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三章：嚴凱奉命急救新五團
“你們鬼嚎個什麽呢！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剛才睡了的嚴凱被外麵的爭吵聲給鬧醒了，便非常惱火地大聲罵了起來。
“對不起！吵醒您了，嚴副參謀長。”那參謀聽到嚴凱的不滿，於是便本能地道歉了一句。
“知道了，怎還——哎，是不是有什麽急事？”嚴凱正想繼續罵人，可隨即就聽出聲音不對，於是便敏感地問道。
“是許主任和新五團那邊出事了，司令員要您立即趕到作戰室去參加會議。”參謀立即告訴嚴凱，是司令員要他去司令部。
“行。我這立馬就趕到。”嚴凱一聽司令員讓去，便知道不是小事，要不然剛剛才叫自己回來睡，怎又急忙找自己呢？
嚴凱跟那參謀剛進門，就聽到裏的參謀長好像在罵人。
裏麵的參謀長確實是在黑著一張臉正罵著“這個許主任，他到底想幹什麽呢？這不是給這次配合大行動添麻煩嗎！”
“不過，這小鬼子也太狡猾了！許主任他們肯定是沒注意到自己被盯上了，要不然也就不會轉到山丘村那邊搞動員活動。”政委也是剛剛趕回來，他看著桌麵上的地圖朝參謀長說道，“畢竟老許不是軍事幹部嘛。”
“我也覺得奇怪，從周祥德的報告中說，這支吊在他們後麵的小鬼子精銳部隊，怎會突然冒出來的呢？。難道他們是和許主任他們約好的嗎？”
司令員則用鉛筆輕輕地敲打著地圖上那個被他圈上了的地方，皺眉不解地疑問道。
“如果不是周團長的經驗豐富，聽從許主任的意見把全團都壓上去，這股日軍就會直接從新五團後背發動攻擊，猶如一刀捅進我們新五團的後心了！”參謀長有些後怕地吐了一口氣說道。
“那這會的損失就不知道要有多慘重了？”
“這嚴凱怎還沒到？”司令員皺眉埋怨了一聲。
“我在這呢。”嚴凱隻好擠上前去了。
“來了怎不吭聲呢？”司令員不滿地哼了一聲，隨即便朝他說道，“現在新五團被尉縣的小鬼子困住了。情況非常緊急，畢竟，新五團部隊中成份複雜，除了那些俘虜的偽軍是經過軍事訓練之外，那遊擊隊和招安的各山頭的新兵基本上都沒有經過實戰。隻要戰局出現什麽意外，弄不好把部隊丟在那裏都可能！”
司令員是皺著眉頭，一臉憂心忡忡，語氣沉重的說出這些問題的。
“不過，首長。你也不要太擔心，周祥德團長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將，一時問題應該不會很大！”嚴凱也從地圖上看出了此時新五團的態勢，於是向司令員寬慰了一句。
“你有什麽看法？”司令員隨即一副擔憂表情朝嚴凱問道，“現在，周邊的部隊都無法在短時間內趕到。而小鬼子畢竟是二個加強中隊，而且後側還有一支人數不詳的偽軍。”
“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這些情況，那就好辦很多，隻需要見招拆招，先讓部隊突圍出來吧？”嚴凱知道情況確實是危急，隻能想法先擺脫包圍再說了。
“我剛才已經說了，新五團的情況特殊，一旦腹背受敵，部隊的作戰士氣肯定會瞬間崩潰。後果不堪設想！”
“下命令吧。要給我什麽任務？”嚴凱知道司令員招自己來，肯定不是為了和自己討論新五團的處境。
“現在，我也沒有部隊給你，你隻有應急小分隊的六十個兵。但我們要求你立即趕往山丘村，想辦法配合新五團突圍！”司令員很滿意嚴凱這個覺悟，立即將自己的意思告訴了他。
“是。我這就出發！”這時，嚴凱臉上的沉重表情這時候竟然消失了，一個立正後，朝三個大佬敬了一個軍禮，便自信地轉身離開。
“司令員。您這是不是有點難為他了？”參謀長望著走出去的嚴凱背影，有些憂慮地說道。
“我這會也隻能把希望賭在這個臭小子的身上了。”司令員輕輕地說道，“不過。多少回了，他總是能給你一個傳奇般的滿意結果。嗬嗬……”
從司令部駐地距離新五團受困的地點隻有三十裏地，應急小分隊都配有戰馬，半個小時嚴凱他們就趕到附近了。
“哥。您還沒有告訴俺們這次任務是幹啥呢？”看到嚴凱停下後，丁大伢這才趕上幾步朝嚴凱問道。
因為，對麵不遠的地方，正不斷地傳過來激烈的槍炮聲。
“新五團被二個加強中隊的小鬼子給圍困了，我們的任務就是協助周大哥他們突圍。”嚴凱靜靜地聽著槍炮聲，一邊回答了丁大伢的話。
“子卿，你帶幾個弟兄到前麵偵察一下。再看下，我們是衝進去和周大哥匯合，還是從外麵配合。”很快，嚴凱就向秦子卿吩咐道，“這兩點都考慮一下。”
“是。”秦子卿很快就明白過來了，心裏清楚這次任務不是那麽簡單。
而這時，周祥德正陷入沉思，想了近三分鍾後，才對許文瑞分析道“許主任。我們一營有近五百多指戰員，在兵力和正麵的偽軍相差不大，但裝備差了不少，進攻沒有把握。但是打阻擊攔住正麵的敵人肯定沒有問題。”
而這時，之前還自信得沒邊的許文瑞，這會卻已經像個惶惶不安的孩子般，驚慌失措得沒有了一點主意。
“現在二、三營也在阻擊著兩個小鬼子的主力，大約有五百多個，所以，壓力最大的還是這二個營。還好這二個營的弟兄們原先是縣大隊和遊擊隊，可惜就是裝備太差了。最好能再堅持三個小時，那麽，我們的援兵也該會到了。”
說到這時，周祥德臉上漸漸地恢複起自信的笑容了。
“所以，我決定改變作戰計劃，我到二、三兩個營那邊阻擊小鬼子的主力，耗子——副團長帶著一營繼續對付小鬼子和偽軍混合中隊。您就帶著預備隊的四營，對後側方向的那個偽軍保持警戒。如果他們一旦出動，必須想辦法阻擊他們最少三個小時！”
“我，我沒有指揮過戰鬥的經驗啊。”許文瑞話是聽懂了，但他卻一點自信都沒有。
這讓周祥德感到徹底無言了，原先不是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是老紅軍嗎？硬是將部隊帶進了死胡同，這會卻說沒打過仗，有這樣玩兒的嗎？
但周祥德這會是沒有時間與他計較這些了，於是便肯定地鼓勵道“許主任，您應該沒有問題，再說，不是還有營長和教導員這些同誌再嗎？您隻要到他們那兒坐鎮就行了！”
“那行吧。我這就過去試試。”許文瑞畢竟也是跟隨部隊多年了，便接受了周祥德的安排，帶著自己的警衛員往四營走去。
望著他的背影，周祥德非常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們也趕到二、三營那邊去吧。”周祥德對團部的參謀和幹事們說道。現在是自己到哪，那兒就是團部了。
“哥。都看清楚了。小鬼子是從三個方向包圍著村子裏的新五團，現在好像周大哥正在調整陣地，咱們怎樣打？”秦子卿很快就回到了嚴凱這邊來了，將自己看到的情況匯報了一下。
嚴凱聽了秦子卿的情況介紹後，便對整個戰場情況有所了解了。於是他決定從外圍幫助新五團突圍了。
“子卿，你帶上二個小組，插到這兩支鬼子和偽軍中間，戰鬥打響後，不惜一切代價往裏麵衝擊，吸引這兩邊小鬼子和偽軍。”
“不對！哥，咱們還是襲擊左側那麵的小鬼子吧？俺已經看到那兒的地形有利於從側後襲擊，一定可以擊潰小鬼子的！”
而秦子卿卻提出了他的建議，他對嚴凱的方案感到太保守了。
“左側後麵的小鬼子不僅裝備更好，襲擊他們肯定更加難打！我的意見是柿子揀軟的捏，從偽軍那兒殺出一條路勝算大得多了，這樣可以把風險降低到最低限度！”
嚴凱對秦子卿的方案非常讚賞，但他現在考慮到的是新五團這樣的剛組建部隊，戰鬥力太差了。因為會被二個中隊的小鬼子包圍了，肯定不是周祥德的指揮問題，而是部隊的戰鬥力及士兵素質的問題。
他這個判斷按道理是正確的，可是他哪裏知道，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拜托了許文瑞盲目瞎指揮所造成的呢？而正是基於這樣的判斷，卻造成了下麵的戰鬥意圖的失敗。
“哥。不會吧？新五團的弟兄會這麽不堪嗎？”秦子卿和丁大伢聽明白嚴凱的意思後，非常不敢相信地問道。
“你們不相信對吧？老子也不相信呢。你們想想周大哥是個怎樣的指揮員嗎？一個團近一千五六的人，卻被六百個不到的小鬼子給困得這麽死死的。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
由於時間緊迫，嚴凱一時無法向他倆個解釋清楚，隻好這麽直白的問他倆。
“行。那就聽您的吧！”秦子卿被嚴凱這麽一問，真的發覺問題了，立即同意了嚴凱這個從偽軍背後撕開一個口子的方案。
“不過，你們隻能打後麵打小鬼子。不要讓自己陷入進去，不然整個襲擊戰的風險就大了。記住，打個十分鍾就衝向我們那麵！”嚴凱特意交待了一句，話語中沒有絲毫商量的口吻。
秦子卿對嚴凱這個相互矛盾方案很不理解，於是皺著眉頭盯著嚴凱，一副你不解釋清楚，我就堅決不執行的架勢。
“你剛才也說了，左側後麵的小鬼子裝備更加精良，就算我們能撕開一個口子，但卻無法保證堅持半個小時。萬一新五團的弟兄們不能迅速配合我們擴大缺口，那麽這近一千五六的人，又怎能在半個小時裏全部突圍出來？”
嚴凱知道不講清楚，這仗還真沒法打了。這次的情況，真的是讓他第一次感到這麽無奈呢。
“哥。那為啥又要讓子卿他們十分鍾就放棄襲擊呢？”這個問題就連丁大伢都看出來了。
“我那隻是以防萬一。”嚴凱立即做出了隻有他倆能明白的意思手勢。
“明白了嗎？”
“這？”他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但還是堅決地回應道“明白了！”
“那就開始吧！”嚴凱看到他倆已經領會自己的意思後，便果斷地下達了命令。
“少佐閣下，這回八路軍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了。近二千多的八路軍，肯定是他們主力部隊無疑！”一位小鬼子中隊長帶著滿臉激動朝那位負責指揮的少佐恭維道。
“高！少佐這個指揮才智實在是高！”那個偽軍的營長更是搖頭晃腦地大聲地奉承諛媚起來了。
於是，少佐身旁立即響起了各種各樣的恭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