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鹿死誰手？
等我們填飽肚子，夜空已群星密布，一輪新月衝破大山的懷抱，灑下一道道匹練。
菲奧娜是個矮小強悍的女人，胸平坦得和男孩子一樣，卻習得一身武術，也喜歡整天跟男人混在一塊。
胖子和奧菲莉亞坐在一塊兒，他不知談論了什麽，將女孩子逗得嬌咯咯笑。
“我們似乎沒有慶祝的樣子。”我苦苦笑道。
“要不唱唱歌跳跳舞？”弗拉基米爾提議。
我用匕首剔除著指甲，搖了搖頭說：“跳舞會消耗我們的體力，大家隻唱歌好了。”
“唱什麽好呢？”菲奧娜問道。
“Fade會不會？”胖子哼唱道：“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道暗影……”
“下一道星辰，你的身影逐漸模糊，你身在何方？你身在何方……亞特蘭蒂斯，沒於汪洋，迷失方向，我憔悴不堪，我憔悴不堪。”
“真糟糕。”詹姆甩了甩頭說：“我睡過的第一個女孩經常唱這歌，她曾經為我哼唱了一整晚，那種感覺，你們永遠都想象不到。”
“你的初戀不是和農場女嗎？”胖子問道。
“就是農場裏的妹妹，我們度過了一個美妙的聖誕，然而喝完酒亂了性，我倆就全都躺在床上了，她就給我唱著那首歌。”詹姆一臉懷念的道。
“你愛上她了？”胖子大感興趣的問。
“是啊，我們還結婚了，隻是三天就結束了。”詹姆凝視著恍惚的篝火：“我被趕出了農場，後來她來找我，我們被一群流浪漢截住了。”他清清喉嚨，輕煙刺痛他的眼睛，帶起眼淚的微光：“我被人按在地上，隻能無助的看著流浪漢們爬在她的身上，她當時唱的就是這首歌。”
“我要是你，就把那群兔崽子給宰了。”弗拉基米爾吼道。
“我報警了，警察開始不厭其煩的錄口供，檢查她的身體，最後說沒在她體內找到米青液，就因為她是一個黑人女性？去他媽的米青液，去他媽的美國，付了錢就不算強奸？去他麻痹的警察！”
確然，幸福的人都是一樣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篝火隻剩餘燼，眾人還在三三兩兩的聊著，我登上石山小心翼翼的趴下，看到林中有人影正在悄悄逼近，我鬼鬼祟祟的回到營地附近，急忙說道：“準備動手了。”
呼啦啦。
眾人開始行動起來，各自拿起順手武器來到懸崖邊緣，等到敵人逼近一點，先是用弓箭發動第一輪攻擊，夜風寒冷，持箭的男人隻能用半僵硬的手臂驅動彎弓，向看不見的敵人射出竹箭，女人們也往下摔碎小的石頭。
其實在這種情況下，石頭遠比竹箭殺傷力更大，就如同絞肉機卡殼的聲音一樣，咯噔咯噔著往下落，下方很快傳來敵人的受傷呻吟。
黑暗宛如一個怪獸似的，吞噬敵我的精神意誌。敵方見我們早有準備，並沒有知難而退，似乎想憑借人數上的優勢碾壓過來，但我們居高臨下，幾輪猛攻之下，敵人也不敢往前衝的太猛。
這是一場焦灼的拉鋸戰，他們藏匿暗處，我們也不敢鬆懈，等到黎明降臨前，敵方又發動三輪進攻，中間的那次一度爬到了懸崖邊緣上。
世界正由黑暗變為灰白色，我抬頭遠望，東方的天際有大塊的厚重雲團翻滾，直至朝陽衝破雲團的束縛，將大片金光灑落下來時，我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
“你沒事吧？”洛雪璃關心的輔助我。
我下意識握攏了下手掌，五指分分合合，老繭都被石塊磨掉了，血水上一陣蜂蜇般的疼痛，然而戲劇性的是，敵我雙方經過一夜的混戰，受傷者占據多數，並沒有人死亡。
“布魯斯。”安靜了五分鍾後，一個聲音響徹而起，低沉而致命：“你能有多少人？我勸你還是投降吧，你的人手遠遠沒有我的多。”
“亞瑟。”我一聽就認出了聲音的主人，冷哼一聲喊道：“你被崔東植愚弄了都不知道？造成雙方爭端的人正是他，你還向他賣命。”
“哈哈。”亞瑟發出狂笑，聲如響雷：“我當是誰，原來是那婊子的男人，陳博，你想不想見見的小婊子，她每晚都要接二十個男人才滿足，哈哈！”
“你該死。”我吼道。
“這可是她自願的，又不是我逼迫她，她絕對是世上最騷的女人，我也試過她的滋味，緊如處女，哈哈！”亞瑟獰笑著。
“聽著，亞瑟。”我握攏拳掌，揚聲喝道：“我們雙方的矛盾全是崔東植引起的，這個地方，或許自始自終都沒有什麽詭異生物，有的隻是一個陰謀家，目的便是削弱兩方的實力而讓他從中獲得漁翁之利。”
“或許你猜對了。”亞瑟冷聲道：“我在他們身上找出了麻醉槍，而且我也將那個男人給殺了，現在他的人都歸我管，隻要你們投降歸順於我，我保證不濫殺無辜，但前提是，你必須讓我的人上山。”
“引狼入室的事情我可不幹，你可以上山，最多帶兩個人。”我凝聲喊道。
“我看還是你下山吧，我讓你帶四個人，這樣比較安全一點。”亞瑟說道。
“既然雙方都不願意涉險，不如我們將會麵地點放在半山腰上，你的人退到山下，就你我獨自見麵，商討一下雙方的未來。”我想了想，大聲說道。
“你？”亞瑟不可置信的問：“你能代表布魯斯嗎？”
“我能！”我驕傲的說：“難道你不敢會麵嗎？”
“好，下午三點，你我麵談。”亞瑟的喊道。
“一言為定。”
和平麵談？見鬼去吧！
我心裏這般想著，隻要尋機會處理掉亞瑟，那麽一切爭端就會消失，不過我也明白，亞瑟心中也是這麽想的。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