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醉得不輕
孫澤宇和家裏那幾個堂兄弟關係素來疏遠,以往就是住一塊時,他們相互之間也沒什麽交流。
四個堂兄弟,就連最早的那個都比他更早訂親,現在雖然還沒成親,那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會有什麽意外。
而他,當初還是在爹娘的幾經努力和爭取下才勉強成了親,成親時他都已十八歲,在村子裏算是成親很晚的。
就比如眼前這堂弟,不過十六歲,媳婦已經娶進門,隻是暫時未生兒育女,兩人還年輕,這也是遲早的事。
一恍神的功夫,孫澤富已經走到他身邊,陪著他一同坐在那橋上。
孫澤富本就是個聰明敏銳的人。他看到孫澤宇沉默不語的樣子,大概也猜到他是和家裏有什麽矛盾,心裏不開心,這才出來一個人靜靜。
“要有什麽不開心的,和弟弟我說說,沒準我還能幫你想想主意呢。”孫澤富拍著胸脯向他說道。
這要擱在以前他還坐著輪椅的時候,孫澤富哪裏有心思來安慰他?孫澤宇心知肚明,孫澤富隻不過是因為家裏人吩咐他讓他和他處好關係,才會對他諸多關心。
“沒什麽,隻不過是覺得心裏有些悶出來走走罷了。這麽晚了,你又為何還在外麵遊走?”孫澤宇看向孫澤富,反向他問道。
孫澤富拿起手邊的酒壇,“我呀,出來喝酒的,原本約了幾個好友,準備開懷暢飲一番,誰知他們一個個都被家裏的母老虎困住了,唯獨來了一個不喝酒的。你看我這壇酒都還沒有開封,真是掃興。”
孫澤宇聽完他說的話,目光落在那酒壇子上。孫澤富見他似乎很有興趣的樣子,隨即揚了揚手裏的酒壇,“要不,咱哥倆喝一個?。”
孫澤宇搖搖頭,“還是算了,在這地方連個酒杯都沒有。”
他這性格素來是勉強不得,孫澤富雖和他關係不親近,可也對他有幾分了解,從小到大他就是那沉悶的性格,很難喝其他兄弟們玩在一起。
他拍拍孫澤宇的肩膀,“行吧,不喝就不喝。這酒我就送給你了,當做是提前祝賀你通過院試。”
沒等孫澤宇再說話,孫澤富一手撐地,站起身來。向他擺擺手,這便走了。
孫澤宇看著他留下的那壇酒,這酒壇子不大,大概也就是能裝個一斤左右。他平時是不喝酒的,隻是到了逢年過節時,一家子在一塊吃飯,會相互敬酒,偶爾喝上一兩杯也是有的。
如今看著這酒壇,他就像是魔怔了似的,還真伸手過去將那上麵密封的油紙揭開,一打開,濃濃的酒香從裏麵飄散出來,孫澤富能帶出去和朋友一塊喝的酒,那定然也不會是有多差。
他拿起酒壇伸到鼻下聞了聞,那香醇的酒氣撲鼻而來。還未喝上一口,就感覺要醉了似的。
他深呼吸一口氣,抱起酒壇子,仰頭喝了一大口。
他上一次喝酒還是
在過年的時候,這都過去好幾個月。現如今再次喝酒,卻給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一大口悶下去,似乎很是暢快淋漓。和以前在飯桌上向長輩敬酒,那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他顧不上去擦嘴角流下的酒水,舉著酒壇繼續往嘴裏灌酒,那酒的味道不錯,入喉並沒有火辣辣的灼燒感,而是很順滑的滾過喉嚨,直入肚腸,全程隻讓他感覺舒適。
他想大概是因為他今日心情不好的緣故,連他平日素來討厭的酒都變得好喝的。
沒有下酒菜,就這麽光喝著酒,他也將那一壇的酒都喝了個幹淨。把空酒壇子往邊上一扔,酒壇子在石橋滾了幾個圈,最終掉落到橋下的河裏,順著河流往下遊漂去。
好酒不醉人,這一斤喝下去,孫澤宇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隻是這腦子開始有點暈,身子感覺有些燥熱。
他依舊是保持著懸空坐在橋上的那姿勢,卻不再是低頭看那河水,而是仰頭看著天空的月亮。
呆呆的看了好一會兒,他再次想起出門前,林嬌嬌那傻愣愣的模樣,大概是真的被他給嚇著了。
此時的孫澤宇,心裏何其後悔,在他衝出家門的時候,他已經後悔了。
他們一直相處得好好的,她也沒有背著他出去結識更好的男子,以林嬌嬌現在這情況,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她那即將開業的鋪子裏,哪裏有時間去想這些男女之情。
原本隻要他和她好好相處,幫著她把鋪子開起來,順順利利的進行下去,隻要她身邊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出現,他相信早晚有一天,他能把她的心捂熱。
可是現在,他沒由來的衝她發了脾氣,破壞了兩人和諧相處的氛圍,這以後該怎麽辦?他心裏有幾分慌亂,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
腦子越來越暈,眼皮子越來越沉,孫澤宇看著那夜空,索性往後一仰,直接躺在那橋上。
這下不僅僅是雙腳懸空在河麵上,連他的腦袋也那般懸著。隻有身子被橋麵穩穩的托著。這種感覺很奇怪,卻也讓他感覺到幾分舒適。
他就那麽躺著,一開始還能睜開眼睛看著那傾斜了的天空和旁邊的小樹。再過一會兒,他這眼睛漸漸合上,就再也睜不開了。
這勁酒的後勁還挺足的,喝的時候沒有什麽感覺,喝完之後,這才半個時辰不到,人就已經醉得不輕。
此時他腦子還有一點意識,知道自己正躺在外麵的橋上,他知道自己應該爬起身,先回家去再睡。可此時他的身子已經沒辦法和他的意識保持同步。
他安靜的躺在那兒,夜裏四周圍靜悄悄的,偶爾能聽到沙沙的樹葉聲。他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渙散不清,孫澤宇放棄的掙紮,就那麽沉沉睡去。
此時孫家隻有林嬌嬌知道孫澤宇夜裏跑出去的事情。她在房間裏等了又等,也沒等到孫澤宇回來。
要是平時,他就算一晚上不回來,她也沒什麽好擔心的,畢竟都是成年人了。而今日他跑出去時的情緒有些異常,她難免擔心他在外麵會不會出什麽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