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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談一場“青梅竹馬”的戀愛

  好些天沒回清歡裏,清歡裏還是老樣子。


  無非也就那樹合歡花正值盛放,豔色越比前些時候繁茂,遍欺“華蓋”了。


  晚一步回來的仆婢們,不敢自作主張仍將芳期的日常衣用放置在無主林的廂房裏,也不敢貿然就放置在正寢,三月、八月幾個圍在一起傷腦筋,還是鄔娘子拍了板:“就放在正寢。”


  別問為什麽,問就是這個月晏國師給她的加薪給了她勇氣。


  白嫗本來不好亂出主意,見鄔娘子這般果決,也就沒了那多顧忌,支使去憂、罷愁也來幫手,她老人家也綁了襻膊,跟鄔娘子一邊整理一邊嘮閑嗑。所以芳期隻是打正寢前經過,看到的就是這一幅其樂融融熱火朝天的情境,她當然就挪不動步子了。


  晏遲一腳邁進屋子,見芳期呆在門口不動,把人又拉了進來:“這麽大的屋子,住兩個人才足夠人氣呢,你是不是嫌外室不夠私蔽啊?那幹脆就搬進內室裏安歇吧,內室有夠寬敞了,我不嫌擠。”


  一堆的仆婢麵麵相覷,懷疑現在進來的人並不是她們的男主人,這、這、這,邀請同房的話未免也太直接,而且當這麽多人麵說出來萬一被拒絕了怎麽辦?完全不符合晏國師尋常謀定而後動的作風。


  芳期是被直接拉進了內室,看一眼那張大床她整個人都像被火燒火燎似的,用盡力氣站在原地,還拿手去撥晏遲抓在她手腕上的手,一邊掙紮一邊還怕被外頭的仆婢聽見了,壓低著聲兒:“不嫌不嫌,哪裏不夠私蔽了?我還是睡外間去吧。”


  晏遲笑著看她:“天上日頭還明晃晃的,夫人這就想睡了?”


  “我不是說現在想睡,我是說晚上我還是睡在外間!”芳期差點想要咬牙切齒。


  “看看這裏。”晏遲指著靠窗的地方,是西窗,窗外栽著幾棵青梅樹,望出去卻是小片荊芥,風串鈴似的紫色花朵在陽光底娉婷,清香彌漫入室,站在這麵窗前讓人就忍不住地想要深呼吸:“我過去愛在這裏看書,但其實擺一張小榻也不影響什麽,榻前設一麵畫屏,兩側再設置點遮擋,跟外室似的一樣能營造個半私蔽的空間,你入內室安歇更加方便些。”


  隻要不是立即同床共枕,芳期覺得自己還能接受共室而眠。


  她也想,嚐試著,循序漸進的,與晏遲更親近更融洽,按係統的話叫作——嚐試下自由戀愛的感覺。


  “芳期。”


  這是晏遲第一次將此稱謂,喊出來。


  芳期的耳朵從外熱到裏,她才發覺耳朵跟心脈是相聯的,有的話真能聽進耳裏砸在心上,砸得心撲棱撲棱的亂跳,像蝴蝶在振翅,軟綿綿輕飄飄的顫悠著。


  “我們先試著,一大把歲數了再當自己是青梅竹馬的年紀,做做青梅竹馬的事如何?”他在問,但仿佛不需要回答,伸手過來拉了芳期的手,是雙手互執,就站在西窗下。


  刹那間仿佛時光真往前了,站在麵前的不是什麽近幸權臣,滿肚子算計打算要弑君還不知想不想幹脆篡位的成年男子,而確如一個少年,沒有經過苦難沒有遭遇磨折,仿佛生老病死還沒有在他的生命裏投射任何陰影,眸光淺淡卻清澈,一腔摯誠和熱情,他站在這裏,邀請她進入一個明媚的世界。


  晏遲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好像真的已經逐漸了解。


  不是因為她有多睿智,有多敏銳,而是他逐漸對她不設防,願意讓她認識,真正的晏遲,以前的,現在的。


  “那我們現在就做青梅竹馬的事。”芳期說不出拒絕的話,她也不想說拒絕的話,但轉身就出去了,衝丫鬟們一頓囑咐。


  “晏郎最不喜歡吃的是什麽?”再折返的時候,芳期問。


  晏遲覺得這個問題居然有點難回答:“太多了,難吃的都不喜歡吃。”


  “比如……”


  “非國師夫人烹飪。”


  芳期:……


  她隻好先打比方:“我最不喜的是薯蕷,無論誰烹飪的我都覺得難吃,別問我為什麽,說不清楚,橫豎就是不喜那口感。”


  晏遲有點明白了:“我最不喜甘蔗。”


  “為什麽?”芳期說不出自己討厭俗稱山藥這種食材的原因,卻非要驚奇晏遲為什麽討厭甘蔗。


  “甜,且吃起來會淌汁水,一不小心就會弄得脖子上粘乎乎的不舒坦,再怎麽小心手上也會被弄得粘乎乎的。”


  芳期明白了,這家夥討厭甜食兼且還會弄髒身體的食物。


  這季節還沒有甘蔗,芳期給晏遲上了碟子飴糖。


  “我們玩骰子,很簡單,就比點數的大小,誰輸了誰吃一枚自己最討厭的食物,我的是山藥糕,你的是飴糖。”


  晏遲:……


  他一點都不想玩。


  “你肯定會輸,但我可不想讓你吃你不喜歡的食物。”


  “你怎麽能肯定我會輸!”芳期老大不服氣,她可是練過投骰的技巧,雖說沒達到心想骰應這種爐火純青的地步,然而技藝已經十分了得,導致明皎她們誰都不肯跟她投骰了。


  晏遲麵無表情抓起骰子丟瓷甕裏,丟幾回竟然都是最大點!


  芳期目瞪口呆,自己都覺得自己活像隻在井底生存了七、八十年從來沒有蹦躂出來的老蛙。


  “怎麽夫人過去經曆的青梅竹馬就是互相傷害麽?”晏遲也覺得歎為觀止。


  “年幼的時候玩鬧起來,偶爾會以捉弄對方為樂趣。”芳期覺得隻是願賭服輸吃不喜歡的吃食,怎麽能算傷害?晏郎這說法可真是浮誇!不過看來投骰這項技能她是肯定勝不過晏遲了,好吧她還真不願意吃幾碟子薯蕷糕。


  “投骰這項玩樂還行,但賭注得改改,要不然誰輸了……誰就親對方一下如何?”晏遲修長的手指,又要去抓幾枚骰子。


  芳期大驚失色,外強中幹地嚴厲反對:“晏郎幼年時就有這麽齷齪的想法了?!哪對青梅竹馬會在稚拙之齡就有這樣的淫思邪想!”


  “親額頭而已,又不是親嘴唇,就像陽春奴現在不是一見你撲上來就抱著你的額頭麵頰親麽?她雖是個女兒,要大舅兄得的是個兒郎,難道你就不讓年幼的侄兒親你額頭了?”晏遲還把身體往過探,像極勝券在握所以先讓芳期“熟悉”他的額頭,眉眼裏並沒著意堆砌起多麽濃稠的蜜意,口吻還淡若清風:“車廂裏我也親了下夫人的額頭,夫人不也沒當我是登徒子報以拳腳麽,怎麽現在又說是淫思邪想,還是……夫人誤解了我會逼著夫人做那些稚子不宜的事。”


  芳期抱著骰子拔腳就跑,她需要去外頭冷靜冷靜,否則她怕她自己一怒之下坦白了偷吻的“惡行”,示威自己並不害怕晏國師這種程度的挑逗。


  突然才後知後覺想起來她仿佛已經完成了係統布置的新任務!


  就這麽容易的麽?這也太順利了!順利得她都沒察覺已經得逞。


  小壹:叮咚一聲響,宿主別瞎想,任務進度條雖有長進,但這點長進我都懶得為此專門上線報喜了,親,任務可沒這麽容易,您主動獲得晏遲的親吻,一次不夠,至於多少次才夠,嗬嗬,很簡單,直到任務進度條滿格。


  芳期抱著骰子眼冒凶光:小壹很開心啊,那你就等著掛掉吧。


  小壹:親可別想嚇唬我,我有自信得很呢,哪怕親什麽都不幹,這個任務也不愁不能完成。


  芳期:……


  她這個工具人現在連積極進取都不需要了麽?係統的翅膀可算是長硬了!!!


  忽然想起了係統欠下她的不少獎勵:我說,我不主動提,你是真不打算自覺給獎勵了?

  小壹:我還以為親已經顧不上獎勵了呢,再說了,當初藍先生設置這些獎勵無非是為了吸引鼓勵親積極完成任務,好驗證藍先生的發明不僅可以構建,甚至能夠支配平行世界,那時對親最具吸引力的就是錢財,因為經濟基礎才是恣意人生的保障,可現在您的處境跟過去可大不一樣了,完全可以自立更生,親當真還把富甲臨安當作是人生追求?


  芳期不由陷入了沉思。


  她好像的確已經不是吳下阿蒙了。


  慢說如果她唯一的顧慮打消,決心跟晏遲做一對真夫妻,今後根本不用再擔心受控於人,關鍵是她對生活的期待已經跟過去大不一樣。晏遲數番透露,當他完成他在臨安想完成的事,就會回歸林泉,和她一同逍遙於世外。


  她願意,且還期待,所以要這萬貫家財何用?

  就算就算,她和晏遲沒有廝守終生的緣份,但靠著韶永行和韶永廚的營利,已經足夠她與母親生活無憂,她想成為女富賈的根由,可不是為了窮奢極侈。


  所以小壹提醒得對,現在更進一步的積累財富不再是她的夢想,更不需要係統再提供她一筆真金白銀作為本金了。


  芳期:主線任務的獎勵先欠著吧,但支線任務的獎勵你卻不能不給我。


  小壹:遵命,宿主大人,這回教給你的菜肴叫做金蟾玉鮑。


  這又是一道端上皇帝的禦膳桌都不會顯寒磣的菜肴,又當然無論食材還是品相,皆不至於被挑剔哪怕好比晏遲這樣的饕餮客嫌棄——芳期一直認為對於居住環境和一日三餐的追求,一國之君都沒有晏國師講究。


  看看國師府的皰廚裏,諸如鮑魚、鵲蛋這樣的食材竟是常備,隨時取用不需預先采購就可見一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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