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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口服心不服

  “叮咚,叮咚……”


  就在霍家人跟何偉業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進門來的是霍小柔的表弟司革和他人稱老鷹的朋友——李英。


  聽見門鈴聲響,霍小柔在爸爸的催促下,急忙轉身進屋關上了門,去照顧自己的孩子去了。本來已經因為霍一袋的話——阻止霍朝陽繼續打人的話——而冷靜下來的何偉業,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司革和他那朋友——李英——都是一米八九的壯牛般的大個子。何偉業權衡利弊地思考了一會兒,默默地放下手中的行李,有些尷尬地立在了臥室門口。


  “喲,這是在幹啥呢?哎呦,你,怎麽過來了呢?真是稀奇啊!”司革故意語帶調侃。沒錯,他就是故意挑這個點過來的,因為在工廠裏的時候,看姑父比平常早了一個小時回去,隨口問了一句。本來擔心何偉業和他父母來這邊來鬧事兒,為此,自己特地叫老鷹這個傻大個子一起過來了。真沒想到,時隔十天之後,這小子一個人就敢過來!不過,基於前兩次去接表姐回來的時候的情況看,司革完全能理解何偉業的父母那兩個老縮頭烏龜不敢露頭的事實!


  何偉業懶得搭理這個故意找茬的人,選擇沉默不語。從第一次見到司革的時候,何偉業就十分討厭他,因為他不但說話粗鄙無比,還總是一副自以為了不起的樣子,說話時的語氣神情更是傲慢無比!總之,這個司革是他最討厭的那種類型了!上次去接小柔的時候,這個家夥竟然還嘲笑他,想起來都能讓人氣得半死了,現在竟然還自來熟地跟他說話,他也配!


  “給你說話呢,咋地,不給我哥們麵子?這就是不給我麵子啊!”老鷹用那天生的大嗓門對著何偉業就是一頓亂吼,說話間還順手抄起了一個瓷碗瞄準何偉業身後的那個門砸去——為這麽個讓人看不上眼的家夥犯罪不值得。


  “啪!”瓷碗撞上了門棱子,削去了門棱的一小塊木料之後,瞬間落在地上粉身碎骨了。


  “哎呦,媽!”驚嚇過度的何偉業一著急,口頭語都說出來了。這一嚇也嚇出了他的積極性,他如同一個受到了驚嚇的老鼠,不得不熱情而全麵地回答所有提出來的問題。


  悄悄詢問了姑父霍一袋一係列情況後,得知了表姐霍小柔不離婚的決心,司革和李英兩個人也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司革看了看滿臉愁容的姑姑,又撇了一眼那個滿臉驚恐的慫包表姐夫,使勁抓了幾下頭發,“好吧,我跟老鷹一起說服一下他吧!”


  “兄弟,咱們年輕人出去聊會兒吧!”也不管人是不是同意,一人架一個胳膊,司革和老鷹就把何偉業‘請’了出去。


  霍朝陽、司革和李英圍成一個圈,把何偉業


  圍在了中間。三人之中司革嘴皮子最利索,自然由他負責跟圈裏的‘榆木腦袋’講講道理。霍朝陽則負責補充和解釋表哥的話——因為有些話何偉業似乎不明白。傻大個子‘老鷹’負責的主要是威懾,時不時再來一嗓子,嚇唬嚇唬他。


  “其實這件事情根本就是你父母那邊錯了,你也錯了,隻要道個歉就可以啦!而且,夫妻之間,男人讓著女人是應該的呀!”司革為了讓何偉業能夠接受他的觀點,選擇一個世人都比較能認同的理論作為切入點。


  “我父母怎麽就錯了?那是誤會,我不是說過了嗎?”何偉業本著‘有話好好說’的原則,跟對方好好講述自己的道理。


  “那你自己總是錯了吧?跟自己媳婦道歉沒什麽丟人的,這叫什麽你知道嗎?擔當——男人的擔當!”司革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我不覺得夫妻之間,男的就必須讓著女的,男的讓著女的就是有擔當了嗎?難道夫妻之間就可以不講道理了嗎?我不這麽認為。而且我去買蘋果也是好意,蘋果的寓意——”何偉業小聲嘀咕著。


  “問題的關鍵不是買蘋果的寓意!不是,真不是!你知道嗎?別跟我扯那個!”司革忍不住大聲吼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腦門快炸了。在他這裏的常識,怎麽到眼前這個男的那裏就無法理解了呢?


  “可是,小柔她爸爸一直揪著買蘋果這件事情不放啊,我也不想糾結買蘋果這件事啊,但是不行啊!”何偉業語氣著急地說出了自己的煩惱。


  “我姑父說的是你應該就此事道歉,你道歉了嗎?”


  “可是,他根本不給我機會解釋啊,我說了自己沒有惡意啊!”何偉業越聽越不明白他在說什麽,漸漸地大腦一片空白——簡直就是鬼邏輯!


  “你解釋什麽?這不胡扯嗎?有啥可解釋的?真他媽的想揍你!”司革感覺自己跟何偉業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要不要揍?”‘老鷹’積極地接話,但是看司革暫時還沒有那意思,也就不再繼續說話了。


  “你、你們——”何偉業閉上自己的嘴不再說話了,他可算明白了,他們這群人嘴上說講道理,實際上就是想讓他屈服而已。他其實早就聽煩了司革的絮絮叨叨的話,但是迫於這幾人的淫威,他又不能表現出任何不耐煩,隻得放空自己,假裝出聽不懂的樣子。雖然假裝傻子很蠢,但總比挨打要好,這就叫做“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麽一想,何偉業瞬間感覺滿足起來,甚至還有點兒小自豪。


  “哎喲!怎麽就說不明白呢?老弟,你上!”費勁吧啦地解釋了半天,司革眼睜睜地看著何偉業越來越迷惑的表情,挫敗感如同海浪一般向他襲來,而何偉業嘴角的


  那一絲不服則始終不肯‘撤離陣地’,這反而讓司革對他產生了一種可憐之意。


  “怎麽解釋啊?我覺得,你說得已經很清楚了!”霍朝陽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心裏不由得懷疑眼前這個稱為‘姐夫’的生物是否是從外太空來的。


  “要不打吧,打一頓就得了唄!我看就是欠收拾!”‘老鷹’實在看不下去了,躍躍欲試地想要動手。他是個不怎麽喜歡動腦子的人,一向秉承著‘能動手就別BB’的態度行事,甚至還因為幫兄弟打架進過監獄,也因此經常被司革嘲笑是腦子裏都是肌肉的人。但是,即使再魯莽,他也知道身為男人應該‘有所為有所不為’,像何偉業這號人,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簡直就像假裝聽不懂人話一樣,太氣人了!


  何偉業一聽說要打他,更加慌張起來,真想轉身逃跑。什麽老婆孩子,去他娘的鬼!可是,現狀就是即使他想逃,無法突破‘包圍圈’。看著滿臉怒容的三人,聽著他們一聲高一聲低的訓話,何偉業內心無比屈辱,但是更多的是害怕。不知道是不是站得太久了腿都有些軟得站不住了,這冬日夜裏的空氣讓他的牙齒有些不受控製一樣互相打架。這一刻何偉業才真正覺得母親是多麽地有先見之明,也終於認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了——這根本就是鴻門宴啊,完全不知道來這裏到底幹啥來了——真不該過來啊!何偉業在心裏默默後悔著——毀了,該不會被打個半死吧,媽媽,救命啊!

  “去去,一邊去!”司革製止了好友,決定放棄講道理了,他可算是明白了,這家夥根本就是個壞掉了的廢物,不會自己思考問題。


  “我感覺咱們不該跟他說得那麽複雜,把該說的話教給他就行了!”霍朝陽建議道。


  “哎!隻能這樣了。我告訴你怎麽做,等會上去把我說得話再說一遍就行了,但是,我有要求,那就是啊,這些話你得往心裏去,死死記住,還要融會貫通。明白嗎?”司革心裏感歎著自己有一天竟然要教一個大學生如何說話,真是夠‘自豪’了!


  何偉業感覺仿佛有幾台拖拉機在耳邊“突突突突”一直響個不停一樣,耳朵都快被震聾了聾了,根本無法把司革那高深莫測的話傳給大腦,總也無法消化轉化成自己能夠理解的句子,所以任由司革說得再怎樣白話,他始終記不全,甚至不知道等會兒道歉時究竟該做出怎樣的表情才最合適。


  因為何偉業實在記不住,司革無奈地將話縮減為——對不起,我和我父母錯了、我以後一定對小柔好——這兩句話。


  在經曆了半個小時的暴風雨般的語言暴力摧殘後,何偉業終於得到了上樓的許可。懷著滿腹的屈辱、滿腔的不服氣,他


  竭盡自己的全力表現出了最大的誠意,大聲地說出了:“對不起,我錯了,所有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過錯,我以後會改正的!”但他自始至終堅守著自己的原則,無論他人再怎麽提示,始終沒有說一句父母的不是。


  何偉業知道自己保住了父母的尊嚴,更在不知不覺中反抗了霍家人對他暴力的侮辱,而他嘴角那一絲始終堅挺的不屑略帶著幾分諷刺的笑意,也偷偷地嘲笑著眼前這幾個正在瞎忙活的人……


  在霍家父母搖頭歎息地接受了何偉業的道歉後,一場毫無意義的鬧劇終於在深夜十二點落下了帷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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