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事發突然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笑道：」這算什麼遊戲啊，沒想到你們姐弟倆，還有這種默契配合呢？」


  明微笑道：」還好啦，其實我第一次見到天斗的時候。也不小了，反正比較懂事了呢，天斗就不懂事，一直都是個小孩子，他喜歡玩兒這種對暗號的遊戲，我就陪他玩兒，玩來玩去，那天晚上我忽然想起來了，就故意激怒金鼎元，然後直接彎腰，天斗果然還記得，這才配合成功了。」


  我笑嘻嘻地說：」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自己誇自己小時候懂事呢，我的刁蠻大小姐。你要是懂事，母豬都能上樹！」


  明微急道：」你要相信我，其實我小時候很懂事的，一點也不.……哎？不對呀，你是在嫌我刁蠻嗎？」她說著伸出手來就要抓我耳朵，我趕緊閃開，轉移話題：」我覺得你和天斗這個配合很好，咱們夫妻之間是不是也要有一套配合才行？」


  明微笑嘻嘻地說：」好呀，我們也可以準備一套配合。怎麼準備？」


  我低著頭想了想，然後信誓旦旦地說：」簡單！不就是一套我們之間的暗號么？我們現在就商量一套暗號，只有我們兩個人能明白的暗號。我想想啊。哦，想到了，比如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吃一道菜的時候，覺得很難吃，你就說真好吃，我要是也覺得很難吃，但又不好意思當著別人面說出來的時候，我就說真好吃，真好吃。但其實表達的意思是，真他媽的難吃。懂了嗎？」


  明微眨了眨眼睛，說：」哦，就是說反話咯？對嘛？比如我們在參加什麼宴會的時候，見到了那個討厭的人，我就會跟你說，這個人，為人真好，然後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對嗎？」


  我連連點頭，說：」孺子可教，就是這個意思。」


  明微又說：」明白了明白了，也就是說，當我看到一個人。覺得他很笨的時候，我就說這個人很聰明，你就會明白我的心裡想法。我說這個人很漂亮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我心裡其實是覺得她很醜的。我說這個人很帥的時候，你也會知道，其實他就是個醜男。對不對？」


  我笑哈哈地說：」舉一反三，看來你是真懂了，對對對呀，就是這個意思！」


  明微一拍手，笑著說：」哇，這個辦法好，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說話直來直去，很傷人心的，早就想改了，但是又不想違背自己的真實想法。哈哈，少凡，要是你陪在我身邊，我只需要你明白我的心裡想法就好了，那這個辦法實在是太方便啦。哇，你實在是太聰明了，少凡！」


  我哈哈大笑，說：」還行還行，也就一般般吧，其實我這個人就是很聰明的，你也不是第一次發現了，別誇獎，別誇獎，我容易驕傲，驕傲會後退的，雖然我這種聰明人後退了，也不會有人趕上我，啊哈哈哈！」


  明微笑著說：」對呀對呀，實在是太聰明了，少凡，你真聰明，好聰明好聰明！」


  我笑得合不攏嘴，昏迷了兩天醒來，結果卻被明微這麼一通誇獎，誇得我臉都紅了，看來這一次捨命救明微，還是很有效果的。我正在得意呢，明微拍了怕我肩膀，秀眉微皺，說：」不對呀，少凡，你怎麼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一愣，脫口而出：」什麼？」


  」不是說，我說反話你就能感受到么？我一直再說啊，我一直都在說你聰明呢，你怎麼好半天都沒反應呀！」明微一臉認真地看著我，我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叫道：」好你個明微，竟然敢罵我笨蛋？」


  明微振振有詞：」的確是笨蛋呀，你看你，自己說的話，自己都沒反應，一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不是笨蛋是什麼？」她說著嘻嘻發笑，我佯裝憤怒，一蹦三尺高，伸手就去抓明微，明微嬌笑一聲，閃開我，轉身就跑，我笑哈哈地跟了過去。


  下午在醫院複診了一下，林濤，雷霆，於心婉，阮小詩，還有一大幫子林盟兄弟全都在醫生門口站著，搞得那醫生壓力很大，給我測查的時候，忍不住悄悄問我：」這位先生，您，您是黑道老大吧？您來看個病，這麼多人跟在後面，真，真威風。」


  我笑呵呵地說：」別擔心，他們都是好人。」


  那主治醫生立馬明白過來，連連點頭，一副」你說的我都懂」的樣子，畢恭畢敬給我穿好衣服，測好數據，在我要走的時候，他輕聲說：」這位老大，我有個朋友欠了我不少錢，總是不還，不知道您的幫派里，負不負責追債這個業務？要是可以的話，我想麻煩麻煩老大您。」


  我義正言辭地說：」抱歉，我們都是好人。不過有緣千里來相會，既然在這裡遇上了，就幫你個忙，你是要砍死欠錢人全家，還是只砍死他一個人？說吧，我們保准辦到。」


  那主治醫生渾身一哆嗦，結巴道：」不用不用，多謝老大多謝老大。您走好，以後有事再來，再來。」


  我哈哈大笑，走向門外，明微抱住我胳膊，阮小詩已經笑道：」你又在嚇唬人了，哈哈，你這種人呀，就該被人好好修理一頓才行。」


  我翻了翻白眼，說：」金鼎元這一次，還不算修理了我么？命都快沒了！我說雷霆啊，這次能確定了吧，那死胖子，不會又出來跟我搞事兒了吧？」


  雷霆嘿嘿一笑，說：」別開玩笑了，要是說之前他還有機會活著走出監獄，現在是絕對沒有機會了。這件事影響太大，黃浦江畔，微凡大廈，新聞發布會上，竟然出現持槍行兇的事件，就算雇傭組織手眼通天，也別想搞出事情來。不過，這一次是金鼎元自己過去的兄弟救他出來的，那些人也被抓了，他再沒翻身之日了。」


  我吐出一口氣，阮小詩冷笑道：」這種人就該萬劫不復！」


  林濤說：」放心吧，微凡集團成立是商會大事，遇到這種事情，商會已經在給法院和公安施壓，就算還有什麼手段，也別想使出來。你是安全的，少凡。」


  我嘻嘻一笑，說：」唉，其實吧，我也不害怕，人么，就是要在危機中不斷前進。沒了金鼎元，我還真有些想他。」


  於心婉冷笑一聲，說：」是么？人不在了你才說。你要是覺得沒有對手寂寞，我知道不少人，對你懷有怨恨，讓他們來報復報復你，刺激你前進，怎麼樣？」


  我趕緊擺手，笑呵呵地說：」這就不用了，最近我身體不好，要多休息，醫生都說了，要多休息。」


  眾人大笑，於心婉也是忍俊不禁，繼而輕笑一聲，和於雨晴打了招呼，自己徑直走了。斤引記血。


  林濤在醫院門口定了家餐廳，我們一起去吃了晚飯，我不能喝酒，但一個大對手被干翻了，大家也都是舒了口氣，放鬆的很。吃喝一陣，大全帶著人林盟幾個幹部出去，也不知道有什麼事。再過半個小時，吃喝完畢，結了賬，我們幾個有說有笑走出餐廳，剛一出去，只聽轟轟幾聲，五架麵包車飛奔而來，正好堵在餐廳門口，同時橫斷馬路。我吃了一驚，兩邊路人更是驚訝，全都躲在一邊看著熱鬧。


  我下意識拉住明微，站在台階上，卻見那麵包車哐當哐當拉開來，緊跟著跑下幾十個人來，我瞧著眼熟，再仔細一看，帶頭的正是大全，其他那些人，都是林盟各幹部和兄弟。


  大全帶著幾十號人到了我面前，一個個站得整齊，四四方方，像是一塊豆腐。他們到了我面前，穩穩站住，大全雙手一抱拳，低下頭去，也不說話。周圍的人都看愣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黑幫尋仇，當街火併呢。


  我眨了眨眼睛，說：」幹嘛呢大全，嚇我一跳，還以為金鼎元的人又越獄逃走，來找我尋仇了呢！」


  我說了個俏皮話，卻沒有一個人回應。本來還該熱鬧的大街上，此刻安靜得嚇人。我更是發愣，回頭看看明微，明微神色緊張，抱緊我的手臂，輕聲說：」少凡，我怎麼感覺怪怪的，好像，大全好像有什麼事情，要跟你說呢。」


  我皺眉道：」大全，有事就說，我們都是兄弟，你別整的這麼正式。只要不是借錢，什麼事兒都能說。」


  他們依舊沒有被我的幽默感染。大全雙拳抱緊，繼而緩緩抬頭，說：」吳先生，我有事請您幫忙，您要是不答應，我們就在這裡站著，絕不離開。」


  我心頭一沉，說：」什麼事？」


  」不知您還記得么？當初在林盟選老大的時候，我們說過，誰要是找到害了林老大的兇手，並且手刃這人，就是我們的老大。金鼎元現在被繩之於法，而這一切，都是拜吳先生所賜。我們希望您出任林盟老大，還請吳先生不要拒絕！」


  事發突然，大全這一下讓我徹底蒙住了。回頭一望，忍不住說：」雷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