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三十五章：旅部領導的爭議
“所有這一切的變化都說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小鬼子馬上要開始一場前所未有的大規模軍事行動。而綜合各種跡象，阪田一郎的目標就是軍區在靈丘一帶的部隊。”
莊處長最後分析地作了結論，這才結束自己的匯報。
“大家對莊處長的匯報，還有什麽要提問的，就抓緊時間。”見莊處長的匯報已經結束，主持匯報的參謀長便站起來問道。
“為什麽這麽肯定阪田一郎的掃蕩目標是我們軍區的部隊呢？”馬上就有人提問了。
“因為，我軍在靈丘縣域上，現在隻有軍區獨立旅。至於其他的縣大隊和遊擊隊，阪田一郎絕不會動員那麽多兵力、物力來對付。”莊處長卻非常簡單地回答了一句。
而在這時，有一位情報處的幹部匆忙地來到作戰室門口，朝正在講話的莊處長打了個手勢。
“別站在門外，有什麽事進來說吧。”而參謀長看到後，卻讓他進來。
那幹部猶豫了一下便進來，走到到莊處長身旁，欲向他耳語時，莊處長卻讓他向首長們直接報告。
“是。”那幹部應了一聲，這才麵對眾位首長報告，“根據內線的報告，阪田一郎已經到達靈丘縣城。而且，鬼子已經決定明天一早便出城，向我根據展開掃蕩。”
接著，他又將手中的一張紙條遞給了莊處長，同時繼續說道：“現在靈丘縣城的戒嚴更加嚴厲，隻準進，不準出。我們的內線情報員是冒著生命危險，想盡辦法才送出來這份情報的。”
“這次，阪田一郎直接帶來了大量的武器彈藥。光光各種子彈和炮彈就運來了十多輛大車，而且已經全部分到各大隊了。”而莊處長看完那份情報後，又補充了二句。
“這阪田一郎終於是忍不住了！”坐在斜對麵的軍區司令員先是冷哼了一聲，隨即便笑著向嚴凱說道。
“嚴凱啊，莊處長的分析沒有錯，鬼子的目標便是你們獨立旅了。這次阪田一郎來勢凶猛，光光日本鬼子就有五千，另外還有一個團的偽軍。下麵就看你們這才剛剛恢複的獨立旅，怎樣來接待不速之客了。”
還沒有等嚴凱回答，首長又轉向莊處長命令道。
“你們情報處必須與縣城內線保持聯係，密切監視靈丘縣城。如果鬼子一出兵，要搞清楚鬼子的兵力和裝備情況，如果有可能，最好能摸清楚鬼子的作戰計劃！”
“是。請首長放心，我們一定盡力搞到鬼子的具體作戰計劃！”莊處長立即一臉嚴肅地向司令員表態，說話的口吻充滿著凝重。
而嚴凱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站起來回答道：“各位首長，如果沒有其他指示，我馬上就趕回去作好迎敵的準備！”
參謀長卻向司令提醒道：“司令員，要不要通知太行軍分區！”
司令員沉吟了一下後，搖搖頭說道：“將情況及時通報一下。但是他們的任務已經很艱巨了，日軍華北方麵軍的前鋒，已經逼迫萊沅。”
嚴凱明白參謀長的意思，是想讓靈丘附近的萊沅獨立團和新三團隨時準備接應自己的獨立旅。於是，便主動地向參謀長分析報告道。
“參謀長。太行軍分區肯定知道這個消息了。但小鬼子在對我獨立旅的進攻沒開始之前，其他部隊最好不要調動。小鬼子的狗鼻子也是很靈敏的，就算我們部隊需要進行調動，最好在晚上進行。”
然後，嚴凱轉向司令員和政委表態道：“司令員，政委。我們獨立旅應對阪田一郎這些日偽軍，還是有信心的。請各位首長放心，如果需要上級的支持，我們一定會及時報告。”
看到嚴凱說完話就要走的樣子，參謀長立即叫了一聲，“嚴凱，請等一下。”
“參謀長還有什麽指示嗎？”嚴凱聞聲立即停下腳步，轉身朝參謀長問道。
“我有句必須提醒你。上次在鬆子崗那一戰，你們獨立旅遇到的鬼子還沒有這次多，而且，這一次，你們部隊還沒有完全恢複。所以，你們千萬要小心謹慎，我的意見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參謀長臉色非常凝重，用極為慎重地口吻向嚴凱囑咐道。
“參謀長的話沒有錯。這次獨立旅的主要任務就是想方設法保全自己前提下，再考慮消滅鬼子的問題！”而政委聽到參謀長的話後，也是一副嚴肅地強調了一句。
“請各位首長放心，我一定按照首長的指示辦事！”嚴凱挺了挺胸，堅決地回答了一句後，又看向司令員。
而司令員也明白嚴凱那詢問目光的意思，卻很隨意地擺擺手笑道：“去吧。我相信你們獨立旅一定會給我們帶來一個好消息。嗬嗬……”
“我一定會給首長們一個滿意的答卷！”看到司令員那信任的目光，嚴凱頓時就感到渾身充滿了力量般，有些激動地向幾位首長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然後堅定地轉身離開作戰室。
而幾位首長卻用依賴的目光送嚴凱走出門去。
離開司令部後，嚴凱也不敢有絲毫的拖延，立馬又是快馬加鞭地趕回了獨立旅駐地，連夜召開了作戰布置會議。
聽說要以自己一個旅對付阪田一郎那五千之眾的日偽軍，徐副旅長和楊威都不由地怔住了，一副沉重地坐著半晌沒有吭一聲。
說實話，他倆也是老紅軍了，什麽樣的殘酷情況沒有見過。並不是他們畏懼小鬼子的來勢凶猛，而是他倆還真沒有像嚴凱這樣變態，總能在敵我力量懸殊的處境下取得令人不敢相信的戰績。
他倆這會想到的全是正在恢複中的獨立旅，是否能夠躲過這一劫的顧慮。
“喂。你倆到底是什麽了？是不是被嚇傻了呀！”嚴凱將情況向他倆傳達完後，正在等著他們的反應，哪知這兩個楞是半晌沒有一點反應，於是便微笑著調侃了一句。
由於現在部隊的幹部非常緊缺，獨立旅旅部的領導幹部一直沒有配齊，連個參謀長都沒有。於是，嚴凱一回來後，就在大家的驚異目光下，通知那個剛剛投誠過來一天的張華翰來參加會議。
“張團長。您是黃埔高才生，能說說你的看法嗎？”看到兩個家夥仍然沒有回應自己，嚴凱隻好轉向張華翰笑問道。
張華翰來之前並不知道嚴凱找自己有什麽事，立即就趕到了旅部來了。可是走進作戰室，除了幾個參謀之外，隻有三個旅領導，於是便忐忑不安地坐不住了。
可是沒有嚴凱的允許，他也不敢離開，隻好誠惶誠恐地勉強坐著。但聽了一會後，卻漸漸地進入了狀態。
而現在又冷不丁地被嚴凱一問，立即反應過來後，便非常不安地回應道：“嚴旅長。這，這樣的作戰會議，您讓我來參加，好像不太合適吧？”
嚴凱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微笑地向他問道：“那我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真心真意的參加八路軍呢？”
“當然是！”張華翰脫口就堅定地回答嚴凱。
“那不就得了。嗬嗬……你既然是八路軍的一員，參加八路軍的作戰會議又有什麽不妥呢？”嚴凱似乎非常滿意他的回答，便繼續笑著問道。
“嚴旅長。您，您真是我張華翰從未遇到過的奇特長官。謝謝！謝謝您對我的信任！”而張華翰聽到嚴凱這番話後，心裏瞬間就非常複雜的激動了起來，竟然有一種立馬就要向他表達效忠的衝動。
不過，張華翰也確實是個人才，還是很好地控製住了自己的衝動，反而平靜地向嚴凱表達了自己由衷感激。
看到徐副旅長和楊威都用驚詫的目光看著自己和張華翰的對話，嚴凱先沒有回應張華翰，而是轉向他倆說道：“我這裏有一個想法，需要你們兩個支持！”
也許是此時受到的刺激太多了吧？楊威兩個竟然默默地點點頭。
“現在，我們獨立旅已經基本恢複，但旅部的幹部卻遲遲不能配齊。尤其是缺乏一個參謀長，這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了非常的不便。因此，我想——”嚴凱說到這兒，便故意停頓下來，想看看他倆的反應。
“是啊。這一忙起來總覺得少了一個重要的事一般，沒有參謀長，這旅部還真像一個家裏缺了一位主婦一樣呢？”徐副旅長就是一個直爽的性子，聽到嚴凱的話後，便深有感觸地歎息了一聲。
不過，楊威卻像是已經明白了嚴凱的用意，便皺著眉頭，非常疑惑地看著嚴凱沒有作聲。
嚴凱當然知道，自己這個老搭檔不是那麽好忽悠的。於是也就接著繼續說下去。
“張團長是黃埔軍校五期的高才生，而且也一直在戰場打了不少大戰，戰鬥經驗是非常豐富的。尤其是抗戰開始後，他就在德械師裏參加了不少對日作戰……”
嚴凱一麵說著，一麵卻用眼光瞟向楊威，注意著他的反應。
而楊威早就聽懂他的意思了，見嚴凱卻一直在那拐彎抹角地說了一大堆話，於是便忍禁不住地直接問嚴凱。
“行了。你不用這麽看著我。你的意思是想讓張團長來當旅部參謀長吧？”
“嗬嗬……楊主任，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覺得張團長在黃埔軍校時，學的便是參謀科專業。所以，我想請他暫時到旅部幫忙維持一下參謀工作那一攤。”嚴凱聽到楊威這麽直白，一時反而有些不適應地訕訕地解釋道。
楊威聽了嚴凱的解釋後，反而更加不滿他的草率，臉色深沉地當著張華翰的麵反駁道。
“嚴凱。你我也是多年的老戰友了，難道你不明白參謀長一職的重要性嗎？要不然，軍區怎會一直沒有給我們旅派來參謀長，原因不用我說吧？就是組織上非常重視這一職位，所以才拖到現在。”
“楊威。你說的沒錯，參謀長的職位非常重要，所以，才不能一直空著。可是，這一時沒有參謀長，這大戰又迫在眉睫。我隻是想請張團長來暫時幫下忙，這又有什麽不妥呢？”
嚴凱知道楊威說的話並沒有錯，而且，這事也確實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但嚴凱這會心裏急呀，明擺著一個有豐富戰場經驗的人才不用，這讓他心裏能舒坦嗎？
而這時，徐副旅長先是一愣，然後臉上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立即感到嚴凱這事確實是過於草率了，於是也開口勸嚴凱道。
“嚴旅長。我也覺得楊主任的意見是對的，而且，對於參謀長的職務並不是我們有權確定的。這得是軍區職責範圍的事，我們現在還是研究作戰方案上的事吧。”