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戰前夕

  “袁連長，這是我分給你們連的兵，你不是老是給我鬧著你們人少嗎？”譚忠將張同介紹給了袁澤成。


  譚忠將張同分配給袁澤成的時候，袁澤成看張同的的樣子，似乎不是很滿意，他不知道張同這樣的人會不會在戰場上當逃兵，如今上海隨時都有可能成為戰場，這樣的人袁澤成要得很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袁澤成將張同帶到了醫務室簡單的將張同身上的傷口做了個處理，就將他帶到了二連的駐地。回到駐地後，袁澤成並沒有給張同休息的時間，也沒有給他訓練的時間。


  “你會用槍嗎？等下你去把軍服領了，槍領了，等下我們還有任務。”袁澤成命令著。


  “我有槍的，隻是槍法不好。”張同將身後的另外兩把槍掏了出來，臉上笑咪咪的。


  “你小子，那行，槍就不給你發了。”袁澤成看到張同手中的槍，並沒有太大的意外，在上海，地痞癟三有槍也很正常，隻是有兩把的就不那麽多了。


  等張同將所有的軍需領完之後，被分配到了二連的一班，成為了國民革命軍的一名士兵，他想著即將走上正式的戰場心裏不由得樂了起來。


  隨著集合號的吹響，全營的人都集中了起來，以連為單位，整整齊齊的站做了3個方隊。自己的連長袁澤成則是站在了主席台的下方。


  “兄弟們，如今我們的國家滿目瘡痍，百廢待興。而東邊的小日本卻還不肯給我們喘息的機會，想要在我們的身上咬塊肉，如今他們已經在上海挑起了事端，企圖用戰爭的方式結束爭端，而我們19路軍隻有78師的2個旅駐在上海，所以上峰命令我們事先做好準備，以應付未來之戰事。弟兄們，我想問一下，小日本想搶我們的東西該怎麽辦？”袁澤成開始坐騎了戰前動員。


  “殺”下麵的人齊聲答到。


  “那小日本欺負我們呢？”譚忠繼續問著。


  “殺殺殺”下麵的人發出呐喊的聲音回答著。


  現在上海城內的火藥味已經充斥著大街小巷，78師的155和156兩個旅分別已經在上海做好了布防，就等戰鬥打響了。而60師的119旅也已經全部在南翔集結待命，他們也同樣在等待著一觸即發的戰爭，這些年他們當中的一部分人早已經是等了好久，早就想把小日本好好收拾收拾了。


  1月28日23時30分，日軍向78師發起了進攻。戰鬥首先在寶山路爆發，日軍充分的利用了火力的優勢，對全城展開了炮擊，雖然日本炮兵的技術還算可以，但是地形上的優勢，沒讓鬼子撈到太大的油水。


  當夜，在十九路軍總指揮蔣光鼐，軍長蔡廷鍇等人領導下78師奮起抵抗，迫使日軍於次日晚表示接受英美等國調停，暫行停戰。而駐紮在南翔的119旅士兵卻還是原地待命。


  停戰的當晚張同就不顧一切的衝向了譚忠的營部，質問著譚忠為何昨晚不下命令支援78師正在苦戰的弟兄，而譚忠的回答卻讓張同哭笑不得。


  “我們是軍人，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不是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的，我那天同你說的話，難道你忘記了，還有下次你記住，有什麽事直接去找你們連長。”譚忠罵著將張同趕了出去。


  譚忠心裏何嚐不委屈，這下終於可以教訓日本人了，誰知命令還沒下來，卻停戰了，讓譚忠心中很是苦悶，隻是因為他是這個營的軍事主官，絕不能讓這樣的情緒給手下的官兵看到，這樣是會影響士氣的。而張同雖然明白譚忠的難處，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找了譚忠，畢竟他在外麵習慣了浪蕩的生活，所以想要找東西來框住他並不是那麽容易。張同不悅的回到了自己的行軍床上。


  那麽多的弟兄在戰火中死去，張同很是不忍。他對於這樣的不增援感到十分的不爽，開始懷疑起這些個長官起來。他開始感歎起來，要是自己能有那麽多人的話，就算自己被送上軍事法庭，自己也一定會將他們救出來，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在他眼裏，除了百姓，這些才是最寶貴最值得尊敬的人。


  2月2日，1團接到了命令，讓前往閘北增援在之前減員三分之一的155旅的4團。當譚忠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譚忠激動得差點流出了眼淚，他終於盼到了這一天，終於可以走向戰場，為中國四萬萬同胞雪恥的機會到了。譚忠對著電話裏的團長敬 起了禮。


  張同得到前往閘北的命令的時候，顯然沒有譚忠興奮，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因為局勢的需要，他都有些提不起精神來。到了閘北之後，張同還是懶洋洋的躺在了工事裏。


  “張同，你給我滾起來，團長是讓我們來守陣地的，而不是讓你來睡大覺的。”正在視察的袁澤成怒吼到。


  張同沒有說話，白了譚忠一眼，翻了個身，將後背留給了袁澤成。隻是他沒想到袁澤成提起腳就往他身上來了一腳。


  “你他媽的瘋了，別以為你是連長你就要拽點。”張同站了起來。


  “小王八蛋，你罵誰，你給老子嘴巴放幹淨點。”袁澤成伸手就準備給張同一嘴巴。


  張同聽袁澤成那麽一罵，心裏可就不樂意了，接住袁澤成的手，一個反扣就將袁澤成的手給扣住了。袁澤成哪裏受過這樣的氣，在軍營裏，從來沒聽說過新兵敢打老兵的，更別說長官了，袁澤成被張同將手扭得咬緊了牙。


  而張同並沒有打算放開袁澤成的意思，抬起腳就給了牙都咬緊了的袁澤成一腳，袁澤成立馬倒在了地上。


  “我操你奶奶的，你敢打長官。”袁澤成說完，坐了起來拔出了腰間的手槍。


  誰知還沒扣動扳機，後背又被狠狠的踢了一腳。被那麽一腳踢在後背，袁澤成憤怒到了極點，他還以為又是哪個想造反了，嘴裏還罵了句“都他媽的反了”後，槍和頭一起轉向了身後，可是他連忙一驚，馬上將槍收了起來，不敢再說話。


  “本事不小啊，敢拿槍打你手下的弟兄了。”譚忠冷眼冷語的說著。


  而袁澤成並沒有說什麽，他知道今天自己確實是他衝動了，隻是將頭勾著任譚忠批評。


  “還有你，事情肯定是你惹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嗎？你有那精力留在戰場上多殺幾個鬼子不可以嗎？你要知道，他是你的長官，也是你的生死兄弟。”譚忠轉身望向了張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