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彈針開穴
第九章彈針開穴
那乘警眉毛一挑,一個學生他還真沒有放在眼裡:「這是政策章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去就是妨礙公務。」
劉雲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如果他有真人的實力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把掌把對方拍死,但他身為學生,在國家執法機構本來就處於絕對弱勢,根本沒有他反對的餘地,只能對著那乘警怒目而視,難道也展示出了他強勢的一面。因為公安局不是想進就能進的,一旦他進了不管是不是他真的犯了什麼事,沒有一所高校會收他,因為他已經套上了嫌犯的帽子,根本沒人會聽他解說。
「怎麼回事?」一名年過四旬的中年乘警走了過來,劉雲認識他,是此列車上的乘警長。
那乘警道:「陳頭,這小子不配合工作,不想去局裡。」
陳乘警長打量了一下劉云:「小夥子,你是在校生大學生?」
劉雲深吸了一口氣道:「不是,不過很快就是了。」
陳乘警長露出恍然的神色:「這就難怪了,小楊,你就地錄一份口供,不用帶這小夥子回局裡。」
「陳頭,這不合規矩吧?」那乘警遲疑道。
陳乘警長看了他一眼:「記著我們的職責,我們是為老百姓服務的,不是給他們找麻煩的。」說完不理那乘警徑直走了。
那乘警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狠狠的瞪了劉雲一眼,拿過審訊筆錄沒好氣的道:「姓名。」
錄完口供,劉雲拿過自己的物品就回了自己的卧鋪車廂,此時火車上的偷竊案已經告一段落,失主們基本上都領回了失物,有些認識劉雲的都露出驚奇的目光,這小賊怎麼放回來了?有幾個快嘴的向那些乘警一打聽才明白緣由,看向劉雲的目光就有些憐憫,被人栽了一個小偷的帽子也就罷了,還挨了頓胖揍,真是無妄之災。
看到劉雲回來秦文心可愛的小嘴張成了o形,驚訝的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不,不是,他們不是說你偷了東西嗎?」
劉雲摸了摸還有些腫脹的左眼,沒好氣的道:「那幾個扒手良心發現,說出了陷害我的實情。」
「陷害你?我就說嘛,就你這樣也不是偷東西的料啊。」秦文心理所當然的道。
劉雲不樂意了,怎麼也不能被美女這麼無視吧?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偷東西的料?」
秦文心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偷東西要膽大,心細,眼尖,手腳利索,你這人沒有一樣符合要求的。」
劉雲瞪大了眼睛:「你從哪裡看出我的膽子不大?又從哪裡看出我的心不細?眼不尖?手腳不利索?」
「本姑娘可是中醫,望聞問切可是基本常識,看你走兩圈就還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劉雲頓時無語,望聞問切也能看出這些?作為醫祖神農氏的隔世傳人他還不知道望聞問切還有這種能力,但跟一個女孩子鬥嘴,就要有敗陣的準備。
搖了搖頭將旅行包扔在了自己的床鋪上躺了上去。轉頭卻見那名農民工大叔捂著自己的口袋一臉警惕的盯著自己,讓他心裡更加鬱悶,我很像賊嗎?
經過這一折騰,一下過去兩三個小時,剩下的路程也只剩個把小時,不是太難熬。
……
「嗚——」隨著列車一陣極長的鳴笛聲,列車終於開進了武昌火車站。
秦文心靈巧的從上鋪跳下,裙擺飛揚,躺在床上劉雲不可避免的將裡面的風景一窺全貌,心裡跳得厲害,連忙閉上眼睛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秦文心踢了踢劉雲的床鋪:「我說你紳士點行不行?本小姐不說你就不會主動幫女士拿東西?」
劉雲心中有鬼悶頭從床鋪上爬起,去搬秦文心的行李。
「快點快點,磨磨蹭蹭的天都快黑了。」秦文心很沒心沒肺的催促著。
劉雲吃力的將秦文心放在貨架上的兩大包行李搬下來,喘了一口氣道:「我說大小姐,我這渾身傷痕纍纍可是個病號!俗話說醫者父母心,我看你怎麼就沒一點慈悲心?」
秦文心眼睛一翻:「你一個大男人唧唧歪歪怎麼沒一點男子氣概?那點小傷都扛不住還是不是男人啊?」
劉雲膛目結舌,自己怎麼就碰到這麼個魔女?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劉雲心生凄凄,感慨萬千的背上兩隻旅行包,提著那隻碩大的行李箱,歪歪斜斜的跟在秦文心後面向車門行去。
秦文心斜背著她那隻小巧的背包蹦蹦跳跳走的極快,可苦了劉雲這個苦力,三個包加在一起足有上百斤(其中八十斤都是秦文心的行李),如果不是練過幾年長生真氣體質比普通人好了那麼一點,根本拖不動這麼多東西,為了跟上那丫頭一路上不知道撞了多少人。
「對不起,對不起……」劉雲一邊道歉一邊奮力前行,但他帶的東西實在太多太重,磕磕碰碰很難跟上秦文心的小腳。
就在這時前方車廂車門處突然傳來噪雜聲,似乎發生了什麼意外很快便聚集了一群乘客,劉雲看到秦文心這丫頭也往人群里擠,怕她出什麼意外連忙加快了腳步。
劉雲拿的東西太多,擠到人群外圍就擠不進去了,隱隱聽見裡面傳來焦急的呼喚聲。
「這位大叔,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劉雲向身旁的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問道。
那中年人看了他一眼不忿的道:「一個老人家心臟病複發,也不知道她的子女怎麼照顧的,出遠門竟然忘了帶葯。」
心臟病?這種病以現代的醫療水平還不能根治,最多做到緩解,算是一種絕症,但對於初步吸收了神農氏畢生醫術的劉雲來說並不是太難治療,用玄學的話來說是因為心脈殘缺造成心臟元氣不足,不能承受過多的負荷,只要想把發修復或者補全殘缺的心脈就能治好這種病,當然以劉雲現在的修為還無法做到,畢竟經脈的天生殘缺後天不是那麼容易補全的。
劉雲想了想還是奮力向前擠去,他這樣做當然引來圍觀乘客的厭煩,有幾人罵咧了幾句,劉雲只當聽不見,終於讓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擠進了人群當中,卻看到讓他驚奇的一幕。
秦文心竟然在為一名休克的老婦下針,看她手裡捻的竟然是根根細如髮絲的金針,這讓他心中更加驚奇,因為金的質地非常軟,沒有過硬的手法根本無法將針刺入穴位,而秦文心的明顯在下針上有很深的造詣,一根根柔軟的金針被她熟練的刺入內關,神門,膻中等心脈要穴。
其實現世的針灸學並沒有失傳多少,反而有很多創新和長進,只是如今天地元氣稀薄,鍊氣變得非常困難,很少有人能夠修鍊出真氣,即使修鍊出來那點微薄的修為養養自己還行,救治別人就有些相形見絀,所以沒有真氣支持的針灸術形同雞肋,治療效果差強人意,這也是如今中醫不如西醫見效快的主要原因。
下針並不是那麼輕鬆,尤其是這種金針,精神必需高度集中,一點疏忽就無法把針刺進穴位,秦文心下過針后額頭鼻尖已經滲出汗水,眉宇間也露出了一絲疲態,她輕輕捻動下過的幾根金針,疏通老婦的心脈,但她沒有真氣,僅靠金針外力見效的非常緩慢,因此老婦蒼白的臉毫無起色,自然要引起別人的懷疑。
「你行不行啊?若是我媽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得負責。」一個略尖的聲音響起。
劉雲皺了皺眉,抬頭看去,說話的是一名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穿著打扮挺現代的,燙著一頭捲髮,正一臉不信任的望著蹲在地上傾心治療老婦的秦文心。這就是老婦的子女?劉雲感到有些荒唐。
「哪有這樣說話的?人家小姑娘可是在跟你娘治病。」一名上了年紀的大爺看不下去了出言刺道。
「我們又沒讓她治,看她年紀輕輕也不像是個醫生,要是把我媽扎出了個三長兩短怎麼辦?」中年婦女一臉刻薄的道。
「你……」老大爺沒想到會碰到這麼刁的婦女,氣得直吹鬍子瞪眼。
其他圍觀的乘客也看不下去了,紛紛指責中年婦女的不是。見到這麼多人指責自己中年婦女也慌了神,但一時又拉不下臉來認錯,她身旁一名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人忙站出來賠笑道:「內人一時心急說錯了話,大家見諒,見諒。」
劉雲暗暗搖頭,人間百態果然什麼樣的人都有。將行李放下,然後走上前蹲在了秦文心身旁,秦文心下了一跳,忙停止了撥針,一看是劉雲,氣得她立刻一瞪眼低聲道:「我在給人治病,你來幹什麼?快點先走開,不要妨礙我。」
劉雲微微一笑:「我看你弄得挺好玩的,過來看看。」說著已經伸出了右手,中指輕輕彈動膻中穴位上的金針,當然他不是隨便的彈,而是將真氣聚於指尖,以特殊指法彈動金針,把真氣順著金針灌入穴位,在金針特殊的震動下達到疏通經脈的作用,這種手法是神農氏所創,名為彈針開穴法。
「你不要亂動!」秦文心被劉雲的舉動嚇的不輕,外行隨便動針很容易弄傷病人。
「哎,哎,這是哪裡來的野小子?把我媽弄傷了你陪得起嗎?」那中年婦女也急了。
劉雲只是輕彈了三下膻中穴上的金針,然後就抽身退開,老婦得那一縷真氣相助,心脈會暫時疏通,短時間內不會有事。
秦文心正要再準備撥針,卻見老婦呼吸突然恢復了正常,病態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健康的紅暈,眼皮緩緩顫動睜開了雙眼。
「媽!你醒了?」中年婦女和中年男子大喜。
秦文心也是目瞪口呆,但不敢遲疑連忙把老婦身上的金針啟下,放入手邊一隻夾包中,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小夾包裝入了自己的隨身背包。
「小姑娘,真是太感謝你了。」中年男子感激的向秦文心道。
秦文心也是一頭霧水,心臟病患者根本不是刺幾下穴就能救醒的,她剛剛下針也只是希望讓老婦堅持到救護車趕到,可老婦竟然莫名其妙的醒了過來,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