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所謂的夫妻相
吳楠殷勤的笑容依然掛在臉上，卻儼然沒了剛剛的神采，“……原來是這樣。”
他麵露難色，“這真不是一件小事，涉及到的金額應該有幾億元，我們還得跟下麵的幾級代理商溝通。”
洛心艾那雙冷徹如冰而又清澈透亮的瞳眸裏凝聚著顯而易見的誠摯星光，由於本就不占理，也不好把對方逼得太緊。
於是，她言辭得當且又恭敬：“我也知道確實是很麻煩你們，所以我是帶著公司擴大合作的誠意來的。
我們相信瑞昌是可以長久合作、可信賴的夥伴，因此，也絲毫不掩飾我們的誠意。
你一個人可能做不了這麽大的決定，我們可以等你幾天後的答複。”
似是有意無意地停頓了一瞬，她的腦海中突然間回想起夜雨寒所說的話來：
“放長線釣大魚，我們必須展現出自己的優勢，占據主導地位，但同時也要盡量為對方著想。
若暫時對某一細節無法談攏，必要的時候，可以暫停談判，緩和氣氛。”
念及此，她忽而粲然一笑，“HL進軍東南亞的戰略雖然還不夠成熟，但卻一直是被放在日程上的計劃。
如果能和瑞昌達成合作，這對我們來說是雙贏的。
而如果不能的話，HL至少也不會吃虧。”
無言以對的吳楠：“……”
思慮了片刻，他雙手托腮，眼中陡然間掀起一陣狐疑的精光，“冒昧問一句，HL是資金鏈出現問題了嗎，才會如此急需大量的錢？”
實際上，這並不是公司的問題，而是她的問題。
一個億的損失的確不算小，但也不至於會影響到HL平時的正常經營。
可如若不在一個月的時間內爭取到一個億，那麽她和餘麗萍在HL的地位就會岌岌可危。
不過，這僅屬於HL內部高層所知道的秘密，她自然不會向外界泄露。
很快就收斂了眼底的憂愁，洛心艾那雙冷傲如梅且又媚惑天成的美眸裏滿載著一片坦然的光亮，讓人捕捉不到一絲一毫的心虛。
而她那張膚白如瓷的純天然瓜子臉上，則更是洋溢著一抹無懈可擊的燦爛微笑，平靜如初地否認出聲：
“怎麽會？HL的資金鏈在業內可以說是最穩定的。
至於這筆錢具體用來做什麽，就不方便透露了。”
聽聞此話，吳楠索性也就不再過多地去追問她，畢竟這屬於商業機密的範疇。
出於雙方合作多年的情誼上，他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下來：“好，我會去跟領導們匯報一下，上麵批準、資金充足，這個忙我會盡量幫。”
既然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麽洛心艾自然而然也就不會再多留，她唇角的弧度更甚，語帶謝意與禮貌：
“那就謝謝吳經理了，叨擾這麽久，我也該走了。”
吳楠同樣是客套地作出回應，唇邊的笑意逐漸加深，“客氣了，走，我送你。
”
……
洛心艾走出瑞昌集團大門時，阿森依舊坐在車裏等待著她的歸來。
即便還沒有坐進車裏，隔著一層半開的炭黑色車窗，她也足以看得出來，阿森臉上那隱藏不住的好奇與期待。
果不其然的，她才僅僅是剛坐上車後座，阿森就已經按耐不住心頭不斷翻湧而上的疑惑，向她提出疑問：
“洛經理，這次的情況怎麽樣？
好像看上去挺棘手的，沒想到您居然這麽快就下來了，比前兩次用的時間還要短。”
一雙冷傲如霜而又明亮如晝的瞳仁裏籠罩上一層無奈的薄霧來，洛心艾十分自然、不帶任何一絲失望地作出回應：
“短就對了，因為我們還沒有談出一個明確的結果來。”
聞聲，阿森不由得微微一怔，旋即又語含訝然地追問她：“啊？為什麽？”
似是一早就料想到阿森會問這樣的問題，因而他的尾音才隻是剛落下，洛心艾就毫不猶豫地開口解釋給他聽：
“瑞昌的交付日期是下個月，我們提前來催收貨款，本就是不占理的。
所以就算帶著足夠的誠意來，也不好把對方給逼得太緊。
更何況，幾個億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聽到洛心艾所說的巨額數字時，阿森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不禁猛地一滯，同時滿臉訝然地撐大了雙眸，忍不住驚歎出聲：
“天哪，幾個億！
也就是說，瑞昌這筆貨款如果能成功要到手的話，那麽您就相當於是提前完成任務了？”
洛心艾仍舊維持著一副風平浪靜的麵容，非但沒有喜上眉梢，反倒是冷靜地分析了一番：
“嗯，但為了保險起見，在下次約見吳經理談判之前，我會再去聯係其他合作商，盡量多收回一些貨款，以防萬一。”
見洛心艾已經係好了安全帶，阿森這才踩下油門。
不知為何，他好像越來越能從洛心艾的身上看到莫燁霖的影子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夫妻相”？
隻在心中腹誹了一會兒，他就立即勾唇作出回應：“莫總就是個善用‘未雨綢繆’的人，所以您這麽防患於未然，相信他一定會很支持您。”
語畢，洛心艾不免有些怔忪。
……支持嗎？
說起來，莫燁霖還真的從未反對過她所做的每一次決定，基本上每次都在不遺餘力地去支持她和引導她……
念及此，恍若一束冬日暖陽直射心底，洛心艾頓覺渾身上下都好似泡在溫泉水裏一般，暖洋洋的。
而就在氣氛剛冷寂下來的同時，一陣手機鈴聲驟然間響了起來，打破了這份短暫的沉默。
洛心艾打開了斜挎在身上的LV新款TIST中號seaside手袋，從中取出自己的手機，在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刻，不由得感到一陣愕然。
舒媛怎麽會打電話給她？
她有些心神不寧地按下了接聽鍵，下一瞬聽筒
裏就傳來了舒媛那陣嫵媚且又疑惑的聲線：
“洛經理，匿名郵件的事情，是你暗中派人壓下去的？”
語畢，洛心艾也同樣是對此感到一頭霧水。
雖然並不知道莫燁霖是怎麽做的，但這幾天她的確再也沒有聽見，公司裏員工們對於她和舒媛的閑言碎語與流言蜚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