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撞破
趙氏著急問:“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放錯地方了?你們也是,仔細找找看!”
“不可能,你看,包著手鐲的帕子還在,鐲子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沒有了呢?子衿子佩,你們兩個不是一直都守在院子裏嗎?有沒有人來過?今天我這裏有沒有什麽反常的事情發生?”
子衿趕緊說道:“小姐,我們兩個寸步不離的守著,絕不可能有人進來。下午也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啊,小姐大部分的時間也在這裏,這鐲子不是小姐親手放的嗎?”
清歡納悶道:“那鐲子怎麽不見了,房間就這麽大,它自己還能飛了不成?”
自己飛了?難道是侯爺看錯了,這手鐲真是寶貝?會不會另外有人知道了,提前偷走了?
趙氏真是悔不當初,早知道就不會草率地送給清歡了。
趙氏看著清歡帶著丫環在房間裏麵一通亂翻,沒有找到又去了院子裏,心裏有些懷疑清歡是不是故意的,她若知道這是個寶貝,該私心收著怎麽還會讓人去找自己呢?
趙氏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一時又想不出個頭緒來,加上南陽侯最近催的急,現在她做夢都時常夢見那個什麽寶貝長什麽樣子。如今清歡這樣一說,自然還是確認好了,以免自己錯過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趙氏險些坐在椅子上睡著了,清歡歡呼一聲,找到了,原來滑到櫃子底下了,還好下麵墊了厚重的地墊,不然肯定摔碎了。趙氏打了個激靈,趕緊站起來想要一看究竟。
鐲子果然有些綠瑩瑩的光亮,趁著夜色顯得尤為明顯,看起來也更加貴重,趙氏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趙氏竊喜卻又故作鎮定說:“清歡,這鐲子隻是看著亮了一些罷了,哪裏像你說的就會發光了,這樣吧,我先帶回去找人看下是不是與其它玉器有不同之處,過兩天再給你送過來。”
清歡故作委屈地說:“可是,這是我母親的東西,不是都已經給我了嗎?”
趙氏嗔怪:“你這孩子,我又不要你的東西,隻是覺得稀奇回去看看,過兩天照樣還給你。”
說著打了個哈欠,實在是困了,不能跟她磨下去了,便包起鐲子匆匆的走了,生怕清歡又說出什麽話來。
趙氏走的時候,天色已經極晚,她剛過來時清歡遞的那杯茶她並沒有喝,可是後來等的時間長了,自己隨手拿起來喝了幾口,清歡在裏麵稍微放了一點點的迷藥,讓趙氏會覺得困,其實她在椅子上已經犯困睡了一覺,隻是自己沒有發覺,以為是半睡半醒之間還在看著清歡帶著丫環找東西。趙氏回去了將手鐲往枕邊一放,抵擋不住困意,看著外麵也不知道什麽時辰
了便睡過去了。
第二天的早上,府裏就炸開了鍋,秋姨娘複寵的消息一下子便傳開了。因為早上申越從秋意居出來時滿臉溫柔的跟秋意說晚上再來看她,並且囑咐趙氏好生照顧秋姨娘,把缺的用度都給補上。
趙氏氣得臉色都變成了豬肝色,申越能想起來秋姨娘,趙氏心中覺得,這事跟清歡脫不了關係,可是悔之晚矣,秋意有心圖謀,這一次自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何況現在是相爺心尖尖上的人,自然不可能像幾年前那樣好對付了,雖然生氣也無可奈何,心中想著好在秋姨娘無依無靠地也好對付,遲早讓她見識自己的厲害。
趙氏連著幾天都有些心不在焉,一直留意著那個手鐲,隻是晚上看起來有些亮,並沒有清歡說的發光的現象,私下找人鑒定一番,才知道上麵塗了薄薄一層與鐲子顏色極其相近的熒粉,這熒粉在大淩極少見,但外邦進貢的貢品裏麵就有這麽一樣,專業的鑒定師走南闖北自然也是見過的。
終於明白自己被清歡給耍了,隻是不知道她一個小姑娘哪裏弄來了這些東西?還有那天晚上,秋意跟相爺重歸舊好,連著幾天的時間,更是將相爺迷惑的團團轉。
趙氏心裏雖恨,可手鐲的事情還是讓她幻想落空,終於急怒攻心,病倒了。
清歡依然過自己的日子,時不時進宮陪皇後聊天,有時去宣王府跟著上官昱菲學習彈琴,在相府的一應用度,也被申越嗬令趙氏恢複與清析清楚一致,偶爾還偷偷溜出去逛逛街,日子過得簡直不要太自在。
趙氏病了,清析的膝蓋也好的差不多了,趕來勸說:“母親還要早日好起來才是,不能看著秋姨娘這樣下去,母親當年的鬥誌都哪裏去了?”
趙氏愁眉不展說:“唉,你哪裏知道,那個秋姨娘有什麽可怕的,我隻擔心,這一切都是清歡那個丫頭謀劃的。”
清析卻不信:“清歡?秋姨娘得臉於她又有什麽好處?”
“這你就不懂了,這叫借刀殺人,她幫著秋意,就是想給我樹立一個勁敵,好看我們倆相鬥,她躲在暗處不知道多高興呢。”
想到這裏,趙氏就恨不打一處來。
清析隻好說:“娘親趕快養好身體,來日方長,我們再慢慢計較。”
“我沒事,不過是小病,你是長姐,要替娘親照顧好弟弟妹妹,你爹爹是個靠不住的,墨兒還小,清楚又愛衝動,娘親現在可依靠的,也隻有你了。”趙氏語重心長地叮囑清析。
清析點頭答應著:“娘親請放心,析兒都曉得。”
“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晚上不用過來了,你的膝蓋還要好好養一段時間,不能大
意。”
“是,女兒先回去了。”
清析走了以後,趙氏便坐起身令丫環將藥熱了端過來,然後將所有人趕出去關上了房門,南陽侯托人來說,晚上要見她,是去她嫁給申越之前的老地方。
她心裏又驚又喜,已經許久不見了,不知道侯爺最近好不好。她們是名義上的父女,可是侯爺也隻大了她十歲多點,兩人認識的時候,侯爺還不到而立之年,可謂是風度翩翩,讓她一見傾心。可是她知道她隻是南陽侯的一顆棋子,所以不得不為了拉攏申越嫁到相府,如今生兒育女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始終忘不了自己被他從那種地方解救出來的場景。平時雖然也偶爾回所謂的娘家,可侯爺怕申越聽到外麵的風言風語,幾乎很少見自己,即便見麵了,也是三言兩語就要趕緊回來。
如今他竟然主動要見自己,不管出於何種目的,趙氏都不能錯過這個機會,這個能讓她見到心心念念之人的機會。
趙氏早早喝了藥,又細細地化了一個妝。
且說清歡這邊,剛剛洗了臉躺在床上,又看到窗戶一陣風吹過,上官昱佑穿著一身的黑衣跳了進來。
“走,來不及多說,跟我去個地方。”說著就上手將清歡從床上撈了起來。
清歡看見來人,顯然有些驚嚇過度,用手扒著床不願起身,對著上官昱佑說:“你怎麽亂闖女子的閨房?我不去我不去!”
上官昱佑接著引誘,笑著說:“有好戲看,你真的不去嗎?還是說,你對我不放心?”
清歡不信:“大半夜的有什麽好戲?我這幾天累壞了,今天又進宮了,好容易故事講完了,你就讓我休息吧。”
“換上顏色暗的衣服,快點跟我走,不然真的來不及了。”上官昱佑開始有些著急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長得像肖致的關係,清歡此時心裏對他完全沒有防備,如今看來無論如何要走一趟,便也套了一件衣服準備跟著他出去,誰知道上官昱佑扶著她非要從窗戶跳出去,為了不驚動別人,她隻好照做了。
上官昱佑帶她去的還是那一家酒樓,帶著她進了一間包房,這半夜三更的又不吃飯來這裏做什麽,清歡很不解,可是上官昱佑示意她不要出聲,拉著她靠著邊上坐了下來,並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隔壁的人是南陽侯。
過了一會兒,隔壁的門開了,一個小二說:“夫人裏麵請,這位爺請放心,這一整層都被您包了下來,現在二樓沒有其他客人了。”
“煙兒你來了。”南陽侯終於轉過身來。
“侯爺!”話一出口,趙氏就哽咽起來。酥軟的聲音讓清歡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她馬上
就伸長耳朵貼到牆上。
南陽侯似乎有些不忍心,溫柔地問:“聽說你病了,現在好些了嗎?”
趙氏更加矯情起來,說:“侯爺還關心妾身,妾身的病算不得什麽,隻怪我一直沒有找到侯爺要的東西。”
南陽侯過去將趙氏攬在懷裏安慰了幾句又說:“你不要怪我逼你太緊,實在是這東西非比尋常,若是得到了,對你我,對麗貴妃和大皇子,都是天大的助力,如今得知在相府,也隻有你最有可能拿到。”
“侯爺說的可是實情?莫要被江湖術士給騙了。”
“那個和尚有些來頭,他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的,我也找人查過他的身份,她來自於明月國的護國寺。”
“明月國?那不是早就被占緹給滅了嗎?”
趙印點頭說:“國家雖已滅亡,可國人不可能死絕。我原本還不太相信,可是他確實是護國寺裏的人,當年的護國寺,據傳聞非常了得,每一代的方丈都習得一些本事,可以預測一些神秘的東西,如今我府裏的那個和尚便是當年明月國護國寺的小沙彌,當年明月國滅國,寺廟被毀,他們也都四下逃散,如今迫於生計,雖然被我威逼利誘不得不說了一部分,可是寶貝到底是什麽,他卻死活不願開口。”
趙氏問:“既然知道,為何不全說?難道有什麽隱情?”
“自然是有,明月國護國寺的人,他不敢亂透露機密,怕將來到了地下無法交待,不過,現在我猜到了那是什麽東西。可惜,老方丈已死,生前曾青眼相待的那個人,成亦珩和上官昱佑的師父隨心,他也死了,線索全都斷了,不然,也許能知道得更多一些。”
趙氏著急問他,趙印陰惻惻地說:“那是一根項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