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關你何事!
接過她扔來的東西,花娘聳了聳肩:“不會是那日我準備勾引的那藍眸美男吧?”
一提起這個,曲寧就想到她在大街上靠在黎瀾塵懷裏的場景,再次炸毛:“你閉嘴!”
“好好好。”花娘尷尬摸了摸鼻子,那日出門,看到長得好看的男人,她那壞習慣又上來了,一時沒忍住跑上去勾搭。
要是知道是她曲寧的男人,花娘怎麽也不敢啊。
她看得出兩人之間存在矛盾,花娘自知理虧,想了半響,安慰道:“其實男人吧,就是那個樣子,嚐過味道了就膩味了,何必為了不愛自己的男人傷心呢,我看你另一個追求者也不錯,身材不錯,身份不錯,品行也可以,最重要的是,看得出他還是個雛,你倆不如在一起得了,肯定比現在幸福。”
花娘從來就是隨心所欲之人,根本就不曾為這些發愁,在她看來,既然男人不愛,那就放手,再選擇就是,何必要當個怨婦呢。
她口中的另一個男人就是容成拓,曲寧蹙眉,搖頭:“不喜歡他,怎麽跟他在一起?”
“嘁,為啥一定要喜歡,自己開心就行,舒服就行了,何況,看你喜歡的那男人,長得的確極品不假,身材也是極好,但看得出他躲避你還來不及,怎麽可能也看得到你的好呢。
倒不如嚐過味道就放手,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更好?”
說罷,她又嗅了嗅曲寧,搖頭:“看看你,還說我呢,自己也不是一樣,你就別多想了,管那些世俗看法做什麽,開心最重要,好了,你先想吧,我去處理點事情,然後再討論……”
花娘扭著妖嬈的腰消失在視野,曲寧低頭,沉思著她說的話。
不可否認,曲寧覺得有理。
她從小就看著那等事長大的,經曆的黑暗不在少數。
與同齡人相比,她對這方麵看得很開,否則也不會將自己早早就交給他。
曲寧知道,黎瀾塵一直在躲著她,而且,每次都故意用各種方法逼迫她離開,她知道他的身份是不能娶妻的,她現在不會計較,可她怎麽也想不到,他厭惡她到了連見一麵都不願意。
也許,花娘說的真的就是對的。
想到這裏,她一路抹黑來到容成拓買給她的房子,不,應該是說是她騙來的房子。
規模比紫菀小一點,也是十分清新,曲寧一眼就喜歡上了這裏。
她以為這麽晚了,容成拓應該回宮了才是,卻沒想到看到他坐在石凳上喝悶酒。
“你怎麽沒回宮?”
曲寧詫異坐在他的對麵。
“你誰啊?”容成拓眯起眼仔細打量了曲寧一眼,微微蹙眉,恍惚閉上眼,做夢似的呢喃:“寧兒不是回去了麽,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隨後,他長臂一伸,一把抱住了她,嚇得曲寧差點驚叫:“你,你幹什麽?”
卻看到他隻是緊緊抱著自己,而後又閉上了眼。
曲寧想要掙紮,卻突然想到花娘對她說的話,下意識僵硬著反抱著他。
眼前不斷閃過的她被黎瀾塵拒絕的畫麵,她是個冷情之人,怎麽能容忍他人一味傷自尊,也許,她可以嚐試一下花娘說的話?
這樣一想,她不再掙紮,任由容成拓將她緊緊裹住。
夜色微涼,月上中天,過了許久。
曲寧以為他睡著了,微微動了動,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不想她才一動,對方瞬間翻身將她壓在石桌之上。
而後,曲寧便感覺前襟一涼,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她的細嫩脖頸,軟軟唇瞬間印在了她的脖頸處,那是容成拓的唇!
他似喝得很醉,感覺唇下肌膚細膩,他不滿足從脖頸一直吻到鎖骨。
不,不是吻,而是咬!
鎖骨被他一口咬住,力道極大,一下子將曲寧神遊天外的思緒拉了回來,臉色一白,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瞬間將他推開。
“你,你喝醉了,早點休息,我,我走了。”事情突然發生,曲寧有些語無倫次,看也不看地上已經熟睡過去的俊俏男人,幾乎是逃一樣逃了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再想黎瀾塵的,可是方才她竟然又想到了他。
馬上就能報仇,她應該高興才是,曲寧閉了閉眼,整理好衣襟,朝紫菀而去。
美輪美奐的紫菀在夜空下顯得格外的靜謐,雅閣之內隱約有昏黃的光暈散發而出,在一片黑暗中顯得格外的明亮。
曲寧知道,那是他特意為她點的燈。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推門而入,正看到屋裏古琴旁,身著藍衣,發如雪的嫡仙男人靜坐。
朦朧的光暈披散在他周身,仿佛神仙下凡,美好得令人不敢褻瀆。
“去哪裏了?怎麽現在才回來?你是女子,怎麽能經常夜不歸宿!”
他的聲音溫溫淡淡,不似對待其他人那般冷漠,似乎很關心她,這樣的溫暖是曲寧瘋狂想要擁有的,貪婪的。
“謝謝國師的關心,寧兒日後定然會小心。”她知道,這不過是他習慣性的語氣,怎麽能自作多情呢。
曲寧向來是無賴的,即使他說了她不是他的徒兒了,她依舊厚著臉皮“師父”“師父”叫得格外的親切。
像今日這種疏遠的語氣,讓黎瀾塵有一瞬間的恍惚,以為她不舒服,趕緊站起身來,走到她麵前詢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來了來了又來了!這種寵溺人的語氣總是讓她不由自主地沉淪不可自拔。
“不是!”曲寧有些狼狽後退幾步,“如今天色不早了,國師大人早點休息罷。”
她急急轉身逃向自己的房間,還未來得及關門,房門一下子被一隻手攔住。
黎瀾塵準備說什麽,目光睹到她的脖頸,眸子一沉,指著她的脖頸冷聲質問:“你到底去了哪裏!這是什麽東西?誰弄的?!”
順著他指尖,曲寧這才注意衣襟沒有拉好,她轉身看向銅鏡裏的自己,發現大片雪肌已經露了出來,而此刻上麵有著一些紅點,鎖骨下方甚至有一排清晰的牙印,十分曖昧,那是容成拓醉酒留下的。
“這,這個……是……”她竟然沒有注意,曲寧瞬間拉好衣襟,支支吾吾不敢看他,心底有些慌亂。
黎瀾塵不是什麽都不懂的男人,一看她這個樣子,頓時覺得心髒微微一抽,幾乎是目眥欲裂般怒嗬:“你,你怎麽能如此,怎麽能……”
“我沒有!”曲寧想要解釋,她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急急辯解:“這個,這個隻是……”
“夠了!”黎瀾塵嫌惡般推開她,眉頭打結:“沒想到教了你這幾個月,你竟然還不知悔改,半夜三更不回家,到處遊玩廝混,你對得起你自己麽?你怎麽能如此自甘墮落!真是無藥可救!”
無藥可救?被他恨鐵不成鋼的與厭惡的眼神一擊,隻覺得心髒被刺痛,幾乎是踹不過氣來般後退幾步,“夠了!我愛和誰廝混關你何事!你又不是我的誰,我的任何事都不需要你管!”
除了好多年前被陷害被大罵而委屈不已後,這幾年中還是曲寧第一次感覺到委屈與受傷。
憤怒將他推出去,關上門,“這裏不是驛站,國師大人還是回驛站吧!”
竟然趕他?黎瀾塵怒極反笑:“好,好得很!”
他是個極為自傲之人,曲寧都如此說了,他怎麽可能繼續待下去,轉身回屋收拾東西。
透過院子看向雅閣,黎瀾塵麵無表情推門離去。
兩人徹底撇清關係,這明明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可他如今為何覺得心髒抽抽的疼?
聽到院子關門的聲音,曲寧沒想到他真的走了,低聲不斷地抽泣:“嗚嗚,該死的黎瀾塵,大壞蛋!大混蛋……”
這一夜注定有人失眠,有人傷心,有人絕望,有人忐忑。
而曲悠就是那個忐忑之人。
某人將她抗回來,以為免不了會被折磨一頓。
哪知大魔頭隻是將她扔床上,然後就去批改折子了。
這不同往日的行徑讓曲悠有些納悶,不由警惕上前瞧他一臉正經處理事務的臉。
來回在他麵前各種晃蕩,甚至不斷幹擾他批改,大魔頭依舊規規矩矩,如乖巧的學子一樣安靜做作業。
曲悠大眼微轉,眯眼仔細打量他——嗯,依舊漂亮得很,似乎臉頰上那朵曼陀羅花越發妖豔了。
曲悠湊近一瞧,突然發現新大陸般張大了嘴:“哇!太後娘娘你的花怎麽又變了,花瓣越來越多了!這花畫得好細膩,為什麽又多畫了那麽多?”
原本他臉上的花隻畫在左眼簾與鬢角之間,便是數也數得過來,但是如今花瓣卻越來越多,層層疊疊怒放,將原本陰暗氣息都因此衝散,顯得越發美豔動人心弦。
尤其是那花瓣,勾畫得極其逼真,曲悠幾次撫摸,又摳又擦又用特殊藥水洗,都無法將其卸掉,仿佛天生長上去似的。
她驚歎了好幾聲,某人都依舊老僧入定般不理她,曲悠有些不爽,踹了他幾腳,用著惡心人的口氣嬌嗔:“太後?”
“娘娘~”
“母後~”
“幹娘?奶娘……唔……”
曲悠叫得正歡,嘴巴卻突然被一大掌罩住,耳邊傳來一聲咬牙切齒寒氣逼人的聲音:“你是不是太‘閑’了?再亂叫勞資。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