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必須報仇
寧兒的未婚夫幾個字刺激得黎瀾塵心抽痛,那窒息的,陌生的情緒瞬間讓他控製不住怒火,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曲悠正看戲看得精彩,見勢不妙,趕緊出聲:“好了好了,你們都別吵了,寧兒有傷在身,需要靜養,你們都先出去。”
果然看到曲寧原本就難看的臉色如今越發蒼白,兩個男人都不約而同住了嘴,“那寧兒好生休息,有什麽事叫我,我就在外麵。”
說罷,容成拓將懷裏的一個玉佩放在曲寧手裏,轉身出門之際,無聲朝黎瀾塵挑釁:黎國師,咱們出去談談。
黎瀾塵生性淡漠,但自從遇到曲寧開始,便變了,尤其是看到她與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心底更是泛疼泛酸,這樣的變化讓他心底越發不安,見容成拓挑釁,他本不願理。
可看到那個以前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後,以他為驕傲的女孩竟然沒看他,又被容成拓方才的話所刺,他即使強迫自己按耐性子,也受不的如此挑唆,冷著臉跟著出了門。
他背影看起來十分蕭條,一向淡漠得如同天上神仙的模樣如今卻仿佛沾染了世俗塵埃。
看得故作淡漠的曲寧在他們離開後,眼淚嘩啦啦流淌而出,大眼通紅,進抿著紅唇卻壓抑不發出聲音。
“你這又是何必呢。”黎瀾塵方才的變化,曲悠都看在眼裏,也明白這兩人恐怕都心有對方,彼此相愛,如今這相愛相殺的場景。
怎麽看都怎麽狗血。
雖然感歎,曲悠還是心疼曲寧:“不過是世俗的看法,何必在意,真是舍不得,現在就可以追出去,你與容成拓的婚事,我來解決。”
抬起紅彤彤的杏眼,曲寧抽泣道:“不,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他有他的責任,我也有我的命運,即使最後他同意跟我一起遠走高飛,這段感情恐怕也會埋葬在他的遺憾與失望中,與其如此,倒不如直接斬斷情絲。”
“可是,你與容成拓……”
“姐,我懂你的意思,也知道你在為我擔心,可是,你別忘記了,咱們敵人太強,若是不嫁給容成拓,那我們成功的機會便會減少,你做了那麽多,難道就要因為我而放棄麽?就算你做得到,我也不甘心!”
嫁給容成拓的確非她意願,但,容成拓對她的好,甚至放棄了籠絡世家大族的權利來娶她,即使是有目的接近他,她也還是要還這份情。
實際上,曲寧之所以同意答應這門婚事,除了感情上的原因,還有曲悠的原因。
如今容成楓的太子妃已經定了下來,便是那漠北大公主依蘭古麗,在這段時間中,皇帝已經與漠北悄無聲息地合作了。
這樣的消息皇帝那方做得極為隱秘,直到芳閣傳來消息,曲悠才得知敵人實力又強大幾分。
根據可靠消息,除了漠北外,還有靈越國的王爺百裏敖也投靠了容成天這個老狐狸。
他們如今的對立,差不多就是我明敵暗的被動方式。
眼瞧敵人籠絡了大批強大勢力,可太後娘娘卻依舊無動於衷,甚至這段時間都十分閑情逸致。
除了今個發生南宮彌這件事外,行為十分讓人捉摸不透。
不過,曲寧與容成拓這件婚事,卻是他一手促成的。
容成拓表麵上看是個無權無勢,沒有任何勢力無關緊要的小皇子。
可據曲悠觀察,容成拓的才華身手,都毫不亞於容成楓,雖然看起來無所事事,但容成楓卻給他安排了機要的官職。
掌管五千精兵,雖然這些都是機要秘密,但對於蓮部來說,隻是費點功夫而已。
最讓曲悠感到詫異的是,他們原本就是對立的敵人,這點事不用說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容成拓卻偏要接觸曲寧。
難道真是因為愛?
也許是這樣,可目的可能也與太後娘娘一致,都是想要打入敵人的內部。
若是真這樣,那這兩位心思透明的未婚夫妻,結果到底是誰笑到最後呢?
雖然是這麽想,曲悠還是歎了口氣,道:“真的決定了麽?你要知道,一旦決定,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一旦牽連到這件事情中,要麽就是他們贏,要麽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而且,她也會失去此生最愛之人,這讓曲悠有些惋惜。
“姐,是曲仁懷殺了母親,殺母之仇,焉能不報?”
即使殺人凶手是黎夫人,可若不是曲仁懷負心在前,欺辱在後,母親也不會死得那麽慘烈!
她至今都忘不了母親那絕望又痛苦的死相。
而這一切的一切,歸根究底,就是曲仁懷!
若不能報仇,她如何有臉麵麵對那處處維護她,疼愛她,給她溫暖與生命的溫柔女子?
即使那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曲寧也不會放縱!
“至於師父,他是國師,是庇佑南月國百姓的神,我怎麽舍得他因為我而被自己愛護的子民唾罵?長痛不如短痛,這樣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就算徹底消滅了皇帝與曲仁懷,黎瀾塵的名聲也會因為她而臭,而這,是他不能忍受的。
所以,她必須放棄他。
有情人不能成眷屬,曲悠也不由唏噓。
既然曲寧決定了,曲悠隻好撿了些搞笑的事情轉移她的注意力。
……
天空已經拉下了黑幕,那黑幕上似點綴了明亮的珍珠,明明滅滅分外耀眼。
大雨放晴後的夜晚,空氣裏都帶著泥土的氣息,一掃連日來的沉悶煩躁。
曲悠回到屋子,夏蓮端著一疊賬簿進了來。
“小姐,這是管家送來的賬簿。”
淨好了手,曲悠轉頭瞧了要賬簿,“是誰送來的?”
夏蓮搖頭:“管家說這是一個小廝送的,說您看了就明白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洗漱好了,曲悠這才將賬本翻開,掃了一眼,這才想起了她與秦月的合作,這段時間他沒出來膈應她,曲悠還真的差點將他這號人給忘記了。
翻了翻賬本,曲悠不由暗自讚賞秦月的守信。
畢竟他們如今是真正的敵對關係了,曲悠早就做好了與他翻臉的準備,
不過她沒想到,秦月非但沒有扣押她一分錢,甚至還將那些她不能親自去拿的銀票都給存上了隻有她開的存戶裏。
果然她沒有看錯秦月。
隻是,秦月是太子的人,賺的錢也是太子的,這樣說來,她貌似也有點虧啊。
這樣一想,曲悠寫好一封合作到此為止的信後,將蓮三招來,吩咐:“將信交給秦月便可,是了,別讓太後知道。”
蓮三正要應,聽到這話頓時猶豫了,糾結道:“郡主,這……”
主上特地交代過,一旦郡主與其他男人來往。不管是何事,都得報備。
如今曲悠這樣吩咐,他是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而且她明明知道這些的,這不是故意為難他麽!
“今日的事你若是告訴了他,那你別回來了。”
曲悠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在糾結什麽,一想到容默跟個管家婆似的,即使認定了他。
可她做什麽都沒有隱私,這簡直讓她十分別扭。
聞言,蓮三不由一僵,若是這樣,那他不是違背了主上的命令麽,這可不是蓮部的人會做的事情。
可若是稟報了,那他不是離春霞更遠了?
何況,他的任務是保護曲悠,一旦回蓮部,基本上命也會丟一大半。
那麽,他隻能回蓮部接受懲罰,這樣一想,他終於點頭:“是郡主。”
正要離去,窗戶“咣當”一聲被一陣風打開,一道冷魅的聲音劃破空氣傳到二人的耳邊:
“嘖嘖嘖,乖徒兒這是準備偷人麽,竟然這樣威脅本宮的小三~”
空氣劇烈波動,一道暗紅的華麗人影幽幽飄了進來,落在窗邊的檀木鏤空的精致長椅上。
曲悠被那句酥麻入骨的嗔怪弄得雞皮疙瘩齊起,而蓮三則是被那長椅上躺著的妖嬈敞開雪白胸膛的美人的美色擊得慌張後退一步。
有對方才的心虛與被美色視覺的衝擊。
趕緊跪下叩首:“主上!”
回了神,曲悠踹了腳蓮三:“趕緊給本郡主辦事去。”
蓮三倒是想走,但他真正的主子沒鬆口,他動都不敢動,更不要說離開了。
容默漫不經心嗯了一聲,“下去吧。”
蓮三暗自擦了擦汗,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嗯,乖徒兒給為師解釋解釋,有什麽不能讓為師知道的事?”
容默斜躺在椅子上,帶著華麗的護甲指尖從飽滿雪白的額頭一點一點地滑著向下,滑過高挺鼻梁又滑到豐潤的紅唇,停了幾秒,順著纖細的脖頸一路滑進胸膛小腹……
這副求歡引誘的動作,看得曲悠暗自吞了幾口口水,暗自運功克製自己控製不住撲上去的衝動。
掩飾地別過臉冷哼:“師父,人家都騎到咱們頭上來了,您可不可以上點心?”
她說的是皇帝的大動作,不想他竟然回了句:“上心什麽?難不成要本宮去騎他們?除了騎乖徒兒,本宮誰也不騎!”
曲悠:“……”
騎你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