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看好戲
所以，她不允許有人欺騙或者傷害到曲寧，何況，這個黎瀾塵來曆不簡單，所以有些話最好直接坦白。
容成拓送曲寧去了郡主府，曲悠自然不用擔心。
來到一處幽靜的小攤上坐下，讓攤主煮了碗餃子，才對著虛空漫不經心道:“既然來了，便現身罷。”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從牆頭跳了下來，好歹偏僻，倒是無人注意。
看到來人，曲悠微微一笑，“不知道秦世子跟著千瀧這麽久，可是有什麽事？”
從酒樓出來後，她便感覺到了有人跟蹤，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是秦月。
笑著為自己倒了杯茶，而後又替他斟了杯茶，悠閑道:“可別說什麽仰慕千瀧的話，千瀧會得意嬌羞的呢。”
秦月身材修長，一身得體的墨青色衣袍寬鬆套在身上。
原本顏色十分暗沉，穿起來應該是十分沉穩冷酷的模樣。
可如今他卻穿得鬆鬆垮垮，精致的衣襟扯得很開，露出裏麵麥色的肌膚，以及精致的鎖骨。
將暗沉的墨衣硬生生穿成了浪蕩的氣息。
他那熠熠生輝的桃花眸裏閃動著光芒，足以令無數少女芳心暗許，神魂顛倒。
真真不愧稱為風月公子。
秦月搖搖晃晃坐到曲悠身旁，桃花眸微微眯起，似是喝醉了一般，聲音卻極為冷靜:“千瀧郡主又是如何知道我一直在跟蹤你？”
他抬眸看了眼站在曲悠身後的春霞，這才了然一笑:“嗬嗬，原來是郡主身邊有一位武功高強的婢女啊。”
曲悠瞧他眼神恍惚，麵如桃花，微微蹙眉:“你怎的喝這麽多酒。”
多愁善感的模樣真是與他瀟灑的外表一點都不同。
秦月並不答話，細細打量她。
看到她眉宇間帶了與往日不同的魅色，以及散發的嫵媚之氣。
神色微微一變，他是過來人，怎麽會看不出她的變化，可是，她嫁的人明明是太監！
是了，宮闈裏有權有勢的太監基本上都有對食，他常常看到宮裏抬出來已經死去的宮女。
死去的宮女身上基本上都傷痕累累，或多或少，無一例外都不是好的。
而那些人大多數皆是主子們賞給太監的宮女，那些個太監不能人道。
心思自然陰暗扭曲，對待對食皆是心狠手辣。
他曾經就接觸過從宮裏放出來的老太監，心理變態得殘忍，對付女人的手段，根本不能直視。
如今看到曲悠眉宇間染了女人的氣息，秦月的腦海瞬間想到她被葉公公折磨的場景。
眼神微微一暗，抬手就捉曲悠的手。
還未等他把脈，曲悠先一步打力揮開了他:“秦世子這是準備做什麽？想要非禮千瀧麽？”
他的態度令她有些莫名其妙，事出反常必有妖，曲悠挑眉，冷嗤。
“千瀧郡主何必怕本世子非禮你，何況，你當本世子品味有那麽差麽？”
這話還真是不好聽，曲悠也不生氣，攤主這時已經將溢滿了香氣的餃子端了上來，湯汁裏撒了蔥以及辣子，她也不怕燙，徑直慢悠悠吃了起來。
她吃得十分認真，似在品嚐什麽絕世美味一般，令人不由也想要嚐嚐。
被她無視，秦月心底微微不太舒服，卻也被香氣勾引出了饞蟲，也點了一碗。
春霞如今坐在曲悠右手邊，靜靜地品嚐著美食，另一隻手卻一直按在腰間的軟劍之上，時刻緊盯著秦月。
氣氛有些冷凝。
“好了，秦世子便說明來意罷，千瀧可不相信秦世子真是來瞧千瀧的。”
曲悠擦了擦嘴，神色平靜，已經擱下了筷子，一副洗耳恭聽的認真模樣。
秦月飛快解決完美食，心底記下這個地點後，道:“我是來找你合作的。”
雖然他主要目的真的隻是來看她，心底微微一歎，繼續道:“你的那濕拓畫，若是拿出去賣，相信十分受歡迎，我想與你合作。”
實際上，上京中貴族裏已經開始流傳了起來，哪怕過了半年有餘，但所有人都十分的稀奇。
還有人專門去西域學這門藝術，雖然很多人都小有成就，可跟曲悠相比，完全沒有可比性。
若是她本人畫的畫拿出去買，一定十分賺錢，秦月早就想找曲悠合作。
可是自從二人在皇宮那日便開始不對盤，所以他才拖到至今。
曲悠眼睛微亮，不動聲色道:“怎麽合作？”
秦月有經商的頭腦，而且店麵在各國都有分號，她早就想與他合作，無奈兩人各看不順眼，加上兩人可以說是對立關係。
所以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如今聽到他這麽說。
曲悠倒是很感興趣。
“在上京中開一間字畫店，那日你那副龍鳳呈祥濕拓畫已經被我從皇上那裏要了過來，有它作為鎮店之寶，再好不過，若是你能執筆拓畫，相信每一副都能賣出極好的價錢，其他的可以找畫師批量畫作，這隻是第一步，後麵基本上與其他的銷售差不多都是供給商戶，現在這種拓畫製作的方法，也隻有你一人有，便是有人去西域帶來了具體的方法，但是拓畫出來的畫，畫質也十分模糊，可以說，你的方法，可是獨門秘方，所以，這種畫勢必有極大的利益！”
秦月說得沒錯，曲悠曾經就這樣想過。
可終究她不是經商的材料，所以才會一直想要與他合作，這原因便是其一。
可兩人終究是對立關係，日後若是兵戎相見，那她不是白幹了？
似清楚曲悠的想法，秦月接著道:“賺來的那些銀子，咱們三七分，而且是月結，絕不會拖欠你，這樣咱們銀貨兩清，日後便是不再合作，也沒什麽多大的衝突。”
這是個不錯的選擇，隻是三七？秦月何是這般大方了？
曲悠微微一笑，“秦世子何時這般大方了？”
他除了有好聽的風月公子這個頭銜外，還有一個外號——鐵公雞！
沒錯，與他合作的人都知道，他是個一毛不拔的人，不管任何小事都十分斤斤計較，便是一枚銅錢，也要與人討價還價老半天。
是個一點也不願意吃虧的主，這行徑莫名讓曲悠想起了那個坑人不眨眼，又十分吝嗇的大美人。
這二人倒是有些相同，卻也不同。
比如，大美人是對自己人大方，卻對別人吝嗇。
而秦月雖然在外是個鐵公雞一毛不拔，卻是個對美人十分大方。
可以說他大部分錢財，全敗給了那些花樓裏的姑娘以及許多貴族小姐們。
出手大方令人眼紅，卻對對手合作者小氣得不行。
秦月微微眯眼，語氣輕佻:“嗯，對美人，本世子一向大方，何況還是千瀧郡主這樣的美人。”
曲悠微哼，不置可否:“多謝誇獎，雖然我知道自己的確很美！”
“咳咳……”秦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迷蒙的桃花眸清醒了幾分，“你還真是不要臉！”
嗯，跟著大美人這麽久，曲悠也感覺自己臉皮越來越厚了。
達成了協議，兩人默契並排著在夜市上，突然，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在秦月耳邊說了幾句話，曲悠便看到他突然張大了漂亮的桃花眸。
看向她:“有好戲快要上演了，郡主可要一起去瞧瞧？”
能讓秦月都稱讚為好戲，那應該是極為有趣的。
看了眼天色，已經是一更天了，想著今日大美人就在宮中不回郡主府，她今晚完全可以晚點回去。
想到這裏，曲悠欣然接受。
跟著秦月來到一處小院，剛上了屋簷，腳下的屋間裏便傳來低低的吼叫與低吟聲。
沒有想到秦月竟然說是這個好戲，曲悠有些無語。
秦月曖昧笑了笑，道:“不隻是要你看好戲，最重要的是，主要是要你看裏麵的人都是誰。”
聽他這麽一說，曲悠神色微凝，細細聆聽。
女音婉轉低吟，嗓音魅惑動聽，但聲線卻有些耳熟，既然秦月都說裏麵是有趣的人，曲悠也沒在糾結。
將屋頂上的磚瓦掀開二片，朝裏麵望去，屋裏的陳設擺放得十分簡單，但那些擺設物卻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十分的貴重。
床幔裏隱隱約約倒映著兩個白花花纏綿在一起的身影，各種聲音不絕於耳。
十分的激情。
兩人的麵容都被床幔遮去了，根本是看不清誰是誰。
可是曲悠卻莫名覺得十分的熟悉。
“你不覺得尷尬麽？”耳邊突然響起秦月的聲音。
曲悠轉過頭，卻離他的麵容隻有一公分，兩人鼻尖都對在了一起，十分曖昧！
可對於曲悠來說，卻是危險。
曲悠退開一步，看向他，“下麵的人都是誰？”
下麵的戰場十分激烈，便是曲悠臉皮再厚，與男的一起觀看，也讓她有些無語與不自在。
至於尷尬與羞澀，這種標簽還是不要貼在她身上了。
看著她麵不改色的精致小臉，秦月眸色微深，有些訝異。
“你接著看就是，保證能讓你感興趣。”他突然湊近曲悠，聲音十分低沉悅耳。
那陌生男人的氣息湧進鼻腔，帶來陣陣好聞的檀香。
曲悠身子微僵，警惕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