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鬥嘴
第四百五十四章鬥嘴
「很好!」
沈鋒嘴角泛起一絲陰冷的笑意,盯著一點無法動彈的風電鬥士,道:「音帝谷納蘭谷主為了報仇,玄易門的長老殺他四十九名弟子,他要殺他四十九刀,一比一的奉還。我自問沒有納蘭谷主的胸襟,我不過是一後生小子,我要報仇,就要以百倍,千倍奉還。你殺我十二弟子,我就殺你一千二百刀!」
「沈掌門,你……啊!——」
風電鬥士原本還待解釋,沈鋒的心念一動,「大日如來無相掌」上有一股力量微微波動,卻已經自風電鬥士身上扯下一塊皮肉。風電鬥士雖然是虛仙境的修士,卻也隨不住巨痛,叫出聲來。
「我剛殺了你第一刀,你叫什麼?還有一千一百九十九刀要殺,你豈不要喊的嗓子啞了。」
沈鋒眼見血淋淋的皮肉掉下,非但沒有心軟,反而眼睛射出了一抹嗜血而陰冷的光芒。
「沈掌門,饒命啊,饒命。啊!——」
風電鬥士聽到還有一千一百九十九刀要殺,臉色嚇的已經臘黃,對著沈鋒求饒。不過,求饒的話只說了一句,沈鋒的心念一動,已經再次扯下一塊皮肉。
「饒命?當初你仗勢欺人,可曾想過放過我天地門的弟子?」
沈鋒想起無辜枉死的十二名天地門弟子,臉上的怒色更濃。
天地門共有一千七百多名虛仙境的修士,這些弟子雖然都是在沈鋒的幫助下踏入的虛仙境界。
他們每一個人都認得沈鋒,沈鋒卻未必能夠記得他們每一個人。
但是,既然入天地門,便是沈鋒的弟子。而且,這些人曾經發過誓要對他效忠。
現在,這個風電鬥士卻出手之間殺了十二名天地門的弟子,沈鋒哪裡肯放過他。心念一動,一連扯動了幾下,卻又在風電鬥士周身各處分別扯下了一大塊的皮肉。
「沈掌門,我只求速死,給我一個痛快行嗎?啊!——」
風電鬥士此時已經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便不再說些求饒的話。現在,只盼著沈鋒出手如電,能夠給他一個痛快。
他雖然想要一個痛快,但沈鋒哪裡是要給他痛快的樣子。心念一動,已經在他喉下扯下了一塊皮肉。如此一來,風電鬥士一動嗓子,都會疼的叫喊出來。
「你想要什麼,我就要給你什麼?」
沈鋒再次冷哼,反問道:「當日,我天地門的弟子技不如你,而且與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只想大家和和氣氣,井水不犯河水,你可曾讓他們如願?你,該,死!」
「啊!——」
「啊!——」
「啊!——」
「……」
四百刀之後,風電鬥士雖然還會慘叫。不過,聲音卻明顯弱了幾分。
「啊!……」
「啊!……」
「啊!……」
「啊!……」
「……」
九百刀之後,風電鬥士整個人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此時再叫,也只是張大了嘴巴啞喊,卻並喊不出多少聲音。
「……」
「……」
一千一百多刀之後,風電鬥士整個人在「大日如來無相掌」的包裹下,只剩下了一個骨架。
不過,這些潔白如牙的骨架上面卻攀伏著完整的筋脈。
沈鋒切了他一千多刀,卻並不傷他筋脈,讓他仍然有意識,仍然活著,卻是為了讓他能夠完整的承受這般痛苦。
「住手,你這孽障。身為名門正道的弟子,因何敢行此血腥毒辣之事?似你這等行徑,與邪魔何異?」
就當沈鋒準備再割幾刀,就要將風電鬥士徹底解決的時候,自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巨喝。接著,便有兩道身形如電一樣飛來。
沈鋒遲疑了一下,定睛向兩個來人看時。只見一個穿著道袍,滿臉陰笑,卻是個熟人,仙羽門的清玄道人。而另外一個,卻穿著一身僧袍,剃著光頭,看打扮,卻是般若寺的長老。
般若寺的長老身材矮胖,肥頭大耳,降到地上之後,看看沈鋒,再看看已經只剩骨架,卻仍然張著嘴巴乾嚎的風電鬥士,閉目呼了一口氣,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沈鋒,你身為般若寺巡寺長老,怎麼可以行如此毒辣之事。你可忘了師門教誨,你可忘了天地正氣?」
沈鋒打量了矮胖長老一番,皺眉回了一禮,道:「這位師兄,般若寺長老眾多,恕我眼拙,請師兄報出名號。」
「貧僧釋信,幾百年前便已經是本寺的長老。這些年,一直在閉關修鍊。你不認識我,也不稀奇。」
釋信和尚想不到沈鋒如此不識趣,當著外人的面,居然敢直接說不認識他這個同門師兄,心中更加不悅。言詞到了最後,已經斜眼打量沈鋒,以示不屑。
沈鋒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釋天龍和心絕師太對他介紹的本寺長老,依稀有釋信這樣一號人物。連忙再次回禮,道:「釋信師兄勿怪,我記性奇差,一時沒能認出師兄,還望見諒。」
「你我之間乃是同門,見諒的話就免了。」
釋信見沈鋒施禮,只是擺擺手,卻連禮也不回了。哼道:「同門有事,怎麼都好說。只是,你現在這仙魔戰場上,居然用凌遲這種世俗間的酷刑對待同是仙道十門大派的星辰宮弟子。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你覺得其它仙道門派會怎麼議論我們般若寺。你這個小小的巡寺長老,擔的起這重要的責任嗎?」
沈鋒眼見這釋信傲慢,打起了官腔,索性站直了身子。哼道:「釋信師兄猛然扣下來的大帽子,我自然擔不起。我這麼做,只是要這些惡人知道。這世界上,還是有天理的。他敢以惡行施人,自然有人施惡行於他。我雖然殺他一千二百刀,但終歸不過是殺他一人。他雖然出手極快,但卻殺了天地門十二條性命。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我不過是讓他們來了個現世報。怎麼?這也有不妥嗎?」
釋信想不到沈鋒敢如此反駁他,眉毛一擰,道:「沈鋒,這怎麼說也是星辰宮的事。他有弟子行兇,你應該讓他們星辰宮自己來處理。你這樣猛然插手,豈不是製造星辰宮與般若寺的不和?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可能引起般若寺與星辰宮之間爭鬥。甚至,有可能引起浮雲大陸東西兩大陸之間的爭鬥。這後果,你擔的起嗎?」
沈鋒原本還有心耐著性子和釋信解釋一番,可他兩次說話,不是說什麼各大派對般若寺的議論,就是什麼挑起東西兩大陸的爭端,一頂帽子大過一頂帽子。每一頂帽子,都足以將一個門派淹沒。一個沈鋒,自然無法擔起這麼大的帽子。
「釋信師兄,話不能這麼說。仙魔戰場,本來就是解決各種紛爭的地方。如果是在外面,我無故殺一個星辰宮弟子,你扣過來一頂帽子,我還要掂量三分。可是在這裡,每個人都是以殺戮來解決宿仇和恩怨。各大派,哪個弟子到此不殺人?他們,有什麼資格議論我們?還有,你憑什麼說我是挑起兩大派的爭端?憑什麼說我會引起東西兩大陸的爭端?」
沈鋒直視著釋信,眼神炯炯,絲毫沒有剛才的恭敬與禮讓。
「反了?反了,反了,反了!」
釋信眼見沈鋒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怒目而視,一副甚至不惜和他動手的樣子,不由得驚叫起來,「一個小小的雜役,不過因為有些機緣,沾了我佛的慈悲,兩年的時間升為巡寺長老不算。現在居然還敢對著師兄大吼小叫了。沈鋒,看你的樣子,你莫不是還要找我切磋一番?」
「釋信,你不要無理取鬧。」
沈鋒瞪著釋信,冷冷道:「我們兩個剛才討論的似乎是我該不該殺星辰宮那個風電鬥士的事,好像沒有說什麼你我要切磋的話。」
「你……」
釋信被沈鋒逼的啞口,指著沈鋒道:「好啊,你居然還敢頂嘴了?沈鋒,師兄說你,你敢不尊從?」
「般若寺內的長老多了,連我都是長老之一。如果是個人出來說話我都要聽,我真不知道該聽誰的。」
沈鋒眼見釋信言詞說不上去,居然改用師兄的身份壓人,心中更覺不屑,冷冷的回敬了過去。
「沈鋒,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真的不把我這個師兄放在眼裡?難道,你真敢造反不成?」
釋信已經開始有些氣急敗壞。
「造反?」
沈鋒一臉平靜道:「我自小在般若寺長大。雖然說,只是雜役出身,但怎麼說般若寺也是對我有養育之恩,我怎麼會造般若寺的反?不過,如果有人敢勾結邪逆,妄圖謀反,我卻絕對會站在第一位,鎮壓那些準備造反般若寺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沈鋒的眼睛有意看了一眼站在釋信身邊的清玄長老一眼。
「你說誰要造反?你說誰要造反?沈鋒,今日我非要教訓你一番不可。」
釋信原本並不是不擅言詞的人。但是,被沈鋒幾句話打壓下去,卻一下子亂了陣腳。說話已經有些語無倫次,揮舞著胳膊,一副要動手問罪的架勢。
沈鋒見釋信作勢,卻絲毫不以為意。極為自然的站在原地,一副靜觀其變的架勢。
「釋信師兄稍安勿躁,」
不等釋信出手,清玄長老卻忽然站出來說話。望著沈鋒,笑意不減的道:「釋信師兄,難道你沒聽說最近的傳聞嗎?貴寺的這位巡寺長老沈鋒,就是最近迅速崛起的門派天地門的掌門郭曉悠。你看他現在和天地門的弟子,幽冥鬼宗的叛徒嵐先生站在一起。想必,那個傳言是真的了。貴派和我們仙羽門都是仙道界的泰山北斗,雖然我們兩派都主張不殺。但是,沈鋒乃是天地門的掌門。二流的門派,向來以爭奪利益為主。你覺得,他還會顧忌什麼仙道大派的門面和尊嚴嗎?」
清玄的話不慍不火,卻在有意無意間,牽動天地門和般若寺兩派之間的矛盾。
看著清玄不陰不陽,頗為詭異的樣子,沈鋒的眼睛眯起,雙手暗暗握緊,已經動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