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未知海域
剛爬到一半，一股撲鼻的惡臭隨風飄來，韓允兒立即捂住了口鼻，皺著眉頭墜在後麵，我並不在乎那股惡臭，仿若將之當成了指路牌，加大速度，迎著臭味向前奔去。
不久，我和允兒來到甲板處，不禁紛紛倒吸一口涼氣，觸目驚心，遍布慘烈，整個甲板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一波波蒼蠅振翅盤繞在上方，宛若烏雲一般，大部分屍體都不完整，宛若被電鋸鋸開一般。
“嘔！”
允兒很少見到這種殘忍場麵，頓然一陣反胃，靠著舷牆狂吐不止，我苦笑著迎頭而上。越往前走，我心中越發吃驚，先不提這些人的死法，光是從殘存的完整麵容上上，都能看得出這些人基本是東方麵孔，雖然穿著一身古怪的服飾，但他們應該是海盜無疑。
我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韓允兒緊緊跟著我，心驚膽戰的道：“怎麽辦？”
“沒事，先找到李書逸再說。”我努力平靜下心情，勉強笑笑。
正在我們往艙室走的時候，裏麵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我們停下腳步，從裏麵探出了一個腦袋：“允兒，陳博，你們怎麽來了啊？”
望著一臉蒼白的李書逸，我心中再度緩了一口氣，急聲問道：“這裏究竟怎麽回事？”
李書逸的身體微微一震，盡量用平靜的聲音說：“這艘船可能發生了事故，下麵還有滿船的日本女人，我們也不會說日語，就什麽都沒問出來。”
我驚得瞪大了雙眸，當下點了點頭：“我過去看看。”
艙室門口還站著兩個女人，我一揮手，兩人鬆口氣般退到了後麵，我打開艙門之後，一股熱浪夾雜著酸臭的腐朽味就撲麵而來，但我卻沒表現出任何不適，反倒是心裏，陡然生出一股酸澀來。
貨倉裏像奴隸般鎖著一群人，其中女子占了二百左右，還有十幾名青壯年，但每個人都身體孱弱，麵黃肌瘦。
我看著他們，他們也反觀著我，艙口的十幾名青年臉上，呈現出一副驚惶不安的表情，而女人臉上，多是一副麻木冷漠的表情。
她們目光空洞，個個衣衫襤褸，有的甚至連衣服都沒有，就這般不以為意的袒露在一眾男人麵前，可見在這之前，這些女子不光身體遭受了侵犯，就連精神都飽受折磨。
強打鎮定的韓允兒，主動站到我前麵，氣沉丹田，用清晰的日語向對方說著話，果不其然，對方也都麻木的抬起頭來，但不少人的眸子裏，已經露出灼灼的色彩，但總算能交流了。
“她們說什麽了嗎？”我不安的問道。
允兒整理下思路，低聲道：“她們說這艘船是從海的那一端漂過來的，她們想向外偷渡，卻被困在了這裏，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了。”
“海的那一端？”我困惑的問。
“好像從岬角那裏，湧流改向，一道向東南，一道向西南，我們基本位於東南這片海域，她們似乎在西南那片海域，沒有地圖，其實她們自己都說不清楚。”允兒揉了揉眉頭說。
岬角，激流改向，怎麽跟天堂島最南方的岬角那麽相似呢？
那裏的湧流，也是分為兩道，一道東北，一道西北，難道它們從天堂島流過之後，又匯合一處，再被對麵而來的相反方向的湧流衝擊而開，還是湧流根本就沒有匯合過？
根據對方的描述，我也是了解到，在那片未知海域，也存在著不少大島，現在正處於軍閥混戰的時代，而這些女人，要麽被充作軍妓，要麽在軍中缺料時被吃掉，所以一個個飽受摧殘，心如死灰。
對於她們來說，見到陌生男人，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都沒有多大差別，無非是從一群男人手上轉到另一群男人手裏而已。
我默默歎口氣，突然感到一股強烈衝動，恨不得立刻揮軍南下，將那片海域的所有勢力清掃幹淨，但也隻能想想罷了，現在我連邦蘭的問題都解決不好，更無暇顧及其它了。
由於沒有客輪了，傑克就帶了一艘渡船和駁船過來，我衝他使了個顏色，後者立即命令衛兵脫下衣服披在那些衣不蔽體的女子身上。
韓允兒上前寬慰著，她不知說了些什麽，那些人紛紛跪在地上衝我磕頭，七嘴八舌的說著感激的話，有的甚至都大聲哭了起來，而絕大多數女人目光中依舊一片冷漠。
“我告訴她們，男人可以加入邦蘭衛隊，我方提供食宿。”
“那女人呢？”
“我這不是跟你商量的嗎？”允兒拉了拉我的胳膊，“這艘船是貨輪，裏麵也有一些物資，問題是她們的精神狀態很糟糕，所以，我們隻能帶上她，而且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她那狡黠如狐的笑容，我立即就猜到了她的小心思：“你是想擴大你的女兵吧？”
“你看她們孤苦無依的，就算給她們一座小島，恐怕也沒有活路，不如讓我調教一段時間，平時給你們洗衣做飯，等找回狀態了，再讓她們參軍，怎麽樣？”允兒沉聲道。
“那就先交給你吧。”我笑了笑道。
渡船和駁船都已嚴重超載，好在其它漁船改裝的海防船也都陸續趕來，經過一下午的折騰，所有人終於回到了新邦蘭島。
李書逸靠著艙板睡著了，我將外套脫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然後抱著她的身體回到營帳內，洛雪璃、顧曦和郤絲正在鬥地主，我衝三人做了個手勢後，她們的聲音立即就小了許多，興許是石板太過堅硬的緣故，我剛把女孩放在絨毯上，後者卻驀然睜開了眼睛。
“咦，我們都回來了？”李書逸望著熟悉的營賬，瞪大眼睛問道。
“你睡著了，沒敢叫醒你。”我幹笑兩聲說。
“這樣啊。”李書逸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臉蛋紅彤彤，像是一隻小蘋果。
顧曦走上前來，從後麵抱著我，柔聲道：“魚湯煲好了，我去給你們盛兩份。”
“別太辛苦了，我自己去就好。”我的心微微顫抖著。
郤絲也走上前來，將小臉貼在我胸口上，小嘴撅著：“她鬥地主輸了，應該是她去的！”
我揉了揉小郤絲的腦袋，在她俏臉上親了一口：“那贏家的獎勵是什麽？”
“反正我明天不用洗衣服。”郤絲驕傲的說，白嫩的臉上充滿了得意，長長的睫毛宛如粉蝶翅膀般撲閃著。
聽到這話，營帳內的幾名女子都嬌笑起來，整個室內，一片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