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辰溪士兵報道
風卷起了地上的泥土,變成了夾雜著黃色塵土、裹著小石塊的狂風不停地呼嘯著,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城門的外壁,也砸在了每個姝國戰士的心上。
姝國與浩澤國接壤的地方黃土遍野,從城門向下望去,是一覽無餘的戈壁灘,上麵佇立著有大有小的黃石,它們常年受著風沙的洗禮,有些已經被風蝕。
城門上的戰士們嚴陣以待,這做城池是抵擋浩澤國進攻的最後一層堡壘,這秀金城裏住著幾十萬的民眾。
雖然這地方荒涼,但是盛產礦石,這裏的人們靠著這些發家致富,所以生活的人也不少。
若是浩澤國攻打到這裏,那可是要死傷無數啊。
再往城外往前幾百裏就是是真正的前線了。
辰遠將軍和辰溪副將帶著部隊就在那裏駐紮,每個人都著鎧甲,風姿綽綽,嚴陣以待。
辰遠一到這裏,就下令殺掉了這裏之前的將官。至此,沒有一個人敢不聽他的話。
“我告訴你們,若是軍營再出來蘇獽這樣的渣滓,那我就把你們都殺了。陛下已經下令,要我擔此重任,嚴肅麵對大澤國,必要時發起進攻,而不是像這蘇獽一樣畏手畏腳,甚至不惜去和敵國交好,要求放他一命,這樣的雜種,我辰遠見一個殺一個。”
底下小將領們都不敢做聲,隻聽得一絡腮胡大漢笑著開了口。
“哈哈哈,辰將軍果然名不虛傳,在下欣賞你,老子早看不慣那個蘇獽了,佩服佩服!”
辰遠看向他,眼前是一魁梧壯漢,一看便是常年征戰的武將,一聲的肌肉,拿著雙斧,眼神中都是肅殺之氣。
“想必閣下就是黑麵虎魯達吧,幸會,你願意跟著我嗎?”
魯達瞪大了眼睛,隨即反應過來行了禮。
“誰人不知辰家軍的厲害,這次您連愛子都帶來了,魯達自是非常願意加入。”
辰遠大笑,嘴裏直說好。
辰溪看到父親的威風,隻覺得帥氣,原來在家和藹的父親到了戰場上是這樣鐵麵無私,這樣的有男人氣概。
他越發的崇拜自己的父親,更加堅定了自己努力習武,堅持成為父親那樣的人的想法。
“對了各位,這是犬子辰溪,陛下封他為副將來幫我一起殺敵,雖然他也上過幾次戰場,但我覺得他不配做我的副將,你們就當他是最小的兵,隨便使喚,也不用給他特殊待遇,他就和士兵們在一塊休息就好。”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氣不敢出,開玩笑,那可是大將軍的兒子啊。
“各位前輩不用拘謹,請隨意磨煉我,我可以堅持下去的,若是我連普通士兵的事都做不好,那我都
不配姓辰。”
眾人看向眼前清秀的男子,在他身上好像看到了辰遠的影子,眾人點頭示意,不自覺認可了這個看起來身板“嬌小”的副將。
開完軍會,眾人便忙了起來,辰遠帶著魯達進了大帳,開始商議著下一步應對,和進攻的方法。
而辰溪身著辰家銀白色的鎧甲去到了普通兵營報道,統長劉智聽了他說的話,也不推三阻四,隻拱了拱手便開始使喚他。(一排統50人,統長為一排統之長。)
辰溪也不惱,畢恭畢敬的聽命行事,一會幫忙搬運糧草,一會幫著修建工程,一會隨著士兵們一同練武。
劉智看他這般吃苦,心裏默默給了他一些肯定。
晚上辰溪剛回到軍營帳篷,還沒來得及坐穩休息休息,劉智就撩開門簾進來站定。
隨意將手上的一疊衣服扔給辰溪:“既然是我手下的兵,也就沒必要穿將軍的衣服了,你將這士兵的衣服換上,隨我去安放軍糧。”
說罷,也不等辰溪反應,就一腳邁出了帳篷。
本以為得等好一會,可是隻片刻,身著普通士兵服裝的辰溪就站到了他麵前,畢恭畢敬的對著他行禮,看那神情也不惱。
劉智轉身向前走去,辰溪跟在身後,也一同去搬運軍糧。
站在黑暗中的魯達看著二人離去,也轉身離開。
“辰將軍,虎父無犬子啊,辰小將軍能吃苦,肯耐勞,前途不可限量啊。”
辰遠背對著他,看不見表情:“若是他連這點苦都吃不了,本將軍就地將他斬殺,辰家沒有孬種。”
魯達聽完心頭一震,早就聽聞辰家軍嚴謹有序,是冷麵戰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而辰溪,終於結束了一天的辛苦,躺著大營帳篷裏望著屋頂。
身旁的壯漢們早就鼾聲四起,雖然辰溪從小習武,肯吃苦,但好歹是將門之子,難免有些受不了現在的生活。
不過一想到勝利回京就能迎娶陳夢玲,心中就開心不已。
想象著再一次見到心上人的場景,辰溪也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天還沒亮的時候,大營中忽然一陣騷亂。辰溪一個激靈趕忙起身,看看身邊的士兵,也都一個個不明所以。
不過片刻,辰溪和眾人就穿戴整齊,當他們跨出帳篷時,一個個都愣了一下,隨即趕忙端著盆提著桶向前跑去。
不遠處的劉智不停喊著:“都快點給老子動起來!敵軍點了我們的糧草,還磨蹭什麽?!”
辰溪不敢怠慢,趕緊隨著眾人一起去滅火。軍營火光四起,映紅了半邊天。
待火撲滅時,天已經亮了許久,辰遠站在
帳中沉默不語,背對著眾人。
雖然他沒有開口,但眾人不難看出辰遠的怒氣。地上是摔碎的杯子,右手都握出了青筋。
忽聽得“咚”一聲。眼前的矮桌應聲而碎,辰遠終於轉過身來。
他微微皺著眉頭,沉吟片刻才開口道:“各位也看到了,昨日夜裏敵軍來犯,燒毀了我們的糧草,致使我們的戰馬損失了幾乎全部的進軍能力。”
“糧官呢?仲極?仲極去哪了?”不遠處的魯達大喊大叫。
隻見一瘦弱男子從外麵跑進來,趕忙跪在地上,雙手行大禮伏在地上不敢抬頭:“下官仲極見過大將軍。”
辰遠也不管他,一雙眼睛盯著他,不怒自威:“昨夜安排了多少人看守糧草?現在還剩多少糧?”
仲極大氣不敢出,顫顫巍巍開口:“昨夜軍長安排了三排統的士兵負責看守,現在……隻剩……”(一排統為50人。)
辰遠看著眼前的男子,瘦弱的身體穿戴著看起來極為不符的寬大軍服,一雙手撐在地下不停地顫抖著,就連頭都不敢抬起。
辰遠看到此處,不免對他產生了一絲厭惡,畢竟身為一名將軍,最見不得大丈夫膽小如鼠。
隨即他又覺得好奇,這糧官一職雖不用上陣殺敵,但也需一直隨軍征戰,而且常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有時候反而看守糧草的更危險。
隻是想了片刻,辰遠便向前跨出一步,緊緊拽著仲極的衣領,隨手一提,竟使仲極雙腳騰空,離地足有二十級。(級為長度單位,一級一厘米。)
“你怕什麽?還不快說!糧草還剩多少?”
仲極嚇得麵色發白,嘴唇抖了又抖,終於開口:“隻……隻剩……十五車了,軍糧大帳裏……也……也隻剩20方了……”(一車大概為100公斤,一方150公斤)
辰遠鐵青著臉,不自覺又將仲極向上提了提,再看仲極以為這將軍要打他,嚇的不停掙紮:“將軍!好將軍,這事兒真不怪我啊,是軍長,是陶軍長,他說看守有這麽多人就夠了,說剩下的兄弟都安心睡了去!”
辰遠看他如此,也懶得和他計較,倒是他口中這個陶軍長,引起了他的注意。
“來人,把他給我帶來。”
隻見一魁梧男子被抬著送進了大帳中,辰遠正好奇時,手下一軍士行禮開口道:“參見將軍,此人就是軍長陶濤。”
“哦?那這是?”
軍士不敢與辰遠對視,微微低了低頭躲避開視線,才接著說道:“回將軍,昨日軍長安排完換班,就對兄弟們說營地後麵有一樹林,他曾見過有兔子奔走,不如偷偷帶著酒一同去快活,所以今
天小的去找他時,他就已經這樣了。”
“荒唐!不守軍中紀律擅自做主,不僅消減看守人員,還教唆士兵一同尋歡作樂!來人啊,給我把軍營中心那棵樹削禿了,把他綁上去,什麽時候清醒了,再綁來見我!”
底下的人也不敢吱聲,雖然這陶濤平時對他們也是極好的,但是這可是犯了軍中大忌,這辰遠出了名的鐵麵無私,自己的兒子都能狠下心,更何況別人,他們豈敢求情。
看著陶濤被抬下去,辰遠微微皺眉,幾不可聞的歎息,隨即麵對著眾人:“南宮淮,你來。”
隻見一中年男子上前,像是不懼怕辰遠的威嚴,臉上看不見絲毫壓力。
他身著暗黑色羅袍,上麵隱隱有些暗色花紋,像是一朵朵曼陀羅花,隻不過同衣服一樣,也是暗黑色的。
再看腰間一木質小掛飾隨意的係著,雖不紮眼,但又讓人眼前一亮。他手腕處竟還戴著一木質手鐲,右耳佩戴著同樣款式的木質耳墜。
他的臉削瘦如峰,一對劍眉帶著些許清冽,一頭長發隨意半盤在腦後,發釵不出意外也是木質的。
一把山羊胡被他一下一下的摸著,仔細看可以發現,他的頭發裏、胡子裏有了些許青絲。
軍中將士們沒見過如此打扮之人,他不同於普通男人。擁有著一絲脫俗雅致,但又給人強大氣場的錯覺。
所以眾人不時得觀察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