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跳湖救人
在張燁麟一直堅持並且刻意把手指隱藏在袖中,老太太並沒有發覺他手受傷一事,帶著大夫風風火火的來,又高興興興的回去,隻不過,在看向林玉娘的目光時,比之前柔和了許多,並交代下人要好好伺候少夫人,同時命庫房送了許許多多的珍貴補品及萬斤難求的祛疤生肌膏給她。
由此可見,老太太早就知道她額頭受傷了,可現在見自家乖孫“病情”有所起色,這才對她態度稍稍改觀,果然是同人不同命。
為了盡快獲得張燁麟的信任,她首先得去拜訪一下慧姨娘。
隻是如果沒有什麽借口忽然前去拜訪,恐怕會引起張家人的懷疑。
沉思間,林玉娘漫無目的來到一片開滿荷花的水池邊,這片荷花池的位置比較偏,平時很少有人經過,可在這個時候正好見人落水。
來不及思考,救人要緊,毫不猶豫的脫鞋跳下水池。
好在她水性不錯,很快的將人救上岸,平放在地上。
“三小姐?”沒想到落水之人正是慧姨娘的女兒張巧巧。
地上的人咳嗽了幾下,將腹中的汙水吐出,悠悠轉醒“林玉娘?”
林玉娘有些意外“沒想到三小姐記得我的名字。”
“你是五弟的娘子我怎麽會不記得。”張巧巧的聲音比較弱,人也沒什麽力氣的靠在林玉娘懷中“是你救了我?”
林玉娘點點頭“老話說,好死不如賴活,人生在世隻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三小姐怎麽好端端的要去尋死?”
張巧巧苦笑的搖頭“我哪裏是去尋死,我的珠花掉到荷花池旁邊了,我是想去拿珠花,腳滑沒站穩就掉了下去。”
“怎麽也沒叫丫鬟跟著?”好在她正好經過,不然明日張家可就要撤去喜慶的紅布披白布了。
張巧巧落寞的低下頭“我不想讓人跟著。”
“心情不好?”林玉娘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初夏的黃昏溫度本就不高,又在荷花池裏邊泡了水上岸,涼風習習,整個人凍的雞皮疙瘩都起來。
“我還是送你先回去吧,怪冷的。”
張巧巧輕輕點首,一路上在林玉娘體貼的開導下,張巧巧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將多日積壓的情緒釋放出來。
很狗血的棒打鴛鴦劇情,看來門戶之見還真是千百年來一直都存在的。
“既然你們兩情相悅,為什麽不去爭取?”慧姨娘再怎麽樣,對待女兒的心應該跟絕大多數母親一樣。
張巧巧苦笑道“以娘視財如命的性子,絕對不會同意的,方家也不會同意我這個商戶妾室之女進門。”
方家幾代之前都是書香門第,隻是到了方家太爺爺這輩逐漸衰敗,但對商賈姬妾仍然存在偏見。
通俗易懂的解釋,就是一家看不起商人小妾的窮酸儒。
“巧巧,這是怎麽了?你怎麽全身都濕透了?”兩人有意的避開宅子裏的下人,來到慧姨娘兩母女居住的院子長相居,剛進門,就見慧姨娘將手中的賬簿收起來,麵帶擔憂的扶著自家女兒。
林玉娘將人送到慧姨娘手中,就準備功成身退,身上的黏膩感正催促著她趕緊回去換衣服。
“玉娘,你將濕衣換下來,喝口薑湯再走吧,免得染上風寒。”這句話是張巧巧說的。
林玉娘正好愁沒什麽理由接近慧姨娘,現下這張巧巧不就是個現成的借口?
並且以為替張巧巧解開心結為由,時常來長相居走動,也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懷疑。
當她從長相居出來時,赤色的夕陽已經完全落下,朦朧的暮色從羊腸小徑一直延伸到最遠處。
丫鬟打著燈籠在前麵帶路,林玉娘哼著小曲跟在丫鬟後麵。
除了錦樂軒的下人外,閑雜人等不得入內,這是老太太定下的規矩,因此丫鬟在錦樂軒門口就將手中的燈籠給了林玉娘。
“娘子今日似乎心情不錯。”打開臥房房門,就見張燁麟翹著二郎腿,抱著小茶壺靠在軟榻上喝茶。
林玉娘將手中的燈籠吹滅放在地下,嘴裏敷衍道“還好,還好。”
張燁麟伸手在軟塌旁的矮桌上撚起幾粒花生米扔進嘴裏“慧姨娘那邊的薑湯怎麽樣?”
“還不錯!”宅子中有他的眼線一點也不奇怪。
“看來娘子已經有辦法如何從慧姨娘那裏下手了。”張燁麟張嘴就著小茶壺喝了一口“那為夫就拭目以待的看娘子怎麽讓慧姨娘心甘情願的把米鋪大總管的位子交給我。”
“不是交給你,是交給我!”林玉娘走到軟塌旁的椅子上坐下,糾正張燁麟的措詞。
張燁麟雙眼一沉“這難道就是你的目的?”
林玉娘知道他誤會了“你一個傻子,就算慧姨娘同意將米鋪大總管的位置讓給你,老太太也不會同意。”
原本他是裝傻,但聽到這女人張口閉口的傻子,登時心底有些別扭“讓給你奶奶就會同意?”
林玉娘聳聳肩“自然不會。”她可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外人,張老太太那麽精明的一個人,怎麽會將這麽重要的位置交給她。
“嗤。”張燁麟鄙視的睨笑一聲。
“我會有辦法讓她同意的。”
“希望不要太久。”
“自然。”
慧姨娘在旁人眼中,就是個唯利是圖尖酸刻薄的女人。
但在知道劇情的林玉娘眼中,她曾經也是個敢愛敢恨性格直率的女子。
要想讓慧姨娘鬆口,必須讓她回憶起年少時的自己。
看來,她得向老太太告假出門一趟。
。
東洲與廖城相鄰,路途不算太遙遠,不過一日的車程就到了。
東洲向陽縣的西街有家鐵匠鋪,鐵匠鋪的許鐵匠鐵打的非常好,從來沒有缺斤少兩的事情發生過,並且性格善良耿直,因此生意非常好。
可今日卻不知出了什麽事鋪子裏冷冷清清,一個人也沒有,就連許鐵匠本人也不在鋪子裏。
正當人們納悶時,一個綠衫“少年”從鋪子後院走出來,隨後許鐵匠也跟著出來,兩人沒說上幾句,就見許鐵匠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交給綠衫“少年”,綠衫“少年”接了東西後便獨自離開鐵匠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