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立太子

  朝中文武百官又經曆一波風聲鶴唳，麵對皇帝下達的政策，再也不敢懈怠，一個個都提高警惕，不斷的完成。


  轉眼間，就到了過年時節，整個血雨腥風彌漫的皇城就像是經曆了一次洗滌，整個上空中飄著過年的喜慶。


  到過年那一天，皇帝封了筆，賜下福字，讓滿朝文武以及諸多皇子好好的過了一個新年。


  到開春過後，皇帝開恩科，讓天下學子再一次參加科舉，而後從這些考中的學子中選拔人才，填補官場上缺乏的官員。


  幾月過去，整個朝堂又恢複了以往的運轉。


  禦書房，皇帝處理奏折，發現禦史大夫在奏折上竟然說了立太子的事，臉色黑沉如墨，直接將那奏折扔在地上。


  大太監見狀連忙跪伏在地，求皇帝息怒。


  皇帝呼吸粗重，良久之後才平複了下來，輕笑道：“朕膝下如此多的兒子，之前隻有一個老五看的過去，現在老五躲在暗處，伺機而動。而諸多皇子之中，就隻剩下老三了。”


  “禦史大夫在這個時候，提起立太子。不過是覺得先前的動蕩，太嚇人。想要立一個太子，洗一洗晦氣。讓整個皇朝的大臣都因為太子的出現，而顯得喜氣些。”


  這句話仿若帶著看透一切的通透，話語說的不疾不徐，笑聲也彌漫在其中，像是半點都沒有因為禦史大夫的生氣。


  大太監察覺到了這一點試探道：“皇上，太子事關江山社稷。立太子，能讓江山社稷安穩下來，也能夠讓天下百姓有所欣慰。不過諸多皇子之中，光是秦王殿下，似乎還差了那麽一點。”


  皇帝斜睨他一眼，不發一言。


  大太監心頭狂跳，隻覺自己剛才那句話實在是太大逆不道了，頓時，磕頭如搗蒜，不斷的乞求皇帝原諒。


  皇帝手指在桌麵上輕敲，之後拿起一張奏折仔細的研讀，然後放下，看著大太監，冷聲道：“慌裏慌張的，反倒將朕嚇一跳。”


  大太監一聽，頓時鬆了口氣。


  皇帝見狀，端起茶盞呷了一口茶，而後將禦史大夫的奏折反複觀看了幾遍，這才幽幽的歎了口氣，“立太子的事情，滿朝文武都這麽急，朕還真想知道他們這麽急，是不是另有目的？”


  這話一出，大太監閉上了嘴，再也不敢發表自己的意見。


  皇帝也不需要他說什麽，反而在次日朝堂上，直接把禦史大夫的奏折內容說了出來。


  眾臣一聽，一個個心中都有盤算，而後三品以上的大臣站出來，請皇帝立太子。


  皇帝將眾位大臣的臉色收入眼中，旋即目光落在臉色微微發白的魏則鄞身上，聲音輕柔：“老三你怎麽看？”


  魏則鄞心頭一震，斟酌一下，恭謹的對著皇帝道：“諸位大臣說的不錯，立太子能有助江山社稷安撫下來。不過父皇鼎盛春秋，立太子一事，可以再延後，等到父皇將諸位兄弟考核之後，再從中選取一個有能力的人，立為太子，以安撫江山社稷。”


  皇帝眉心蹙了蹙，似乎有些不悅：“你這話說的極是，可是滿朝文武現如今都在說立太子，甚至於大部分文臣武將，心中都認可你，你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說法嗎？”


  魏則鄞心裏咯噔一跳，麵上卻不露幾分，“兒臣自認勝利不了太子之位，諸位大臣的推舉，兒臣實在是愧不敢當。兒臣請父皇……”


  話未說完，皇帝冷聲打斷他，“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罷了，此事就此作罷，不必再說。對於太子的人，朕自有定奪。”


  說著，直接退朝而去，回了禦書房，皇帝眸子深邃，如深不見底的湖泊，幽深的讓人害怕。


  “皇上，永安長公主求見。”


  沒過多久，大太監前來稟報。


  皇帝聞言，才從失神中回過神來，“讓她進來吧。”


  永安長公主進來之後，敏銳的察覺到了皇帝的神情不太對勁，小心觀察一番，心中琢磨幾下，才定定的看著皇帝，試探問：“除了老五藏在不知名的地方，暗中籌謀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皇上還有什麽煩惱事兒，可以與我說一說，指不定在我離開之前，我就能夠將你煩心的事全部都解決了。”


  皇帝一聽，輕笑一聲：“立太子的事情你也能夠解決嗎？”


  立太子！永安長公主微歎一聲：“太子關乎江山社稷，你以前一直都不立太子，這才讓老五誤以為自己會是太子，行為舉止才會越發的大膽。如果有一位太子，說不定他們再怎麽鬥爭，也隻會放在私底下，絕不會弄的這麽難看。絕對不會有人有著謀朝造反之心。”


  皇帝臉一沉：“你這是怪朕嗎？”


  永安長公主搖頭：“你可是皇上，天下之主，我怎麽敢怪你。”


  皇帝臉上表情不曾變，隻不過一瞧見永安長公主笑語盈盈的模樣，心頭就有幾分不舒服。


  尤其是回顧去年一整年發生的事情，拳頭就握得咯咯作響。


  到最後，他閉上眸子，語氣有著悲痛：“幾個兒子，朕對他們也寄予了厚望，可是一個個實在讓朕太過痛心。尤其是更真心實意疼愛過的老五，他實在令人太失望了。”


  永安長公主冷哼一聲：“去年發生那麽多的事情，全都是你太過放縱太後所來。甚至於，還加上你識人不清，還會導致太後的野心越發的膨脹，以至於將手都伸到了你的麵前，你都沒有個反應。皇帝，你可是皇帝，這麽多年，與世家鬥智鬥勇，你也算是掌控了大權，為什麽連這件事情都沒有發現？你不要告訴我，你對太後還有所謂的孝心。”


  皇帝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周身也彌漫著如同閻王一般的奪命氣息。


  永安長公主半點都不畏懼，甚至於連臉上的神情都沒有一絲變化，隻是伸出手，端起茶盞，修長的五指在茶杯邊上輕輕的摩挲，到最後抿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皇帝。


  皇帝揉揉眉心，微歎口氣：“是朕太疏忽了，以至於讓人逮住機會，不斷的將野心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