目的,無非就好逼迫容默應承這婚事,從而給容默提醒,他們雖然畏懼他,可是他們也不是好惹的。
雖然表示的方式很委婉,卻是毋庸置疑想要的打太後娘娘的臉!
曲悠之所以提議先嫁人,除了她不願意受到脅迫外,更是不願意在此刻離開上京,可是若是想要推拒這門婚事,隻有嫁人才能徹底解決。
嘖,她好不容易才巴結上了這麽個權勢滔天的大樹,還沒過幾天的好日子就得嫁去那吃人不吐骨頭的野蠻國,真當她是隨意拿捏的主麽。
為她上藥的手微微一頓,隨後恢複了正常,他暗啞這聲音道:“不過隻是幾個跳梁小醜而已。”
包紮好了傷口,容默低頭直視她的眼睛:“你說的嫁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的眼神有些陰冷,但是卻波瀾不驚,曲悠看不出他的情緒,但是方才的事曆曆在目,她隻道:“師父若是不願意徒兒嫁人,徒兒便聽師父的,隻是,文武百官齊齊上折子,恐怕也不能隨意敷衍,所以徒兒才會覺得先一步嫁人更好,除了徒兒不願意遠嫁外,也舍不得離開師父,更不喜歡有人拿徒兒的婚事來逼迫師父,徒兒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一切都任憑師父做主罷。”
對於拍馬屁,曲悠可不會在此刻吝嗇。
何況除了昧著良心說那些肉麻的話外,曲悠的確說的都是真話。
她相信他清楚。
礙於他陰晴不定的性子,曲悠可不會在此刻再提及什麽嫁人的事,總之,一切都交給他,那就是最安全的做法。
容默靜默良久,他的睫毛濃密纖長,在陽光的照射下十分的清晰,他的容貌本就豔麗,加上他眼角至鬢角間的血紅曼陀羅妖花,愈發顯得他妖媚邪肆,國色天香也不過如此了。
“昨日院長老頭已經派過人來,自己去收拾一下,門外已經有人在等候你了。”
說罷,他站起身,莫測看著她:“至於你說的嫁人,本宮會考慮,你且先回去等候消息。”
說完話,他轉身出了門,陽光照射到身上,卻仿佛照射不到他心裏去似的,身影有化不開的陰暗與不羈的冷傲。
門被關上,再也看不到那瘦高的身影後,曲悠才下意識捏了捏自己的臉蛋兒,嗯,是疼的,那就說明她方才沒有聽錯。
他同意她離開未央宮了?
曲悠不由有些喜悅,趕緊哼著小曲收拾東西去了,也徹底將方才的不愉快拋之腦後。
來到宮門口,毫不意外,就見到漂亮精致的男孩蓮二駕著馬車已經在等她了。
曲悠謝絕了人肉凳子,跳上馬車,果然見青梅在裏頭的時候,不由鬆了口氣。
她示意蓮二駕車啟程後,才將青梅仔細地打量,沒發覺受傷才稍稍心安。
等等,好像不對。
青梅那日便被人帶走,那麽現在也不應該在這裏的,除非是她從來沒有回府過,想到這裏,曲悠趕緊問道:“是了,你這幾日都沒有回府麽?”
青梅撲過去緊緊抱著曲悠,小臉泛著激動:“小姐你沒事就好,小姐不必擔心,奴婢這幾日都在未央宮裏,可是他們卻不讓奴婢來找您,害得奴婢擔心死您了。”
她還是忘不掉那日駭人的場景,被帶走關在一間屋子裏不讓出去的時候,青梅一直都很擔心曲悠到底如何了,如今看到一切安好,不由緊緊抱住了自家小姐。
曲悠拍了拍她的背,知道真的讓她擔憂了,心頭微軟,笑道:“不必擔心,太後娘娘可不是個吃人的怪物,咱們不必怕他。”
如今知道了青梅是被關在未央宮裏不讓她出來,曲悠不知是好笑還是苦笑。
她懂容默的意思,無非就是不喜歡青梅礙眼麽,也——真是夠了。
……
“真是沒有良心的小畜生!”曲悠離開後的大殿內,容默慵懶地躺在軟榻上,嘴裏叼著血紅的生辣椒,他眸光深沉,顯然對曲悠毫不猶豫的離開十分不爽。
良久,他幽幽道:“不知道小李子有什麽想法?”
這是問文武百官上書要曲悠和親的那件事,李公公恭敬將主上愛吃的辣子擺放好。目光掃了眼主上後腦那隨意紮起烏發上帶著的血紅曼陀羅簪子。
收回視陰冷道:“這些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不過隻是幾隻螻蟻,竟然敢威脅主上,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依奴才看,直接派人將他們淩遲處死,以儆效尤!”
李公公如今很明白,自家主上這是看上了千瀧郡主,現在竟然有人敢公然逼迫主上,真是罪該萬死!
“不,本宮問的是,那乖貓咪應該嫁給誰,小李子啊,你應該是最清楚咱風月國貴族公子們的,來說說看,本宮怎麽也得好好為本宮的徒兒挑個好男兒不是。”
那句“好男兒”莫名讓李公公身子一抖,他立馬就明白了主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