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俄羅斯輪盤
第十五章俄羅斯輪盤
千夜扛著昏迷不醒的大岳撒腿往寢室里跑,他現在是沒空管師生們投來的訝異目光了,救人要緊!這半人半妖的身體就是好使,一口氣跑回家,卻一點也不覺得累,先前被獵魂打傷的地方也已經好了大半,多處傷口都已經癒合,只有格擋過屍魂彈的手臂還隱隱作痛。
千夜將大岳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摸了摸他的心口,見心跳正常便放了一半的心,轉過身對菲那道:「走,找那日本鬼子去!」
正要出門,卻聽「碰碰」的敲門聲。一人一貓對視了一眼,各自心生戒備。千夜先將鏡花水月喚出以備不測,隨即輕輕打開門,霍然發現站在門外的卻是森田美作,一時氣血上涌,嘴裡大叫道:「你這卑鄙的小人!」,鏡花水月一拳便往森田美作臉上招呼去。
森田美作沒料到千夜開門便突然發難,哪裡敢接鏡花水月這憤怒的一拳,只嚇得屁股往後一坐,狼狽地倒在了地上,嘴裡還不住叫道:「等等,我有話說……」
千夜冷冷地看著他:「大岳的魂魄在哪裡?」
森田美作陰笑著爬起身,拍了拍屁股,對千夜說道:「嘿嘿這正是我要說的話,岳君的魂魄現在在我手上,換句話說,我捏著他的小命,你要是殺了我,就等於是殺了岳君,怎麼樣,現在還敢對我下手嗎?」
千夜見森田美作這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實在是很想宰了他,但想到大岳的命在他手上,投鼠忌器之下,也只得暫時忍了這口惡氣。
「呵呵我就知道,岳君的命在我手上,你便不敢拿我怎麼樣,不過你的替身真厲害啊,剛才那一拳真是嚇死我了,怪不得你居然能打倒歐陽雷,嘖嘖嘖……」森田美作便說邊往門裡走。
千夜見森田美作居然如此有恃無恐,心裡已經是咬牙切齒地將他三代直系親屬問候了個遍,但面上仍然波瀾不驚地道:「呆會兒會讓你嘗嘗的,說吧,你到這兒的目的。」
森田美作小眼眯成了條細縫:「嘿嘿,我來的目的還用說嗎,當然是解決你,然後捉住命貓,交給親愛的魔沙斗大人嘛!」
「噢,那你想怎麼解決我呢?」千夜語帶不屑地問。
「只需要跟你打個賭就成了,贏了你,我便可以向魔沙斗大人交差,得到他的賞賜了,嘿嘿嘿嘿……」森田美作得意地笑著,好象自己已經殺了水千夜,捉住命貓一樣。
千夜心裡暗道:「他果然是通過打賭來奪取別人的靈魂,大岳就是這樣中了招嗎?這該死的胖子!」
此時森田美作繼續道:「水君,我已經等不及了,不如我們現在便開始,如何?」
千夜眼珠轉了轉,昂首道:「可以,不過賭注由我來定,沒問題吧?」
森田美作怪笑道:「當然可以,不過,這賭法便得由我來定羅,說說吧,賭注是什麼?」
千夜正色道:「我輸了,當然是隨你處置,不過你輸了,就要把你奪取的所有人的靈魂吐出來!」
「嘿嘿這麼不公平啊,不過沒關係,我答應你,我要是輸了,就放出所有的靈魂,不過我是絕不會輸的,從小到大打賭我就沒輸過,嘿嘿嘿嘿!」森田美作毫不猶豫地答應。
千夜看著他醜惡的嘴臉愈加不耐煩:「那就別廢話了,說吧,怎麼個賭法?」
森田美作也收起了笑容:「俄羅斯輪盤!看看咱們誰會死!」
千夜倒吸了口冷氣,心道這傢伙居然要跟自己賭命,明明只需要用個無關痛癢的賭法贏了便可以奪取自己的靈魂,他偏偏要拿他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這個傢伙到底是腦子進水了還是真的就那麼有信心?
千夜聽說過這種賭法,在電視里也見到過:俄羅斯輪盤賭(russianroulette)是一種殘忍的賭博遊戲。與其他使用撲克、色子等賭具的賭博不同的是,俄羅斯輪盤賭的賭具是左輪手槍和人的性命。它的規則很簡單:在左輪手槍的六個彈槽中放入一顆或多顆子彈,任意旋轉轉輪之後,關上轉輪。遊戲的參加者輪流把手槍對著自己的頭,扣動板機;中槍的當然是自動退出,怯場的也為輸,堅持到最後的就是勝者。旁觀的賭博者,則對參加者的性命壓賭注。
據說,這種賭博始於第一次世界大戰,戰敗的沙俄士兵在軍營里借酒澆愁,用這種遊戲助興。於是這種賭博方式,就被稱為「俄羅斯輪盤賭」。1978年,美國芝加哥搖滾樂隊的首席歌手特里•卡什表演這種遊戲時成了槍下冤魂,臨死之前口裡還不停地念叨「沒事,這一發沒裝子彈。」
森田美作見千夜驚詫的表情不禁哈哈大笑:「怎麼樣水君,膽子這麼小嗎?剛才囂張的氣焰哪去了?」
千夜知道他是在擾亂自己的心境,現在最需要的便是冷靜。稍事平息心情后,一咬牙,對森田美作道:「好,就俄羅斯輪盤。」
森田美作說了聲「有氣魄」,隨即從褲兜里掏出把左輪手槍,「這把槍是我在一個月前從一位黑幫份子手裡贏來的,當時賭的也是俄羅斯輪盤,那時候我還沒有遇到偉大的魔沙斗大人,只是個普通人呢,嘿嘿嘿!」
千夜此時已經進入戰鬥狀態,心如止水,根本不受他的影響,聞言催促道:「別廢話了,
我迫不及待想看子彈打爆你的頭呢。」
森田美作見心理戰不湊效,暗道好傢夥,也不多說,手法熟練地將左輪手槍里的五個彈槽全部清空,只留下一個彈槽裝有子彈,旋轉轉輪,然後遞給千夜,讓他檢查看有沒有問題。
千夜拿過手槍上下翻看了一遍見沒有什麼手腳,便關上轉輪,對森田美作道:「開始吧,咱們誰先來?」
森田美作陰側側地笑道:「水君是第一次玩這遊戲吧,那就讓我先做個示範,嘿嘿。」說完拿起左輪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毫不猶豫地便扣動了扳機!
只聽輕輕地一聲「咔」,這發果然沒有子彈。森田美作笑嘻嘻地將手槍推到千夜面前。
千夜眉頭一皺,也不答話,緩緩地舉起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森田美作此時又慢悠悠地說道:「水君,可要小心了,現在那顆子彈親吻你腦袋的幾率是五分之一哦。」
千夜並不接話,食指猛一用力!眉頭突地顫動一下……
「咔」,這一發仍然是空彈,千夜緊皺的眉頭鬆了開來,呼出一口氣,盯著森田美作慢慢將槍推了過去。
森田美作見狀「哦」的一聲:「不錯嘛,岳君運氣可真好。」接著裝模作樣地道:「哎呀,怎麼辦呢,輪到我了呢,有子彈的概率已經是四分之一了,真是可怕!」
「別浪費時間了!」千夜冷冷地說道。心裡卻在罵:「你他媽在唱戲啊!」
森田美作嘿嘿笑道:「怎麼,水君著急了?玩這種遊戲可急不得哦!」說完又是舉重若輕地舉槍對著自己扣下了扳機。
「咔」聲再度響起,這發還是沒有子彈,千夜雖故作平靜,但臉上還是溢出失望之色,森田美作看在眼裡,心裡一陣竊喜,面上卻皺皺眉頭:「哎呀,讓水君失望了呢,我運氣還真好。」又將手槍推了過去。
千夜臉色更加凝重,額頭上已經滲出汗珠,他心裡知道自己碰到子彈的機會已經到了三分之一,這在性命相搏的賭局中來說,實在是個極兇險的概率。
但現在已經無法退縮了,千夜重重呼出一口氣,閉上眼睛,動作比上次更加緩慢地舉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但久久沒有扣動扳機。
森田美作此時又陰側側地冒出一句:「水君,你可想好哦,三分之一,三分之一哦,嘿嘿嘿嘿!」
千夜在此心煩意亂之時聽他如此叨擾,心中火急,睜眼大喝道:「閉上你的鳥嘴,死胖子!」接著一咬牙,猛地扣動扳機!
……
一片寧靜,除了那聲輕脆的金屬碰撞聲。
千夜終躲過一劫,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幾乎渾身濕透了,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流到下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嘿嘿嘿……」千夜笑了起來,隨即把槍向森田美作一仍:「拿著吧!二分之一!」
森田美作卻一點也不驚慌,仍只是笑笑,也不去拿桌上的槍,反而開口說道:「水君,你還是第一個陪我玩到這個地步的,我很佩服你的膽量,也驚訝於你的運氣,不過,對我來說,只要陪我上了賭桌,你所有的努力都會是徒勞。」說完喚出了替身。
千夜嘴角一撇,訕笑道:「怎麼,不敢賭了,想通過替身解決問題了嗎?」心念一動,鏡花水月高大的身軀也矗立在他身後。
森田美作聽了卻擺擺手:「水君你誤會了,我從沒想過要跟你動武,那隻會是我自尋死路。我把替身叫出來,只是想向你說清楚些罷了。」
千夜心想你個死胖子又有什麼屁要放,嘴裡便說道:「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是交代後事嗎,呵呵!」
森田美作搖頭道:「水君,我告訴你這些事情,只是不想你死得不明不白,以後閻王問起,你也好有個交代。」
千夜冷哼一聲,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森田美作便繼續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做什麼事情都很順利,他們只需要花極少的努力便可以完成很多人無法完成的事,困難在他們面前好象從來就沒出現過,他們一生的路都是平坦的,舒服的,任何事情他們只要去做,就能毫無阻礙地完成;但又有一些人卻正好相反,他們無論做什麼都不成功,不是因為不夠努力,也不是因為沒有能力,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