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她竟是太子妃?!
旁邊的侍衛一見楚錦榮的神色,立馬心領神會,他高聲嗬斥,“肅靜!”
四周的人都安靜下來,看著前方站著的楚錦榮,但見他悠悠開口:“原本,你們犯下這樣的罪過,又有人惡意詆毀本宮的太子妃,是該判死刑的。”
太子妃?!
話音落下,眾人皆震驚不已,紛紛不安地扭頭,也尋不到楚錦榮所說的太子妃在何處。
“哦,倒把這事給忘了,”楚錦榮溫和一笑,“秋兒,你來說吧。”
李秋池緩緩站出來,眾人目光落在她身上,紛紛竊竊私語,心中不安越演越烈,該不會惹著了太子妃的貼身婢女?
她淺笑著把玩玉佩,聲音也如同珠盤滾落般悅耳動聽,“嗯……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秋池,朝陽侯府的嫡女,算是……大周朝的太子妃吧。”
四周的空氣霎時變得死寂,一時間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響。
“這,這是怎麽回事?醉軒樓的東家竟是我們大周朝的太子妃?!”突然一聲驚呼打破了死寂,四周頓時如同炸開了鍋一般。
“天,那我們得罪的是什麽人啊?我們還有活路嗎?”
“太子妃為何會想到開酒樓?偏偏還讓對麵的全盛酒樓使了陰招?”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就算把我剁成八段,我也賠不起啊……”
侍衛示意他們安靜後,眾人的視線都死死盯著李秋池,大氣不敢出。李秋池幽幽道:“本太子妃,向來是瑕疵必報,別人傷害我的,我都會百倍奉還。”她看著前麵的眾人沉下來的灰敗的臉,她忽然化作燦然一笑:“不過若是你們誠心悔過,助我指出這次推波助瀾的幕後黑手,本太子妃,倒是可以考慮從輕發落。”
眾人紛紛爭先恐後了起來,場麵一度變得嘈雜,李秋池看見這熱鬧的局麵,微不可察地把眉梢挑起,“本太子妃隻要你們指認幕後黑手,到時,自有人來接應,你們隻管說出實話便好。”
三日後,楚錦榮上報了官府,這次人證物證俱在,自然全盛酒樓也順理成章地被封了。首犯被關押五年,減十年收入。而從犯則按照大周的律令從輕處罰,減了三年的收入,也叫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全盛酒樓被封了,作為柳家的唯一經濟命脈,自然柳氏這邊早已火燒眉毛,她心中煩躁,但也隻好求到了侯爺這邊。侯爺見柳氏這樣我見猶憐,於心不忍,於是特意上門腆著臉去和李秋池提了要求。
李秋池在她的院子裏,斜斜倚在貴妃塌上,對麵的李行照拘謹地坐著,麵上別扭的很,她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她緩緩坐起,隨手端起旁邊的茶盞抿了一口,聲音不鹹不淡:“那柳氏能做得了這般陰毒的法子,還害的是您的親女兒,莫非父親就不心疼了麽?”她雖這樣說著,但麵上顯然是漫不經心的,顯然對李行照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
李行照尷尬地笑了笑,低頭喝了一口茶後不敢抬頭:“你這說的什麽話?你是我的親女兒,我自然是疼你的。不過柳氏雖然法子是狠毒了些,但你不是也沒受到什麽傷害嗎?賠償你都得了,氣你也出了,柳氏的酒樓也因此沒什麽好下場。畢竟得饒人處且饒人……”
“父親是忘了那柳氏是我的殺母仇人了嗎!”李秋池的聲音驟然冷厲下來。
李行照聽了這話,臉色大變,壓低聲音吼道:“秋兒,家醜不可外揚,你還是小聲點。況且這件事已經過了那麽久了,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就不能寬宏大度一點嗎!”
李秋池嗤笑,“父親還知道這是家中醜事?既然做得出來,為何不敢認,還叫人隱瞞,這豈不可笑嗎?”她眸光寒涼,聲音緩緩,“父親可莫要抬舉我,我可沒有這樣寬宏大度,若是父親的家人被殺,我這樣勸解你,你又會如何?”
“你簡直強詞奪理!”李行照氣得青筋暴起,他瞪圓了眼,但又顧忌到了什麽刻意把聲音放緩,“莫要無理取鬧,畢竟柳氏的全盛酒樓也是至關重要的經濟命脈,對你,對我,對柳氏都沒好處。”
“是對你和柳氏沒什麽好處吧?”李秋池唇邊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父親求人可真沒有一點誠意。我這酒樓開得好好的,生意也大紅大紫,為何還要幫自己的對手?”
“你!”李行照臉色發紫,咬牙切齒地開口,“那是你的姨娘,你怎可如此狠心?”
“嗬……”李秋池低聲輕笑,眸光也逐漸溫涼滾燙,“父親說笑了,這是太子殿下下的令,我一介婦人,是做不了主的。”
李行照頓時急得站起來,“你是他的寵妃,在他耳旁吹吹枕邊風,他會不答應?”
李秋池倏爾抬頭,語氣譏諷,“吹枕邊風?柳氏當年,也是這樣吹枕邊風的吧?所以把父親迷得七葷八素,以至父親做出寵妾滅妻之事,如今想必也是柳氏吹了枕邊風,父親這才求到我這來。”
她頓了頓,眼角的餘光瞥見李行照逐漸發綠的臉,她的心中一陣暢快,幽幽繼續開口:“太子殿下也不會是這樣是非不分,色令智昏的人,我也做不來這樣肮髒齷齪的勾當。”
這一譏諷,倒把李行照和柳氏都嘲諷了個遍,李行照的臉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青,最後他冷嗤一聲:“懶得與你多說,就說你今日的事,究竟幫不幫吧?”
李秋池挑眉,“父親既然開金口了,那我也沒有不幫的道理,這幾日我就向太子殿下求求情,至於結果如何,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李行照麵龐逐漸浮上喜色,他激動地走過去握住李秋池的手,“好!不愧是我的好女兒,向來識大體!你隻要盡力就好,若是結果不盡如人意,本侯也不怪責你。”
李秋池默默抽出手,麵龐漠然,心中更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