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嚴凱宣布軍規軍紀
有了與汪曉晴的這番爭論，嚴凱也冷靜了下來。離開汪曉晴後，便趕往牛欄山看望參戰的二營將士，而沒有再想找楊威“算帳”的衝動了。
到了牛欄山，果然發現一部分幹部戰士對楊威有意見。為了消除二營幹部戰士中由此產生的低沉情緒，當天晚上，嚴凱就想出了動員組織一場篝火晚會。在山寨的中心的空地上燃起篝火，除外出警戒的戰士外，其餘的二營弟兄，全部圍著火堆席地而坐。
嚴凱先是吩咐炊事班拿出本領來為大家準備吃食。很快，各連的炊事班紛紛響應，都各顯身手拿出看家的招數，給弟兄們送來了香噴噴的豐盛食物，炒的、燜的、熬的色色俱全。當然，最受歡迎的還是嚴凱親手操作的那幾隻烤山羊了。
不過，有點不盡意的是沒有酒。楊威認為必須遵守部隊禁酒的條令，嚴凱才不再堅持。
沒酒就沒酒，弟兄們吃得仍然是十分盡興，一看一道菜上來，一個個眼睛就放光，紛紛迫不及待的大口吃喝起來。原以為足夠的吃食，很快就被搶光了，尤其是那幾隻肥山羊，根本就沒讓弟兄們滿足食欲，就剩下了幾副骨架了。大家紛紛向嚴凱提出要求下次多烤幾隻，嚴凱笑著滿口答應了，這才算完。
讓嚴凱感到意外的是秦大少和王彪、王虎幾個，此時也是吃相難看，完全是一副狼吞虎咽模樣，而且還是邊吃邊感歎道“真沒想到，這山羊燒烤著怎就變得這麽好吃呢？”
嚴凱聞言不禁有些感歎，這個時代的人們的物資生活真是太貧乏了，連吃飽飯都成問題，更別說是講究什麽營養和美食了。
正當嚴凱對眼前狀況感慨時，隻聽到秦大少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骨頭說道“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打敗小鬼子！我們弟兄們能隔天來一回篝火晚會就好了。”
嚴凱立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兄弟。隻要弟兄們這樣的好兒郎齊心協力打鬼子，有個八年的時間，就一定會將小鬼子趕出中國的！”
嚴凱說完後，站起來看了看已經吃完東西了眾人，朗聲道“兄弟們，你們都吃好、吃飽了嗎？”
周邊的二營幹部戰士們便七嘴八舌喊道“吃好了，也吃飽了！”
嚴凱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微笑道“吃飽了就好，既然吃飽了，我這有幾句話要對大家說一說。”
又有人喊道“團長，有什麽話你就說吧，我們大夥兒洗耳……反正都聽著呢。”
“哈哈……”看到那個大嗓門的戰士忘記了詞吃癟的樣子，有不少人便樂得大笑了起來。
“洗耳恭聽。”嚴凱笑著告訴他後，又點點頭道“好。首先，我非常高興地祝賀二營昨天打了個大勝仗！同時呢，我知道你們其中的大多數人，他娘的，胃口變大了，好像不堪滿意這樣的戰果。但是，我要告訴你們，我們每打一仗，由於背景不同，具體的情況也不盡相同。所以，不能總拿以前的來比較，尤其是在戰損上的結果。大家明白嗎？”
這回，下麵的反應就顯得稀稀啦啦的了。
嚴凱知道，有些問題不是自己一二句就能讓弟兄明白，他並不意外和著急，又接著往下說
“我知道，大家有想法，心裏不痛快。但是要明白，以後我們大家都是在一個鍋裏吃飯，為打敗小鬼子這個共同的目標而奮鬥，大家一定要成為最親密的戰友和兄弟，我希望大家都能夠彼此信任，能夠做到在戰場上將自己的後背放心地交給身邊的戰友。所以，大家有什麽話，有不同的意見都要當麵說開。如果是遇到一些不好當麵說的事，我們也應該本著互相理解，不要因此而產生隔膜，這就叫做理解萬歲！”
“理解萬歲？”秦大少聽完後，小聲地重複了幾遍，不由細細地琢磨起來。
“當然，我們這支部隊剛剛建立，許多弟兄們也才初步接觸，彼此之間並不互相了解，在生活上、在戰鬥中這就需要磨合了，因此我希望你們彼此能盡快熟悉起來，做到真正的戰友之間的默契。”
嚴凱這些話，大部分戰士可能一時不能理解，但對秦大少、王彪兄弟這些幹部，已經產生了觸動，一個個都瞪大著眼睛看著正在講話中的嚴凱。
嚴凱接過秦大少遞上的開水，喝了幾口後，又開始說他今天要講的的第二個問題。
“下麵，我要重點強調的就我們八路軍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大家一定要仔細聽好。第一條一切行動聽指揮。這就是要求你們要絕對服從指揮員的命令並且奮勇殺敵，對指揮員下達的命令要不折不扣的完成，哪怕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做到在所不惜。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一點如果有人做不到，現在盡早站出來，我會給你路費，讓你走人。”
靜靜地等了一會兒後，除火堆裏發出的“劈啪”聲音外，沒有誰發出了一絲聲響。嚴凱掃了全場一眼後，再次問道“做不到並不丟臉，千萬別勉強。今天站出來，反比到時害人又害已要好。”
然而，周邊仍是一片寂靜，沒有人站起來回應。嚴凱又不嫌麻煩地提高聲音問了一遍，還是沒人站出來。
“既然沒人退出，就說明大家都有一個軍人的擔當精神。當兵不怕死，怕死不當兵，但是…”嚴凱瞬間眼中殺氣凜冽，話語中帶著無盡的幽冷氣息，“一旦上了戰場誰敢陽奉陰違，投機取巧，惜命不前，一律嚴懲不怠！嚴重的殺無赦！”
“第二條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就不要貪小便宜，壞了我獨立團的名聲；第三條一切繳獲要歸公。這一條，大家做得很不錯。以上三條，就是我們八路軍的三大紀律。”
“接著，我說的是‘八項注意’。一是要講話和氣。不管是同誌之間還是對老百姓，凡事都要做到說話和氣；二是買賣公平。就是不能強買強賣；三是借東西要還；四是損壞東西要賠；五是不打人罵人。他娘的，總之，從今天起，一律嚴禁賭博；嚴禁調戲婦女；嚴禁私自離隊，非戰鬥狀態下，若有私事可向領導請假！以上諸條若有違反，到時必定嚴懲不貸！大家能不能做到？”
許多弟兄完全沒有想到八路軍還有這麽多規矩，不由地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好半天才參差不齊回應道“能做到。”
“做是做得到，就是這樣，我們豈不是都成了和尚了？”有人悄悄地嘟囔道。
更有些調皮的弟兄直接調侃道“嚴團長，那個是人都有情急之需的時候，能不能去‘吃雞’呢？”
“他娘的！要是中國女人也不行，依然是屬於調戲侮辱婦女。”嚴凱立即回應道。
“那就是說，咱們隻要找小鬼子的女人就行了？”立刻就有人半真半假的笑問嚴凱。
“他娘的。老子有這麽教你們嗎？”嚴凱則裝作一本正經地反問他們。
“哈哈……”
這一問一答立即就逗樂了全場，發出了一陣歡笑。
嚴凱也和大家笑了一陣後，這才又嚴肅地說道“弟兄們，咱八路軍的軍規軍紀，是保證我們打勝仗的最根本保障，後麵，我們還會組織學習討論。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要牢記在心上，並認真遵照執行，都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這回大家的回應才算整齊了。
“等下……我這時還要補充一條。”楊威看到嚴凱就要結束這個話題，便急忙站了起來喊道。“我們八路軍的‘八項注意’中還有一條，剛才嚴團長遺漏了。那就是最後的一個注意，不虐待俘虜。大家一定不能忘記了。聽明白了嗎？”
然而，底下的人都沒有回應他，甚至一部分戰士還用怨恨的目光看向他。
“同誌們，大家聽清楚了嗎？我們不能虐待俘虜這一條！”楊威誤以為自己的話沒說清楚，又大聲地重複了一遍。
“聽是聽清楚了，就是不知道楊主任還要讓我們多死幾個弟兄呢？”
“就是。楊主任，你這安的是什麽心？”
……
一時間，底下就像油鍋裏倒進了一瓢水般，反應十分的激烈。
“同誌們，大家誤會了我的意思了！請聽我說。”楊威沒想到自己這話竟惹出了戰士們這麽強烈的反應，他敏感的察覺到這事不對勁，但具體是什麽不對，他還不知道。便焦急地大聲欲加解釋。
他並不知道，這些士兵都是剛從土匪轉化過來，他們對事對人的認識，僅是憑眼見為實的樸素情感來確定的。就上次楊威在戰場上製止大家對小鬼子開槍的事，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八路軍師部派來的長官，又是嚴凱的朋友，真的會將他當著別有用心了。
於是，才有拿其他小鬼子傷兵來泄憤的情況發生。當時，甚至已經有許多人有了收拾他的心思，這些人，有的是想教訓他想讓他出醜，但有的卻是想要他明白對朋友與對敵人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