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宴請
自這件事情解決以後,魏則鄞倒是並沒有繼續關押這母女二人,對於王幼薇與藍米柔而言,這就已經算是最大的懲罰了。
畢竟從今往後,丞相府再也不會對這母女二人施以援手。
這件事情解決後,薑七嫚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是落地,心中記著魏則鄞的一份情,糾結幾日,終是修書一封,聊表感激。
看著信紙上的內容,魏則鄞啞然失笑,在這一刻,眼前似乎浮現了薑七嫚羞澀的模樣,他垂在身側的指尖不由得動了動。
地一苦著一張臉,揣摩著魏則鄞臉上表情,半晌,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打算怎麽回信?”
魏則鄞唇角勾勒出一絲弧度,他眉梢微挑,“嫚嫚誠心邀請,我豈有不赴約的道理?”
翌日,薑七嫚起了個大早。
“紅杏,這兩件衣服,你覺得哪一件比較好?”精致的麵孔上浮現了幾分糾結的神色,她猶豫了一下,征詢著身邊人的意見。
擺在一旁的兩件衣裙,無論是樣式還是顏色,都有著很大的區別,究竟要穿哪件去赴宴,她實屬有些拿不定主意。
紅杏眼中滿是笑意,伸手拿起了那件月白色的長裙,隨即,帶著幾分調侃的道:“小姐為何看上去如此緊張?”
緊張?
薑七嫚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滿頭的烏發被紅杏挽成了流雲髻,沒有多餘的配飾,隻是斜斜的插著一根白玉發簪,看上去更添幾分清新淡雅的感覺。
雙眸含水,眉眼間卻隱約含著幾分期待神色,就仿佛是要與情郎見麵一般。
心中冒出這種想法,她自己也是被嚇了一跳,一邊念著罪過,一邊又故作嚴肅的看著紅杏。
“我哪裏緊張了?我就是在想,等一下見到秦王殿下的時候,要如何感謝他。”
推開房門,清晨的陽光灑在薑七嫚的臉上,暖洋洋的,並不刺眼,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嫚嫚,這是要出門嗎?”
幾天的時間,薑衍已經調整好了心態,隻是麵對女兒的時候,卻還是有著些許愧疚,想方設法的來進行彌補這些年的虧欠。
薑七嫚頓了頓,隨即笑著回道:“爹,女兒就是出去逛一逛,這些天一直待在府上,著實是有些無聊。”
在麵對薑衍的時候,薑七嫚下意識的隱瞞了要去與魏則鄞見麵的事情。
藍米柔能夠說出當年的真相,這是多虧了魏則鄞的幫忙,這件事情對爹爹的影響很大,她不希望爹爹會因為這件事情對魏則鄞有所偏見。
更何況,爹爹若是知道自己牽扯到了皇家這些事情,隻怕不會放自己離開的。
薑衍沒有絲毫懷疑,帶著幾分關切的開口問道:“銀子夠用嗎?”
薑七嫚伸手拍了拍自己腰間的荷包,彎彎的眼睛
宛若一輪新月,其中有著明晃晃的笑意。
“夠用,當然夠用!隻是這話若是被大哥聽到,怕是又要說爹爹偏心了。”
畢竟女兒和兒子終究是不一樣的,薑衍在平日的教導上,自然也會有著一些區別。
聞言,薑衍不由得笑了兩聲,隨後朝著薑七嫚擺了擺手,“你這丫頭,快去吧。”
明月樓。
薑七嫚來到提前預定好的位置,而一身玄衣的魏則鄞卻早已來到了此處,聽到腳步聲的那一刻,準確無誤的辨別出了薑七嫚的方向,綢娟掩蓋的眸中沉靜而克製。
“王爺?”
薑七嫚微微愣住,隨後帶著幾分驚訝的聲音傳來,顯然沒想到魏則鄞竟然來的這麽早。
魏則鄞在此刻也是破天荒的溫和,他笑著道:“嫚嫚請我吃飯,我總不能遲到的。”
初見之時,薑七嫚看上去或多或少還是有著幾分拘謹,她倒了兩杯酒,把其中之一送到了魏則鄞的麵前。
“王爺,今日在此設宴,就是想感謝王爺一直以來的傾囊相助,若是沒有王爺,隻怕我也沒有那麽容易的戳穿藍米柔的真麵目。”
這是現階段讓薑七嫚最煩心的事情了,畢竟這件事情不解決,他們一家人也就沒辦法真正的和睦。
魏則鄞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隨即笑著開口道:“嫚嫚與我無需如此見外。”
他的聲音中似乎帶著幾許寵溺,而薑七嫚的臉上則是泛起了一絲紅暈,她目不轉睛的望著魏則鄞的方向,又一次的在心中感慨,若是他的眼睛沒有問題,將會是何等的風華無雙?
她自認為魏則鄞看不到,卻未曾想,自己的神態盡數落入了他的眸中。
魏則鄞臉上依舊是那樣一副平靜的表情,實則卻又並非如此,他在壓抑著想要與眼前女子親近的想法。
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現如今的薑七嫚,將魏則鄞引以為知己,在沒有認清自己的感情以前,相處起來自然是無比的自如,唯有與魏則鄞相處的時候,才能夠忘記前世的種種,讓她憶起自己如今也不過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
正欲開口之時,街上卻突然出現了一場騷亂,由於二人剛好處於靠窗的位置,薑七嫚自然是被這變故吸引了注意力。
在看清其中某道身影的時候,一時間不由得柳眉微蹙,“王爺,那是不是我大哥?”
聲音落下之際,才意識到自己此刻亂了分寸,畢竟魏則鄞眼睛看不到東西,自然無從辨別街上的是何許人也。
“抱歉,王爺,我今日怕是要暫時失陪一下了。”
魏則鄞唇角勾起一絲弧度,聲音中透著幾許溫和,他起身道:“我陪你一起過去。”
薑七嫚有些擔憂的望著他的方向,“王爺,可是…
…”
他的身份出現於這樣的場合,大抵是不太合適的。
可魏則鄞就仿佛是知曉了薑七嫚的擔憂一般,先行打斷了她的話。
“嫚嫚,無需擔心。”
自己的名字從他的口中說出,莫名的帶上了幾許的纏綿,雖然知道不太合時宜,但薑七嫚卻依舊是臉頰微紅,有些欲蓋彌彰的清了清嗓子,偏轉視線。
於是乎,二人一前一後,在這一刻,魏則鄞就仿佛是一個忠誠的護衛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