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地下
“應該還有其他的因素自己沒有考慮到”，羅德曼陷入了沉思。
“祭壇召喚這種方式看來已經行不通，那隻能從其他方麵著手了”。
“首先，大陸範圍內所有與惡魔羅格裏瓊斯相關的書籍自己都已經閱讀過，而且，自己也可以保證比任何人都熟悉那些內容，那麽想從書本上找到新的線索，這種可能性就基本上沒有了”。
他又回憶了一遍自己曾經考察過的祭壇遺址，但顯然，它們也不能提供新的線索。
那麽，最後能給他提示的就隻有他現在所處的瑪爾騰斯家族宅邸了。
羅德曼開始回憶祖父曾說過的話。
“可惜，它們幾乎都與祭壇和詛咒無關”，羅德曼遺憾地搖了搖頭。
最後，他又想到了祖父最常停留的地方——書房。但是，他曾檢查過書房的每一個角落，也不曾找到過任何線索。
羅德曼的目光最後聚焦到了事件的源頭——眼前的祭壇上。
羅德曼再次檢查了地下室的每一個角落，然而地下室內，除了頭頂的四盞煤油燈之外，便隻有眼前漆黑的祭壇和護衛石柱，光滑的水泥牆壁上，也沒有留下任何人為書寫的痕跡。
看著天花板上的煤油燈，羅德曼陷入了沉思。
接下來的幾周裏，羅德曼除了繼續古蓋爾語的學習外，便是在地下室尋找可能存在的線索。
他點亮了地下室內的所有煤油燈，試圖依靠增加光源來增加尋找到新線索的可能性，但顯然，最後依然一無所獲。
羅德曼緊鎖眉頭，“難道是自己想錯了？線索並不在地下室，或者說根本不存在”。
就在他思考的間隙，地下室內的光線逐漸變暗，羅德曼這才注意到，靠近中央祭壇的一盞煤油燈似乎已經快要燃燒殆盡。
“確實，用了這麽久，也是需要添燈油了”，這一周內，四盞煤油燈的使用量遠遠超過了過去十年間使用的總和。
“替換的燈油應該是在客廳保存著吧”，羅德曼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回到了客廳，在餐廳櫥櫃的抽屜內，找到了保存在一個棕色金屬罐中的煤油瓶。
羅德曼回到了地下，準備為它換上新的燈油。
這種室內的煤油燈由於是被固定在天花板上，所以隻能通過定期的換油來維持它的功能。
煤油燈外圍是一層透明防風罩，隻在上部開口，確保不會受到風流的影響，底部基座裏則裝有打火裝置，隻需要扣動扳機便可以實現物理打火，點燃煤油燈。
因為這種使用的便捷性，都城內近乎所有的家庭都配備了這種帶有自動打火功能的煤油燈具。
換好煤油之後，羅德曼扣動扳機，沒有點燃，又扣動扳機，還是沒有點燃。
“應該是點火裝置
出了問題”，羅德曼推測道。
“暫時用火柴點燃吧”。
“擦”的一聲，羅德曼點燃了剛才順手帶過來的一盒火柴，火苗在空氣中輕輕搖曳了兩下，然後就熄滅了。
“怎麽回事？難道是被吹滅了”，羅德曼又拿出一根，準備點燃。
“等等”，羅德曼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好像有什麽不對”。
羅德曼跑到地下室的門口，感受了一下室內氣體的流動，“沒有風”。
此時，羅德曼充滿了疑惑，“那風是從哪來的”。
回到剛才的位置，羅德曼又實驗了幾次，火柴無一例外都受到了某種氣體的幹擾，點燃後就被吹滅。
“是風，肯定是風”，羅德曼語氣中充滿了興奮。
地下室四周是由水泥牆密封，根本不可能有風吹進來，而剛才羅德曼也驗證了，地下室的入口也沒有氣體的流動。那麽，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它來自地下。
羅德曼按捺住興奮，又點燃了剩餘的火柴，在祭壇之上反複的確認，終於，他印證了風的來源——祭壇浮雕之間的空隙。
那麽，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挪開這座祭壇，看看下麵究竟是什麽。
羅德曼拿出了匕首，這座純黑的祭壇在視覺上具有太強的欺騙性，他一直以為它們是一個整體，現在看來，事情並非如此。
羅德曼用匕首小心的在祭壇邊緣試探，“哢嚓”，是物體陷入凹槽的聲音。羅德曼用勁將匕首向上一抬，再向右旋轉。
祭壇之下，一個圓形的洞口便顯露了出來，一排台階直接延伸到了下麵的黑暗。
此時的羅德曼雙手都在顫抖，他快速跑到外麵的客廳，取來了一個手提式的燈具，然後就在一種本能的召喚下踏上了通往地下室更深一層的台階。
左手提著煤油燈，羅德曼順著由它照射出的一條不太明亮的通路，拾階而下。
到達底下的地麵時，羅德曼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在他麵前的，是一座高約20米的石質雕像，這座惡魔呈自然站立，目視前方。占據身體3分之1的黑色肉翼貼伏在軀幹兩側，那象征力量感的強健利爪則自然下垂，似乎隨時準備撕裂眼前的虛空。
從形象上推測，它顯然就是家族所崇拜的深淵惡魔——羅格裏瓊斯。
這座占據了大半個地下空間的惡魔完全震懾住了他的靈魂，時間過了半餉，他才從震撼中反應過來。
恢複理智後，羅德曼推測道：“一定是自己的先祖發現了這個巨大的地下洞穴，然後又在洞穴內修建了這座雕像。而這座雕像，又不知道在這個昏暗的地下世界裏存在了多少個世紀”。
然後，羅德曼決定開始探索這個地下洞穴。
洞穴整體呈半圓形
，直徑約50米，周圍是一些古老的變質岩岩壁，岩壁上有天然形成的夜光石，將整個洞穴照亮。
羅格裏瓊斯的雕像則位於洞穴正中，它的頭頂與洞穴的頂部大約隔著一米的距離。
除了這座雕像外，洞穴內再沒有其他建築。
“看來，不太需要把注意力放在雕像外的其他東西上了”，羅德曼觀察了一圈總結到。
馬上，他就來到了雕像的正下方，羅格裏瓊斯的畸形腳掌旁。
這裏有一塊天然的石板，石板上則用古蓋爾語記錄著這樣一大段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