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徐立晨在學校成為了一個名人, 沒過兩天,五班的班主任找他談了詞話,主要是班主任擔心他被這些事分了心, 耽誤了正經學習。


  說實話,徐立晨長到這麽大, 遇到過這麽多的老師,最喜歡的居然就是一中這個五班的班主任。


  隻因為在過去, 老師們都恨他恨得牙癢癢,又對他沒什麽辦法,但那種不喜也表示得明明白白。可進了一中就靠自己的努力升入了五班之後, 待遇就不一樣了。他是後來才知道, 他那個座位之所以被學霸們環繞著, 是班主任特別安排的。眼鏡哥常常幫助他,一開始也是班主任安排的, 後來才逐漸跟他成了真哥們。


  順帶說一句, 眼鏡哥今年終於升到三班去了。因為他寫了一手漂亮的硬筆字, 徐立晨開學便送了他一支鋼筆作為賀禮:“如果敢從三班掉回來,筆就還給我。”


  眼鏡哥開心地給了他一拳,把筆搶走了。


  是他特別心愛,又因為太貴,父母舍不得給買的一個牌子。


  總之,徐立晨後來回想起來, 從他脫離了八班,來到了五班,不同的老師, 不同的同學,他的高中生活就朝著一個他從沒預期過的方向狂奔了。


  班主任的關心讓徐立晨心裏暖烘烘的, 他把自己未來的計劃也跟班主任溝通了一下。


  班主任了解一些他的家庭背景,又聽說他媽媽已經同意了,並且顯然家裏已經開始實實在在地操作這件事,就放心了,點了點頭,囑咐說:“那也不能耽誤文化課。三大雖然藝考為重,但對文化課也是有要求的。”


  徐立晨答應了。


  走出老師辦公室,他知道自己以後要做什麽,也知道現在該做什麽,並且所有的人,家長、老師、朋友……通通都支持他。


  徐立晨忽然覺得自己長這麽大,從前一直活得混混沌沌的,原來是到現在才活明白了。


  這是高考前的最後一年了,也是一個人學生時代最苦的一年。


  每個學生都頭懸梁、錐刺股。張雁聲也明顯地感受到了壓力。


  嶽鬆也經曆過這個階段,很理解。張雁聲平時沒有什麽時間跟他煲電話或者通信息,真沒那個時間。高三的確不適合談戀愛。要都是同班同學,還能下課間隙或者互相輔導的時候有相處。


  像張雁聲和嶽鬆這樣,時間就太少了。


  嶽鬆要是有空,就晚上去接她放學,送她回家,這樣兩人路上能有相處的時間。回到家張雁聲還得繼續學習。


  而張雁聲有了男朋友這件事,張寰一直都不知道。


  張雁聲就不想讓張寰知道。她就不想讓張寰插手她的事。張寰若知道了,不管是反對還是支持,都會變得很麻煩,或者說……很煩人。她有這個預感。


  所以張鶴翎那裏,她早在暑假從遊艇回來的時候就警告了小丫頭不許告密。


  而周司機那裏,雖然有點奇怪,但也並不知道她每次打電話叫他不用去接具體是什麽情況。張雁聲又不是張鶴翎和張碩成那樣必須保證接到送到的小孩子。他隻要在她需要用車的時候保證她有車用就行了。


  九月底《走出太陽係》終於下線了,成為今年暑期檔的大黑馬。各種花絮、幕後刷屏網絡,周邊也開始大賣。


  十月小長假,張家人齊聚在老太太這裏。


  大伯母趙蘭芬格外地安靜,張綺絕口不提她之前投資的那部電視劇也不提張雁聲的《走出太陽係》。


  張雁聲原本以為張寰會在大伯母麵前N瑟一下的,孰料張寰雖然全程笑吟吟地,但也一句沒提過。


  老太太當然也不會提,老太太是比誰都能沉得住氣的。


  沒有人挑事,沒有人說酸話,這一次小聚氣氛格外祥和美好。


  張雁聲回去路上忍不住對張寰說:“我以為你得提提電影的事,給大伯母下下臉呢。”


  張寰“嘖”了一聲,說:“不到時候呢。”


  張雁聲:“嗯?票房都出來了啊。”


  媒體已經爆了《走出太陽係》的票房數據,與前世差不多,可能還要稍微好一點。財務報表還沒出來,但是張雁聲心裏麵已經估出來一個數來了。


  張寰卻“嗬”了一聲,說:“錢隻要還沒落進你的兜裏,就都還不算是你的錢。別天真。錢一天沒到手,就一天沒保證。你以為十拿九穩的錢,對方忽然破產了,對方忽然卷款跑路了,對方忽然死了錢也不翼而飛了……什麽奇葩事都可能發生。商業糾紛更是常見。”


  張雁聲:“……”


  “所以N瑟不能太早。”張寰說,“你看你大伯母就N瑟太早吧,財務報表都沒看到呢,就先把‘賺錢了’了嚷嚷出來了。你看你看,今天我大嫂這安靜啊!溫良恭儉讓了突然,我都不認識她了!”


  張寰對他大哥沒什麽意見,就對他“懼內”這件事不大滿意。


  晚輩們都走了,老太太端著茶跟阿姨聊天。


  “大人能沉住氣,我不稀奇。”她說,“我就稀奇雁雁這孩子這麽能沉得住氣。她那電影現在,隻要打開電腦手機就看到刷屏,賺錢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她居然能做到提都不提,我是真沒想到。”


  阿姨奉承:“可不是嗎!雁雁小姐這兩年啊,這變化大得!越來越大氣了!”


  老太太卻歎了口氣,說:“小時候都是挺聰明的孩子,綺綺是老大,我本來看好她,這些年不知道怎麽了,越長大越浮躁了。”


  老太太雖然對張宇說“不賠就行”,但想到趙蘭芬和張綺這個投資的笑話鬧得,心裏就堵得慌。


  又想起張麟這大孫子,再歎氣:“小麟是長孫,我心裏對他也有期盼。可好好一個男孩子,什麽苦都沒吃過,越來越嬌氣。都見不得蹲坑,說是走高速,停在服務區上廁所,看見蹲坑直接吐了……唉。”


  阿姨忙安慰她:“這一家子小輩啊,隻要有一個出息的就行了,您別貪心。”


  老太太歎息一聲,不再說話。


  一轉眼就到了平安夜,多少青年男女在外麵狂歡,苦逼的未成年女高中生睡眠不足,頂著眼下的青色,正在寫作業!

  男朋友忽然打電話過來,女高中生接起來;“喂?”


  男朋友那大提琴一般的嗓音溫柔地問:“作業剩得還多嗎?”


  女高中生看了眼牆上的表,歎了口氣:“大概要寫到1:00點。”


  “可憐。”男朋友說,“那就隻占你一分鍾的時間,看一下窗外。”


  張雁聲舉著手機走到窗邊,因為玻璃反光,還推開了窗戶,頂著寒氣問:“看什麽?”


  “3,2,1。”嶽鬆說,“看天上。”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張雁聲看到一道流光衝上了天空。煙花在夜空裏炸開,是一個紅色的心形。變了好幾重顏色後,才漸漸湮滅。


  嶽鬆問:“看到了嗎?”


  張雁聲呼出口寒氣:“城區禁止放煙花啊。”


  “而且,”她說,“你那個位置……”好像就挨著社區派出所。


  “我知道,我已經看見警燈在閃了。”嶽鬆說,“所以,我要跑路了,再見!”


  電話裏聽到了關門聲和引擎聲,應該是上車開始跑路了。


  張雁聲笑得趴在窗戶上。


  電話斷了兩秒,應該是上車後自動連接上了藍牙,隨即又通了。


  張雁聲問:“跑了嗎?”


  嶽鬆:“跑了。放心,他們追不上我。”聽引擎聲就知道開得是跑車。


  張雁聲幸災樂禍:“有監控的。”


  “不怕。又不是搶劫偷竊,就是抓到了也就是帶到派出所批評教育寫個檢討書。”嶽鬆說,“我連炮筒都帶走了,垃圾都沒留下,警察叔叔不至於為這個還去調監控。”


  “不說了,快去寫作業,別浪費時間,爭取早點睡。”嶽鬆體貼地說。


  “喂,占用我時間的不就是你嗎?”張雁聲指控。


  夜色裏嶽鬆開著車,眼中露出了笑意:“雁雁,就半年的時間了,加油。”


  他說:“我在K大等你。”


  張雁聲無語:“等我進去你都畢業了。”


  話雖這麽說,還是關上了窗戶,拉好了窗簾,又坐回桌邊了。


  隻是想到剛才那個在天空中綻放的紅色的心,禁不住嘴角微微翹起。


  學校裏,徐立晨對張雁聲說:“我都已經去報了藝考生了。咱們的分成什麽時候到手啊?”


  張雁聲說:“小莫姐說,大概元旦前後。你什麽時候考?”


  徐立晨說:“一般都來年二三月。”


  張雁聲點點頭,忽然感慨:“真快啊,時間……”


  一眨眼一個學期,一眨眼又是一個學期。以學期為單位的學生時代,快得根本留不住。


  轉頭看見教學樓玻璃窗裏的倒影,已經和前世是個完全不同的女孩子了。


  元旦過去後沒幾天,張雁聲、徐立晨和嶽鬆都拿到了他們應得的分成和財務報表。


  扣除了5%的電影專項基金,3.3%的稅款,再扣除給院線和影院的分成,傭金、發行成本、稅金等等,剩下的票房收入按照投資額度給投資人們分完。


  算了一下,投資回報率370%,比前世還高。


  誰知道是哪個蝴蝶效應造成的呢?可能因為前世是春節檔,天氣太冷有些人就不願意出家門看電影了嗎?

  也許吧,但不管什麽原因都無所謂。總之,張雁聲投了3400萬進去,拿回來1億5980萬。


  徐立晨投了一千萬進去,拿回來4700萬。


  嶽鬆投了一個億,拿回來4.7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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