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這該死的親切感
一天下來，兩人平靜地度過，沒有初識時般陌生，也沒有同桌後的親密，平平淡淡成為他們之間唯一的聯係詞。
照例傳作業交作業，問一些問題，江禹並沒有刻意去找慕曦，江禹不找她，她也不會找他。
課後，因為暑假的緣故，大家基本上都聚在一起聊天，隻有他們倆特別安靜，誰也不敢過來插話，慕曦就聽潘如欣講她的偶像，嘴角帶著微笑，略微有些尷尬，江禹就在一旁看著她。
從窗外飄來的棉絮，降落在慕曦的發頂，江禹下意識地，幫她把它取下來，慕曦感覺到他離自己越來越近了，身子突然朝一邊仰去，抬頭驚愕地看著他。
江禹伸出的手，頓在半空中，心中雖有失落，但嘴角依然微笑，迅速把棉絮拿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你今天怎麽都不理我？”
慕曦的眼睛眨了眨，抬手撫上前額，輕聲說道：“沒有吧……”
“好嘞同桌說沒有就沒有！”江禹的語調很輕快，帶著笑意，拿起筆在她的頭上輕敲了敲，像是在開玩笑。
慕曦轉頭看著他手中的筆，傻嗬嗬地笑著，明白他是在緩和兩人的氛圍。
下午的課還是那樣，就像當初前後桌一樣，放學時江禹見慕曦在收拾書包，怕錯過幾乎對她開口：“我送你回家吧。”
慕曦收拾書包的手頓住，抬眸望了他一眼，猶豫不決地開口：“不用了……”
江禹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嘴角的弧度淡了些，把桌上的文具袋遞給她，“上學期不是說過……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嗎？那好朋友不能送你回家嗎？”
慕曦看著江禹的手，停頓片刻後，接過文具袋，沒有看他直接開口，“你都說了是上學期……”
江禹再也忍不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神色黯淡下來，望向窗外，“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不是嗎？”
兩人來到屬於他們的圖書館，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慕曦低眸看著桌麵，江禹看著他，誰也沒有再開口，桌麵上沒有任何學習用品，似乎都在為說話做準備。
江禹吞了下口水，抬眸望著慕曦，見她滿臉惆悵，自己的心髒禁不住一緊，緩緩開口：
“你知道嗎……一周之中，我最期待的就是周一周三和周五，因為可以和你多接觸一個小時，這個暑假發生的事情，我們忘掉好不好，重新當回朋友。”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江禹苦笑道，“但是……我已經改變了很多，我也知道
我這個人什麽樣，是個什麽德行，都怪我不學好，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當成陌生人？”
慕曦聽見後，立刻反駁他，抬眸看了一眼道：“你沒有不好，你很好，對我更好……我都知道。”
“你竟然覺得我對你好，那能不能當回朋友，忘記那一天……重新開始。就當做沒發生過，同情我一下吧……我真的會對你很好很好，要求不高，朋友即可……”
江禹的聲音開始發顫，他不敢看慕曦，怕眼淚會不爭氣流下，更不想在她麵前懦弱，隻能望著她身後的窗外，用餘光看著她。
慕曦沒有說話，江禹的嘴角一揚，向她坦白道：“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自己玩完了，其實我們能當個好朋友，我已經很滿足了，畢竟有過回憶，是我不該癡心妄想……想索取更多。”
江禹看著慕曦，慕曦沒有說話，看著桌麵，但在江禹的眼裏，她似乎是在發呆，她一發呆，什麽話都聽不進去。
“你能不能說句話呀？我他……我都快憋死了，你今天對我開口說的話，不超過10句，還都是我問你的。”江禹焦躁起來，音量不由自主的放大了些。
“你要我說什麽？”慕曦皺著眉頭，板著眼抬頭看向他，語氣也隨之加重。
江禹看見慕曦凶自己，沒忍住低聲笑出，“還是這該死的親切感……”再次看她時，嘴角的笑容真正揚起來，語調放慢，帶著溫柔開口道：“我想知道你怎麽想。”
慕曦又恢複了最初的狀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沉默寡言起來。
“如果你不想見我，想要做陌生人的話……我可以轉學。”江禹的嘴角仍然露出一絲微笑，但在心裏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被針紮了幾百次一樣難受。
慕曦聽到後立刻抬頭看向江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當他說出口的時候，真的好難過，更多的是不舍。
慕曦眼睛酸酸的，抬眸看著江禹的眼睛，緩緩開口道：“我早就想好了……是我的不對，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點頭，浪費你這麽長時間，也傷害了你。”眉頭緊鎖，就這樣望著江禹。
江禹一直看著她，當聽到這句話時，心是徹底地沉了下來，呼出一口氣，好像在等待一個判決。
“江禹……你很好，是我不值得。”慕曦抿著嘴唇，沉思了許久才開口。
“你值得！是我不應該逼你，你回家再想一想好不好……”江禹還想再爭取一次，就這一次，“畢竟像我這樣好的同桌，已經絕版了。”
慕曦深吸一口氣，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到處看書架上的東西，“不用想了，你對我很好，真的很用心，可能……你是除了我爸之外，對我最好的異性。”
江禹甚至都不敢呼吸了，就這樣等著她說出後麵一句話：“所以呢……”
“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也許隻是一時的好奇，但人生的道路還很漫長，你也還小，我當你女朋友……”
“可能也許……幾個星期就會分手，但我不想玩玩而已，我想和我的初戀結婚。”慕曦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指，聲音哽咽起來，紅了眼框。
聽到這句話，江禹立刻激動起來，他的身體緊貼著桌子，手也放在桌子上擺好，滿眼期待地看著慕曦，“那我告訴你，江禹和慕曦從來沒有想過分手，你是不是就會同意……我做你男朋友？”
“……我不知道”慕曦雙手抬起抵在額頭。
“那這樣好不好？從現在開始我追你！如果你喜歡上我，那我再跟你表白，讓我做你男朋友。”江禹抑製住上揚的嘴角，帶有誘哄的語氣對慕曦開口。
慕曦聽到他的話後，有些心疼這個傻子，抬眸望著他，開口道：“可是這樣對你不公平……”
江禹馬上搖頭，清澈的眸中帶著無比的堅定，“不會！我心甘情願……你永遠不會知道，你的一句話，對我有多大的鼓勵？”
慕曦猶豫片刻後開口：“如果最後還沒有結果呢？”
“值了”他的臉上再次浮現出，隻有慕曦才會看到的柔情。
他眉眼帶笑繼續開口：“再說了，你怎麽那麽肯定沒有結果，有結果的，一定會有結果的，我會一直追你，不管追多少年，隻要你一天沒同意，那我一天就不會放棄。”
“可是……這樣我會覺得很對不起你。”慕曦把手臂放到桌麵上，帶有愧疚的神情，望著江禹。
“那你還挺有良心啊”江禹上身前傾，頭伸向慕曦，帶著歡快的語調脫口。
慕曦聽見後，垂頭笑出聲音，江禹在對麵跟著她笑起來。
江禹起身坐到慕曦身側，手肘撐在桌麵上，歪頭看向慕曦問道：“那我們現在算是和好了嗎？”臉上的笑意抑製不住，嘴角揚開，就這樣看著慕曦。
“嗯……應該吧！”慕曦想了片刻，兩人怎麽這麽快就和好了，還以為要十天半個月的冷戰呢。
慕曦說完後，江禹垂頭笑了起來，顴骨都快要升天了，“那我現在可以請你，一起去吃頓晚餐嗎？”江禹伸出手掌在兩人中間，手心
朝上，做出個邀請的動作。
慕曦抬手在他掌心拍了下，“晚餐就免了，我想喝黑糖珍珠烤奶。”兩手手心捧著臉頰，轉頭看向江禹道。
慕曦話語剛畢，江禹立馬起身拎起兩人的書包，拍拍慕曦的肩膀朝外走去，“走！”
二人打車回到學校對麵的奶茶店，走進被冷氣襲擊得超舒服，慕曦興奮起來，點完後，兩人聊起了暑假的日常。
接過奶茶後，慕曦吸了一大口珍珠，對著江禹豎起大拇指，“免費的就是好喝。”
江禹跟著她吸了一大口，和慕曦喝著同款，也可以特別滿足。
沒喝幾口，慕曦拿出手機，又點了一杯。
“奶茶喝多了不健康。”江禹遲疑片刻後開口，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後，走向服務台，怕讓慕曦認為自己多管閑事。
“我給我弟買。”慕曦打開支付寶，準備掃碼。
“那我來付錢。”江禹拿出自己的手機，迅速對準收銀台的掃碼儀。
“不用，你都請我喝一杯了。”慕曦壓住江禹的手臂，抬頭看著他開口。
“這是我買給小舅子的，怎麽能讓你付錢呢。”江禹隨手一按，把慕曦手機鎖定。
慕曦聽到後臉色微紅，低頭咬著吸管，瞅了眼江禹後開口：“你真要追我嗎？”
“當然啦！沒開玩笑”江禹側頭看著慕曦，抬手放在她頭頂，輕輕揉了揉。
“可是我很難追的……”慕曦的臉色紅透，低著頭沒有看江禹，總覺得有些尷尬。
“咱也不是隨便的人啊你是我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追求的女生。”江禹伸出手指在慕曦的手臂上戳了戳。
“哦～那就是說你還追過男生嘍”慕曦聽見江禹的話後，真的很開心，臉上也露出笑容，抬眸看向他開口。
“故意氣我是吧？”江禹把從店員手中接過的奶茶，放在慕曦的眼前一晃而過，特地叮囑她說：“別忘了告訴小舅子，說這是他未來姐夫送他的！”
慕曦微微低眸瞪著江禹，“你好煩呀”
“嗯！我隻喜歡煩你。”江禹對著慕曦重重點了點頭。
慕曦被他的無賴話頓住，停頓片刻後開口：“……你還不要臉”
“要你就行，要臉幹嘛？”江禹突然把頭伸向慕曦，差點撞在一起。
“唉呀～你別這樣！”慕曦一個人先推門跑出，江禹馬上緊跟其後。
“哪樣啊”江禹湊到慕曦身旁，肩膀抵在慕曦的手
臂處，緊緊的粘著她。
慕曦沒說話，紅著臉把他推開，看著四周，就怕突然出現自己認識的人，力量懸殊，推不開他，隻能瞪著他。
江禹見好就收，捏了捏慕曦的臉頰，“哎呦呦～我老婆害羞啦！”
慕曦立刻拍掉江禹的手，皺著眉頭抬頭看他，“你別亂叫！”
“怎麽了我就是想叫你，你就是我老婆！不叫你叫誰呀”因為想和你長相廝守，白頭偕老，所以隻想叫你老婆，也隻會叫你老婆。
“我們現在是同學，好嗎？江禹同學！”慕曦氣呼呼的抬手，放在他肩頭拍了拍他。
“好的喲！老婆～”江禹忽然轉過頭來，在慕曦耳旁低下頭來，說出這句話，臉上的幸福感，是以往從未有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