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想留我過夜?
綿甜的味道一點一點地把苦澀打散,很快,苦味完全消失了。
宋希汐的嘴裏隻剩下甜的味道。
盛彥奕單手撐著額頭,雙眼微眯,靜靜地凝視著她。
滿室的寂靜,落針可聞。
盛彥奕灼熱的目光,如跳動的火苗。這種突如其來的曖昧,讓宋希汐感覺自己的眼神都無處安放,隻好低下頭不再去看他。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好像快了許多似的。
宋希汐沒話找話打破這份尷尬的寂靜,“這糖還挺好吃的。”
“是嗎?”盛彥奕反問。
“嗯。”這話,她是沒辦法往下接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時光仿佛凝住了。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雨,雨點敲打著窗台,淅淅瀝瀝地響。
盛彥奕起身去關窗,“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好。”宋希汐莫名鬆了一口氣兒,“盛先生,你也早點休息吧。還有,謝謝你送我回來。”
“下不為例。”盛彥奕板起臉,嚴肅地道“宋希汐,下次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許在外邊喝酒。”
“盛先生,我又不是三歲小……”見盛彥奕的臉色驟然變冷,宋希汐很沒骨氣地把沒說完的話給咽了回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高舉雙手投降,“好好好,都聽你的!”
盛彥奕這才滿意,臉上的寒意瞬間雲消霧散,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再睡吧。”
宋希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點了點頭輕聲說好。
“晚安!”盛彥奕起身往外走。
“盛先生,你先別走!”宋希汐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急忙忙地叫住他。
盛彥奕腳步停住,轉身回頭,低沉略微沙啞的嗓音帶著玩味,“怎麽了?想留我下過來夜?”
宋希汐“……”
這男人,宋希汐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麽才好。
好歹也是她的長輩吧,非得隔三差五調戲她一下。
宋希汐走到櫃前,伸手打開櫃門取出今天下午縫製的藥枕,把它交到盛彥奕的手裏,“這是我特意為你縫製的藥枕,裏麵是天麻、川芎、菊花……你枕著睡覺,對治療你的偏頭痛有一定的效果。”
盛彥奕低頭看手裏的藥枕,跟普通的枕頭沒有什麽區別,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充斥在鼻間。
“藥枕作為輔助治療方法,其功效很慢,長期使用才能收到效果,所以你不要嫌棄它的味道不好聞。”宋希汐說。
盛彥奕抬眸緊鎖著她的臉,眼角眉梢都藏著溫柔似水的笑意,“宋小姐這醫生當得盡心盡責,我很滿意!”
“盛先生那天在根溪村救了我,這救命之恩,我一直謹記於心。”宋希汐道。
“宋小姐這是知恩報恩,嗯?”盛彥奕步步向宋希汐逼近。
這男人有多危險,宋希汐她是知道的,她步步往後退,隨後身體結結實實地撞上牆壁。
緊貼著牆壁的背部被撞得有些疼,宋希汐穿著有些單薄,陣陣冰涼往她的身體裏鑽,她微微蹙著眉頭,扯出一個塑料笑容,“盛先生,我們有話好好說!”
盛彥奕單手撐在牆壁上,以一種禁-錮的姿勢將她困在懷裏。他眸色幽沉,薄唇勾起邪肆的淺笑,低俯在她的耳邊,低啞的聲音如砂紙磨地,“宋小姐,一個藥枕,不夠!”
宋希汐眨著無辜的眼睛,裝作沒聽懂他話裏弦外之音,頗為尷尬地幹笑了兩聲,“一個藥枕不夠,那我改天再替你多做一個。好事成雙嘛,這個我懂。”
盛彥奕唇角勾起了淺淺的笑,緩緩湊到了她的耳旁,薄唇輕輕地掠過她的耳垂,聲音越發嘶啞,“別裝傻,我要的可不是藥枕。”
他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噴灑在她耳邊的熱氣,還有唇間柔軟的觸感,瞬間帶起了一股的電流,宋希汐身體猛然一僵。
“盛……盛先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不太明白。”宋希汐活了兩輩子,第一次被男人這般撩撥,毫無經驗的她不免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強作鎮定,“盛先生,你想要什麽,不妨直說。”
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盛彥奕心情大好,聲音裏掩飾不住愉悅,“不著急,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還給我。”
——
翌日清早,還不到九點,還在與周公纏纏-綿綿的宋希汐被人請去盛老爺子的書房。
一大早被請去書房,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兒。
宋希汐的睡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利索地起床洗漱換衣服。
還沒走進書房,宋希汐就聽見從裏麵傳出來阮玲芳的聲音——
“爸,請你聽我解釋,昨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當眾為難希汐的。當時我是看著那幅《鬆鶴賀歲》覺得眼熟,心裏頭琢磨著這幅畫好像在哪兒見過。恰巧白言年老師的助理馬攀就在我邊上,是他跟我說,這幅畫是他家老爺子畫的……”
盛佳宜趕緊附和,“是是,要不是馬攀一口咬定那幅《鬆鶴賀歲》是白言年老師畫的,我們也不會……”
“夠了!你給我閉嘴!”不等盛佳宜把話說完,盛老爺子厲聲打斷了她,鋒利的眼神掃過阮玲芳的臉,“退一步來說,就算你知道那幅畫不是希汐繪畫的,而是她花了錢買回來的,你這個未來婆婆就應該要大義滅親當眾揭穿她,讓她下不來台?”
到底是要讓宋希汐下不來台,還是要讓他下不來台?
昨晚當眾落老爺子的麵子,阮玲芳早就料到會被秋後算帳,她訕皮訕臉地道“爸,您總是跟我們說誠信為本,您平時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弄虛作假的人,所以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是什麽主意!”盛老爺子目光浸染上了寒霜,厲聲道“你就是覺得希汐她配不起你的兒子,當眾鬧這麽一出,好讓我死了撮合他倆的心思!”
“爸,我沒有……”
“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盛老爺子的臉色沉了兩分,語帶譏誚地道“你真當我老了,耳朵聾了眼睛瞎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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