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風尖浪口
曲悠毫不客氣一腳踹飛了她,“趕緊將這裏都處理完了,完成了任務,你要多少如花似玉的美男,本郡主都賞給你!”
看了眼陰暗角落裏的人影,曲悠微勾紅唇,對於背叛她,在她背後插刀之人,她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
轉眼就到了皇帝的壽辰,這次壽宴皇帝沒有舉辦在皇宮,而是在皇家別院,位臨懸崖峭壁的風景一流的別院內。
到了這一日,別院守衛森嚴,密密麻麻的侍衛來回巡邏,防衛周全。
曲悠收拾好了自己,跟著“相公”葉公公來到了別院,看到這個仗勢,微微歎氣。
雖然叫別院,但是卻建得極大,與皇宮的宮殿有得一拚。
加上風景極好,的確是舉辦宴會的最佳場所。
因為要按照禮節,所以葉公公被特別批假,特地來帶著她這個“妻子”進入宴會。
宴會進行得如火如荼,等曲悠到大殿的時候,已經人滿為患,許是她的身份有些特殊,她剛進去。
熱鬧的大殿頓時鴉雀無聲,有低低的噗嗤聲傳來,伴著疑惑與解釋。
看著上首慵懶歪斜著枕在龍椅上的大美人,曲悠微微挑眉。
“千瀧郡主來了啊,本宮好久不曾看到你了,甚是想念,嗯,來本宮這裏坐罷。”
容默漫不經心坐直了身子,讓出一半的龍椅。
完全無視在場驚駭不定的視線與表情。
曲悠忍不住翻白眼,這是幹什麽?一來就給她樹立敵人麽?
曲仁懷最先抖著雙腿上前跪下:“啟稟太後娘娘,這,這不符合……”
“噢?不符合什麽?”容默慢條斯理打斷他,聲音雖然柔和,可曲仁懷聽出了陰冷的語氣。
頓時嚇得說不出話。
皇帝麵色微沉,試探道:“太後,千瀧郡主到底隻是個郡主,坐在上麵,這恐怕與禮不和,恐要讓他國看笑話啊。”
皇帝的出發點極為穩妥,因為其他來的使臣的確已經變了臉色。
“哦,本宮讓義女來陪本宮坐,何人敢有意見?”容默意味深長掃了眼在座的每一位人。
那帶著壓迫性的氣勢壓得他們脊背發涼,齊齊禁聲。
那些使臣都是有眼見之人,自然知道容默有多厲害,雖然知道他語出驚人,卻無一人敢說話。
可不代表所有人都這麽識趣,一道響亮的聲音劃破靜謐:“千瀧郡主雖然是太後娘娘的義女,但是她身份卑微,而龍椅可不是隨便的人就能坐的,她又不是女皇,怎麽能坐上龍椅呢!”
這聲音底氣十足,說的話也極為大膽,曲悠抬眼望去,印入眼簾之人身著大紅緊身衣袍,衣著不似風月國保守的襦裙,是漠北特有緊身行頭,一雙白嫩嫩的大腿與呼之欲出的胸脯明晃晃吸引人的注意,頭發梳著無數小辮子,一副典型漠北人的打扮。
她年紀不過雙十,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鼻子上打了個鼻釘,五官深邃,紅唇豐滿。
正是漠北皇室大公主依蘭古麗。
她眼神看向曲悠,眉頭深鎖,一副不解的模樣。
容默微勾紅唇,微微抬顎:“就憑本宮高興!這位黑斬雞,你不覺得你很令人惡心麽。”
“噗嗤……”曲悠差點笑出來,不隻是她,所有聽得懂的人臉色都怪異扭曲,皆強忍著笑意。
黑斬雞?這稱呼還真是太怪異又貼切!
依蘭古麗聽不懂黑斬雞是什麽意思,但是她卻聽懂了最後一句,深邃的麵容微微一僵,怒嗬:“貴國竟如此怠慢客人麽!”
看來這個漠北大公主應該是個什麽都不知道,或者說是個目中無人的公主,有點眼見的,誰會惹那個大煞星。
皇帝怕容默會發怒,趕緊道:“好了好了,都是玩笑話都是玩笑話,大家遠道而來,朕敬大家一杯!”
說著,他拿起酒杯,站起身來。
他的意思很明顯,息事寧人,可惜有人卻不領情。
“皇帝陛下,貴國待客之道,竟如此令人失望麽,難道是看不起我國!你們如此態度,要我們怎麽同意每年都要進貢,今日不給交代,我依蘭古麗第一個不答應!”依蘭古麗推開努力拉住她不讓她說話的男子,不依不饒大聲講話。
曲悠忍不住搖頭,漠北是不是無人了,竟然找了個這麽愚蠢的人來,真是令人夠無語的。
各國使臣安靜看著氣氛囂張跋扈對峙的漠北公主,氣勢洶洶找茬的模樣,個個都在等待好戲降臨。
漠北是個偏僻生活在沙漠裏的國家,資源貧困不說,每年都因為溫飽問題經常騷擾其他國家。
最後還是風月國願意送糧才解決了溫飽問題,當然,作為交換,每年他們都得進貢大量的土特產。
如今漠北人口越來越多,送來的那些糧食根本不夠溫飽。
如今派來的使臣是個女的也就罷了,竟然還如此囂張,難道他們不怕風月國連最後的糧食也不供給了麽?
雖然漠北國度小而且貧窮,但人口眾多,若是兩國因此交惡,得利的是其他國家。
想到這裏,使臣們按兵不動,自顧自喝著酒吃著菜。
皇帝臉色微沉:“古麗公主,不過是開玩笑而已,何必扯上國家!”
容默不為意輕哼:“皇上這還看不出麽,人家這是想打戰了。”
此話一出,依蘭古麗臉色微變,大概是沒想到容默竟然如此直白,看到周圍投來的各種視線,她忍不住反駁:“不是,我可沒這麽說,太後莫要誣蔑吾等!”
雖然他們這次來就是為了解決糧食問題,但若是真與風月國弄僵,最後吃虧的還是他們!
想到這裏,依蘭古麗微哼:“貴國休要胡說!”
曲悠沒想到自己的出現,竟然能讓他們扯到國事上,看大美人的心思,分明是故意的。
按下心中疑惑,行了禮道:“太後娘娘,千瀧的確沒有資格坐您那裏,千瀧惶恐,多謝太後娘娘的美意!”
不是誰都跟他一樣肆無忌憚,猖狂到了極點的,曲悠可不想一下子就樹立太多敵人。
“是啊太後娘娘,還請三思!”黎丞相上前一步。
“還請太後娘娘三思!”曲仁懷趕緊擦了把冷汗,深深低下頭符合。
若是曲悠真的坐了上去,日後便是將容默打敗了,他也撈不到任何好處,恐怕還得膽戰心驚隨時為曲悠陪葬!
想到這裏,曲仁懷將曲悠恨得要死。
有一就有二,一時間勸慰聲齊齊響成一片。
容默歎了口氣,換隻手支撐下巴:“既然如此,那就算了,那你自己找個凳子坐罷。”
他明明白白讓所有人都瞧見他臉上溢滿了的不高興。
他氣場又太過強大,原本熱鬧的大殿頓時清冷了許多。
皇帝神色緩和,“多謝各國的祝賀,朕甚是高興,今日特擺宴席,諸位可各自隨便。”
西涼國使臣起身,“恭賀陛下四十大壽,吾皇特得為皇上挑選了禮物。”
說罷,他一揮手,立馬就有一隊侍衛抬著一個黑木箱子,使臣朗聲道:“此乃西涼國大方鼎,乃吾國有名的大鼎,是吾皇特地挑選的禮物。”
箱子裏露出一尊大氣磅礴的大鼎,才打開箱子,一股威嚴之氣頓時襲來,讓所有人都不由吸氣。
這大鼎極為寶貴,是曾經西涼國的鎮國之寶,如今西涼國竟然送這麽一頂大鼎,意思是說以後都隻以風月國為尊麽?
西涼國是一個小國,實力卻不容小覷,但是曾經風月國也是小國,實力卻不怎樣。
西涼國曾經打過風月國,最後卻被打敗,直到簽訂了附屬國的合約書。
如今被統治已經許多年,卻依舊如此安分,現在又送了意圖這樣明顯的鼎,皇帝怎麽可能不高興,一連說了幾個好。
接下家來是靈越國,曲悠一抬眼,便看到一張俊美絕倫的麵容,那雙眼睛極為好看,微挑的丹鳳眼尾如今彎成了月兒似的弧度,聲音極其富有磁性,“恭賀皇帝陛下大壽,這是一件金縷衣,乃前朝至寶。”
一個精致的小匣子裏一片金光閃閃,一貴氣逼人的金縷衣緊緊躺在裏麵,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皇帝一看,頓時一喜,麵部的肌膚差點沒控製得住:“好好,多謝越王陛下的禮物!”
這金縷衣是皇帝早就想要的寶物,無奈每次討要或者用珍貴的物什與越王交換,卻都失望而歸,沒想到如今竟然作為壽辰給了自己,皇帝怎麽可能不高興。
曲悠聽到皇帝叫那絕世姿容的男子叫越王,不由驚訝。
她一點也沒有想到靈越國的皇帝竟然也來了,而且還這麽年輕絕倫,難怪從她方才的觀察打量中,看到那麽多女子向他暗送秋波,感情除了皮囊美麗外,還有如此珍貴的身份,當真讓曲悠很意外。
越王似乎也注意到了她,朝她禮貌點頭,客氣又疏遠。
那好看的眼睛一掃,那些精心打扮的女子頓時泛起了花癡,便是曲悠看慣了太後富有侵略性的美豔,也對這個越王刹那的風華驚豔住了。
人群中若是沒有高高在上的太後在此,恐怕他的光芒,不僅僅於此。
“嗬,越王不好好待在皇宮裏,如今跑來他國遊玩,似乎很悠閑嘛。”
大殿裏響起了微諷微譏的語氣。
方才才緩和的氣氛,瞬間又僵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