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欲哭無淚
“你別碰她!”
曲逸不知何時已經站起了身,白底滾邊的淡藍色衣袍上全是血跡,唇瓣處還流著血跡,卻依舊倔強站起了身。
對著容默叫囂。
腰間的軟肉被掐住,曲悠欲哭無淚,差點想罵人了,怕失態,她趕緊將頭埋進容默的胸膛,聲音壓得低低:“師父,咱們先回去,這個人不值得師父大動幹戈,髒了您的手可不好……”
雖然曲逸不太討人喜歡,可人家好歹是皇帝重視的人才,若是現在斷送性命,隻曲仁懷就不太好應付,何況還有個皇帝。
看不出容默生沒生氣,可他這身駭人的氣質卻嚇得人曲悠不敢再多言。
容默靜默站在原地良久,終於,他狠狠再次給了曲逸一腳,看到他倒地抽搐痛苦不堪的模樣,這才轉身出了屋。
屋裏傳出來的聲音聽得屬下們毛骨悚然,看到主上出來,立馬恭敬低下了頭。
容默淡淡掃了眼眾人,麵無表情:“將這裏全給本宮毀掉,別讓本宮再看到!
”
即使看不出主上有什麽表情,可被凝滯的空氣卻讓屬下們忍不住打了個寒蟬,齊齊弓身行禮。
注視著主上優雅離去的背影,蓮一抬起冰冷的眸子,轉身吩咐:“趕緊將這裏都收拾了!”
蓮二摸了摸下巴,指著地上不知死活的人道:“那這個人怎麽弄?”
曲逸已經倒在血泊裏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既然主上沒有吩咐,那就是放過他了,直接將人扔在公道之上罷。”
至少主上方才沒有對他們使眼色就可以知道。
“這個曲悠,真是……”
真是什麽蓮一沒說,但蓮二卻是明白的。
曲逸敢動曲悠,簡直就是找死,主上如今可是很生氣,恐怕某人要倒黴了。
果然是倒黴透了,曲悠緊抓被褥,小臉漲得通紅,不是害羞的,而是惱怒的。
瞧著麵前穿著完好,渾身散發禁欲氣息的大美人,她就忍不住冷笑:“太後娘娘這是做甚麽?不是厭倦曲悠了麽,救了我,如今這副鬼樣子又是想幹什麽?”
這家夥,一言不發就將她蹂躪了一頓,又不真槍上陣,翻來覆去弄得她死去活來。
一想到自己一絲不掛,蹂躪自己的人卻穿得整整齊齊,這極大的反差,有幾人受得了!
何況,曲悠可沒忘記兩人正在冷戰,方才她心虛,所以才沒注意,現在她可冷靜得很。
容默漫不經心勾住她緋紅的小臉,磨蹭著她的豐潤紅唇,眸光微涼:“行了,矯情什麽,本宮不是滿足你了麽,日後再去勾引其他狗東西,勞資弄死你!”
原本還想著不計較前塵往事,可這語氣太特麽欠揍了,曲悠脾氣瞬間就上來了,“嗬嗬,不好意思,我的夫君可不是你,我勾搭誰,和誰有染都特麽與你沒關係……唔……”
曲悠還沒說完,紅唇瞬間被冰冷的薄唇覆蓋,他似在懲罰她的不聽話,大力允吸著她,粗暴中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啃撕得曲悠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這個哪裏是吻!分明是啃!
腦袋被他禁錮,隻能被迫揚起任由他予取予求,被吻得昏天黑地,曲悠腦子一片空白,所有感官都被剝離,身子更像浮萍昏昏沉沉飄搖不定。
過了許久,在曲悠以為她會窒息而死的時候,帶著懲罰的吻終於結束。
曲悠軟綿綿爬在床沿踹息。
冰冷的手卻將她的下巴勾起,力度大得幾乎差點讓下巴脫臼:“日後再讓本宮聽到這些混賬話,本宮不介意做死你!”
“你特麽有本事你現在就弄死我!”
曲悠挑起大眼,眉目清冷。
感覺到下巴力度加大,她怎麽也推不開後,直接放棄,隻拿一雙大眼瞧他:“太後娘娘日理萬機,還是請回吧,若是出了紕漏,悠兒可擔待不起!”
注視她良久,容默突然笑了,魅惑的聲音裏帶著愉悅:“你在生本宮沒有碰你的氣?”
這個王八蛋,說的什麽混賬話!曲悠臉色漲紅,卻抬眼正視他,:“沒錯!”
比臉皮厚度她比不過他,但這點程度她還是能接受得了的。
傷了她的事她可以不計較,因為她也有一半的原因,可她很生氣他什麽都不告訴她,固執地按照自己的方式處事,這讓曲悠覺得他根本一點也沒將她看在眼裏。
這種任何人都知道,就她被隱瞞的感覺,真特麽不爽。
“你近來怎麽脾氣這麽爆!?”容默蹙眉。
從曲悠醒來以後,不但作妖作得厲害,就是惹事也沒消停,一想到今日那場景,容默就恨不得將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的爪子全拔光,再狠狠將她禁錮在身邊哪裏也不能去!
直接搞死免得到處惹火氣他!
招惹那些惡心吧啦的醜八怪,也虧她下得去口!
注意到他那駭人占有欲的視線,曲悠眉頭微蹙,容默的那種占有欲,帶著毀天滅地的霸道,豈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便是曲悠也忍不住心驚這種得不到就要毀滅的占有欲。
她很清楚地知道,若是真有一天她離開了,或者是背叛,那麽下場一定死得很慘。
隻是,今日明明就觸及到了他的底線,曲悠第一個反應就是死定了,不管是她還是曲逸。
可是,他竟然隻是懲罰了她便了事,這完全就不是他的風格,曲悠正是注意到了這一點,才敢肆無忌憚在他麵前作威作福。
但是他這樣的表現,真的很讓她不安,倒不如狠狠折磨她一頓來得安心。
想到這裏,曲悠忍不住暗罵自己是不是受虐狂,一天沒被收拾就這麽欠抽!
悄悄抬眼看他,曲悠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或者是不是暴風雨來臨的節奏,十分警惕,不動聲色道:“師父您多心了,徒兒的性子就這樣,您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他這個好脾氣,簡直令人忐忑道不安。
“師父,你不說說石室那日,到底是怎麽回事麽?”
言歸正傳,曲悠破罐子破摔,直接挑明用意。
她可不想日後出了什麽事都不知道。
何況,曲悠很明白,他是在對石室那日傷害了自己才控製脾氣退後了一步罷了,不管是補償也罷,還是愧疚也罷。
種種跡象表明,他還是已經將他放在心上的,既然如此,她怎麽可能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夜幕已經降臨,月兒高掛天邊,盛夏的夜晚依舊燥熱,房間裏的四角都放了冰塊,因此屋內十分涼爽。
曲悠隻著了一件肚兜,隻有容默在,她也不怕走光,徑直坐上凳子,睨著他:“師父,徒兒不是蠢笨之人,您可別忽悠我。”
兩人早就默契地認同了對方的存在,隻要這個疙瘩不解,想要和好如初,根本不可能。
她有她驕傲,既然決心了陪他有一遭的決定,那麽,有些東西,她不能不知道。
時間過得很快,除了二人的呼吸聲,室內一片靜謐。
良久,曲悠搖頭,嗤笑:“看來徒兒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高估了自己。”
她將門打開,做了個請的姿勢:“您說得對,徒兒特麽就是無法無天了,所以,徒兒現在還請師父離開,等您什麽時候想清楚了,咱們再見麵罷。”
有些事情,她可以自己查,但她希望他能親口告訴她,如今既然他不肯說,那她還能怎麽辦?
她的身子在門後,並沒有讓外麵的人看到,容默的臉卻黑了,一把將門關上,居高臨下睨著她,最終歎了口氣:“到了時辰,本宮再告訴你。”
曲悠冷漠的臉微微緩和,卻還是打開門將他順勢推了出去:“師父好走!”
“砰”的一聲關上門,門外一聲悶哼頓時傳來。
“曲悠,你這個小崽子,是想要欺師滅祖麽?!”
聽著門外傳來的咆哮聲,應該是鼻子被磕著了,曲悠忍不住得意笑道:“師父,您還是回宮吧。”
話既然說開了,心底的介意也消失了。
知道他不會踹開門,曲悠十分放心窩進了被窩。
睨著關得緊緊的房門,摸了摸紅腫的鼻子,容默冷笑:“仗著本宮的寵愛,還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雖然他語氣不好,可看得出心情十分不錯。
眾人緊繃的身子一鬆,皆不由自主鬆了口氣,千瀧郡主還真是厲害,主上的脾氣也隻有她能捋順。
……
話說開後,兩人恢複了原狀,主上也沒在那麽陰森森,見人就要削皮的火爆脾氣。
不用再膽戰心驚,可把一眾屬下給高興壞了。
解決了這件事,曲悠還沒輕鬆一陣,事情又找上門來了。
沒錯,就是剛剛才迎娶了小妾的容成楓。
說起來,曲悠還十分有興趣,不為別的,就因為曲柔是從側門抬進太子府的。
雖然是小妾,但好歹也是個名門閨秀,聲望也不錯,而且太子側妃即使是小妾,按理也是要辦喜宴的。
但是容成楓不知道跟皇帝說了什麽,於是皇帝取消了舉辦宴會,說什麽今日見血,不易辦喜宴。
曲悠聽到這話的時候,差點笑死了。
既然不易辦喜宴,那婚宴下次再辦不就是了,何況誰人不知今日是容成宇砍頭的日子。
在這樣的日子娶妾,當真是一大笑料,還有,新郎官不去洞房跑到她這裏,這是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