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大黃?
把指模拓印好一份,薑守正也就和教練說拜拜了。
“你真的不給我留一份簽名嗎?”胡聰聰用電風吹吹著還沒有完全固化的指模,問道。
“不給,我又不是什麽名人。”薑守正想也沒想地就拒絕了,察覺到胡聰聰對於自己簽名的渴望,他不放心地補充道,“教練,你可別把我在合同和登記表上麵簽字的地方給扣下來啊。”
“這一點你放心,我從教以來,還沒有幹過這種違反職業道德的事情。”胡聰聰不耐地揮了揮手,“等時間刷好了,我會電話通知你的,你現在可以回家了。”
可是,薑守正並沒有離開,仍然站在原地。
“還有什麽事情嗎?”
“教練,你看我隻練習了幾天就學會了,我的學費是不是可以按比例退還,不用很嚴格地算,給個大概抹去零頭差不多了,一千你覺得合理不?”
磨了五分鍾,手中已經拿到五百的薑守正還想爭取一下。
“別說了,你本來就是優惠價,能給你退個五百已經很好了。”
薑守正把錢揣回兜裏,搓了搓手繼續道:“可是根據我的了解,是董武先生幫我墊了一部分錢的。”
胡聰聰是董武幫忙聯係的,所謂的“優惠價”不僅有董武曾經的麵子,更有他已經墊付的錢。
董武沒有和薑守正說過這件事,胡聰聰也沒有講過,一切都是他在附身到考神身上得知的——
“考神啊,保佑我家的孩子好好學習,我和薑守正道長認識的,我幫他墊過學車費,他挺厲害的,如果您也和薑守正道長認識的話,給個麵子保佑保佑?如果您和薑守正道長不認識的話,那去認識認識?——董武。”
非全新的信仰之力沒有辦法吸納,但是信仰之力內裹挾的心念,附身在考神神軀內的薑守正還是可以查看,窺私欲不強的薑守正,也就偶爾翻翻,畢竟這樣的行為是否侵犯權,他也不是很清楚,這些日期研讀法條薑守正暫時沒有發現哪一條明確寫著
聽到薑守正的話,胡聰聰的臉一僵。
這種非入賬形式的收錢,被擺在明麵上來說,麵子上總是會掛不住。
他張了張嘴,有些晦氣地打開手機,在薑守正麵前展現了自己的付款碼
現金剛剛已經全部給薑守正了,這年頭,能帶個五百的現金已經算很不錯了,大家都在用數字化的貨幣,誰還兜裏揣錢呢?
“你怎麽帶了這麽多現金?”
京都飛機場的進站口,飛機場的安保人員拉開一個黑色的行李箱,看著裏麵一疊又一疊的現金,不動聲色地把手摁在了別在腰間的警棍。
“您好,我解釋一下,這是我們公司要發的稿費,對方在合同上明確要求現金結賬,我們這也是沒辦法,這個學生你可能也認識,就是今年的高考狀元,叫薑守正。”
相較於電子支付、網銀交易之類的,薑守正更喜歡把現金存到銀行裏的感覺,尤其是把錢塞進點鈔機中“嘩嘩嘩”的聲音,就會讓他感覺非常踏實。
在除靈的時候,大多數的地方都比較荒涼,有很多地方還是農村,大家流行用現金結賬,錢在手中,揣在兜裏,這才是錢。
把它們放在銀行或者別的儲蓄賬戶內,那就是一個數字,並不會讓人覺得非常敏感。
要不是錢單純地存放容易發黴、變質、破損的話,薑守正還是很樂意把它們在清風觀裏找個地方放放好的,他並不是沒有動過把錢換成金磚保值的念頭,但現在金磚不能夠買回家了,而是買好之後,工作人員會帶你到一個地方去,虛點著其中幾塊金磚告訴你——
“諾,那就是你的金磚。”
這個感覺他某次公墓除靈的時候,看門的大爺指著其中一個墓碑的話差不多——
“諾,那就是你要找的人。”
不過不管怎麽說,錢能拿過來,也就沒有必要再矯情了,要求再多的話,胡聰聰教練很可能就不給了,到時候還得用天眼通的“威懾”或者吸血鬼的“催眠”,總是不太好。
小跑下山,微微出汗。
薑守正在山腳下找了輛被上了鐵鎖的共享單車,四下無人,捏著鐵鎖微微一擰
他不是一個愛占小便宜的人,先把共享單車的車鎖給扣上,再掃碼打開,該出的錢還是要出的,反正他是會員。
剛哐哧哐哧地騎了一會,後麵就有人提著鐵鎖追來了。
注入法力,保障共享單車不被踩壞
加速
向清風觀進發,得回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薑守勤還能打電話、發短信過來,那麽說明問題不太大,穀登神也剛和他傳音並分享了視角——
遠遠地從高空看下去,不知道為什麽,薑守勤正在用錘子捶打著地麵,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這個錘子不是鐵錘,而是注入氫氣的氣球。
“搞什麽呢?不打掃衛生也不看書的,就在玩?”
這樣的觀察並沒有持續多久,在薑守勤抬起頭豎了一個中指後,畫麵就破碎了。
往空中拋了一個法力球,虛空中伸出一隻小手攥好一扯,那顆法力球也就消失了。
薑守正一個刹車,四下看了看,把自行車頭調轉了一個方向
現在看來,並沒有出現什麽問題,可以先去一趟菜市場,買一些吃的再回去,節省時間,省得再出來跑一趟也可以順便去一趟圖書館,借一點書上次答應偶爾去動物園看看龜雖壽的,剛好一次性也可以辦妥
時間總是在磨蹭的瑣事中消逝,等薑守正回到清風觀的時候,日頭已經西落。
現在是夏天,太陽下山得晚,哪怕已經六點多了,天還是放晴的,回清風觀的曲徑上還有無聊著嘰喳亂叫的鳥兒,它們一瞧見薑守正便歡快地叫喚起來,並且撲閃著翅膀騰飛。
“師兄回來了。”薑守勤直起腰,捶了捶,擦了擦並不存在的汗,瞥見有序落回異種回窩的鳥群,強忍住把手中“錘子”丟掉的衝動,“忍住,忍住,等到師兄回來再說!我,薑守勤,能忍!已經給這個家夥捶背捶了一個下午了,也不在乎多這個幾分鍾,要好好醞釀感情,等師兄一推開門的刹那,就哭出來,雖然我的眼淚很難流下來,但我的聲音一定要嘶啞、淒厲、無助、痛苦、悲愴”
是考驗真正演技的時候了,這麽多天看電視劇、電影學習到的知識,現在派上了關鍵性的用處!
在薑守勤的期盼下,薑守正提著排骨、肥腸、山藥、西紅柿、生薑、蔥、蒜不疾不徐地走到了清風觀門口,現在四下無人,在他準備念禦開門的時候,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他下意識地開口道:
“大黃?”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