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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明月在_20. 真真假假

  這廂悅榕即是激動又是忐忑的跟著三少爺辰文允走了。她提著紙燈籠走在前麵,三少爺跟在後麵。


  悅榕有心想說些什麽,來打破這沉默的氛圍。可見到三少爺一副困倦的神態,悅榕隻好閉嘴不說話。


  她想比起在大夫人那兒做事,在三少爺這兒做事顯然更安穩一點。雖然不知道前路如何,但總歸也是熬出頭了,外院的雜活太累了。


  她這段時間都沒有看自己買來的新話本子,哎,也不知道月下吃瓜啥時候再出新書。她都快一年沒看到月下吃瓜的新本子了。
——

  那廂逐風客棧裏也不平靜。


  子言剛從冀州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他穿著黑衫,風塵仆仆。


  他一到逐風客棧,便問店家找了個地兒,把馬拴好。然後順著樓道敲響了燕驚尋的門。


  明沉此時就在隔壁房裏躺著,她聽到敲門聲,打開門,探出腦袋。


  正好與隔壁出來開門的燕驚尋目光對視,明沉又看看那個敲門的人。


  來人一身黑衣,腳上穿一雙黑色布靴,還帶著些泥土。她料定此人是從較遠的地方趕來的,還來找嚴捕頭,莫不是京城出了什麽事?


  那人看她一眼,微微頷首一笑,便跟著燕驚尋進了房,隔壁的門輕輕關上了。


  明沉回房間繼續百無聊賴的躺著。


  燕驚尋一看見子言來了,就知道自己派他去冀州調查的事應該是有了結果。


  他有些激動的坐在了椅子上,並示意子言也坐下細談。


  子言坐定了一會兒,才從趕路的匆忙中緩了過來。


  他低聲說道:“少樓主,屬下去明家查探後,並沒有發現曜日與明府有什麽牽扯。”


  燕驚尋急忙打斷他的話:“這不可能啊。算了,那曜日的來曆呢,你查到什麽沒有?”


  “曜日她的武功很奇怪,江湖上也沒什麽人知道她的來曆,這個人就像是四年前突然橫空出世的一樣。屬下為了找到她的更多信息,還把她曆年殺的人的名字給列了出來。可惜的是,這其中並沒有什麽聯係。”


  子言又從袖中掏出一塊太陽形狀的令牌,他伸手將令牌遞給燕驚尋:“哦,這是屬下從一個人手裏要來的令牌。是曜日每次殺人所持的令牌。她每次殺完人後,現場都會有這樣一枚令牌。”


  燕驚尋將令牌對著燭火細看,中間是一塊太陽形狀的紋路,邊上點綴著一圈火焰紋路。令牌的材質隻是尋常的紅木,沒什麽特別的。


  他用手仔仔細細的摸過令牌的邊邊角角,在右上角火焰紋路上摸到了一個突兀的


  凹陷。


  這塊木頭所有的雕刻手法采用的都是陰雕,紋路所到之處都有輕微的凹陷,唯有右上角那處的凹陷要深一點。那處剛好是一個火焰圖案最後收尾的一筆。


  燕驚尋忽然想到什麽,又用手摸著每一處的紋路最後收尾的頓筆。


  每一處紋路收尾的頓筆都較之前的要略重些,而且往右邊收筆的還要好些,往左邊收筆的格外重。


  每一個雕刻的手藝人都各有各的習慣,而這個習慣往往體會在左撇子身上。燕驚尋曾經看過明沉雕刻,她就有這個習慣。


  如果曜日所持的令牌全是明沉所雕刻的呢?他忽然想到這一點,會不會是明沉與曜日私交甚好?

  可這也不對啊,什麽樣的私交值得曜日,一個江湖上頗有盛名的刺客前去明府救她,還把自己的白鳥麵具和視若生命的刀雲開給她。一個刀客最重要的就是刀,刀不在了,人就不在了。


  人不在了。燕驚尋反複在心裏念叨著這句話。


  先前自己去檻露樓找琉月時,說起自己遇到曜日,她的第一反應是驚詫,還說曜日死在了冀州。


  難道曜日真的死了?


  可什麽樣的交情會讓一個人不惜附上性命也要搭救呢?又不是姐妹親人,朋友之間想要做到這種程度都比較難。


  燕驚尋反複回想自己的記憶深處,他想到曾經與明沉書院歡鬧的日常,想到茶樓裏頭明沉生氣的將茶水潑在他的身上,想到不歸崖上桃花釀的醇厚清香。


  等等,明沉好像在不歸崖說過橙子這個稱呼隻有姐姐才能叫。


  如果她不是口誤,那就是她真的有一個姐姐。


  念及此處,燕驚尋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好,那我再問你,明沉是否有一個姐姐?”


  子言有些羞愧的低下頭,行了,一問三不知,說的就是他本人了。


  但這個問題他還真的知道:“少主,明家這一輩的就三個孩子,兩個兒子是明府裏的蘭姨娘所生的,一個姑娘也就是明沉是大夫人崔氏所出。據說,當年崔氏生的是雙胞胎,但有一個孩子生下來不到一年便沒了。”


  燕驚尋皺了皺眉頭,所以明沉確實有一個姐妹,不過幼年早夭。


  可若是她沒死呢?

  如果曜日就是當年那個早夭的姐姐,她與明沉關係好,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去救她,這就不足為奇了。


  雖然很難理解明府為何要隱瞞這個消息,還謊稱長女死亡,但千百種解釋隻有這種解釋能說的通。


  燕驚尋也懶得再去多想明家的事,反正眼下隔壁的曜日就是自己心中的橙

  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他無需再多慮。


  子言見燕驚尋長久都不曾說話,有些不安。


  自己這趟差事沒辦好,他實在沒臉。


  於是他半跪著向主子請辭:“少樓主,屬下這回差事沒辦好,請你給屬下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吧。或者罰屬下回影樓接最累的單子,屬下也認了。”


  燕驚尋轉頭看向他:“你可不用回影樓。你這段時間就跟在我身邊吧,剛好隔壁的明沉方才也看見你了。”


  子言頓時喜形於色,他站直身體揚聲道:“多謝主子。屬下一定好好表現。”


  燕驚尋心情很好,他笑著抖了抖眉毛,淡淡道:“你一會兒去旁邊開一個新隔間,你這段時間就住這兒吧。記我賬上。對了,要是明沉,崔小姐問起,你就說你是京城派來協助辦案的捕頭,過來督促進展的。”


  子言爽快的應了聲,依言下樓找東家開了個二樓的單間。然後美滋滋的躺在了床上。


  要知道,若是往常有人把差事辦成這樣,肯定會遭到少樓主一頓狠批。碰上少樓主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要被派到影樓去接最累的單子,幹最累的活計。


  他如今不僅沒有挨罵,還能陪在少樓主的身邊,嘿嘿嘿,賺大發啦。


  果然他才是少樓主最看重的屬下咩,內心驕傲。他發誓,下次一定好好幹活。


  其實之前,他也有查的很認真噠,可惜明家的事外麵人知道的是真的少,他太難了。
——

  隔壁的明沉小憩了一個時辰,忽然從夢裏驚醒了。


  方才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她有些被嚇到。


  夢裏有一隻大老虎在追趕著她。她一直跑一直跑,跑了很久,久到前麵都沒路了。她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一個斷崖邊,斷崖旁有幾棵樹木。


  她記得老虎是不會爬樹的,就直接一鼓作氣爬到了樹上。所幸,樹是一棵大樹,樹上枝椏較多,鬱鬱蔥蔥。


  她就盤腿坐在一個粗壯的枝幹上,雙手緊緊的抱著樹的枝幹。她不敢看下麵,這棵樹實在太高了。


  她是極其怕高的。去年母親為了讓她練輕功,曾特地多次將她從高處拋下,雖然每次總是被母親給接住了,但她的心裏卻留下了陰影。


  她再也不想學輕功了,她哭著鬧著很久,母親才終於答應。


  方才,許是太過害怕,明沉居然一下子爬到了快樹頂的位置,差不多是二層宅院的高度。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是嚇得不行。


  樹下的老虎找不到人就離開了,樹上坐著的七八歲的明沉在發著愁。她不知道自己一會兒要怎


  麽下去,太高了,她腿軟啊。


  突然樹下傳來一陣說話聲,是幾個比她稍大些的孩童。各個都穿著金絲繡著的錦緞衣袍,頭上還帶著小巧的玉冠。


  好可愛啊,明沉很想去掐最邊上一個胖孩童的臉,他的臉兩團嬰兒肥很是顯眼,手感一定超棒。


  明沉想著,便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樹下幾個孩童聽到笑聲,抬頭看樹。


  那個胖胖的孩童最先看到了藏在樹葉中的明沉,他好奇問:“喂,你藏在樹上幹什麽,樹上有什麽好玩的嗎?”


  明沉尷尬的答道:“不是,我爬太高,下不來了。你們能找個東西拉我下來嗎?”


  那個胖孩童一拍手掌,便出現了一個穿黑衣的暗衛。暗衛成功的將明沉從樹上抱了下來。明沉很是感激的向他們道謝。


  她怎麽看那個孩子怎麽可愛,雖然從這幾個小孩子的打扮來看,就可以知道這幾個小孩都是非富即貴的。而且能有暗衛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家。


  但到底,此時的明沉還隻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孩子能有多大的自製力,別的孩子明沉不知道,反正她是沒有的。


  她心癢難耐之下,先是不動聲色地摸了摸那個胖孩童的小胖手,手感果然超好的。


  然後她出其不意的快速伸出罪惡的雙手,兩手齊上陣,踮起腳尖,捏了孩童的兩腮處。


  柔軟觸感,她嘿嘿一笑。胖孩童此時才反應過來,他惱怒的拍掉明沉的雙手,板著張小臉,說了些什麽。


  明沉聽不太清,她隻記得那個胖孩童跌下斷崖的驚恐神情。斷崖下是鬆泉澗,他就這樣在她麵前跌落。


  明沉被噩夢嚇醒。


  她想起這好像是曾經的舊事,西山獵場裏二皇子跌落斷崖,生死不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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