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看不懂的另類嚴凱
然而，這夥山匪挺有尿性，似乎並不甘願就這樣心甘情願接受現實。被激發出了凶狠野性的山匪，竟然自動地糾集在一起，揮舞著刀槍，大聲地嚎叫著往外衝擊。看那瘋狂的勁頭是準備拚命了，僅有的幾把老套筒跟在後麵像是放炮仗般助著威，不停地放著空槍。
他們這一拚命，嚴凱先是愕然，隨即就樂了他娘的。不錯，有點尿性！頓時就讓他改變了之前的看法，產生了將他們收服到手下的愛惜之心。
“石振邦。朝他們來一個下馬威，不過，你小子給我悠著點，別傷了人啊。”
“得令。”石振邦也十分佩服山匪這股拚命的勁頭，立即就操縱起重機槍，朝他們的腳底下掃射起來，呼嘯而過的彈頭掃出了一個彈麵，將在山匪跟前的路麵上直接犁出了一條深溝，迸濺起來的石塊、彈頭將周邊的小樹都攔腰折斷了。
正在衝擊的山匪哪裏見識過這麽凶猛的火力，瞬時就愕然地收住了腳步，幾個跑的急因收不住腳步，還是被飛濺起來的石子擊傷，倒在地上哀嚎起來。
“他媽的！有本事，是爺們，咱們就出來一對一拚個高低！仗著槍炮耍什麽威風！”
“看來人家不服呢。嗬嗬……”郭子謹一聽就樂了，“真是愚蠢之極！”
“郭大哥，有沒有興趣下去跟他們玩一把？”嚴凱卻笑著問郭子謹。
“什麽？你還真的要和他們去比試！”郭子謹聞言，立即驚訝地望著嚴凱問道。
“嗬嗬……難道你還沒看出，這些蠻橫的家夥，不正是一群當兵的好材料嗎？”嚴凱樂嗬嗬地轉身朝郭子謹笑問道。
“這……那倒也是，可是……”郭子謹被嚴凱一問，也覺得這些山匪確實凶猛強悍，也確實是些難得的兵源。
“沒有什麽可是，他們都是些爽直的真男人，隻要你打服了他，他就絕對會折服於你。我們可不能白白糟塌了這些能打鬼子的好漢啊。”嚴凱是說幹就幹，一邊說著人已經朝下麵走去了。
“真是物以類聚。”郭子謹搖搖頭，歎息了一聲後，也跟隨下去了。
嚴凱他們這一走下去，便讓耗子他們緊張起來了。嚴凱行事節奏頻率變幻莫測，讓手下這些鳥兵看得眼花繚亂，總是跟不上趟，他們便以暗諷嚴凱瘋子來自慰。
這個瘋子又要抽什麽瘋呢？高玉寶幾個，更是握緊了步槍，兩眼緊盯著那些山匪。
“你們都跟我下去吧，嚴大隊是想收留他們了。”隻有孫得貴看出了嚴凱的真正用意，於是急忙招呼戰士們趕緊下去助威。
“耿大哥，他們真的來了？”一個山匪指著正在朝他們走來的嚴凱他們幾個，有些驚愕地叫道。
“看到了。”那個被叫做耿大哥的漢子大概是二十六七歲左右，自己剛才也隻是不甘願在喊幾聲，以致發泄下胸膛上的憤怒與無奈，沒曾想到人家真的下來了，心裏頓時就產生了幾分敬畏與佩服。
“嗬嗬……大夥都不用緊張，我是萊沅縣抗日政府縣大隊的嚴凱。剛才，聽到好漢們被打輸了卻不服氣，想要來個麵對麵的比試，我這就來了。嘿嘿……”在山匪們的驚愕的目光中，嚴凱竟然像是個熟人般，朝他們笑嗬嗬地打起招呼來了。
“草民，耿大山見過嚴長官。”耿大山顯然是這些人的領頭羊的樣子，率先朝嚴凱拱拱手。
“什麽草民長官的，我的那些鳥兵都叫我嚴老大、嚴大隊或嚴特派。當然了，背後卻叫我嚴瘋子，還以我不知道呢。嘿嘿……”而嚴凱卻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讓他別太拘束了。
“哈哈……”嚴凱這個自揭家醜，讓這些山匪先是愕然，隨後便發出了被逗樂了的縱情大笑。
一時間，就讓嚴凱這麽輕輕的隨意，掃去了彼此間的敵視、驚恐和緊張氛圍。
“真是個嚴瘋子！”目睹這一切的郭子謹，被嚴凱這麽隨意之間，就完成化解了剛剛還在刀槍相對敵對矛盾，心裏暗暗驚詫不已，真是太神奇的讓人看成不懂的怪物。
“嗬嗬……還不快將槍啊刀的放下嗎？”嚴豈看到許多被自己弄懵懂的家夥，仍然傻傻地拿著手上的武器，愣怔地望著自己忘記放下。便笑著提醒道。
“他媽的！你們還不嫌丟人啊？”耿大山回頭一看，臉色瞬間就緋紅了起來，急忙大聲地罵了起來。
於是，就聽到一陣“叮當”的聲音，那些山匪就幹脆直接將刀槍扔到地上了。
“嚴長……大隊，我們都是些山野的粗俗莽夫，請您別見怪，多多見諒才好！”耿大山再次紅著臉道歉道。
“好說，好說。這說明我嚴凱做人還說得過去嘛，要不然怎能讓弟兄們這樣的款待呢？”嚴凱卻依然笑著朝山匪們妙語連出，惹得眾人沒了一點的脾氣，都衝他微笑示歉。
“這樣吧？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咱們應該怎樣比劃下，還望耿大哥劃出個道道來。”嚴凱朝耿大山笑問道。
“這個……我看，還是免了吧。就憑您這份大度與氣量，我耿大山還是頭回遇到。不用比了，我耿大山心服口服的任憑您的處置，決不反悔！”耿大山確實是位耿直的漢子，他心裏明白，如果不是嚴凱的寬容大度，自己與這些弟兄們剛才就沒有一個能站著的了，嚴凱根本沒有必要放下身份來費這麽大的心思。
“哎。我說耿大哥，您這話就不對了。咱們說話歸說話，這手頭上的功夫還是要比劃比劃的，要不然弟兄們心裏也是不服氣不是？再說如果傳出去了，難免會有人說我嚴凱就是靠賣嘴皮的是不是。”大夥都以為嚴凱會正好就坡下驢，免了彼此的尷尬。誰知他卻一本正經的提出要繼續較量呢。
“我說嚴大隊長。既然人家耿大哥都已經大度地表了態，正好就握手言和了吧？”站在後麵的郭子謹看到那些山匪，表情瞬時就變得複雜起來，深恐節外生枝鬧出什麽不測。便趕緊勸阻道。
“郭大哥，您這就誤會我的意思了。男子漢大丈夫是言出必行，行之必信。這比武嘛，本身就是一個樂子，能讓大夥樂一樂，也算是一番美事。弟兄們想不想看看耿大哥的身手啊？”也不知這嚴凱是什麽想的，這話說得沒個譜。讓人聽了，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的呢？真假難辯。
不過，大夥聽說有比武熱鬧看，都轟的一下起了哄。
“想看，想看！”
“耿大哥，您就露一手吧！”
“就是，就是。”
……
被嚴凱這麽一陣話，氣氛完全變了味。這會哪是在戰場上，簡直就是置身於聯歡會會場上了。
郭子謹卻更加的看不懂嚴凱了，“化敵為友”這隻是文字上的一個形容詞，可卻被他演化成真正的現實寫照了。隻是這麽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他就做得到了。
好個大智若愚的家夥！郭子謹終於弄明白了嚴凱為何要堅持比武的意圖，同時也真正地信服他了。
下麵的比武雖然熱鬧，但已經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聯歡交流形式，大家隻是點到為些的友誼賽了。
“嚴凱兄弟，您這是讓老哥出盡了洋相，是不是您也該上場露幾手呢？”這才多久？耿大山竟然就和嚴凱稱兄道弟起來了。“大夥想不想看看嚴大隊長的絕技啊？”
“想！”
“嚴大隊，來一個！”
……
這回起哄的則是縣大隊的那些兔崽子，而叫得最凶就數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