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羽化登仙
第六十六章羽化登仙
「可是怎麼殺啊?我從來沒有殺過蛇,萬一被咬一口······」
「誰叫你殺啦?量你也沒有這樣的膽子,去廚房拿一把剪刀過來。」
李濤屁顛屁顛的跑去廚房,拿了一把剪刀過來。
白爺爺再重新把袋口紮好,然後順著蛇皮袋往下摸,摸到蛇身部位的時候,看見蛇在蛇皮袋裡遊動,白爺爺看準了蛇遊動的最前端,那是蛇頭,他一把狠狠地抓住,只見蛇皮袋裡的蛇身在翻江倒海的折騰。
白爺爺左手捏著蛇頭不放,右手用剪刀慢慢地把蛇皮袋的下端剪開,整個一條蛇的身體部位全部展露在眼前。
袋子被剪開以後,整個蛇的身體就盤在了白爺爺的手臂上。白爺爺拉住蛇的尾巴用腳踩在地上,然後把蛇身拉直,用剪刀刺向蛇的咽喉處,就像是裁縫裁剪布匹一樣,從咽喉處一刀滑向尾部,整個一條蛇就從頭到尾完全的開膛破肚了。
這時白爺爺還沒有鬆手,他又在蛇的脖子處用剪刀剪開一道口子,用手撕開蛇皮捏住,就像是剝樹皮一樣,一下子就把蛇皮從頭到尾撕了下來。
最後,白爺爺剪下五步蛇的頭,扔在一邊,開始在蛇的腹腔內尋找蛇膽。
他要把蛇的膽用紅酒讓居士服下,他知道越是劇毒的蛇,它的膽的藥用價值越高。
李濤被白爺爺這一連串的殺蛇、剖肚、剝皮看得心驚膽戰,他從小在大城市長大,第一次見到殺蛇的全過程,而且是毒性很強的五步蛇。
「嘿,這條蛇的膽還真不小呢,李濤你看,這就是這條蛇身上最有價值的東西。」白爺爺舉著手裡的蛇膽,在李濤的眼前晃動。
「那我們如何讓爸爸服下呢?我以前在酒宴上看到過有人吃蛇膽,是放在酒杯里和著酒一起下去的。」
「嗯,還算聰明。去拿一個酒杯,再倒一點紅酒裡面,居士只喝紅酒,只能用紅酒配送了。」
李濤端著紅酒浸著的五步蛇膽,跟白爺爺兩人來到居士先生的卧室門前。李濤敲了兩下門,沒有動靜;再敲兩下,依然沒有反應。李濤不覺有點奇怪,這時候已經快要到中午時分了,爸爸昨天再累,這個時候也應該起床了。
驀地,一個不祥的預感縈繞在了他的腦際。他把門一推,原來門沒有鎖,他和白爺爺一眼就看見居士安詳地躺在床上,像是完全還在入睡當中。
「爸爸,爺爺給您弄了一個五步蛇膽,聽說很管用的,您起來把它服了吧。」
李濤的話就跟沒說一樣,居士躺在床上沒有絲毫的反應。
白爺爺畢竟是年長有人生經驗,他一下子衝到居士的頭邊,伸手在居士的鼻子下面一按,他臉色頓時大變:
「怎麼會這麼突然?這怎麼可能呢?」
李濤也把手摸向居士的臉,臉已經是冰涼的了。他大驚失色,本能地、條件反射地說道: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不會這樣匆忙吧!我才做了你一天的兒子,爸爸!才一天,二十四小時還沒到啊!您就這樣去了,爸爸啊,為什麼要這樣匆忙啊!您的大恩大德我將如何報答呀!」
「已經斷氣幾個時辰了。李濤,哭也沒用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商量著準備後事吧。」白爺爺可能是在江湖上見到的生死離別多了,他顯得很冷靜,很沉著。
「可是爺爺,您知道嗎?爸爸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經很虛弱了,卻強忍著病痛教了我很多的東西,他是為我累垮的呀!爺爺······」
「不要這樣說,居士先生有自己獨特的人生理念,他是為了你能夠完成復仇計劃,精心安排的一切。」
「是啊,爸爸把他的一切都給了我,把我後面的路都安排的妥妥噹噹的,連每一個細節他都想到了,就是親爸爸也很難做到如此細緻啊!我恨的是自己無德無能,無以回報爸爸比天高比海深的恩情!」
「好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要請示一下道長真人,看看按照道觀的規矩,居士的葬禮應該如何操辦?」
李濤的哭喊聲早就驚動了道觀里的小道士,小道士馬上告知了道長真人,一會兒工夫,道長真人,十幾個中小道士,以及道觀里的道姑和伙房裡的經常幫居士下山購物的伙夫,都湧入了居士廂房的里裡外外。
道長真人老淚縱橫,雙眼圈紅紅的,看的出來,他發自內心的感到悲痛。
因為,倘若當初沒有居士的到來,現在的道觀也許已經成了廢墟,是居士的鼎力相助,面臨破落的道觀才得以生存下來。
關於這份功德,道觀里的所有道士和道姑都明白知曉,道長真人在對每一個進道觀的弟子上的第一課,就是傳頌居士先生的無量功德。
道觀里的好多人都得到過居士錢財方面的資助,所以現場一片唏噓聲。
道長真人宣布,居士的葬禮將按照道家最高級別長老的儀式厚葬,墓地就是後山歷代長老的安息處,吩咐大家各自去做各自範圍內的準備。
因為有歷代長老的落葬模式,所以居士的葬禮一切都很順利,只是在墓碑的左下方立碑人的一欄裡面,多了一個兒子李濤。
「居士聖人安息吧,願您的在天之靈,保佑您的兒子未來的路少一些坎坷。」
「居士聖人駕鶴西去一路走好。」
「居士聖人羽化登仙,一路順風啊!」
落葬儀式完全結束以後,李濤按照居士先生身前的囑咐,把該整理的都整理好,該留下的留下。
三天以後。
李濤告別了道長真人,告別了道觀里所有的道士和道姑,真誠而堅定地說:「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衷心地感謝大家在這麼長時間裡的照顧和關愛!」
最後李濤來到了白爺爺的碼頭,他要跟白爺爺告別了,可惜白雪不在,他的心裡不免湧起一股傷感。
當初白雪天真爛漫的笑容,由愛降級到喜歡的那個世紀之吻,彷彿像雲霧一樣在李濤的眼前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