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王後!?
“這是王後的旨意……”
身著銀色披風的門衛小聲提醒道,我略微轉身,掄起重拳甩了他一記耳光,那人話未說完,已經單膝跪倒在地上,頭暈目眩,不知東南西北。
“她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我冷冰冰的道。
門衛仿佛沒聽見我說話似的,他往臉上伸手一摸,手上都是濕濕的血
鎖鏈聲響徹,衛興將雲白蓉的鎖鏈打開來,妓女們從地牢裏走出時,還在不住發抖,不明白要去往哪裏。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我不要去。”惜菡呼吸急促,語帶恐慌。
我抿緊嘴唇:“沒事了,你們都自由了。”
惜菡瘋狂地搖頭:“不不,我哪都不去。”
驕陽如火,熱氣自大理石間蒸散而出,汗水順著她的鎖骨一路滑下,落到滿是傷痕的胸部和小腹裏,她的目光緊緊盯著蒼蠅,那些玩意體型龐大,呈現出紫色,發出惡心的光芒。
“不要害怕。”我盡量安撫著女孩的情緒:“沒人能傷害你們。”
其餘人皆是一臉迷茫的看著我,恐怕他們都在想,我這個城管,怎麽看起來有些不太一樣?
“王後會記著的。”衛興凝聲道。
我上前兩步,掄起巴掌,“啪”地一聲就抽在他的嘴巴上。
衛興悶哼一聲,滿嘴流血,他的個頭比我高半頭,卻被我打得說不出話來,看向我的眼神也流露出幾分恐懼。
“妓女們流傳,如果你去逛妓院,呼嚕聲讓半個窯子的人都睡不著,看來你也不過如此。”我冷哼一聲道:“如果王後真要怪罪下來,讓她來找我,我一力承擔。”
瑪德,我本身就是一個光腳的,還怕你們這些穿鞋的?
等我沒了利用價值,隻有死路一條,不如趁現在還有點用,多為人民辦點實事。
其實我一直搞不懂王後的心理狀態,她的弟弟雖然是被雲白蓉掐死的,可那天我卻大搖大擺的走出的妓院,如此說來,一切矛頭就該落在我頭上。
事實上,她直接派人搞死了菜刀男,反而使我逃過一劫,現在我一躍成了約瑟夫,王後肯定還會找我的麻煩,然而直到現在,她還沒有,估計她也覺得,即便把我殺了,還會有另一個約瑟夫跳出來。
一群妓女泣不成聲,全身顫抖,幾乎無法抑止她們對我的感激之情。
“你們回去吧,爭取早日營業。”我笑著說。
妓女們相伴而行,步履蹣跚的向平民窟走去,路上的衛兵對著妓女們指指點點,嘴裏念念有詞,而對我有仇怨的人則不懷好意的瞪著我,還有人衝我啐了口唾液。
“你們說,要是廢除妓女職業,男人還會如此傲慢嗎?”我疑惑的道。
“別想太多。”呂太監眼神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公平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我大踏步往回走,向著約瑟夫的營寨走去。
我這個城管隊長,負責邦蘭的守備和治安,類似於城鎮公安局局長,但職權很大,還負責巡夜、救火等雜事,跟清朝京畿九門提督的職權類似。
怪不得帕特裏尼將“約瑟夫”這個人看的如此重要,掌握了這張虎皮,就擁有了一把對付王後的利刃。
這一路上,我時常看到女人被強暴,窄巷裏充滿了流浪漢,女流浪者皆是睜大眼睛,神情恍惚,渾身顫抖,不知自己悲慘的命運將何時終止。
胡同內,一名女流浪者正被人壓在地上,她的褲子被強行撕爛了,淤青的小腿不時亂踢著,幾名流浪漢上前幫忙按住,另外幾人開始施暴,女人由於掙紮,一頭撞在牆壁上,長發都因鮮血而糾結起來。
嘩啦啦。
一群衛兵穿過崩毀的木門趕來,手持木棍對著流浪漢又打又罵,他們眼中流露出卑微而惡毒的瞪視,遠處傳來尖叫而孩童恐懼的嗚咽聲。
其中一名流浪漢由於瘸腿跑得慢了,被強行割掉了乳頭,肩膀上被劃了一刀,皮肉組織翻卷著,猶如一塊破布般垂落著,看起來猙獰恐怖。
城市執法者,永遠都是以暴製暴,在邦蘭這樣的混亂之地,難道就沒有一種相對的文明嗎?
“你現在要想想怎麽麵對暴怒的王後。”呂太監打斷我的沉思,他翻了翻眼皮,似乎有些不爽的樣子。
“你見過她幾次?”我眯著眼睛,雙眸閃爍著弧光,像隻狡猾的狐狸。
“兩三次吧!”呂太監顯然不太想搭理我,所透露出的情報還不值我張嘴時的五毛錢特效。
街上是富人拉草料的木板車,行走在崎嶇的道路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兩名骨瘦如柴的人充當了拉車的牲口了,脖子上套著一根破爛的繩套。
忽然,我雙眸一凝,視線下意識的朝前邊望去。
甚至我都趴在地上,耳朵貼著地麵仔細聽了會兒,臉色嚴肅至極。
有動靜!有大動靜!
大路的前後,傳來皮靴踏著石地板的聲音,腳步整齊而有條不紊,很明顯是訓練有素的大部隊,至於左右兩邊胡同裏的埋伏也是幹淨利落,隻有正規的精銳部隊才有如此的素質。
“我們被包圍了。”我皺了皺眉。
“王後還沒找你麻煩,你倒是甩了她一臉懵逼,她不抓你才怪。”呂太監揶揄的說。
哐哐哐。
皮靴整齊劃一,打破了街道的死寂,如浪潮一般的跑步聲,就像是夏日的悶雷和暴雨。
“停!”
哢!
仿若音樂斷拍一樣,在那急促的聲音下,所有人都戛然而止,但是這一點,就足以證明這群衛兵的素質了。
臥了個槽。
邦蘭竟然還有如此素質的一群人?
我看了看呂太監,後者依然一臉淡漠的樣子,背負著手,吊兒郎當的偷瞄著男人的胯下。
至於其它人,早被嚇得臉色蒼白,身體瑟縮的擠在一家店麵的外棚子裏,把頭深深埋在桌前,裝作喝茶聽曲的騷客。
“一群沒用的傻逼。”我心中嘟囔著。
嘩啦啦!
隊伍分開成列,中間形成一條狹窄的過道,於是我的視線就遙遙望了過去。
噠噠噠,噠噠噠。
聲若奔雷,鐵蹄呼嘯,隻見一匹白色的戰馬飛馳而來,那戰馬從過道裏衝出,上麵的人猛然拉住韁繩,戰馬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穩穩落在我十步之前。
我的心咯噔一震,王……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