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章:嚴凱的忽悠與老鬼子猜測
“俺大名叫韓錚,大夥都喊俺駝子,就是說俺力氣大。嘿嘿……”駝子笑著介紹了自己名字及外號之後,又認真地朝嚴凱問道“您真是團長啊?”
嚴凱被他問得一愣怔,隨即就笑了起來“你看我哪不像團長了?”
“嗯。就是,就是太年輕了,還不到二十二吧?”這駝子還真是個直爽的漢子,仔細地打量了嚴凱一番之後,仍有些懷疑地耿直說出自己的懷疑之處。
“我都二十四了。”嚴凱立即糾正道。
“二十四啊?我也是二十四,那咱們是同年了,不過你看上去隻有二十。嗬嗬……”駝子搖著頭,仍然有些不相信嚴凱有二十四歲了,這都要怨嚴凱他的那張嫩相的臉了。
“我叫嚴凱。”嚴凱和駝子說笑一會後,才記起自己還沒有告訴駝子名字,便慎重地朝駝子介紹了一句。
“嚴凱?您還真是團長了!大夥都說您是‘戰神’呢,怎長得像個小娃娃的相貌啊!”
駝子一聽到嚴凱的名字,便驚愕地站住了,沒想到自己心目中非常崇拜的“戰神”,竟然就在自己身邊,而且還是個大半小子般的年輕人呢。
這差距也太大了點吧?此時,連耿直的駝子竟然也是一副目瞪口呆地望著嚴凱,真的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嗬嗬……駝子呀,說不好您還當真得叫我聲哥呢?”嚴凱感覺到眼前這憨厚的駝子誠實得實在可愛,不由地就起了逗他取樂的胡鬧興趣了。
“是嗎?”駝子終於被嚴凱的笑聲驚醒過來了,有些遲疑地看向嚴凱問道。
“您幾月生人的?”嚴凱問道。
“閏二月出生的。”駝子順口就回答道。
“那您真的要叫我做哥了!哈哈……”這廝又開始忽悠人家老實人了,他是八月分出生的,卻被說成是正月出生。
“是嗎?”駝子盡管心理上不相信他,但嚴凱的表情實在是太誠實了,他還是相信了,於是,有些不自然地叫了聲嚴凱“哥”。
“算了。其實我們都是同年人,還是相互叫名字吧?我呢,就叫你駝子好了,這樣親切。”讓這樣的老實人上當,嚴凱似乎也覺得愧疚不是,於是並沒有應駝子,而是說互相叫名字好。
“要得。您就叫我駝子吧,我就叫你團長。”駝子一聽,便高興地應承了下來。竟然將“團長”當外號叫了,嚴凱也不知道怎樣糾正好,也就隨他便了。
嚴凱他們這回又有了四部汽車了,便讓人將汽車藏進了一個山穀裏,外麵稍為偽裝一下,不知道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連人帶馬,這一路逶迤而行,長長的隊伍卻頗為壯勢。十多裏的路也就半個時辰不到就來到了龍井村前了。
“報告。汪政委,村前來了一支隊伍,好像是運送什麽東西來的。會不會是嚴團長他們回來了。”一位團部參謀急匆匆地跑進來,朝正在發愣的汪曉晴報告道。
“是嗎?這個令人討厭的家夥,究竟是去幹些什麽了?”
汪曉晴本來是想冒險找政委求情的,可是這隻能限於電報往來,又怕情況沒說清,反而弄得更複雜,最終一直拖著現在也沒有給師部回話,心裏卻受盡了煎熬。現在聽說嚴凱可能回來了,也不管是不是急忙站起來就往外跑去了。
而嚴凱這是“做賊心虛”一走進村子,一雙眼睛就在到處尋找汪曉晴或郭子謹。所以,汪曉晴一現出他就發現了,於是就很例外的急忙主動地迎了上去,這對他來說,是很少有的事。
“汪政委,這還麻煩您親自前來迎接呀?我是受寵若驚了,真的不好意思。嘿嘿……”
“你?你究竟跑到哪兒去了……”不知怎的,本來準備狠狠收撿他一頓的,可是一見到他這張令人討厭的笑臉,汪曉晴竟然有一種受了委屈的感覺,淚水都到了眼眶打轉轉了,連個話都說不完整。
“出什麽事了?”嚴凱一看到她的臉色與表情,驀然就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靈感,於是急切地追問了她一句。
“參謀長淩晨五點找你,肯定有什麽重大的事情找你。可我們找不到你,連個招呼都沒打。這回出事了吧?你自己趕緊去回首長的話。我,我真的管不了你的事了!”汪曉晴紅著眼睛委屈地說道。
“對不起了啊!”看到汪曉晴這個樣子,嚴凱第一次被感動了,真誠地向她道歉。
聽說是這麽一回事,嚴凱什麽心情都沒有了,就匆匆地趕回到團部找顏麗秀。
“團長,淩晨師參謀長來電找您。您沒在,把汪政委都急壞了,她都不知道什麽辦好,到現在還沒有回複呢。”顏麗秀一聽到嚴凱叫自己,就跑出來第一時間告訴嚴凱參謀長找他。
“你把電報給我看看。”嚴凱伸手向她要電報,想看下是什麽事。
“電報上沒有說什麽,就是‘速找嚴凱’四個字。”顏麗秀手上沒有底稿,但隻有四個字,她記得很清楚。
“沒有其他了?”
“沒有!”
“哦……”嚴凱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會,“你先去忙吧,我打個稿子再交給你發出去。”
“不會出什麽急事吧?”顏麗秀也很替嚴凱擔憂道。
“反正都這樣了。天總塌不下來吧?”嚴凱朝她勉強地笑了笑。
嚴凱明白,參謀長這是有意查崗。這個“老家夥”肯定是忙了一夜後,臨時想起了自己才順便給自己發個電報。
但不管怎樣,自己這次擅自離崗的罪名是跑不掉了,嚴凱隻好坐下來,苦苦地思量著如何回電的事了。
其實,參謀長找他還是有事的。這次嚴凱他們三打觀鳳鎮據點,造成的影響還是很大的,渚頭峻一郎也不知是怎樣給小鬼子的上司報告的,竟然連華北方麵軍都驚動了,這二天小鬼子的部隊調動很頻繁起來了。
因此,參謀長想和他交換一下意見,看這廝有什麽看法。於是,發完電報後,見萊沅獨立團沒有回音,便交待值班參謀一聲,已經一夜沒睡了,便抓緊時間去睡一會兒。
不過嚴凱不會像汪曉晴想得那麽多,他靜下來以後,便估計參謀長這會肯定是睡下了,於是提筆就寫下當時外出,悉電已遲,不便打擾。
當他將這十二個字交給顏麗秀時,這丫頭瞪著一雙秀氣的大眼,半晌才十分佩服的豎起拇子。
而汪曉晴見嚴凱走後,這才注意起他這一夜裏究竟幹什麽去了?可看到那麽多彈藥和槍械後,心情竟然瞬時就好了起來,慌忙投入了登記入庫這本不用她親曆的工作。
苦卻是苦了郭子謹,他也深怕嚴凱因為這次的事件影響到他的前程,於是就帶著人到他認為可能去的地方尋找起來。
結果,當郭子謹帶著一身疲憊回來時,嚴凱卻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恨得郭子謹咬牙切齒地幾次舉起拳頭,想狠狠揍他一頓。但望著他那熟睡著的臉龐,不僅打不下去,反而細心地給拉好被掀了的被子,自己也去睡一會兒了。
嚴凱這邊的事一時還沒有個定斷,但萊沅縣城裏的小鬼子卻就不是那麽好過了。
武田本來是被作為英雄的,可偏偏由於城牆上負責警戒的小鬼子過於謹慎,引發了一場大戰。不僅武田英勇地攻破了城門,自己本來就剩下的不到一百人的小鬼子又死傷了三十多個,而那城牆上的小鬼子和偽軍卻死傷了一百多號。
當渚頭峻一郎聽完了匯報後,心裏一陣劇痛,臉上還得好言好語地安慰武田,讓他好生地去休息,其他事情他會安排處理好的。
“佐川君。你對這事有什麽看法?”望著武田離開的背影,渚頭峻一郎皺眉朝自己的參謀長問道。
“您是問武田大隊的事嗎?”佐川太郎略為一想,就明白了渚頭峻一郎的意思了,真不愧為是他的心腹。
“這經過二天二夜的連續作戰,又是饑餓沒有休息的情況下,不到一百多人,竟然一口氣就攻破了城門。這說明武田大隊的戰鬥力是非常強悍的,而在完整的一個大隊和一個營的警備部隊前提下,又是有著牢固的碉堡工事,竟然一夜間就被攻破。這說明了什麽呢?”
顯然,渚頭峻一郎開始懷疑攻打觀鳳鎮據點的敵人,可能不僅僅是嚴凱的萊沅獨立團一個團的事了。
“您是懷疑武田君的戰敗,是遇到強大的支那敵軍了?”佐川太郎聽完渚頭峻一郎的分析後,繼續試問道。
“是的。還有那步兵炮,從沒聽說嚴凱的萊沅獨立團有步兵炮,就是土八路的獨立師好像也沒有吧?”渚頭峻一郎繼續地按照自己的思路分析道。
“……”佐川太郎聽得是入神了,覺得這渚頭峻一郎的分析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佐川君,你覺得是不是這麽一回事?”渚頭峻一郎見佐川太郎半天沒吭聲,不由的就停下來問他的看法。
“大佐閣下。我覺得您說的太對了,所有的這些情況都證明,支那人肯定來了一支恐怖的強力部隊。隻是隱秘得讓我們沒有發覺,甚至是瞞過了‘釘子’。” 佐川太郎順著渚頭峻一郎的思路往下分析,而且越說越心驚膽戰起來了。
“可是,這支部隊又是從哪兒過來的呢?我們的情報部門好像一點發覺都沒有。否則,應該早就會向華北方麵軍報功了。”渚頭峻一郎也是分析得更加茫然起來了,看著佐川太郎說不下去了。
“會不會在太行地區一直埋伏著一支支那人的呢?”佐川太郎竟然憑空想當然地猜測起來了。
“不,不會的。沒有那麽沉得住氣的,這個猜測根本不可能!我懷疑是不是八路軍的聶部主力過來了?”而渚頭峻一郎一口就否定了佐川太郎的猜測,神情仍然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