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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心有不甘

  十年了,在這徐州府,除了徐州司馬以外,本應是他坐在二把手的交椅上。


  可這個高躍就像是一塊橫在自己麵前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這一刻張文臉上的神情絲毫不掩飾他對高躍的妒恨。


  而高躍自然也看出了張文的反常。


  先前他之所以內心惶恐不安,隻是因為還摸不透張文的心思。


  可現在在確認了他的心思是這般之後,高躍反而淡定了。


  “哈哈哈哈!”


  他突然大笑了起來,看的張文一陣莫名。


  挑眉道,“你笑什麽?”


  可高躍並沒有馬上理會他,而是自顧自的大笑了好一會兒。


  就那樣看著張文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一會兒才漸漸的平複下來,指著張文道。


  “老張啊,老張,這些年你一直想要取代我的位置,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對於這話張文沒有表態,可也沒有默認。


  高躍繼續說道,“這回徐州城突發事故,司馬大人又被太孫下了獄。


  如今太孫自己也是凶多吉少,這城中能主事的,除了我便是你,


  可你仍舊不甘心屈居於我之下,所以今天這是終於要按耐不住了是嗎?”


  高躍挑著眉毛,一副輕蔑的姿態指出張文的心思。


  方才這會兒他已經把事情徹底的想明白了,若張文真的動的是這個心思,那麽趁現在下手是最合適不過的。


  這會兒徐州城主事無人,若這個時候張文宣布自己突然暴斃而亡,隻怕也沒什麽人會懷疑。


  他挑的這個下手的時機可真是巧妙啊!


  張文撫了撫胡須,也不知道是真的讚揚還是故意揶揄的說道。


  “高兄的才智一向是高於我的,你能想明白不足奇怪,其實咱們好歹同僚一場,原本我也不想這樣子做的,

  可這是你逼我的。”張文說著微微眯縫起了眼睛,最後幾個字加重了腔調,“誰讓你的心跟我不是一路人呢?”


  “哼!”高躍冷哼一聲,語氣十分的輕蔑不屑道:“跟你一路人,本官怕髒了自己的身份。”


  他自認為自己雖然能力不算如何的出眾品德上也並非完全的清廉,


  可到底要比張文這種好太多。所以自然是看不起張文的行徑。


  “你以為你幹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嗎?你張家祖上原先是靠著打魚為生,


  在你當了官之後,族人中仍有許多人操持著這一舊業,


  隻不過做的已經不是打魚賣魚,而是出海經商的買賣。


  所以在這徐州城,或許旁人手裏沒有船隻,可你張大人手裏不會沒有。


  然而一夕之間停靠在徐州城碼頭的那些船隻卻都不見了,

  不知張大人把它們藏到哪兒去了?又準備何時再調出來使用嗎?


  再或者是張大人準備利用這些船去到什麽地方?

  與此同時,若我猜的沒錯的話,此時你這府邸已做已經是一座空宅了吧?

  你張家所有的財產隻怕是早


  就轉移了出去。那麽張大人你又準備何時脫身呢?”


  高躍的語氣裏充滿了淡漠和不屑,他知道既然張文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除掉自己,


  那麽他今日隻怕是凶多吉少,現實擺在眼前,他又何須再遮遮掩掩,

  索性把一直藏在心中的話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至少在死之前還可以出一口惡氣。


  這個張文做的事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一直以來並沒有危害到自己根本的利益。


  上麵又有魏大人壓著,所以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它蒙混過關。


  可卻萬萬沒想到,魏大人會在一夕之間落馬。


  這也等於徹底抽調了他和張文之間安全的屏障,所以兩劍拔弩張是必然的。


  “哈哈哈!”張文突然也開始大笑了起來,雙手拍著巴掌,“啪啪!”


  “高兄果然是高兄啊!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他說這麵上浮起一絲惋惜的表情,搖搖頭,感慨道,


  “真是可惜,可惜了,像高兄這般再聰明又如何?今天性命不一樣的得交代在這兒?

  所以說呢,這人你別看他有多聰明,得看這個人是否能夠活的長久。


  這世上從來不缺乏聰明的人,可是聰明的人卻往往短命,高兄可知道為什麽嗎?”


  高躍冷哼一聲,撇過頭去不屑多看他一眼,張文繼續說道:“那是因為那些聰明之人大多像高兄你這般喜歡揭別人的短,

  喜歡把所有原本不關自己的事研究的明明白白。


  由此生出一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來,這讓那些天生資質就不那麽聰明的人如何甘心?


  不甘心當如何,自然是除之而後快了!”


  說到最後幾個字,張文咬緊了牙關也加重了語氣,


  由此可以看得出來,這些年他對高躍已經是積怨已深,一點高躍不是不知道。


  這些高躍不是不知道,他隻是萬萬沒想到,這些年下來張文對自己的怨恨已經到了這種麵目可憎的地步。


  張文的話仍舊沒有停下,繼續道,“十二年前,我與高兄是同屆的考生。


  同樣是兩磅進士,你的排名卻要高出我十位,難道真的是因為高兄你的文采,你的能力就比我好嗎?嗬嗬…”


  高躍的眼神也漸漸的迷離起來,回想起十二年前的情形,麵上也卻實生出了一絲羞愧的神情。


  張文笑的很諷刺,搖了搖頭,“不是的,是因為高兄你從來就善於做這種表麵文章,


  幹起實事而來卻一竅不通,就拿咱們一同被調到了徐州開始說起吧。


  你隻知道一味的奉承魏大人,你高高坐在那個位子上麵。


  手中的朱筆批奏著一道又一道關於徐州城民生的議案。


  可是你親自走下那個位置,你來到徐州城的大街小巷,你去過鄉間的田裏看過嗎?

  你了解民生嗎?你不了解!

  是啊,你從來都隻是極善於這些書麵的冠冕堂皇的奏疏而已。


  可真正辦

  實事的人是我,是我!”


  說到激動出張文站起身指著自己的臉,高躍心中一杵,眉頭漸漸皺起來。


  張文仍舊在不停地敘說著質問著,“但為什麽我卻要讓你這樣一個人死死的壓住一頭?

  我不甘心,不甘心,你知不知道?


  起初我以為隻要我好好的幹,百姓們會認可我的能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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