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你想幹嘛?
在這麽多人麵前,她臉皮還是十分薄的,扒拉開他的手,十分無語。
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行為卻那麽色,曲悠直接退到他的身後,默默當透明人。
隻是她才剛動,鼻尖卻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那香氣很淡,淡到幾乎沒有。
可曲悠還是察覺了。
瞧了眼手中的地圖,細細一聞,臉色微微一變。
“這些書籍裏被下了藥!”
聞言,蓮部以及李公公臉色就是一變,下意識將緊綁在身上的書都扯了下來扔在地上。
曲悠轉身來到蓮一身旁,撿起他拿的羊皮卷細細一聞,果然有香氣!
蓮二一愣,不明所以學曲悠辨別,卻有些迷茫:“郡主,你說的藥,是什麽?我怎麽沒聞到?”
曲悠從發簪裏抽出銀針,然後擦上粉色的藥抹,將銀針插進羊皮卷裏。
須臾,那銀針慢慢變成了幽藍色,空氣中慢慢浮現濃鬱的香氣。
蓮二一聞,臉色微變:“懷香!竟然是懷香!”
因為蓮部都是緊跟在太後娘娘身邊的,所以每個人都會辨別一些藥草,以防不測。
聽到蓮二說出懷香的名字時,都不由臉色一變。
懷香乃是至毒之物,卻是針對有武功之人的,隻要帶在身上越久,便會慢慢將功力分解,直到那人成了廢物。
這種毒毒性微弱,所以需要戴在身上一段時間,才會起作用。
難怪,他們之所以越來越力不從心,戰鬥力直線下降,竟然是因為這個東西在作怪!
眾人額角溢出了冷汗,尤其是蓮二,巴掌大的瓜子臉煞白,跪下狠狠磕了頭:“主上,是屬下失策,學藝不精,害得大家中毒,還請主上降罪!”
若非這是慢性毒,不易察覺,而且發現得早,否則,等他們拚近了體力,就會被毒慢慢的侵蝕。
蓮二這次失誤,後果非常的嚴重。
他不敢想象,若是是劇毒,大家全都會被他連累!
蓮二“砰砰砰”地以頭觸地,額頭很快充血流出血來:“請主上降罪!”
“是屬下沒有及時發現毒,還請主上懲罰。”蓮一沉穩冷峻的帥氣臉龐上亦是懊悔,跟著蓮二一起磕頭。
他們跟在主上身邊不是一年二年,而是十幾年!
這麽多年來,他們何時犯過這樣的錯誤!
果真是他們太輕敵太自大太以為是了!
其他幾人也跟著磕頭,齊聲高喊:“求主上降罪。”
容默靜靜瞧著他們,冷哼:“現在各自運功逼毒,回去了,自去幽窟領罰!”
輕敵,是最致命的!
容默對屬下可以縱容,卻不會縱容他們無法無天,目中無人!
果然是這幾年沒喝血了,所以刀都快鈍了麽?
見他有些不太開心的模樣,曲悠看了眼幾個磕得頭破血流的幾人,微微搖頭,走過去將止血的藥遞給蓮一:“他是很失望你們警惕心下降了,所以,接下來你們好自為之吧。”
她知道容默管理下人很有一套,自然不會多管閑事。
隻是,方才他們遇到的陷阱,每一個都十分不容易對付。
可都是被他們解開,足以看見他們的強悍,曲悠算是見識到了他們的厲害。
瞧大魔王閃進了耳室,曲悠知道他的意思是要留下來休息,估計就是讓屬下們留下好好逼毒。
曲悠跟著他走了進去,看到他修長卻有些淩厲的背影,躊躇不前,最後,還是在低壓氣中走進了他。
“你也不要太生氣,因為你在,我們覺得什麽都不是事,所以連我都沒有注意到上麵有毒。”
蓮二還是特意檢查過的,不過,曲悠估計那毒,應該是碰到了蓮二扔上去的藥粉,才發酵變質的。
至少,她也被騙了過去
隻是因為有了那樣強大的他存在,所以都以為事事有他,就放鬆了警惕。
的確十分致命。
曲悠走到他跟前,揚起頭蹙眉道:“你別站得那麽高高在上,我仰頭很難受的。”
他們之間的身高差距,曲悠至今還是不習慣。
容默睨了她一眼,十分嫌棄:“吃了那麽多的飯還是這副醜陋矮得不行的身材,可真是浪費了本宮給你進補的藥材!”
“……嗬嗬。”曲悠磨牙,她倒是很想長高。
可這個身子早就傷了根源,怎麽可能就補藥就能補起來的。
曲悠將包裹攤開,拿出藥膏來,道:“來給徒兒擦藥吧師父!”
傷口處被繃帶纏繞得緊緊的,加上都這麽久都沒有換藥,曲悠覺得背脊很癢,有些抗拒。
胡亂磨蹭。
“就你麻煩!”容默掀開眼皮子,卻口嫌體正。
轉眼就將曲悠的衣裙撩開,將紗布纏繞開,隻是再次看到那猙獰的傷口時,玉骨手指有一瞬間的僵硬。
沉默了良久,他一言不發將傷口再次包紮好,卻不著急給她穿上,磨蹭著她邊緣紅腫的肌膚,“可還疼?”
曲悠被他撫摸得有些癢癢,嘻嘻笑了幾聲:“不痛不痛,師父你別亂摸,很癢的。”
“嗯,你放心,害你之人,為師會替你報仇的。”
容默抱住她的身子,將她的頭按在胸膛上,雙手依舊沒有離開她的雪背。
曲悠何時見過他這個模樣,沉默一會兒,反手也抱緊了他,低低歎道:“沒關係的……”
至少,她命大還活著,至於策劃這次計劃的人,估計已經被他拿下了,她自然是相信他的
容默突然扯開她,上下嗅了一遍,蹙眉:“怎麽有股騷味?!”
曲悠:“……”
“師父,您在說什麽騷味?”
這個大魔王何時有過溫情了!?果然是不懂情調!曲悠暗自吐槽。
她這樣說,容默嫌棄離她更遠了,指著她尖聲質問:“什麽騷味?你且好好聞聞你身上有什麽騷氣!”
他的動作話語皆直白,戳得曲悠直直蹙眉。
她暗自想著自己貌似已經,唔,差不多二天沒洗澡了吧?!
然後掉進了這裏,所以沾染上了什麽臭味?汗味?
可曲悠將自己嗅了個遍,也沒發現哪裏有不對之處,反而覺得自己有些挺香的,尤其是身子,泛著藥香呢。
“你且說說,你身上的騷味到底是從哪裏來?!你說,你是不是又勾搭上其他狗男人了!”容默聲音尖銳,那雙漂亮眸子裏隱約起了一層陰霧。
越發顯得他神色淩厲到扭曲……
“……”
狗男人?曲悠臉色有瞬間的錯愕,不明白剛才還一副深情款款的大美人。
如今怎麽頗有點潑婦的既視感?
“師父,你是不是魔障了?徒兒何時與其他男人有過接觸?!”
曲悠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十分疑惑。
容默莫測看著她,眸子裏的黑霧更甚了。
曲悠被看得脊背發涼,不斷回憶自己除了他,還接觸過誰……
是了,曲悠想起自己似乎,大概,也許是被百裏長安抱過。
方才她將百裏長安給她的匕首從包裹裏拿出來別在腰上,冷香似乎就是從上麵傳來的?
曲悠解開匕首,不確定揮了揮“騷氣”:“這個?!”
容默感覺到鼻尖的香氣直衝鼻,臉色發黑地將匕首一把摔了出去:“這等肮髒東西!日後別再拿來了!”
曲悠有些哭笑不得:“師父,它隻是一把刀而已!”
這算什麽肮髒的?
他不再搭話,轉身將石門“砰”的一聲關上,而後轉身,慢悠悠將衣袍一件一件解開向曲悠走來……
石室裏安靜得出奇,隻有他噠噠噠的腳步聲異常清晰。
這樣的容默曲悠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勁兒,非常非常的不對勁!
悄悄向後移了一步,沒想到竟被他察覺,高大的身子瞬間逼迫而來。
“師,師父,您怎麽了?”
從方才他替她換了藥開始,他的情緒就波動的厲害,變得極為不正常,像,像是中毒的模樣。
中毒兩字劃過腦海,曲悠驚得反握他的手臂,“你,你怎麽了?!”
可她還沒來得及替他把脈,衣襟卻被他狠狠撕裂,露出她藕色的肚兜來!
他甚至忘記了她有傷在身,手指竟毫不留情覆蓋雪背,那收緊的指甲瞬間戳入她的傷口!
曲悠疼得瞪大眼,雙腿踢他使勁兒掙紮,甚至不斷呼救:“救命!救命……”
“……唔”
脊背突然被狠狠撞擊在冰冷的石壁之上,痛得曲悠瞬間扭曲了麵容,瞪大眼看著他。
“師,師父,你怎麽了!”
對上他血紅的眸子,那症狀分明就是中毒的征兆!
曲悠心下震驚,她一直跟他在一起,怎麽突然就中毒了?!
可現在根本不容她多想,
傷口已經嚴重扯裂,她甚至能感覺得到背部的衣袍已經被浸透,可現在她管不了這麽多,因為高大人影已經逼了過來。
他依舊美得驚心動魄,隻是那雙眸子卻無任何情緒,一片空洞麻木,一如洞房那日他失態的模樣。
那些記憶即使已經遠去,可身體的本能卻還是感受到了危險。
曲悠試探喊:“師父,師父,您怎麽了,徒兒,是徒兒啊,您不記得了麽?”
她不斷往後退,危險的氣息讓她神經緊繃,幾乎是退到了角落裏,再無路可退。
外麵的人似乎聽不到任何聲音,一點動靜都沒有。
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影,曲悠強迫自己冷靜,可他那完全不同與往日,如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卻讓她止不住泛起冷意……
冰冷透骨的寒意爬上身軀,曲悠的頭發突然被大力扯住,整個人天旋地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