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冥靈功體 首次爆發
第21章冥靈功體首次爆發
姜夜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山上走回來的,那鈴最後都說了什麼,姜夜盡也已經記不清了,他只記得那鈴誇耀那位所謂的浩哥哥時眼中奪目的光采與那隻美麗無暇的玉鐲。
「呵。」姜夜盡自嘲一笑,看了看自己的衣衫。
我能夠給她什麼?名貴的胭脂,好看的衣服,還是那晶瑩剔透的玉鐲。呵,什麼也給不了。或許那鈴他爹是對的,我一直都是那隻幻想著天鵝肉的癩蛤蟆。
有些愛,給不起;有些人,我不配!
木然到家,卻是在沒有心情進入地下書庫讀書,呵,你可知,在這大半年中,你是我咬牙堅持的根本。
現如今,如今,唉,我再沒有那份勇氣。
抬頭望天,卻是月圓之夜,花好佳辰,卻只我獨自一人。明月如玉盤,是誰的俏臉,在清冽出塵的光暈中慢慢的浮現,慢露笑顏,那般迷人,那樣美好。
「浩哥哥他好厲害的,人長的帥,書讀的好,還會功夫呢。我發現我,喜歡上他了。你可千萬別跟我爹說啊。」
往昔的話一如尖銳的長刺,狠狠刺在心上,那明晰的痛,呵,疼得喘不過氣來。
眼前的月,何時浸染了一片赤色,讓的我的心,這般悸動。
好熱,熱的難受。
姜夜盡一把撕掉了身上的麻衣,露出赤裸的上身,心口那幅蓮花圖案一如那雙猙獰血目,紅的哀艷。一根根赤色的經脈線條,耀著詭異的光華,匯聚於心口,一如那血色蓮花的根,緊緊包裹這姜夜盡。
壓抑不住的怒吼,一如頭絕世凶獸,一聲下,百里死寂。
十裡外,玄真子精目一閃,輕輕一笑,喃喃道:「楊慎,你會為你的堅持付出代價,死神的功體,萬水之辰的力量,又豈是常人所能駕馭。天道以外的人,那孩子的命格,是你永遠無法逾越的高牆!」
姜夜盡此時雙目血紅,無端的暴怒,一如狂風下的大海,洶湧駭人!
絲絲熱流,自心口急速傳遍全身,深入骨髓的痛楚,如吞噬靈魂,讓人發瘋。
與姜夜盡感到的熱恰恰相反,此時姜夜盡周身卻是彌散這一股極端陰冷龐大的氣息,小院之中的水汽竟然急速凝聚成霜。
早在姜夜盡身體產生異變之時,楊慎便是有所察覺,但當楊慎親眼目睹了姜夜盡的狀況,依舊是忍不住大吃一驚。
「這股力量,就是玄真子說的水辰之力嗎,竟然如此龐大驚人。不行,我不能任由這股力量覺醒爆發,否則夜盡的神志將會崩潰,我絕不會允許我的兒子入魔的。」楊慎眉神一凜,凝神一個,手印訣出,院中兩棵樹中竟憑空飛出兩道流光,一青一紫。
「笑看古今多少事,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慣看秋月春風。呵,青霜紫電,用修終究是離不開你們啊。」
只見楊慎雙手一翻,兩把古樸的利劍便是分別出現在了左右手中,正是傳說中的青霜與紫電。
「夜盡,你要堅持住。」只聞楊慎一聲低喝,功體一運,真氣爆發之間,兩色劍氣縱橫捭闔,竟是瞬間幻結成陣,欲要鎖困暴走的姜夜盡。
「凌霜驚蟄!」驀然青霜動,紫電閃,一股無形的磅礴氣勢驟然一散。
「吼~」姜夜盡雙目血紅,仰天怒吼,倏然心口血蓮大亮,一股極端強盛的怨力與戾氣霎時衝天而起,震徹蒼穹,凈如白玉的月,此時竟染一片血艷,此乃冥靈功體爆發的前兆。
彌散於周身的水汽竟現赤色,遮蔽楊慎視線。突然一股極強的氣力自水汽之中迸發而出,竟是瞬間衝破了楊慎的劍陣。
倏然裂天一拳沛然力轟而出,目標,直指楊慎。
楊慎臉色一變,青霜劍出,欲擋這雷霆一拳。
只見拳劍交擊,竟聞金鐵炸響,楊慎面色微變,紫電一轉,雙劍齊出。
而此時的姜夜盡已經完全沒有了神志,血紅的雙目之中只有莫名的暴怒與無邊的戾氣。
見楊慎再次攻來,姜夜盡一聲爆吼,雷霆一拳再度轟出,直擊楊慎面門。
楊慎目中精光一閃,步法一動,身形霎時忽快略慢,捉之不定。
只見姜夜盡全力一拳半途竟改變軌跡,只聞一聲暴響,竟是穿透了楊慎的胸膛。
受此致命一擊,楊慎卻是詭異一笑,身形竟漸漸消散,方才姜夜盡轟中的竟然只是楊慎的殘影。
「水辰之力,不過如此。玄真子,沒有你,我一樣可以搞定。」
倏聞傲然一言,一道速然劍光斬天而下!
十裡外,玄真子驀然一笑,道:「紅蓮焚火,欲花吞世,上天之劫,縱然你已擁有極致修為,也無濟於事,慎者用修,這一點你很快就會明白。」
便在此時,一句超然詩號倏然響起,
「滾滾紅塵看生死,零零世俗嘆離別,此中深意如何辨,樂知天命故不憂。」
只見故不憂手執書有「樂知天命」四字的灰白布幡,身著道袍,一派仙風道骨,洒然來到。
「呵,原來掌管乾坤金榜的堂堂花山龍首竟如此熱衷於看戲啊。」
「呵」玄真子一笑,道:「師叔不也一樣?」
故不憂擺擺手,道:「我與你可不一樣,我來這裡是來慰問演員的。」
「哈」玄真子輕笑:「為了戲能夠更加精彩?」
故不憂抬頭望天,嘆道:「玄真子,你不覺得你的手段太過激進與血腥嗎?」
「師叔,不論我走何種道路,但只要目的地正確,又有什麼不同呢。」玄真子一笑,道:「你知道,我只注重結果。」
「所以你才會被儒門清嘉疏樓剔除。」故不憂一嘆,緩緩道:「百年一瞬,你還是老樣子。」
「呵,所以我敢冒天之大不為,滅殺鄭彥真以鳳羽化形之術若凝聚的另一個你;也所以,我比你們這些所謂大義者有著更多的選擇,不是嗎?」
故不憂一笑,道:「這就是為什麼十五年前天龍局上,鄭彥真能夠成功取代你的原因?」
「取代?」玄真子傲然一笑,道:「試問天下,誰人有取代我的能力。鄭彥真,一個跳樑小丑而已,我用他,只不過他還有一定價值而已,我放棄所有,並不會有什麼改變,但他,若是沒有權勢,他什麼也不是。」
「哈」故不憂一嗤,道:「你不過是心軟,擔心九絕中人受威脅而已,說到底……」
「說到底,這又關你什麼事呢,師叔?」玄真子打斷故不憂的話,「做好你的算命先生吧!」
一言畢,玄真子一步踏出,再現身,已在百步之外,飄然而去。
故不憂一笑,道:「本以為你會變得鐵石心腸,呵,今日一會,你還是當年那個固執的孩子。玄真之子,你能否真正彈奏出安撫天下的大道之音呢?呵,你終究是從我儒門出來的弟子,可不能丟人啊。」
「哈,我也該去引領對的人了。這齣戲的龍套,可得跑好啊。呵呵~」故不憂布幡一擺,吆喝道:「滾滾紅塵看生死,零零世俗嘆離別,此中深意如何辨,樂知天命故不憂。哈,一目斷生死,一目斷命魂。」
月,慢慢隱去了光輝,夜慢慢褪去了墨色,初生的陽,撕裂東方漸白的魚肚,赤色的光如同猩紅的血,漸緩流出。
楊慎為熟睡的姜夜盡蓋上被子,墨眉深深皺起,喃喃道:「萬水之辰的力量果然不同凡響,如果任由這股力量爆發,夜盡很可能會變成只會殺戮的惡魔。哼,玄真子竟然忍心將如此之強的怨力封印在夜盡身上,一旦爆發將不堪設想。不行,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咳咳」楊慎抹去嘴角的血跡,道:「我不能再讓這股力量覺醒,從此,夜盡不能接受任何內力刺激。咳咳,媽,的,這怨力還真是棘手,竟能突破我的劍陣防禦,連紫電都受到了污染,唉,不服老不行啊。」
楊慎摸了摸姜夜盡的頭,道:「放心吧,老子會保著你的,就算你是魔鬼,我也會賭上性命,保你一世安然。」
袖袍下的拳,緊緊而握,眸光暴閃,「就算是他玄真子,也不能帶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